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天地玄門（六）
不得不佩服楚南飛的邏輯思維能力！
幾乎所有的專家都無法想像一名軍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只是底蘊，無論是邏輯分析、洞察推理和行動力都堪稱絕倫的，讓這些所謂的“專家”無比汗顏。尤其是呂林，從楚南飛以一支上銹的匕首吞噬了長明燈開始，老呂徹底“瘋了。”
是真瘋，與丁奇峰的瘋截然不同。
正當楚南飛等人商討如何開展下一步行動的時候，老呂蹲在角落裏不斷地念叨着“我是學歷史的，不是學接卸製造的”，讓人不禁心酸起來。楚南飛吩咐鐵軍保護老呂防止其崩潰。
這是楚南飛所能做的唯一選擇。
困境之中可以迎難而上，絕境亦不言放棄，這是楚南飛的個性，也是5619人的性格。
“老丁講的故事對我啟發很大，歷史古籍和神話傳說有異曲同工之妙。”楚南飛看一眼正在仰望穹頂的丁奇峰，迷茫的目光里略帶着興奮，痴迷神往的模樣。楚南飛咳嗽了一聲：“丁教授說這裏是距離天最近的地方，是天界之門，喬伊說這裏是結界空間，這就是神話與科學之間的距離，也是歷史與現實的距離，是真實與虛幻的距離。”
周芳華和蔣依菡相視一眼，苦澀地搖搖頭。
卡維特人的文明與現時代的人類文明不在一個層級上，看似醜陋如怪物一樣的卡維特人的文明說不定把人類文明甩了幾條街，然而眼前這個“超級文明”的代言者，逗逼型的卡維特人“喬伊”卻在裝死？
楚南飛深呼吸一下：“芳華，你是天文物理學者，對地軸傾角所營造的空間有什麼看法？”
“我是白痴……很難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周芳華聳聳肩苦楚地低下頭，理了一下秀髮：“這是一個十分艱深的問題，現代科學界沒有達成一個統一的合理的意見，有的科學家認為是在行星碎片的劇烈撞擊下形成的，月球就是因為那次宇宙大衝撞而脫離的地球，證據似乎很多，但沒有確鑿的。”
蔣依菡眉頭微蹙地點點頭：“從地球最古老的岩石鎬晶體同位素測量顯示，其岩齡達到44億年，可以認為是地球的年齡。但實際上月球的岩齡和物質構成都不一樣，1961年7月美國阿波羅13號宇宙飛船登月，從被認為是月球上最年輕的岩石區域取樣測量，顯示岩齡是46億年，而後又有發現更古老的岩齡達到了53億年。”
兩個“數據控”的專家型學者！周芳華和蔣依菡的研究領域並不相同，一位是天文物理兼醫學科學家，另一位則是京畿科學院歷史系學者，但兩個人的學識的確深厚，不得不讓楚南飛佩服。
“但不能否認行星隕石的劇烈撞擊是形成地軸偏角的主因，有研究表明在6500萬年前，一顆直徑10公里的隕石碎片造訪地球，導致地球生命大滅絕，那是恐龍的時代。”此時丁奇峰卻神神叨叨地湊過來，一邊比劃着穹頂的藍色的星光，一邊說道：“最近的一次在古籍中也有記載，就是女媧補天那次，距今七千七百多年，是往古時代。”
這傢伙似乎把神話和科學混為一談了，之前老丁是把歷史和神話弄在了一起，楚南飛無法想像丁奇峰的腦子裏都裝着什麼？不過他說的沒有明顯錯誤，自己也想到了6500萬年前的恐龍滅絕事件。
“這個問題弄明白了也許對於突破極移空間有很大的幫助。”如果讓老丁自由發揮的話，說不定下一個話題就會引到上古神話傳說或者是三皇五帝的故事當中，所以楚南飛立即收斂黃體，肯定地看一眼老丁：“地軸極北被稱作天極，天極所指向的方向永遠對着北極星，一般情況可以以北極星作為判別方向的參照物。而北極星在中國古代典籍之中隸屬於三恆之一的紫薇恆，紫者玄也。所以被稱之為天地玄門，也就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天界之門。”
老楚也玩上了“之乎者也”？如果沈英雄在的話，一定又會痛批楚南飛窮酸了。其實老沈何嘗不“酸”？只是在進入雪域高原之後性情大變，戾氣很盛，才導致後面的結果。不過楚南飛與沈英雄之間打賭的確讓人捉摸不透，他為什麼這麼做？
陸中天掃視一眼喬玉成和幾名隊員，欲言又止。
