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勝出
朝堂之上,伴隨着戍景凱旋的消息,大殿上的文官早已站成兩隊吵得不可開交。
“景王殿下首次帶兵,一出戰便連討回兩座城池,可見其帶兵之英明,打仗之神勇,當真和幼時別無二致。”其中一長這山羊鬍須的老頭徐徐說道。
“哼,會帶兵打仗又如何?若是這江山都交予打仗的莽夫打理,豈不是要亂了套了?”另一人冷哼着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讓朝堂上的武將不滿了,“大人這話說的難聽了吧?若一國不需武將,只怕山河早已不保,又何來家國一說?”
“哼!莽夫就是莽夫!竟連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諱!”另一文官不悅的罵道,要說他們打仗不行,嘴皮子倒是溜的很。
一時之間,兩邊各成一派,吵吵囔囔個不停,而坐在皇位上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想到戍景竟早已算計好了,這仗他拿下,他之後到底還想做什麼,他實在是被逼的如驚弓之鳥,坐立不安。
“皇上。”正在他頭疼之際,大殿旁,他的心腹謀臣,林革亮忽然開口,他看了眼朝堂下還在吵個不休的眾臣,默默的起身走到了一旁。
“皇上,戍景的身份查過了。”林革亮在戍景忽然出現,並自爆身份的時候便建議楚江查清戍景的過往,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果不其然,半個月過去,還真讓他查了不少。
楚江陰篤的眼睛盯着手中的卷宗,喃喃道:“宋六月?她就是宋祖明的嫡女?戍景身為商戶怎麼會與之結親?”
“這裏面陰差陽錯,不過從查到的消息來看,這樁婚事雖然不般配,但戍景似乎對宋家女兒感情甚好,那宋家女兒在京都也是個威名赫赫的,可自從戍景出現在雲雍后,便絲毫沒有見到宋六月的蹤影。”林革亮陰沉着聲音回道。
楚江默默的看着手裏的卷宗,那雙陰翳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那些大臣,“派人緊盯着戍景,我要知道這個女人的行蹤。”
“是。”林革亮立馬回道,擔憂的看了眼楚江,轉身出了大殿。
而大殿之內,眾人還在爭論不休,不過就在戍景身穿厚重而亮眼的鎧甲出現之時,那些人登時安靜了下來,楚江看着他來者不善的神色,知道他果然還留有后招。
“大哥,我立下的話結了,這是魏蘇的人頭。”戍景冷笑着隨手把手中的盒子扔到了楚江腳下,那盒子裏的人頭頓時滾落出來,把大殿裏一些文官嚇得臉色發青,驚叫着避開老遠。
楚江黑着臉不答,之前戍景忽然出現在朝堂之上,自爆是十年前的太子,楚江驚慌之下,在林革亮的建議下,答應戍景,只要他將北疆的宋家軍擊退,他便給他一個自訴冤屈的機會。
誰知道他竟當真有這麼大的事,僅僅只帶了一千兵馬便將城池奪了回來,還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皇宮裏,他原本早已做好了接聽他死訊的準備。
戍景也不慌,冷笑道:“大哥,即使你現在逃避又有何用?”戍景的聲音和眼神都彷彿從地獄出來的閻羅,他一抬手,身後穿着軍甲的殘手中的紙張便忽然漫天飄下,宛如紙雨砸在那些大臣的臉上。
“這是什麼?”站在楚江這邊的一些大臣罵罵咧咧的抓下臉上的紙張,一打眼,卻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先帝的字跡?還有先帝的私密印章!”老丞相哀嚎道,這裏的老臣都知道,先帝的私密印章是及其重要的,有時在私事上,比國璽還有用。
“這上面寫的什麼?貴妃之子心術不正,手段狠辣,難將國之重任交之,特立楚景為太子,將江山社稷托之,望兒能擔當大任,治理國事,護我雲雍國泰明安……”那些大臣絮絮念道。
面對着楚江漆黑一片的臉色額,戍景冷笑道:“光這些不夠吧?你們可知道我的大哥,楚江在十年前的宮變之日都做了什麼?”說著,他再一抬手,這十年以來,他收集到的所有證據全數化作大飛絮砸在大殿上。
眾人震驚的紛紛撿起來看,對於一些老臣來說,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可偏偏太子失蹤,宮裏的皇子皆喪命於當晚,國不能無君,他們便只得認了楚江為信任皇帝。
但一些不清楚的新臣卻是看着手中的那些證詞瞠目結舌,根本不敢想像這些證據上顯示的那般喪心病狂的人會是當今聖上,一時之間,朝堂上如死一般寂靜。
“退下。”良久,楚江才終於開了口,陰沉的語氣毫不讓人懷疑,若是有人敢反抗會是什麼樣凄慘的下場,眾大臣雖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紛紛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戍景還站在大殿之上。
“不錯,朕當真是小瞧了你,早知今日,當初朕就不該放你去風起。”楚江陰測測的大笑,戍景這一計回馬槍確實打的他猝不及防,他更沒想到戍景如今會有那麼大的勢力,他早已沒有了勝算。
戍景冷漠的看着他,“你早該有所覺悟,十年前你手下那麼多手足止血的時候,你就該坐好敗落的準備。”
楚江卻是仰頭大笑,“少廢話!你不過是運氣太好罷了。戍景,你且看着!今日你所做的一切,我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戍景微微蹙眉,但氣勢也絲毫不落,“楚江,早日讓位吧,別真等到我動手的時候。”現在讓位他還能落下個自知之明,否則只會身敗名裂!
楚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着戍景笑的陰沉,緩緩起身離開了大殿。
戍景看着楚江的樣子,不可避免的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不安,他不知道為什麼,如今他除了宋六月的事已經再無這麼深的懼意。
宋六月?他忽然想到,他已經有一段日子不知道她的下落,這些天他忙着對付楚江,更不知道宋六月現在過的如何。
“殘。”他薄唇微啟,殘立馬走了上來,“六月最近有什麼消息嗎?”
殘沉默了一下,他其實早就知道宋六月已經到了雲雍的事,畢竟影那傢伙,演技可實在不怎麼好,更妄論還兩頭跑,不被發現才怪。
可之前他怕讓戍景知道了,他心有牽挂,不能更好的對付楚江,但顯然,現在是個坦白的好機會。
“主子,少夫人她,已經到雲雍有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