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神境的召喚
第215章神境的召喚
林雪正喜滋滋地籌劃着接下來的行動，突然——
“雪，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上一秒還距她半米遠的富振東，下一秒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狀態下“驟然”將她抱進懷裏，而且還扣着她的肩膀，發瘋一樣用力搖晃，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勁頭之猛，讓林雪覺得自己的腦仁都快被甩飛了！
“我沒事，我沒事！”林雪趕快抬起雙手，扒住富振東的俊臉，非常驚詫地看着他，“你速度練得不錯啊，什麼時候到我身邊的？我完全沒發現啊！”
富振東晃了晃腦袋，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掉，心疼地皺起眉頭，說道：“你不記得了？不是我速度快，是你突然暈倒了！而且，而且還……”
“暈倒？還？還什麼啊！”林雪察覺到他眼神的異常，很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我怎麼了嗎？為什麼這麼看……奇怪，帳篷漏雨了？外面下雨了？我的臉上……”
“你哭了。”富振東攥住她的手腕，焦急地說道。
“哭？我怎麼會哭？”林雪想大笑兩聲以證清白，但她的嘴角卻只能微微抬起一個弧度，根本無法露出笑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她忽然覺得很悲傷，痛得連呼吸都無以為繼，整個人歪歪斜斜地癱倒在富振東懷裏，只能大口喘息着，漸漸的，淚流滿面。
好好的站着卻莫名其妙的暈倒，醒來后又莫名其妙的大哭，林雪的表現可把眾人嚇得不輕。大麗本想勸說來着，但林雪哭得太投入，竟讓她感同身受起來，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姐姐怎麼了，為什麼哭？身體不舒服嗎？”朵朵從沒見過林雪哭，就算林可彤離開的時候，她也不會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只是躲在房間裏抑鬱兩天。現在竟然哭得泣不成聲，還一直撐着胸口，弓背彎腰，一看就很難受。朵朵拽了林雪的衣角，沒能引起她的注意，只能去向富振東求助。
“是啊，雪怎麼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都喘不過氣來呢！”多多一會兒拍拍大麗的後背，一會兒給林雪擦擦眼淚，急得胡言亂語，“教授在就好了，人類學教授也能算半個醫生吧？……”
就在所有人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林雪突然站起身來！但她並沒有恢復精神，而是表情木然，像具失了魂魄的軀殼，拖着雙腿，踉蹌着向外面挪動。
“你幹什麼？想去哪兒！”富振東手疾眼快，趕緊把她拉住。
“我要去神境看看，他在召喚我了，來不及了……”林雪呢喃着，淚落滂沱。
“誰‘神經’了？什麼召喚啊！不管怎麼說，你這個樣子，哪兒都不能去！”富振東不肯撒手。
富振東的話似乎讓林雪稍微清醒了一點，她掙扎了兩下，臉上綻放出一抹凄美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對啊，你說得對，我不必出去，不必出去……”
“你知道就好，你還是好好休息……雪，雪？林雪！”富振東剛想鬆口氣，林雪周身突然發射出耀眼的白光，接着，他抓着林雪的手一下被彈開，等他反應過來，再反抓回去，林雪已經消失在那片白光里，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張愛玲和穎兒是最受衝擊的，因為林雪從未跟她們交代過自己的這樣本事。“憑空消失”和“瞬間移動”完全不同，如果只是後者，那麼還是可以在空間裏察覺到一些運動的痕迹，比如光影殘留之類的，接受起來還不是那麼困難；可林雪連個過渡的機會都沒給她們，活生生在她們眼前表演“大變活人”——當然是“變沒”的“變”——她倆如果不驚呆，那才有問題呢。
“哇哦，就算看過好多次，還是像第一次見到一樣神奇。”不僅沒看過的人覺得驚異萬分，就連看過無數次的大麗，也張大了嘴巴，許久之後才發出一聲讚歎。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雪哭得那麼難受，你怎麼還跟着添亂啊！看，把人氣跑了吧！”多多撅着嘴，不滿地對她進行教育。
大麗用袖子隨意抹了兩把臉，吸了吸鼻子，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我想哭啊？可林雪哭得那麼傷心，你也知道我有多容易受到影響……不過，她突然回到空間裏去幹什麼呢？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按計劃行事，嫂子，麻煩你去整理稿件，其他人……”富振東長出一口氣，再也說不下去了，眉頭緊鎖，將左手握成拳頭，抵在唇上。
