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的好久不見
第111章真的好久不見
顧寒把自己的腿往旁邊挪了挪,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楊漫會找上秦龍飛。
富人的惡趣味?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一點,還不如嘎他腰子來的實際。
“放過他吧。”
“小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城人,要錢沒錢,你圖他什麼?”
楊漫笑的意味深長,隨後倒是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態勢。“剛剛開個玩笑,我其實對他挺有好感的。”
“他沒錢我有,我可以培養他。”
“老聽秦龍飛說他有個兄弟創業,他特羨慕,如果我們兩個的感情能夠長長久久穩定下來。”
“將來說不定,他還能幫我更多呢。”
作為一個擁有正常邏輯且思維能力超出常人的重生者,顧寒一時間確實理解不了,楊漫接近秦龍飛是圖什麼。
只是這女人確實很危險。
“你真的喜歡他?我倒是看不太出來,放過他吧,他……”
話還沒說完,秦龍飛從門口推門進來,臉色陰沉,比從墳頭上回來還難看。
“顧寒!你說什麼?”
只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剩下半秒,立即是轉笑為顛。
“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說我壞話呢?不行不行啊,可真不能再喝了。”
“今天,就這麼算了吧,我叫服務員上來結賬,咱們改天再聚。”
楊漫的笑容在這一刻又變得小鳥依人了起來,二十六七歲的女生,太懂得拿捏男人的心了。
滿目滿眼都是秦龍飛。
兩人看着確實恩愛,至少在這時,顧寒是挑不出什麼毛病的。
在服務員過來結賬的時機。秦龍飛的手有些發顫。他看見賬目上的數字,瞬間都有些清醒了。
竟然喝了6000多的酒,明明才五六瓶的樣子。
楊漫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賬單,卻默不作聲。“怎麼了龍飛?是不是伱手頭不寬裕,要不要我來付?”
溫柔的理解讓秦龍飛更加上頭,硬着頭皮從錢包里去找信用卡。
這是他前幾天剛剛申請的,能透支一定額度雖然不多,幾張加起來應該夠了。
下一秒,顧寒的卡卻刷在了這個POS機上。
“我來,下次你請。”
“寒子,你手怎麼這麼快?”秦龍飛半是感激半是複雜,目光情緒在這一刻,有很多難以言明的東西。
“漫漫,你先去樓下等我,我和我兄弟有話要說。”
楊漫貼心的點點頭。轉身搖搖晃晃朝着樓下走去了,只是這幾步走的也太刻意了一些。
顧寒也對着身後兩個女孩揮手,“天心,你帶着小白在過道等我。”
等所有女孩都離開秦龍飛的目光就不再掩飾了,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竟然是中華。
遞給顧寒一根。
把煙點着深深的吸着一口,秦龍飛的口齒還有些不利索,酒勁慢慢持續商討,可他的意識卻無與倫比的清晰。
“寒子,謝謝啊!”
“咱們什麼關係?說這個?”
顧寒順帶着把一張卡塞進了秦龍飛的手裏,“欠楊天心的錢,我已經還了,這卡里還有5000塊錢,如果你還借了別人的,也一次性還清。”
秦龍飛死死攥着這張卡,儘管他很想拒絕,可念頭閃過很多他借錢的畫面,還是把這張卡緊緊攥進了手心裏。
“我會還的。”
“沒必要,我不缺這些,而且這是你和楊漫談戀愛期間,我給你的最後一筆錢。”
顧寒手指里的那一隻煙蒂,燃燒的更兇猛一些。
“不管這女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都應該向她說清楚你的情況。”
“借錢在這裏消費?秦龍飛你耗得起嗎?”
秦龍飛的目光在閃爍中,看着窗外車水馬龍,漸漸升起的夜色,有些情緒激動。
“我知道你不信!”
