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蕭北陽前來拜會
“啊!”
白梨被這道目光嚇到,整個人不禁坐倒在地。
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紛紛在想,剛剛那青光是什麼東西,還有那道白煙又是從何而來,是不是看錯了?
“武者?”
祝明輝緊鎖眉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眼界還是不錯,剛才看到那兩股白煙,立刻就認出來這是真氣。真氣外放,那麼對方一定是內勁武者,修為肯定在自己之上。
至於再往上,什麼武道大師、修法上人,那他壓根就沒去想,區區一個少年,能練出內勁就非常了不起了。
但他也不畏懼,鄭重地道:“你別以為練出內勁就能耀武揚威,我們巫門的底蘊是你想像不到的!快給我朋友道歉,不然教你生不如死!”
“呵呵!快把那些巫門高層叫出來,一一給我賠禮道歉,否則我屠你滿門。”
說完,蕭白搬來一個座位,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還翹起二郎腿。
這時,整個會場已經亂成一團,十幾名保安拿着甩棍沖了進來,領頭的人問:“祝少,怎麼回事?”
祝明輝冷哼一聲,道:“你去告訴內廳的長輩們,就說外面來了一個鬧事的,已經把白梨和易凡打了。”
“什麼?白小姐和易少被打了?”
保安隊長難以置信。
“是的!你快去喊他們出來,這個人是內勁武者,你們對付不了。”祝明輝皺眉道。
保安隊長一點頭,大步走向內廳。
這時,蕭白淡淡說道:
“給他們帶句話,就說江城蕭北陽前來拜會。”
保安隊長轉身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到宴會廳最內的兩扇門外,敲門走了進去。
‘啪’
只見韓景濤嚇得不知所措,整個人坐倒在地上。
他雖然不是隱江湖的人,但也十分清楚,此刻在內廳開會的是巫門五大家族族長,傳說他們都有種蠱降煞,殺人無形的能力。
三年前,渝州的二號人物因為得罪了他們其中某個人,得了一種怪病,生不如死,最後全家上門下跪道歉,才獲得了解脫。
這件事在渝州傳得沸沸一樣,甚至都驚動了燕京那邊,但最後也不了了之了,可見巫門的能量究竟有多麼強大,對付韓家就和碾死螞蟻那樣容易。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滿鮮血,滿身的毒煞,還有數之不盡的門生徒弟,清一色全是用毒高手,哪裏是山上那間小道觀能比的?
其他人也逐漸恢復了鎮靜,都圍觀着蕭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得罪祝少等人也就算了,連巫門高層都敢惹,這不是活膩了是什麼?
“你太衝動了,你沒有接觸過巫門,不明白他們的恐怖.”
墨夜搖頭嘆氣,低聲數落一句。
最讓總教官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們沒見過我蕭北陽,怎知我的脾性?”
蕭白太平八穩地坐在那裏,就像滿清的彌勒爺那樣悠閑自在。
祝明輝站在面前,他理都不想理會,只等巫門高層來人。
相比外場的珠光寶氣,內廳要顯得古樸得多。
整個大廳都是百年沉木裝飾,四面牆壁都有掛燈,一方大桌擺在中央,設有五個寶座,坐在座位上的人衣着相貌都有差異,既有打扮時髦的中年商人,也有一身唐裝的老者;左首是一襲白裳的年輕女性,右首卻是穿着裘領的老婦。
在他們五人身後,站立着兩到三個人,他們也是屬於家族的高層,跟隨家主來參與聚會的。
“.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們有問題盡量通過法律途徑解決,能不動用蠱毒就別用了吧。老易,你上次那件事確實是做差了,上面雖然沒有繼續追究,但要我好好約束你們,再有這類事情,他們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最上首坐着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頭髮烏黑,面色紅潤,語氣中含着一股揮斥方遒的豪邁之氣,一看就是久坐高位的領導人物。
事實也是如此,他是凌家家主,凌思退,五大家族之首,同樣也是渝州的隱江湖掌門人。在巫門這個圈子裏,他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是。”
左下方的易家家主易世華低頭認錯。
其他三位家主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我要說的事也都差不多了,諸位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就儘管提,不然又得等三年了。”
凌思退兩手放在席上,摸了一下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目光掃視眾人。
“掌門人,我有件事想說一下。”
說話的是張家家主張洞虛,他看起來六七十歲數,穿着一身黑色蜈蚣衫,手裏捏着對鐵膽,像是在公園練功的老人。
“近來隱江湖新興起了一個叫做蕭北陽的武者,不知大家聽說過沒有啊?”
