第364章 最沒立場之人
不久后，一座山頭上。
一團篝火正在燃燒，楚牧坐在老頭的背上，正往篝火裏面丟羽毛，神奇的是，剛從那隻小鳥身上扒下來的羽毛竟然有着非常好的燃燒效果。
一根羽毛所帶來的火焰頂得上一堆木柴，而且燃燒持久力非常強。
“看來，你是火焰屬性的小鳥。”
楚牧讚歎道。
在他前方，那隻小鳥正看着身上稀疏的羽毛落淚，聽了楚牧的話后，忍不住昂起腦袋，“本尊乃是古往今來天下第一神鳥，就算是鳳凰在鳥爺面前也什麼都不是，現在，你知道鳥爺是什麼存在了嗎？”
“若是知道了，就放了我，否則，鳥爺一聲號令，天地間所有神獸都要聽我的話來攻擊你，你就死定了...嘎...”
它的聲音還未徹底落下，就被楚牧一隻手抓住，而後，直接開始拔這隻鳥身上的毛。
這一次，楚牧沒有絲毫手下留情，不是一根根地拔毛，而是一撮一撮的拔。
“啊啊，救命啊，老頭子，死人啦，不，死鳥啦，你再不動手，我就真的死定了啊，我的羽毛啊，我的神通啊...”
“老傢伙，你還藏着掖着嗎？”
“啊啊啊...”
小鳥先是求饒，緊接着又不斷對老頭催促着。
楚牧轉過頭看向老頭，卻見老頭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不由心中警惕，暗道，這老東西太神秘了，也許真的是上古就活下來的方士，哪怕現在的實力受到限制，所能施展的手段也非常可怕，不得不防。
“等會兒，這老東西若是動手，我就傾盡全力爆發，一劍斬仙神，若斬不死他，就跑。”
楚牧不是頑固之人，最強一擊都殺不死對方，那就證明自己的實力比不上別人，自然要跑。
想着的同時，楚牧的身體周圍，開始浮現出一條條閃爍着各色光芒的鎖鏈，一股玄妙無比的道韻浮現出來。
只要老頭爆發，楚牧就會當場綳斷所有鎖鏈，施展最強一擊，以巔峰狀態的原神之一，斬出一劍。
“你真要逼我嗎？”鳥爺咬牙切齒地看着楚牧。
他在壓抑着怒火，似乎有強大的力量正在醞釀。
楚牧平靜道，“逼迫你又如何？”
“好好，鳥叔我縱橫天地如此漫長的歲月，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逼到如此地步，既然你如此不擇手段逼迫我，那就別怪我了。”
老頭怒不可遏，將坐在自己背上的楚牧一點點頂上來。
楚牧順勢站起來，左手雖然還抓着那隻小鳥，右手卻已經在做準備，山河劍在掌心流轉着，準備爆發出最強一劍了。
老頭站直了身子，面對着楚牧，感嘆道，“想不到啊，我鳥叔縱橫宇宙洪荒如此多的歲月，竟然會被你一個小輩逼迫到這一步，只能施展出我的終極絕招了。”
“記住這一天，今天，將會成為你這一輩子的榮光。”
老頭怒喝了一聲。
楚牧卻是真的緊張了，山河劍直接從體內竄出來，爆發出一股浩瀚的劍威。
碰！
只聽碰的一聲響起，最外圍的第一條鎖鏈直接崩碎開。
“一劍斬...”
楚牧口中輕吟，就要斬出足以滅殺仙神的一劍。
噗通！
就在這時，剛才氣勢滔天的老頭，直接雙腿彎曲，對着楚牧跪了下去，口中高聲呼喊道，“饒命啊，少俠，老夫錯了，我願意用一切來換我一條小命。”
楚牧，“......”
正要施展出最強一擊的楚牧整個人直接被雷得七暈八素，被這老頭弄得找不着北了。
一時間，就連原本要碎掉的鎖鏈封印都忘了，就這麼獃獃地看着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老頭。
“果然如此...”
被楚牧抓着的小鳥用已經沒了羽毛的翅膀捂着眼睛，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口中卻是喊道，“老頭，你早跪不就完事了嗎，竟然害老子的羽毛都被拔光了。”
“鳥爺，一起跪下，喊主人吧。”
老頭見楚牧周身凝聚的強大力量還在，只能施展出最強一擊，“主人，我錯了，求您放了我吧。”
楚牧，“......”