“喬伊在解釋這裏的空間的時候說了兩個名詞，一是結界空間，這應該是卡維特文明中最嚴謹的科學意義名詞；二是玄門，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楚南飛回頭卻發現喬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正在和老呂一起，一個蹲在地上不斷地叨咕着“我是學歷史的”，另一個像被風乾了的“章魚乾”一般立在旁邊，不禁心下一沉。
丁奇峰猛然用拳頭擊打自己的腦袋，恍然所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以為玄門是……真的誤解喬伊了，該死！”
也就是說卡維特怪物並沒有欺騙沈英雄，它始終在盡心竭力地幫助他們脫離這個空間，卻被老沈以及楚南飛“非人”的對待，難怪他“怒罵”老沈是“蠢貨”！但自己何嘗不愚蠢？之前有一次極好的避免受困的機會卻被武斷地浪費了，當初在高原湖的時候就應該將本傑明幹掉！
而現在卻為時已晚。殺伐果斷的楚南飛並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用人不察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即便現在已經揭開零點時空之秘，也似乎與這個卡維特怪物初步建立了交流，但肩負的任務無一完成。
科考先遣隊和特勤三中隊的兄弟們失聯至今，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遭遇與自己如出一轍，甚至更嚴重。楚南飛現在回憶起方才怪物給自己“展示”的一幕，竟然品出了某種要挾的意味！
怪物知道失蹤者的具體位置，並以此要挾自己？楚南飛一想到這點，心裏不由得突然緊張起來，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角落裏的怪物正在變得模糊起來。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藍光憑空乍現，楚南飛迅疾地沖向呂林所在的位置，赤焰珪爆射出的藍光依然洞穿了怪物的身體，射在對面光滑的牆壁上。
同時一道更為刺眼的藍光反射回來，楚南飛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與此同時一陣眩暈，身體陡然撲倒在地。怪物喬伊的身體在這一剎那竟然支離破碎，屍塊血肉全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碎片。
楚南飛驚得目瞪口呆！
陸中天、喬玉成等人也沖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冷汗直流：那怪物是自殺了嗎？沒有人能給出真正的答案。楚南飛用匕首撥弄着破碎的殘片，二十二條觸角端部橄欖形狀的東西破碎得看不出形狀來，除此之外還多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碎片，材質應該相差不多。
“他被能量場給撕碎了。”楚南飛終於明白那怪物在懼怕什麼了，卡維特人是並不是純粹的碳基生命體，而是經過進化改造的“混合”生命體，現在還無法為這樣的生命體進行命名。
自然宇宙神奇萬千，任何存在都是合理的。低級的生命體無須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自卑，高級生命體也不可憑藉文明的高端而自傲，在生與死、始與終的輪迴中誰都無法逃脫宇宙規律。
進化的終極是毀滅，毀滅是新生的發端。
也許人類早已意識到進化的規律，所以在貳拾萬年前就停止了進化，以至於目前還處於宇宙文明的低端。
“南飛，我們該怎麼辦？”周芳華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脆弱的神經似乎就要崩斷，無法再承受牢籠似的折磨。
空間內的氣氛一下子低落下來，被困在如此詭異的空間內獲救的幾率為零，而逃出生天的幾率會是負數。無論他們如何信任楚南飛，也不論楚南飛有多高明的手段，失去了卡維特人的的智慧引導勢必陷入絕望困境。