“其實剛才你說的話我聽清楚了。”
“但是!漫漫和別人不一樣,她……她……”
“總之,顧寒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當年我和你一起,你追求白芷柔,我追求楊天心,是我先追到的。
雖然現在結果有些不同,可不代表我一直就是差的那一個。”
秦龍飛藉著酒勁疏散着這三個月跟在顧寒屁股後面心裏最深的感受。
他一直渴望着能和顧寒一樣,至少不說超過顧寒,能和顧寒肩並肩也行。
現在他遇到了楊漫。不說有多喜歡這個女人,但秦龍飛敏銳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他的機會。
他不一樣了,光知道戀愛?那枉費顧寒教她!他想改變的,是命運!
“你很有能力,也很有水準,這些我都可以學,漫漫也很有耐心。”
“作為兄弟,我希望你相信我,也相信漫漫。”
“你不是也在遇到簡舟月之後才時來運轉的嗎?簡舟月家裏也很有錢,你怎麼不懷疑她呢?”
顧寒長吸一口氣。
如果人心會有隔閡,那麼一定是從某一瞬間開始的。秦龍飛這麼多年人生坎坷,或許和他從來想着成功不有什麼差別。
顧寒想着能改變秦龍飛的思想,卻意外的拔苗助長。
原來,人真的不可能改變另一個人。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顧寒能做的,不太多了。
“龍飛,人生終究要自己去經歷。”
“那兄弟不多說了,去吧,別讓楊漫等的時間長了。”
秦龍飛搖搖晃晃的走向樓下,手裏攥着那張銀行卡,他發誓,下一次和顧寒喝酒,他要和顧寒同一個起跑線上。
他,會抓住楊漫的。
下午六點五十分。
顧寒抽完了這支煙才走向過道,只剩下白芷柔一個人依靠着外牆,楊天心不知道去哪兒了。
還好白芷柔喝的不多,也就是兩三杯的樣子,臉色發紅之外倒沒什麼太大的異樣。
“顧寒,秦龍飛怎麼看着不太對勁?”
“他怎麼了?”
“這個楊漫很有錢,她手上戴的那款戒指十幾萬,我姐姐結婚的時候買過一次同款。
不過還是排隊排了好多個月,求着商場主管託了好多關係才買到的。”
顧寒沒有深思。
就現在為止,楊漫接近秦龍飛還是非常詭異的一件事情。
完全想不明白有任何頭緒。
“不管了,人總有自己的命。”
“秦龍飛自己選的,他不後悔就行。”
顧寒帶着白芷柔剛要離開,對麵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了一把。
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縫隙,在裏邊坐着的張半夏,一眼就看見了顧寒。
再看一遍她手裏的字條,張半夏心裏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顧寒!真的來了?”
“王守財你快開門,顧寒就在門外。”
這一句話把聚在一起玩遊戲的好幾個人目光都牽扯到了門那邊。
王守財正納悶兒呢,顧寒不是不來嗎?
剛才的禮物都是他為了安撫人心給出的障眼法。
這張半夏想顧寒想瘋了?
將信將疑推門出去,卻看見顧寒帶着白芷柔。
“你人來就行了!你帶什麼姑娘啊?”
王守財一個腦袋比兩個大。
班級里至少有個張半夏,有個獨孤清,對顧寒虎視眈眈,顧寒帶白芷柔過來,這是要玩三國殺呀?
“要了命了。”
“進來吧。”
顧寒在錯愕中被王守財拉進了包廂,看見了張半夏那張驚喜的臉。
當然,片刻之後張半夏的臉又轉變成了憤怒或者說是難看。
她看見一同跟進來的白芷柔了。
包廂里眾人很快起鬨,顧寒是第一個帶着姑娘進來的,不管男生女生那叫一個拍手稱快,白芷柔畏畏縮縮在顧寒身邊。
臉色桃紅,跟她今天的衣服相襯。
張半夏心裏憋着一口氣,把那張字條握得更緊。
眾人的歡呼聲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莫大的刺激,要知道才在一周之前,她向顧寒表白失敗了。
“這混蛋!”
“故意的是嗎?”
張半夏立即對着旁邊的人使了使手勢,讓他們往旁邊挪兩個位置。
“來來來,坐這!”
張半夏幾乎生硬的招呼,讓包廂里在場所有人看得尷尬,卻又不敢說什麼。
大家現在才後知後覺,張半夏這位可是當眾表白過顧寒的人。
都說王不見王,現在二王相撞,這不是赤裸裸的修羅場嗎?