體表纏繞着的鎖鏈隱去不見，但山河劍還拿在手中，遙指對方，淡然道，“老頭，您老縱橫宇宙洪荒如此多年的歲月，為何還不動手？”
“咳咳，我老頭子要是有這本事，早就在仙界成為一方霸主了，怎麼可能還在凡俗界遊走尋找機緣呢？”
老頭苦笑道，“少俠，我錯了，我叫鳥叔，小鳥叫鳥爺，咳咳，您可以直接喊我為叔，不對，喊我為鳥子，至於小鳥，若是想吃肉直接烤着吃也行。”
“鳥，你這個混賬東西，就連你爹都不要了啊，你該死。”
小鳥聞言，頓時氣得破口大罵，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這隻小鳥的脾氣一上來，還隔空對鳥叔噴口水，結果一不小心濺到楚牧身上，楚牧的眼中寒光閃過，直接掐住小鳥的脖子。
小鳥劇烈掙扎着，嗷嗷大叫道，“死了死了，掐死鳥了，啊啊，救命啊鳥叔，快救鳥爺...”
鳥叔連忙道，“少俠，饒了它吧，這隻小鳥伴隨我走過漫長的歲月，你若真的烤了它，我心真的不忍，而且它的本體確實是神獸，而且還和天虛界有關係，若殺了它，對你來說將是天大的因果，不划算。”
“它和天虛界有什麼關係？”楚牧問道。
“這...不能說，說了會遭雷劈。”老頭子搖頭道。
“說。”
楚牧的山河劍架在這老頭的脖子上，說了有可能被雷劈，若不說就會被我砍了脖子，你想如何自己選。
老頭子想了想，連忙說道，“那我試着說一下，如果天雷劈下來，你就不能再逼我。”
“好。”
楚牧答應下來，他也很好奇，這隻小鳥難道真的和天虛界有關？
“鳥爺是天虛界的靈...”
老頭剛說到這裏，只聽碰的一聲雷霆轟鳴聲突然炸響，老頭應聲而倒，頭頂上冒着青煙，頭髮炸毛，整個人徹底變成了焦黑色，簡直比不久之前的楚牧還要慘。
“哈哈，老東西，你還想偷偷透露鳥爺的底，你忘了當年發過的誓言了嗎？天虛界沒有毀滅之前，誰都不能亂說鳥爺是天虛界之靈...碰。”
話還沒說完，小鳥也被雷霆劈中，一股烤肉香味瀰漫開來，連帶着楚牧也被雷霆波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雷霆之力，竟然絲毫不比自己渡超凡劫的雷霆威力弱，楚牧的目光不由亮了起來。
“這股雷霆之力這麼強大，若是能利用好，豈不是能讓天雷幫我修鍊外功？”
想到這裏，楚牧看着一人一鳥，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你想幹什麼？少俠，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老頭子只覺得菊花一緊，差點嚇尿了。
小鳥則是感慨道，“幸虧鳥爺比較小，應該不用受你的摧殘，嘖嘖，你們人類真是太會玩了，鳥叔和你應該都是公的吧，這都能玩得起來，好玩，嘎嘎...”
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牧冷喝道，“說，你是天虛界的什麼？”
小鳥下意識地說道，“我是天虛界的靈...轟隆隆。”
一道雷霆落在它身上，將它轟得半死，同時也傳遞到楚牧身上，楚牧感覺到了，自己的全身所有肌肉都在一瞬間經過了破而後立的演變，他的身體也焦黑了起來，卻神采奕奕，只覺得整個人都充斥着強大的生機。
“真有用。”
楚牧激動之下，雙眼冒着綠光，對小鳥喝道，“說，你是天虛界的靈...”
“轟！”話剛落，一道雷霆落在楚牧身上，竟然雷得渾身焦黑。
“嘎嘎...”小鳥頓時笑了出來。
鳥叔也低語，“這是所有人都會受到的詛咒，嘿嘿，不管誰，只要說出鳥爺是天虛界的靈...轟隆隆。”
他又被雷霆轟擊一波，張口噴出一道黑煙，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了。
但，他不想開口，並不代表就可以不開口。
山河劍抵在他的脖子上，楚牧冷漠的聲音傳過來，“說。”
“說什麼？”鳥叔驚呼道。
楚牧，“不說是吧？”
“我我...我說...鳥爺是天虛界的靈...轟轟轟！”
“說...”
“鳥爺是天虛界的，轟...”
