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得知真相
這時候,只聽御書房裏面噼里啪啦的一通亂響,皇帝桌子前面的奏摺和筆墨紙硯一起被大力掃到了地上。
他歇斯底里道:
“失敗!失敗!又是失敗!你們還配稱為御前的暗衛高手?你們這群廢物!都是些什麼廢物!”
只聽一個額頭上帶着血的黑衣人,顫顫巍巍的跪地回道:
“是我們的失誤,請陛下責罰!”
皇帝聽見這話卻露出了一個冷笑,他們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的賜死他們,這些人和是從先皇時期就在民間挑選,從幼時就開始調教的暗衛!
沒有人比他們更能保護自己的安全了……這些人也還真是,有恃無恐!
“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們這麼給朕錯過了!下一次又要等到什麼時候?玄武部落終究是一大隱患!只要一天不除,朕就一天不得安心!”
這麼說著,皇帝好像是累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書房的椅子上,卻是問道:
“那我讓你們調查的事情呢?”
只見當頭的那個黑衣人聽言立馬抱拳道:
“程家軍突然停到鎮子上歇腳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韓七溪。”
皇帝聽此卻立馬皺了一下眉頭,不耐的問道:
“一個死人?程不丹會因為她放棄行軍,他還真是個痴情種!”
“我們在外面打鬥的時候,聽到屋子內有兩個女人的說話聲。雖然進去之後沒有看到人,屬下的確看到了屋內有除了程不語之外,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頓了一下,只見黑衣人下定決心似的朝皇帝抱拳說道:
“屬下膽敢以性命擔保,韓七溪還活着!”
這麼聽着,皇帝卻不是非常驚訝,只是如有所思的皺着眉頭,目光放向窗外……
自從程家軍忽然停下,在旁邊的鎮子裏面歇息,他就對此有所懷疑!畢竟程不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程家軍的處境,一出城一定會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回玄武!
而且下人來報說,程不丹抱着韓七溪的屍體進了程不語的房間!所以他要派這些人去調查程不丹停留的原因,沒想到果真如此!
底下的黑衣人見皇帝這個樣子冷汗涔涔,他們知道,這是皇帝真的發怒了!
過了良久,卻見皇帝大手一揮,示意他們下去。
只見幾個黑衣人的身影立馬在原地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小德子!”皇帝把目光從窗外的黑夜中轉過來,沖御書房外大喊道。
只見一個公公立馬匆匆忙忙的進來,只看見御書房七零八落的一片狼藉,皇帝的臉色陰鷙可怕!
還沒來得及問皇上有什麼吩咐,只見他就大聲吩咐道:
“韓成之妾萍姨娘,心思狠毒,心狠手辣,殘害自身骨肉,為我大楚所不容!即可傳朕的旨意,賜三尺白綾,後日處死!”
小德子一聽這話可是一點也不敢耽擱,一路把自己的速度加到最大,匆匆忙忙的跑去宣旨去了。
就在小德子走後,門口的侍衛聽到屋內的嘶吼……
“你們一個一個都忤逆朕!都不得好死!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是朕的……”
這不,在第二天,萍姨娘被處死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城,自然也是傳到了成天以淚洗面的韓淑雅耳朵里。
當天一早,只聽見太后的殿門前跪着一名女子,口中還一刻也不停的喊道:
“太後娘娘,太后饒命啊太后,我娘向來是最崇敬您的……”
“太後娘娘,我娘是冤枉的,這您都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啊,太後娘娘!”
……
太後身邊的心腹幹活的時候聽到這句話,走進殿裏,在太后的耳邊輕輕說道:
“太后,這母女兩個人知道的太多,這萍姨娘……是萬萬不能留的!”
說罷,便把韓淑雅剛才在殿外的話一字不差的學給太后聽。
太后聽了轉着手上的戒指冷笑道:
“隨她跪着,反正兩個人也蹦躂不了多長時間,跳樑小丑罷了。”
就這樣,韓淑雅正正跪了一上午,口乾舌燥的喊了一上午,卻愣是沒有人願意理她一下,依舊是各干各的事情,一派安詳……
終於,門口的公公抬頭望了望,這太陽都已經在頭頂上了,這韓淑雅喊的他都頭疼了,於是不由得走上前去,勸道:
“這王妃呀,不是咱家說你,這你都喊了一上午了,眼見着太後娘娘是沒有時間見你,總是在這裏耗着,何苦呢?”