“武者?沒聽說過。”
易世華一聽是武者,頓時面露厭惡之色,旋即搖了搖頭:
“這幾年我都在嶺南的山上研究蠱蟲,江湖上的事都不太清楚。你們四個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都認識他?”
他正說著,卻發現其他四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與他格格不入,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三個人,他們三個也是這麼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咳咳,他被譽為少年武師,不滿二十歲之齡,登臨天驕榜第一。”張洞虛緩緩地道。
“不滿二十歲的武師?哈哈,原來中原武者的武師那麼容易當么。”易世華不屑一笑。
“上上個月,他擊殺了上官策。”白家家主白素素平靜地說。
“呃上官策都被他殺了,看來實力不俗啊.不過,貌似和咱們關係也不大吧?”
聽到這裏,易世華終於有所動容。
渝州和荊楚相鄰,所以巫門和武者之間很容易發生衝突,巫門有好幾次想將勢力擴張至荊楚省的地盤,但都被上官世家給攔了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上官策這個老牌武師坐鎮。
上官策和易世華,二人也算是老對手了,頗有些惺惺相惜,現在聽說他已經不在,不免感到一絲神傷。
但話又說回來,巫門和武者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就算那個少年武師再厲害,和自家也沒什麼關係啊,大不了不鳥他唄。如果他敢來渝州為非作歹,五大族長有幾百種方法置他於死地。
白素素繼續說道:“大概十天前,他殺死了林伯光。”
“誰?林、林伯光!”
易世華先是一愣,隨即瞳孔猛地一縮,叫道:“他又來了?”
“你不用擔心,因為他已經被殺了。”白素素道。
“誰殺的他?當今世上,還有人能殺得了他?”
易世華滿臉震驚,擺明了是不信的。
相比較與上官策,林伯光的名氣要大上十倍百倍。
二十年前,巫門和林伯光也曾交過手,當時三大家主聯手圍攻,什麼手段都使盡了,最後還是遺憾敗北,其中兩名家主因此受傷,一兩年內相繼辭世。那一戰對渝州而言,是相當大的損失,苦苦經營了十幾年才恢復元氣。
他不敢相信,那麼強的對手,居然會被人給殺了?
“殺他的人,是蕭北陽。”
聽到白素素的話,易世華只感到一陣窒息,‘蕭北陽’這三個字,才算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只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老張,你提蕭北陽,莫非是有什麼用意嗎?”
凌思退淡淡發問。
蕭北陽的事迹他也聽說過,不過反應沒有易世華那麼誇張。就像易世華剛才心裏想的那樣,蕭北陽再厲害又如何,和他們巫門半點關係都沒有,以巫門的底蘊,真未必怕他。
張洞虛緩緩地道:“我聽那天去了神農架的朋友們說,蕭北陽的侍女中了金蠶蠱毒,被蕭北陽帶走,生死不明。”
“金蠶蠱毒。”
眾人聽到這個名稱,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金蠶蠱毒是天下毒蠱之最,傳說是出自暹羅國的巫神之手,讓人生不如死,極其恐怖。他們幾個雖然也善使蠱毒之術,但和金蠶蠱毒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只見張洞虛接著說道:
“金蠶蠱毒的厲害,我也不必多說。蕭北陽神通廣大,也未必能解。我覺得這是個機遇,如果以我們五人之力,研製出解方送給蕭北陽,博得一份交情,豈不美哉?”
四個人聞言,神態表情各不相同。
“蕭北陽現在是上官世家的掌控者,如果能和他搞好關係,以後我巫門東進荊楚,他一定會大開方便之門的。”
白素素沉吟着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顯然是贊同這一說法。
“金蠶蠱毒的解藥,研製難度究竟有多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如此大費周章,為了討好一個蕭北陽,不值!”易世華第一個反對。
“嗯,我巫門該有巫門的傲骨,不需要和世俗武者那般攀附權貴。最主要的是,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祝家家主祝瑜生,此時終於開了金口。
他是在座地位僅次於凌思退的人,說話要比其他三個人都有分量。
“又是要我這個掌門人來抉擇了啊?”凌思退不禁苦笑半聲,沉吟道,“這樣吧,如果蕭北陽登門來求人,我們可以幫忙。如果他不來,我們也沒必要主動提出,免得掉了身家。”
四位家主聽了這話,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大門口忽然被人推開,保安隊長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叫道:
“外面有武者來鬧事,已經把易少和白小姐都打了!祝少正在和他對峙呢!”
“什麼!”
白素素和易世華同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