楚南飛望一眼美輪美奐的幽藍色空間陷入深深的冥思之中。如果他對極移空間的所有推斷都是正確的，那麼距離突破這個空間就不再遙遠。突破則意味着新生，但對於卡維特人而言，突破能量場空間將會造成空間失衡甚至坍縮，不可避免地導致他們被摧毀。這也能解釋喬伊為什麼會被撕碎的原因？
看似沒有任何變化的空間其實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着激烈的變化，只是低級的生命體無法感知而已。楚南飛忽地想到卡維特人奇特的生存方式，他們必須藉助宿主而變幻形態才能生存，宿主形態與本體形態相互依存，當本體形態的能量耗盡之際就是卡維特人毀滅之時。
這也是一種猜測。
“老楚，如果用電磁軌道炮改變能量場空間呢？”陸中天不知什麼時候背着兩支電磁軌道槍，那是沈英雄還沒來得及試驗的招數。
楚南飛痛苦地搖搖頭：“那一定會步老沈的後塵，而且我斷定先遣隊、特勤三的兄弟們已經試過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永遠困在這裏吧！”陸中天急切地喊道：“對於外界而言我們是失蹤者，誰能知道我們在這裏掙扎？以老高的性格而言他只有干著急的份，5619現在無兵可派，即便再派搜救隊來絕對找不到我們，也無法進入這個空間！”
所有有幸進入這個空間的人都一樣，只不過這種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會有。所以即便是破解了零點之謎也毫無價值，因為既無法穿過天地玄門，也無法回到現實空間。楚南飛凝神看一眼丁奇峰：“神話故事沒有結尾，歷史卻不斷延續，我們都已經成為歷史，包括這次搜救事件，但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努力，努力地讓這故事有一個完滿的結局。”
所有人都沉默了，周芳華望着那個漸漸離去的影子，淚流了下來。
“也許我們生活在虛幻之中，卻看着別人的現實是虛幻的；或許在無數的能量場空間裏有無數個‘我’，而無數個‘我’集合在一起才能構成一個真我。”楚南飛轉身站在碩大的巨柱之下，仰望着美輪美奐的穹頂星空：“這就是零點給我的啟發，只有打破這種平衡將無數個‘我’釋放出來，才會找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這是一個技術難題，更是一個艱深的哲學問題。
“喬伊說他的故事沒有結尾啊！”蔣依菡攙扶着泣不成聲的周芳華悲傷道：“我理解你所表達的本意，但從科學上而言，想要突破強大的能量場的束縛必然需要更強大的能量，以突破地球引力場為例，科學上要達到第一宇宙速度才能實現環繞飛行，需要7.9千米/秒才能實現。所以，想要擺脫零點時空的束縛必然要有巨大的能量。”
老沈引爆了幾噸TNT當量的炸藥才引起黃豆大小的一個漣漪，以人的力量無疑是螢火與皓月。
不過楚南飛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忽的想起了高原湖湖畔那巨石上的石刻！
清晰的石刻3D立體圖像立即在腦中清晰起來，天空星陣、地貌總圖和地脈圖形成了空、地以及地下三種不同的區域，在破解石刻過程中，曾一度懷疑最終的目的地是龐大的地下空間世界。所以才按照石刻地圖找到了深達千餘米深的這條深谷，找到了龐大的城市廢墟，進而被困在極移空間裏。
現在面對那副立體空域圖，楚南飛感覺似乎缺少了什麼？
“遙感測量顯示附近區域存在龐大的地下空間？”
周芳華漠然地點點頭：“帕米爾高原處於喜馬拉雅地震帶，而喜馬拉雅造山運動是歐亞板塊、太平洋板塊和印度洋板塊共同作用的結果，在板塊撞擊的過程中，印度洋板塊插入了歐亞板塊之下，所以使喜馬拉雅地區被抬高，印度洋板塊下沉，因此會造成龐大的地下空間。”
楚南飛興奮地點點頭：“還記得羅布泊地下深淵探險時候的那塊紅色的六面體晶體嗎？我給他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叫獸神之瞳的！”