“說。”
接下來，青天白日，雷霆不斷落下。
酒店內，正將吳池榨乾了的黑月狐身上穿着薄薄的性感黑色睡衣，走到窗戶邊，目光看向遠處雷霆轟鳴傳來的方向，低聲呢喃道，“果然是天虛界即將毀滅，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就連傳說中的雷霆都來了，莫非真的有什麼靈物在渡劫嗎？”
“如此密集的雷霆不斷落下，對方卻還能撐住，要麼實力太強，要麼潛能太可怕，不可思議，不能招惹。”
她搖了搖頭走向吳池，臉上又露出了嬌媚萬千之色，輕輕在吳池面前跳起舞，“吳郎，人家好看嗎？”
“好，好看，太美了...”
原本已經徹底投降了的吳池見到身穿黑色透明紗裙，完美的胴體若隱若現的樣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那，你，想嗎？”
黑月狐嘿嘿笑着。
吳池衝過去抱着她，“我要。”
“嗚...”
於是，一場飢腸轆轆的交鋒又展開。
同一時間，還有其他人目光看向雷霆轟鳴聲傳來的地方，帶着驚疑不定之色，“是誰在渡劫？”
“如此密集的雷劫，難道不是有人渡劫，而是劍仙遺迹開啟了嗎？”
“這...”
“沖。”
於是，有些人直接沖向劍仙遺迹，卻發現劍仙遺迹根本沒開啟，有一些莽撞之人，生怕機緣被搶走，硬生生闖關，卻在最外圍被亂劍斬殺。
一個小時左右過後。
楚牧渾身焦黑，張口噴出一口黑煙，目光卻炯炯有神，大喝道，“爽啊。”
“你倒是爽了...我，我們快死了。”
在他面前，鳥爺和鳥叔徹底焦了，烤肉香味不斷從他們身上傳出來。
不過，讓楚牧驚訝的是，鳥叔這傢伙神秘不死也就罷了，就連那隻小鳥鳥爺竟然也如此能抗。
他越看越是歡喜，忍不住將小鳥抓起來，放在自己的手心，感嘆道，“鳥爺，抱歉啊，先前是我不好，我應該對你客氣一些的，楚某為剛才的無禮向你道歉。”
鳥爺的傷疤還未好呢，見楚牧竟然低聲下氣地對自己道歉，頓時激動了起來，“現在知道鳥爺的好了吧，小子，好好道歉，把鳥爺捧在手心親上幾口，鳥爺說不定饒了你呢。”
楚牧道，“好啊。”
說著的同時，另外一隻手掌心中醞釀著十八枚道魔種，一揮手，十八枚道魔種全都沒入鳥爺的體內。
“你幹什麼，啊...渾蛋，你怎麼敢控制鳥爺，你會遭雷劈的...”
轟隆隆！
隨着鳥爺的罵聲響起，雷霆一道接着一道落在楚牧身上，而且威力比之前的更強。
楚牧的身形顫動，卻習慣了以雷霆煉體，巴不得讓自己多被雷劈幾下，堅持將魔種打入鳥爺體內。
幾分鐘后，在鳥爺的慘叫中，所有魔種全都融入它的體內。
直到這一刻，雷霆才停下。
而，楚牧雖然感受到了煉體的快感，卻整個人都被轟得差點皸裂開來，渾身都是鮮血。
他咧嘴一笑，“爽。”
修鍊外功煉體之人，首先要學會享受被虐的感覺，楚牧已經深得其中精髓。
鳥爺卻是嚎啕大哭，“完了，鳥叔，我完了，鳥不幹凈了，我被打上烙印了...”
老頭鳥叔也徹底懵了，“竟然，真的在鳥爺身上打入烙印了，這怎麼可能？據說，除非是天命之人，否則不可能掌控天虛界的靈...轟轟轟！”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剛落，就被雷霆轟得渾身差點裂開，嚇得再也不敢開口，只是看着楚牧的目光閃爍不定。
“好了，先放過你們，乖乖在這待着。”
楚牧鬆開鳥爺，卻用無數根銀針封住鳥叔的穴位，對鳥爺道，“你被我種下道魔種，你的生死與我同命，我若死了，你也必死無疑...”