坐在角落裏的獨孤清,看見顧寒過來了,倒是自顧自的從角落裏站出來,跟旁邊同學打了招呼,模樣依舊冷着。
“我要坐那裏。”
正是顧寒的正對面。
王守財都看得尷尬,陳國慶低頭眼睛的餘光一直瞟向顧寒。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不等顧寒坐下,獨孤清伸出手裏的紙條。眼睛泛着魚白,直勾勾的質問顧寒。
“這話什麼意思?”
【你就是最美的焰火,絢爛了營銷管理2班的春天。】
“按照我的理解,是對我表示好感?”
顧寒聽的一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獨孤清這幾天得了妄想症了。
不等顧寒辯駁,張半夏握緊手裏的紙條,狠狠的扔向顧寒。
湊在一起的表情,足以看得出她此時此刻的憤怒。
“你給她也寫了?”
“那我這張算什麼?”
【走出悲傷,讓我和你一起分享整個夏天。】
顧寒更不知所謂了,身後卻感覺到殺氣更重,白芷柔的眸子也在此一刻直勾勾的瞪着他。
雙手環腰,目光冷的能殺人。
“顧寒,你不解釋一下嗎?”
這還不算完,又有其他幾個女孩拿着同樣的紙條,大家大眼瞪小眼。
顧寒回頭目光掃向王守財。
這麼騷的事兒,只有這個騷包能做得出來。
廣撒網,多捕撈,以數量取勝。
一次表白個10個8個,送禮也送個10份8份,就連這種小紙條都寫個10張8張。
他媽的!這小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騷!
這要自己怎麼解釋?
這不是渣男實錘了嗎?自己的名聲就這麼毀了?王守財這老小子在搞什麼?
“是我乾的!”
人群里硬漢緩緩站起,像救世主那般挺着胸膛,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意思。
兄弟有難不能不幫。
張飛咬着牙,目光堅韌無比,在看到顧寒即將被眾人責問的那一刻。
張飛決定為顧寒承擔下所有。
“幾位其實都是我喜歡的!!!”
“紙條,是我塞!”
“渣男,是我當!”
經過幾秒鐘包廂里的安靜,張飛的一本正經加上他奇怪的話語,把包房的氣氛點燃到極致,大家瞬間都笑了起來。
要說這世界上有誰能當渣男,陳國慶都有可能,唯獨張飛不行,他目光里就寫着純愛兩個字。
原本的修羅場面被張飛一句話破解,大家才更願意相信,這就是一個玩笑。
畢竟有這麼多女生同時都收到了,或許是店家特意準備的。
顧寒心裏暖洋洋的。
張飛!還真是人如其名!
“燕人張翼德,我顧寒敬你一個。”
“以後我姓顧名寒,字劉備。”
“我叫你三弟,你叫我義父,咱相交一輩子。”
顧寒的騷話讓原本就沸騰起來的氣氛更加熱鬧,大家更願意相信,這事是這幫有節目的小子特意準備的。
獨孤清臉色倒是尷尬了很多,剛才是她挑頭說了那些話。
一個玩笑下來,她倒是成了最尷尬的那個人,看眼顧寒,又退到角落裏去的。
張半夏也沒思慮更多,只是藉著剛剛的酒氣把白芷柔拉到了自己身邊。
“來來來,大家一起玩。”
白芷柔竟然莫名其妙的沒有拒絕。
像她這種不勝酒量的,在這種酒局上但凡輸入兩三次,那也夠嗆。
可她看着張半夏卻有股異常淡然的冷靜。
“好啊,玩什麼?”
“玩撲克,七上八下會玩嗎?”