周芳華摸了一下楚南飛的額頭，黯然地點點頭：“以為你受了刺激，思維跳躍得厲害，那個紅色六面體晶體是神域空間的三維能量地圖。”
在羅布泊地下深淵發現的赤紅色六面晶體是卡維特人的三維能量地圖，對楚南飛而言刻骨銘心，根據能量地圖和神匙藉助都滿大祭司強大的能量，激活了隱藏在深淵之下的“神域”空間。
現在看來，所謂的“神域空間”應該與目前所在地球“極移”空間相類似，而不是之前推測的由高等級文明所“創造”的空間。楚南飛也終於明白，卡維特人的科技文明已經強大到令人敬畏的地步。他們利用“極移”空間開闢出與現實空間平行的的空間，並在深淵之下建立了秘密基因基地。
這是一場完美的陰謀嗎？卡維特人為了維持自身的生存需要，以促基因進化藥物改造魔羅人，並成功地給魔羅族人洗腦，把卡維特人的文化植根於魔羅人，依靠強大的文明實力巧妙地將魔羅人變成自己的宿主，並將宿主的一切記憶信息全部移植。
卡維特人“移花接木”的手段堪稱完美，而當宿主無法保全自己的時候，卡維特人不惜犧牲宿主，其本體走上前台，這招叫“李代桃僵。”
但這只是陰謀的第一步，目前尚不知道卡維特人的終極計劃，也不知道這種令人恐怖的文明體為什麼在深藏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之後才主動出現，難道冰河期真的即將到來嗎？楚南飛的思維方式與普通人絕不一樣，不僅僅是舉一反三，而是極度跳躍。
卡維特文明以特有的方式隱藏在這個世界數千年，以其文明體的能力，足矣在瞬間將所有人類文明全部毀滅，這個充滿魅力的神奇星球就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但為什麼要要隱藏起來？
對於人類而言，尚不知道有一個魅影在偷偷窺視！卡維特人對人類很了解，而人類卻對他們一無所知。好在“零點計劃”揭開了這場“宇宙級別”陰謀的冰山一角，而揭幕者卻被困在天地玄門之中。
楚南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是摟着蔣依菡！
女人的身體在瑟瑟發抖，蔣依菡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扼住了喉嚨，想喊卻喊不出來，想要掙扎卻緊緊地抱住楚南飛。周圍的人大驚失色，周芳華則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淚如泉湧。
“老楚？！”陸中天瞠目結舌地喊道，這要是在基地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剛剛榮升為5619的政委啊，對男女這事特別敏感，而且在老首長當政的時候就已經定下規矩，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勾引保護對象。
勾引不是愛情！
呂林和丁奇峰也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無所顧忌，笑得肆無忌憚，笑得讓人感到恐懼。
兩個人相擁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楚南飛才輕輕地拍了一下女人的後背，感覺到女人順滑的手正在遠離自己的脖子，一股冰涼的感覺油然而生。蔣依菡痛苦地擦了一下眼淚，看着在後面喜極而泣的周芳華：“芳華姐，對不起。”
周芳華也在流着淚笑：“我知道你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想到了，難道是能量場的作用嗎？”
蔣依菡淡然地點點頭，指尖劃過楚南飛的手，忽然把那雙大手放在周芳華的手上：“也許是，我想到了我父親，但卻擔心因此而消失，所以才抱住楚大哥。”
這是什麼奇葩理由？如果人人都這麼想的話……陸中天尷尬地看一眼楚南飛：“老楚，你剛才想啥了？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
