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殘忍之課（上）
第11章殘忍之課（上）
（明明設置了定時發佈，為什麼昨晚木有發佈！！！！！！果然不能掉以輕心，今早發現就立刻補上了，希望各位追看的親們不要失望！）
可怕的不是災難本身，而是對災難的未知。
12月24日，平安夜，別墅區一片死寂。
12月25日，聖誕節，天空開始飄灑細小的雪粒，悉悉索索的聲音遍佈整個別墅區。
“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孫舒裹着厚實的毯子，縮在鬆軟的沙發上，一邊喝着暖暖的咖啡，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對。”林雪輕聲回答。
“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看了一眼掛鐘，12:32，前世第一輪暴亂剛剛發生。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多多連忙跑過去將門打開，強子神色慌張地站在外面：“林雪，1號別墅出事了，你快出來看看！”
“我不是說過不準靠近1號別墅嗎！”
“聽說他的女朋友和父母都在裏面。”
林雪緊繃的嘴角表明她此時的心情很不好，強子暗暗捏了一把汗，看着看着1號別墅門口歪倒的男人，繼續說道：“他說原本所有病人都被固定在床上，他每次去都沒有問題，但今天，那些繩子似乎綁不住他們了……”
“距離他被咬過去多長時間了？”
“他用對講機告訴我們他被咬的時候，大概是十二點一刻……”
“對講機？所以，每個‘偷偷’去看自己親友的人，都會攜帶一個對講機嗎？”
“是老大的主意，為了避免出事……”強子覺得這個時候還是把曹榮斌供出來比較好。
林雪冷笑一聲：“真是好主意，那我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他這個‘好主意’了。強子，五分鐘之內，把別墅區有頭有臉的人都召集到內牆上，我有事情要說！”
“這個……怎麼算是‘有頭有臉’啊……”強子辦事兒很仔細，但有的時候太仔細了。
“你只要把現在沒事兒乾的人叫來就行了。”
不大一會兒，內牆頭已經站滿了人，但林雪卻並不在其中。
“孫舒，林雪哪去了？她讓我把人召集到這裏的，怎麼自己不見了！”強子挨家挨戶叫人，跑得滿頭大汗，這才在規定時間把人都張羅來，一張黑臉都累成紫色了，結果當事人根本不在這兒，對得起他這一身汗嗎？
“強子，你把我們都叫過來幹什麼？大冷的天，我還有別的事兒呢！”秦正芬——也就是秦羽超的二姑——作為秦家絕對沒事兒乾的人，第一個得到強子通知，卻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強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秦羽超這個根本不講道理的二姑，他點頭哈腰地退到孫舒身邊，小聲說：“你一直跟在林雪身邊，肯定知道她去哪兒了，快告訴我，要不我非被這老巫婆生吞了……我跟你說話，你這往哪兒看呢！”
順着孫舒的視線，強子抬眼望去，竟也嚇得張大了嘴巴：“啊，她，她怎麼下去了……”
“你剛走，她就從這兒跳下去了，這麼高的牆，她‘刺溜’一下就下去了……”
1號公寓所在的這片空曠的緩衝帶中，一道醒目的紅格外顯眼，身着紅色羽絨服的林雪正慢悠悠地在昏迷的那個男人身邊晃蕩。別墅里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嘶吼聲，飢餓難耐的喪屍正一遍遍衝擊着別墅的牆體，幸好特意給窗戶安了防盜網，雖然仍比其他地方薄弱，但好歹能撐一會兒。
“好了，大家不要吵，請往這兒看！”林雪像揮動教鞭一樣揮了揮臨時撿到的一根小樹枝，朗聲提醒大家她的存在。
“林雪，你怎麼在下面？快上來！”強子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喊道。
“我知道，在場的很多人並不了解我們正在面對的是怎樣的災難，今天，就由我來為大家詳細解釋！”林雪微笑着將樹枝指向昏迷的男人，“他被1號別墅里的‘病人’咬了一口，立刻陷入了昏迷。基於他現在的表現，我們可以推斷，他是被二級‘病人’咬的，也就是說，他將會在被咬後半個小時左右，變成三級‘病人’……天啊，稱呼它們為‘病人’實在是太文明了，我們應該叫它們的學名——喪屍！”
“喪屍？”
“這不可能！”
“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
城牆上響起一片驚呼。
林雪本想等大家都平靜下來再繼續講解，但估摸着時間可能要不夠用，所以只能加快速度：“好了好了，有什麼不明白的，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們解答。現在，請你們豎起雙耳，聽一聽別墅里的聲音……聽到了嗎？聽到沒有？”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門？咣咣的。”秦羽超立刻舉手回答。
“還有呢？還有沒有？”林雪繼續啟發。