“會一點,那大家一起來。”
顧寒無奈也參與了進去,像這種不能操控的概率型遊戲,就要純粹憑運氣了。
顧寒的酒量還算可以,不過由於遲到的緣故,每個宿舍都派了個代表敬顧寒一大杯,七八個宿舍過來顧寒頭腦就有些發暈了。
08年商k常見的酒,都是一些自調酒,價格太貴的緣故摻水不多,酒精濃度很高。
照正常學生的酒量,四五杯基本上已經要有生理反應了,顧寒硬是敬完了一圈,只是頭有些輕輕的發暈。
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啊。
玩遊戲的階段就更是倒霉了,張半夏和白芷柔像是杠上了一樣,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
遊戲環節就更讓人抓馬了。
白芷柔硬是扛着心狠,明明臉色紅的快跟猴屁股差不多了,居然和常年混跡在酒吧里的張半夏硬剛到的最後。
直到兩個人都大吐特吐沒辦法繼續,這遊戲才叫停。
有兩個美女在那裏糾纏,大家都看的熱鬧,顧寒也不好意思去攔,兩個人看着對他好像都有些怨氣。
直到兩人都醉倒,顧寒才發現,新一輪遊戲所有人都可着他一個人造。
“顧寒帥哥,我要看你的牌!”
“顧寒吧,我們比大小。”
“顧寒哥,我同花順。”
“顧寒~”
顧寒在高的酒量,也扛不住二十幾個人來回較量。
不過這種倒不是什麼惡意,一個酒局裏,尤其是大家都陌生的酒局。
誰都喜歡和更加矚目的那一個人跟他互動。
加上顧寒的騷話太多,總能把人逗得咯咯亂笑,大家也就額外的更照顧顧寒一些。
兩個半鍾過去,顧寒已經喝的七葷八素,這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真的喝醉了。
打出的戰績更是離譜,除了自己宿舍的哥們還有不能喝酒的幾個人之外。
其餘但凡是上桌參與遊戲的,全都被顧寒給整趴了。
王守財的嘴角在抽抽,他就沒見過向顧寒這種所有遊戲都精通的人。像是在酒吧里長大的一樣。
“賭神啊?你是?”
陳國慶笑着跑過來,伸出自己的大拇指。
“我看明明是酒神,寒哥一對二十,竟然還不落下風!”
顧寒搖頭,儘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之所以沒讓宿舍的哥幾個也喝醉,就是為了讓他們照顧喝醉的同學,總得有人把喝醉的同學安全送回宿舍。
“哥幾個受累,確保不要把任何一個同學落下了。”
“放心,這我們沒問題。”
與張半夏和白芷柔就更離譜了,這一對喝的七葷八素,到了遊戲的後半場抱在一起,如膠似漆,誰拉都拉不開。
顧寒想找人送她們兩個去休息。
酒量更好的張半夏又是呲牙又是踢腳,硬是扶着白芷柔去商k三樓美容養生館了。
她要和白芷柔促進友誼。
兩個人這一場酒還喝出感情來了。
顧寒忙着送前送后,把最後一個同學也送上出租車的時候,有一種如臨大赦的感覺,一屁股坐倒在馬路牙子上。
甚至想就這麼躺在馬路牙子上睡一覺也不錯,至少夜晚的風挺清爽的。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用力拉起他,本身就醉的不輕,出來這麼久時間被冷風一吹。
酒意徹底上頭,顧寒都站不住了。
不過還能是誰呢?
模模糊糊看見是個女人的身形。
“小白,別鬧。”
“讓我再躺會兒頭,太暈了。”
女人手裏的動作並沒有停反而是有些用力,聲音也更清冷。
“你就那麼想白芷柔?喝醉了還念念不忘?”
顧寒吐一口酒氣,腦袋更沉了,眼皮上像是被裝了幾千斤的水泥。
“神經,你不就是白芷柔嗎?”
“哐當!”女人徹底鬆開了手,把顧寒重重的扔在馬路牙子上,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望着顧寒。
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感刺激到。
映襯着月光,以及路邊街燈模糊的朦朧魅影,顧寒儘力的睜開眼睛。
夜空還在旋轉,顧寒的腦子亂亂的,有些思慮不清楚。
這張臉好熟悉。
那稍稍凌亂的發梢,臉蛋上有些模糊不清的稜角,那雙美得不像話的眸子。
女孩身上這件米色的風衣並不單薄,她似乎是從寒冷的地方趕來。
顧寒真的喝太醉了。
腦子裏都開始浮現幻覺了。
“簡……”
“簡舟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