“陸隊，南飛剛才也想到了蔣教授，但那他是開心，而不是擔心被消失。”周芳華擦了一下眼淚，溫柔地看着楚南飛：“其實我也想到了，歸國之後我就成了蔣教授的助手，那會依菡出國深造，蔣教授讓我整理他的考古筆記，結果我惡作劇搞亂了所有東西，依依說我是小惡魔呢。”
笑相同意義不一樣，楚南飛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層次：作為“零點計劃”的發起者，第一個從夏、商、周斷代研究中發現魔羅文化和魔羅族還存在於世證據的歷史學家，竟然成為卡維特人的宿主？所有的追尋所有的探索都將這一事實指向了這個“宇宙秘密”，這難道不是一個宇宙級別的笑話嗎！
笑到極致是悲哀。作為零點計劃的執行者，楚南飛終於發現了“零點”的秘密，卻莫名其妙的犧牲品被困零點時空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首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該如何排解這種痛苦？難道像老呂那樣精神崩潰嗎？
而呂林則是真正的笑，笑得有些天真，有些幼稚，也有些愚蠢。與丁奇峰不一樣的是，所有的人都能揣度出他為什麼毫無意義地笑，而唯獨丁奇峰笑得有些孤獨，令人心碎。
空間內的氣氛雖然輕鬆了許多，但陷入極度詭異之中。因為所有大笑的人在同一時刻都想到了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他們笑的是發現“零點”秘密的蔣教授在被無情地打壓之後選擇了離開，他寧可相信魔羅人也不再跟朝夕相處的同事打交道，但可悲的是魔羅人竟然是卡維特人的宿主。當蔣教授知道這件事之後，並沒有將這件事公佈於眾，在留下了嘔心瀝血的考古筆記之後，獨自進入了川南的崇山峻岭，成為卡維特人的宿主！
其實並不可笑，甚至可悲、可嘆。
楚南飛不相信宿命論，他不是宿命論者。但持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林林總總的怪事讓他不得不重新梳理“零點計劃”以及“零點行動”的意義。從古至今的探險者的終極目的是什麼？為什麼千百年來無數探險者最終都會以失蹤謝幕？那些失蹤的探險者究竟發現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實則存在某種內在聯繫。首先探險者的終極目的是什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說法，但他們有一點十分奇特的共性：追尋內心，實現自我。那麼是什麼力量讓眾多的探險者產生這種思想呢？有哲學家曾經說過：人是一種冒險的動物，他們喜歡神秘和獵奇。
導致探險者走上不歸路的原因或許只有一個：基因的強大力量！
人體DNA基因中有92%的基因蛋白被科學家列為“垃圾”基因，只有不到8%的基因是人類基因。這是目光短淺的所謂的科學研究者最無腦的判斷，是因為科技文明的幼稚導致這種愚蠢的判斷。
最新科學研究表明，人體DNA基因組中有超過3種超級病毒的基因鏈，而據權威研究發現人的DNA都無法形成完整的基因鏈。人體基因中有23對染色體，46基因。而男性與女性共有22對染色體，還有一對是性染色體X/Y，男性染色體為XY，而女性的性染色體為XX。
傳說人類基因已經停止了進化，而屏蔽基因進化的物質至今也沒有發現。或許就存在於人體的DNA基因之中，蔣教授發現魔羅族存在的真正意義並非僅僅是魔羅文化以及其承上啟下的關鍵作用，也不是存在於七千年前的一個曾經輝煌而後失落了的往古文明，而是尋找人類遺傳的基因密碼！
所以，從零點計劃伊始就沒有離開生物學者、基因專家的影子，這次失聯的科考先遣隊的詹姆斯便是國際基因組計劃的頂級專家。但誰會料到在非常久遠之前人類就已經墜入了一個宇宙級別的陰謀當中呢？
楚南飛笑出了眼淚，腦子裏卻快速地思考着各種線索。從蔣教授提出零點計劃到在川南發現已經成為卡維特人宿主，從聖物病毒雪茄彭新宇的爆體而亡到X病毒感染者屍蠟化異變，從各種光環加身的喬伊﹒本傑明竟然是卡維特人的宿主到科考先遣隊的基因學家詹姆斯，等等線索都在這一瞬間閃過腦際。