看着韓淑雅依舊是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回他一句,又道:
“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這太後娘娘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呀!你見過那個皇帝的旨意,有收回去的道理啊,留着這個時間都不如去看看你娘,到了明天,大理寺要處置你娘的時候,你可是見都見不着人嘍……”
聽着公公這麼說,韓淑雅大夢初醒般的,立馬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就往宮門外跑去……
韓淑雅用了不少的錢財,甚至把自己頭上的釵子都給了大理寺的大人,才勉強被允許去見萍姨娘。
可進到監獄中的第一時間,韓淑雅就聽見萍姨娘的尖叫和痛哭聲,立馬循着聲音找了過去,只見幾個獄卒正用皮鞭毫不留情的抽打着萍姨娘。
韓淑雅立馬一邊欺身而上,護在萍姨娘的面前,一邊大喊道:
“住手,誰讓你們這些狗奴才打我娘了,我可是太子妃!你們是不想活了么!”
原以為自己這麼說著,這些人就能夠住手,卻不想他們越打越凶,反而大笑道:
“太子妃?她還高興自己是太子妃?真是跟她這個不要臉的娘一個德行!我呸!”
“現在皇城裏誰不知道,你這掛着名號的太子妃……”
只見一個獄卒一邊說著,一邊往她的身下看去,嚇得韓淑雅趕緊縮了縮身子,那人卻嘲笑道:
“我可沒有興趣對一隻不會下蛋的雞做出什麼事情……想必這太子殿下,就更噁心你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對着萍姨娘拳打腳踢,韓淑雅見自己一個弱女子,被這些高大有力的獄卒拉到一旁,怎麼也護不了自己的娘親不由得大聲喊道:
“你們別欺負我娘,你們放手!放開我娘!”
“你們這是欺主,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皇上……”
“皇上就是個昏君,太後分明是受了他的意思!昏君!”
喊着喊着,一怒之下,韓淑雅竟對皇帝大罵起來!這一罵不要緊,卻正好被來監獄視察的皇帝聽了個正着。
“朕是昏君?”這麼一句話,立馬讓幾個欺負萍姨娘的獄卒停下手來,一下子跪在地上直哆嗦,而韓淑雅卻是一下子失了聲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皇帝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環顧四周,怒極反笑道:
“你們說,朕是昏君嗎?”
那幾個獄卒一見皇上問他們,立馬跪着連連磕頭說道:
“不不不,小人不敢,皇上英明,皇上萬歲!都是這太子妃說的,小的從不這麼認為……”
只見皇帝一擺手,幾個人如蒙大赦般的離開了。
卻見皇帝看了看在地上一身狼狽的萍姨娘,再望向韓淑雅喊道:
“之前對你們的縱容,的確是朕的昏庸!傳朕的旨意,萍姨娘教導無方,辱罵君王,子不教,母之過!明日,極,刑,示,眾!”
說罷,一甩衣袖,帶着身後陪同的大臣一同離開了。
這一句話下來,韓淑雅一個人立馬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眼睛裏暗淡無光,全是絕望……
這邊萍姨娘的日子走到了盡頭,另一邊已經出了皇城很遠的韓七溪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消息。
經過上一次皇帝的刺殺,韓七溪也敏銳的感覺到,憑藉他的推測能力和對所有事情的懷疑,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依舊活着的消息!
這麼想着,程不丹號令程家軍立刻趕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
“七溪姐,你的風寒好些了嗎?這麼走着會不會太顛簸了,你的身子能受得了嘛,要不然我讓他們慢一些吧,已經趕了幾天的路了,歇一下,沒關係的!”
程不語幾天來一直關注着韓七溪的身體狀況,關心的問道。
只見韓七溪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那偶爾被顛簸掀開一角的矯簾,回道:
“我的身體可沒那麼嬌貴,皇帝會來刺殺一次,很可能就會來第二次。只要不到玄武,就不能放鬆任何警惕,你就讓他們繼續趕路吧,我們不能再損失任何士兵了。”
的確,經過上一次的刺殺,程家軍的數量已經減少到了三分之一,他們現在可承受不住什麼襲擊了。這麼想着,程不語點點頭,卻是問道:
“七溪姐,你在看什麼啊,轎子外面有什麼好風景,值得你看那麼長時間?”
聽到程不語這麼問,韓七溪卻是回過頭來朝她俏皮一笑道:
“窗外自然是……有能夠吸引我的東西。”
看着程不語一臉不解的樣子,韓七溪卻是大膽的不管不顧,掀起轎子簾,朝一旁的樹林裏道了一聲:
“跟着跑了這麼長時間,該是很累了吧,進來歇會吧。”
程不語只見樹林裏閃過一個黑影,這是……昨晚那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