秦羽超的大伯秦正國，也就是那個總是陰沉着臉的風衣男，猶豫着開口：“好像有什麼野獸在吼叫……”
“很好，大家聽得都很仔細，的確有東西在撞門，也的確有東西在吼叫，但不是野獸，而是喪屍！”
秦正芬露出輕蔑地笑容，不屑道：“什麼喪屍，你說是就是了？別耽誤我們時間，約好了要跟姐妹們打牌，因為這破事兒把我叫來，神經！”
“二姑，你別著急走啊，今天這堂課就是給你準備的，聽完再走嘛！強子，阿寶，還不讓二姑離近點！”林雪眼神一凜，強子和阿寶立刻門神般堵住了秦正芬的路，一左一右將她架起來，推到了圍牆最裏層。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聽她的！”曹榮斌暗中扯了扯他們兩個的衣擺，悄聲問道。
“這兩天跟着林雪轉悠，養成習慣了唄，還不是老大你的意思，讓我們多看着她點。”強子搓了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着。
“讓你們看着她，不是讓你們變成她的跟班！你們是我兄弟，她怎麼能這麼命令你們！”
“老大，你不知道，林雪她特厲害！一人合抱那麼粗的一棵大樹，她一掌就能劈斷；後山那棵十幾米高的‘老樹王’，她徒手就能爬到最頂端！還有啊，跟在她身邊特別省勁兒，不管遇到什麼狀況，她都能立刻告訴我們該怎麼做，也不用我們猜……”阿寶更實誠，憨憨一笑，直接把林雪誇了個遍。
曹榮斌聽得生氣，一人照着腦袋給了一巴掌：“說我不好琢磨，讓你們猜，是吧？我讓你們跟着林雪是給你們找了個主子，是吧！”
“老大，你別生氣，我看林雪沒什麼不好的，她……”強子還想勸勸氣得面目扭曲的曹榮斌，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大會發這麼大的火。過去吧，秦少喜歡林雪，這幫兄弟誰都不同意，老大還和秦少打賭，林雪這麼小家子氣的女人肯定不會喜歡他，結果吧，秦少就這麼陷進去了，陷得還挺深，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本來以為林雪會一直這麼拖累秦少下去，嗨，事情就是這麼峰迴路轉，林雪突然女王范了，做起事來果決睿智，什麼事只要交到她手裏，絕對一百個放心！這不挺好嗎？總比帶着個性格綿軟的膽小鬼逃命強吧？老大到底有什麼不滿意呢？
沒等強子更多的勸解出口，站在隊伍最前面的秦正芬突然一聲破表的尖叫劃破長空：“啊！——殺人了——殺人了！——”
“那老女人瞎叫什麼！”強子扣了扣耳朵，往前湊湊，看向1號別墅的方向。
此時，林雪正掐着原本昏迷的那個男人的脖子，將他整個人舉在空中，而那個男人正呲牙咧嘴地揮動着手腳，看上去無比猙獰。
“這就是三級喪屍了，動作更快，反應更靈敏……當然，看到一級和二級喪屍之後，你們才會有更切身的體會。”林雪面不改色地鉗制住那男人的脖子，雖然那男的身高體壯，但被她舉在半空竟然沒有絲毫翻盤的機會，只能徒勞地原處掙扎，竟是半分也傷不到她。
“林雪，你瘋了嗎！還不把人放下！他快被你掐死了！哎呦，他是老黃的兒子，獨子啊，你快放手，放手！”
“呦，二姑，這小夥子都這樣兒了你還能認出來啊！”林雪用樹枝捅了捅喪屍的臉，幾塊腐肉無力附着，隨着她的動作跌落在地，看得圍觀眾人一陣反胃，有幾個受不了的，已經跑到後面吐去了。
秦正芬就屬於抗壓能力比較好的，雖然嚇得面色發白，還下意識地乾嘔了兩下，但好歹沒當場吐出來：“你對他做了什麼！好好的一個大小夥子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昨天逛街的時候還看到他，紅光滿面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二姑，您去哪兒逛街了？”林雪嘴角含笑，眼睛裏卻全無笑意，“打打麻將逛逛街，這就是你一天全部的生活了嗎？別墅的整修，城牆的加固，食物的整理，耗材的收集……那麼多工作，你打算交給誰來做呢？啊，對了，以後還要加上巡城、殺喪屍，你又想讓誰代勞呢？”
秦正芬向後縮了縮，不敢看林雪的眼睛，但那張從不認輸的嘴，仍忙不迭地解釋：“我付了錢還不能享受嗎？有東西賣還不讓我逛街嗎？打牌……娛樂項目嘛，大家都被‘世界末日’搞得緊張兮兮的，放鬆放鬆有什麼不可以……”
“小芬，你閉嘴！”秦正國被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氣得半死，林雪這明顯是在拿秦家開刀，殺雞儆猴，她怎麼笨成這樣！竟然還敢回嘴！這不是把整個秦家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嗎！
“二姑，你真的是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啊。”聽到身後的大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林雪將手中的喪屍拋飛出去，緊貼城牆劃過，幾乎碰到秦正芬的鼻尖。喪屍那蒼白腐敗的臉，漆黑裸露的牙齦，還有奇臭無比的口腔，嚇得城牆上的眾人哇哇大叫，包括秦正芬在內的多位貴婦齊刷刷一翻白眼，昏厥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