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持續了幾千年甚至更久的卡維特人陰謀或許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充滿藍色如星光一般的空間裏，笑聲過後是一片死寂。楚南飛看到自己的隊友真的如殭屍一般在無助地祈望，與怪物展示給自己的如出一轍。現在才發現它展現給自己的並不是其他被囚禁在這空間的人，而是他們自己。
也就是說，卡維特人向自己證明了他可以預見的未來！
其實楚南飛本人何嘗不是與其他人一樣，就要到了崩潰的邊緣？只不過他還有思想、有意識、能判斷和行動。單調的掌聲響起來，楚南飛想要以此吸引眾人的注意，但只有周芳華和蔣依菡向自己投來了關注的目光，而其他人都散落在空間的各個角落，如同未聞一般。
“各位想要跟這個世界說點什麼？”楚南飛面帶微笑地掃視着空間內移動的影子，他希望兄弟們能給他正面的回應，更希望他們能振作起來，而不是走在崩潰的邊緣。
陸中天停在巨柱之下望着穹頂，痴獃的模樣跟丁奇峰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先說吧，世界沒有我想像那麼美，但我還是想擁抱她！”楚南飛收斂了笑容望向楚南飛說道。
“是毀滅還是永生，這是一個問題。”陸中天面無表情地看一眼楚南飛：“這是在準備臨終遺言嗎？我有一種感覺，或者是像卡維特怪物那樣被能量場無情地撕碎，或者是變成空間的奴隸，不死不生，不毀不滅。”
楚南飛伸出大拇指：“你說對了一句話，不悔不滅，這才是接下來我們所要面對的難題，直到有其他的闖入者來接替我們。”
“我不想這樣的永生。”
“永生也不錯。”
“錯的是沒有任何意義。”
周芳華黯然地苦澀道：“南飛，你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這麼捉弄我們有意思嗎？”
所有人的關注目光都聚焦在楚南飛的身上，似乎是即將崩潰的人抓到了一線生機一樣。楚南飛舉起鏽蝕的匕首，盯着虎口上泛着藍色光芒的星光之魂，長出了一口氣：“想要破壞空間的能量場平衡，必須要有更強的能量與之抗衡，老沈的失敗告訴我們那是不可能的。”
“楚大哥，您想表達什麼？是不是在擔心一旦打破了能量場平衡會造成更壞的結果？或者是進入另一個與之平行的極移空間，或者是乾脆直接毀滅？”蔣依菡美眸流轉地看着楚南飛，臉色有些潮紅，似乎還沉浸在方才被男人的擁抱產生的幸福之中。
楚南飛忽的起身，眉宇一揚：“剛才我理順了一下思路，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小蔣的擔心也是我想說的，破掉能量場平衡才是唯一的出路。”
“為什麼這麼想？空間的牢籠牢不可破，需要核彈級別的爆炸才行呢！”周芳琳囁嚅道。
“上帝關閉了一扇門，必然會給你留下一扇窗！進入高原湖區域我們就已經步入了陷阱的邊緣，但卡維特人在那裏放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慶幸的是被我們給抓到了！”方才楚南飛縝密地思考過，一路而來看似發現了許多線索痕迹，但都一無是處。無論是感染X病毒的李成發還是製造雪崩的暗算者，無論是幻境懸崖還是祭壇廢墟，這些只是陷阱的一環而已。
真正的線索只有兩個：石刻和星光之魂。
“高原湖石刻所表述的內容的三層意思我已經分析過了，之前以為只是尋找祭壇廢墟的地形圖，現在看來完是全錯誤的。星陣圖中刻意繪製了二十八星宿的九顆星官，而其代表的是一個星宿，其中局中心的星官為勾陳，就是北極星，也是天極所指向的方位。地貌圖的意義也並非僅僅表示地域標誌，而是代表與新政對應的特殊關係，地脈則完全是陌生的區域，我們還不曾探索。”
眾人一下又陷入興奮之中！
“老楚，你發現出路了？”陸中天和喬玉成不約而同地喊道。
楚南飛微微點頭：“石刻其實是卡維特人的三維能量地圖，星光之魂便是加持的能量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