“爺明白了。”
話還沒說完，鳥爺就正色道，“主人放心，鳥爺會為您護法的，這小鳥叔如果敢傷害你，我就滅了他，沒有經過鳥爺的同意，這世上無人能傷害到你。”
楚牧讚歎道，“不錯，你很有潛力。”
鳥爺頓時昂首挺胸，得意無比。
楚牧盤坐着，閉目恢復肉身傷勢。
“鳥爺，快，幫我解開封印。”
鳥叔小聲喊道。
鳥爺撲騰着翅膀飛過去，正當鳥叔以為自家的鳥會幫自己解開封印的時候，卻被鳥爺一翅膀扇在臉上，怒罵道，“什麼玩意兒，竟然還想讓爺幫你解開，你做夢吧。”
“小賊，老實帶着，等鳥爺的主人醒過來再弄你。”
接二連三的翅膀攻擊，使得鳥叔徹底懵了，“鳥，你怎麼能打我？”
“不服氣是吧，再來幾下。”
這一次，鳥爺不僅用翅膀扇過去，還撲騰着爪子抓向鳥叔，將這傢伙打得沒了脾氣才停下。
“記住了，鳥爺的主人就是你的主人，下次敢對鳥爺的主人無禮，鳥爺抓死你。”
鳥爺不依不饒地罵著，鳥叔心中悲哀，只能低聲應是，最終才被放過。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被轟成這樣都不死，難道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不可能的，我不信。”
“他以為控制了鳥爺就有用嗎，呵呵，簡直是做夢，鳥爺若是被弄死，就可以歸於無形，重新生成，等我恢復，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鳥爺宰了。”
“而且，這小子傷勢如此之重，絕不可能立刻恢復，到時候，我就暴揍他一頓，讓他跪在地上喊我叔。”
想到這裏，鳥叔只覺得心神愉悅無比，暗中將封印的銀針一根根擠出來。
還好的是，楚牧的封印並沒有非常強大，鳥爺學富五車，懂的手段太多了，饒是楚牧以逆天百萬針的手法將氣針打入他的體內，十幾分鐘后，鳥叔竟然將所有氣針全都從體內擠出來。
“哈哈，小子，我恢復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鳥叔大笑着站起來，準備衝過去用同樣的方法將楚牧封印着，結果，卻見楚牧早就站起來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而，楚牧身上的傷勢，竟然盡皆恢復了，這一刻，鳥叔徹底懵了，“這...你，你的傷勢？”
“剛恢復了。”楚牧說道。
鳥叔懵了，“剛才全身都差點被雷霆轟碎，現在就好了，你...怎麼可能？雷霆是你家的吧？”
楚牧笑着問道，“鳥叔，你剛才說什麼？”
噗通！
鳥叔直接跪了下去，“主人，從今天開始，鳥叔就是你的人了。”
“孺子可教也。”
楚牧讚歎道，“原本我還想着對你種下魔種，但見你如此識趣就算了吧。”
“是，謝主人。”
鳥叔連忙道謝，心中慶幸還好沒有被楚牧種下魔種，否則，就不是雷霆加身那麼簡單了，而且，最痛苦的時間過去了，接下來應該不會被雷劈了。
這個想法剛落下，就聽楚牧問道，“剛才問到哪裏了，現在繼續。”
鳥叔，“......”
他嚇得渾身一顫，連忙道，“主人，我真沒亂說，再問會劈死人的。”
“你說過，你可以先帶着我進入劍仙遺迹，得到絕世劍典，應該沒問題吧？”楚牧笑着道。
鳥叔原本還想遲疑一下，結果楚牧一揮手，山河劍再度架在他的脖子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了冰冷之色，“去不去？”
“去。”
鳥叔連忙說道，“我知無不答，這就跟您一起同去，以您的實力，應該是可以進入其中得到絕世劍典的。”
而後，兩人一鳥以最快的速度朝劍仙遺迹趕去。
數個小時后。
天色明亮，陽光普照。
楚牧看着面前充斥着強大劍氣的峽谷陷入沉思，“這，就是你說的有辦法進入劍仙遺迹？”
“是的，這是不久之前我來探秘的時候一不小心打開的劍仙遺迹的考驗，這裏面的殺招有雙重，其一是堪比原神境的劍氣攻擊，其二則是劍仙李太白飛升之前的劍意，二者疊加在一起后，這個劍谷中蘊含著的劍氣相當於全盛時期的李太白八成的力量。”
鳥叔笑着說道，“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就是以蠻力殺過去，最多也就是萬劍穿心，被劈成飛灰罷了。”
“第二條便是領悟劍意，掌控李太白的劍道，就能順利通過劍谷，進入下一關考驗了。”
“不過，據我所知，李太白的劍道號稱天下第一難，想要領悟，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呃，您，您天賦異稟，應該不需要三年吧。”
他說著說著，就意識到不太對勁，連忙乾笑了幾聲，不敢再多說了。
“三年？”
楚牧笑了笑道，“與我而言，三天都不用。”
話音落下，楚牧便一步踏出，直接進入劍谷之內。
頓時，風起雲湧，萬劍咆哮，如同太白劍仙殺過來。
“完了，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