“好了，你別擔心了，雪也不是第一次回到空間裏，可能真的有事呢？”大麗安慰道。
富振東看着自己的右手，曲卷着手指，仔細體會剛才被震開的感覺，疑惑地說道：“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別人的空間都是密閉的，她的空間為什麼會有光透出來？而且，她每次進入空間總像是被逼的……不，好像那邊有什麼事、什麼人在等着她，好像那邊不止是一個空間，而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而且，她消失前還在說什麼‘神境’，似乎，似乎……”
“哎呀，哪有這麼神秘，可能……她的空間高級一點呢？”大麗表示不相信。
“你好好想想，我們在基地里每天都吃的是什麼？牛奶、麵包！還有，她哪兒來那麼多食物養活這兩百來人！”富振東繼續揪着其中的疑點。
大麗呆了呆，捏着下巴細想：“這個……她的空間很大嘛，有什麼奇怪的？”
“你喝過那麼好喝的牛奶嗎？還有那些糕點，哪裏有賣的！”富振東腦洞大開，很多猜想源源不斷地湧出來，“還有，我聽你們聊過一路逃到基地來的經歷，我聽得很仔細，如果我沒有把時間線捋錯，那麼，她是在異能爆發之前就已經獲得了‘空間’，不然，哪兒來的東西補給！這很不合理，當所有人都只停留在跑更快、長更高的異化階段，她是怎麼越級獲得空間異能的？”
“這個……哎呀，你瞎擔心什麼？雪還是雪啊！”大麗不以為然地說道。
富振東的表情卻出人意料的認真，而且還有一絲無可抑制的悲傷：“但我總覺得，那個空間，將會讓她離開我們，總有一天，她會離開我們……”
“我都沒這麼說，你哪來的靈感？”一直牽着黏黏，跟在杜鵑身後的湯姆，突然抬起頭來，呆萌的藍眼睛裏滿是澄澈的真誠。此時的他一點也不糊塗，清醒得像是灌了整箱的紅牛。
“湯姆，你……”富振東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現在說的話，因為他經常“靈光一閃”，而十之八九都是偽裝出來的，並不代表他真正的狀態。
“我說，她不會有事的。”湯姆瞪着他，氣勢洶洶地說道。
林雪第一次體會這樣的感覺，心臟痛得幾乎爆炸，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也很痛，全身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白光過後，她整個人像塊果凍一樣軟塌塌地俯卧在祭壇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我只讓神樹通知你過來，但它傳遞給你的信息，好像對你產生了過於強烈的情感。”冰涼的手掌觸摸在林雪額頭，那些癲狂至極的情緒，瞬間從他的指尖抽離，林雪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林雪終於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片，無比邋遢。她本來就很不拘小節，這種程度的髒亂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她很隨意的拿出一包紙巾，隨便擦了幾下便了事。
“還是這麼洒脫。”辛無的聲音永遠波瀾不驚，平靜得像千年古井中的死水。
“你肯定有辦法傳遞一些溫和的信息，我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林雪報復似的將用髒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在神聖的祭壇上，狠狠地說道。
本想丟在他臉上的，但這張臉和凈無是那樣相似，林雪還是沒捨得。
辛無緩緩搖頭，說道：“這件事和我們無關，是你和凈無之間的聯繫過於牢固……”
“凈無？他怎麼了！”林雪這才想起辛無之前說過的，如果讓神樹通知她過來，那就代表……
“死了……不，應該說，他將要回歸神樹的懷抱了。”辛無毫無情感的聲音，在林雪耳邊如同驚雷炸響，驚得她倒退幾步，再次癱軟下去。
辛無攙着她的胳膊，將她拖下了祭壇，幾乎是像丟麻袋一樣把她丟在神樹下面。
“現在，你的心情應該和剛才一樣沮喪、難過，凈無的離去，對你竟然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真的很讓我吃驚。”辛無蹲在她身邊，取出一個造型圓潤的石盒，看上去有點像裝圍棋的棋盒，不過要更大一些，而且是金色的，“這是他的骨灰，需要你來灑在神樹的枝葉上，讓他真正回歸。”
林雪抬起噬淚的雙眼，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質問他：“你把他燒了？”
“不是，作為大祭司，我們死後都會自己化成灰燼，我只不過負責把所有骨灰收集起來，放進盒子裏，交給你。”辛無終於有了一些別樣的情緒，“是凈無交代的，他的骨灰，一定要由你來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