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父皇——”
“住口！”
幾乎是太子出聲的同時，凌皇后就厲聲刀制止了他。她真是氣啊，這孩子怎麼就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呢？現在皇帝的心意已決，他們必須順着他的心意來，不然說什麼都是錯的！這時候還要惹怒天威，簡直愚蠢！
“凌姐姐還是好好管教一下太子吧，即便是酒後胡言，也不該如此放肆！”
榮貴妃這個宮斗好手，論水準，可能還及不上凌皇上，只不過她有一個好兒子，母子齊心，這戰鬥力就不知翻了多少倍。而凌皇后只有一個不爭氣的太子，縱使她再厲害，再有個好哥哥在前朝幫她撐着，也架不住兒子在後頭拖後腿！
說這太子拖後腿，他還真是不負眾望。一見榮貴妃開腔對他母后指手畫腳，這火氣就來了，“明明是——”
“還不住嘴！？”凌皇后這次是真的火了，聲音拔得老高，大有太子再敢開口說一個字，她就一巴掌把他嘴巴打歪的意思！
大概是凌皇后這一次太過兇狠，所以太子怏怏地閉了嘴，然而心裏卻是將他母親一起恨上了！
這件事情就這樣草草結束了，被迫看了一出宮廷戲碼的皇親貴戚們也趕緊告退離開了。在他們看來，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知道的越來越少，才能活得越久。
燕雲澈與趙莘也是隨着大流出的皇宮，只不過他們都知道今夜的好戲並沒有結束，準確地說，是剛剛開始。所以他們出宮，不過是做做樣子。
“吃得那麼飽，就這麼回家睡覺去也太浪費了。”趙莘摸了摸被喂得圓滾滾的小肚皮。
“那咱們就去看場好戲，消消食！”燕雲澈與趙莘換了夜行衣，又攜手飛回了皇宮。
體元殿裏人已經差不多走空了，皇帝與榮貴妃母子扶着皇太后回去了，皇后與太子則會被分別關進宮裏和太子府，繼續關他們的禁閉。可以說他們在太后壽宴精心設計的這一場戲，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起了相反的作用，皇帝對他們母子更加厭棄了！
凌皇后對太子的表現相當失望，正準備等人都走了之後，跟他好好說說，要他千萬沉住氣，現在的形勢對他們的很不利，萬萬不可操之過急。
誰知太子對凌皇后的火氣更大，他質問凌後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任由榮貴妃那幫子賤人打他們的臉？
“哎喲，你小聲點！”凌皇后又氣又急，就差去捂他的嘴了，這可是在宮裏，萬一被皇帝的耳目聽了去，他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為什麼要小聲？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嗎？母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你才是一國的皇后！”就算被禁足了，可是后位仍在！
“本宮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現在咱們的形勢很不好，就讓榮德靈那個小賤人得意幾天好了，咱們可千萬不能……”
凌皇后的苦口婆心，在太子看來不過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尤其今天還被皇后當眾呵斥，所以一聽這陳詞濫調，太子就直冒火！他很不耐煩地打斷道：“好了母后，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凌皇后了！”
凌皇后一驚，心頭湧上酸澀，“熾兒，你怎麼意思？”
太子第一次用一種有些不屑的目光看向他的母親，以前他一直都是仰望着她的，覺得自己只要站在她的身邊，她就可以為自己遮擋住一切風雨，可是今天才發現，他的母后已經老了，老到連自保的能力都快沒有了，又如何來幫他？簡直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太子不冷不熱地說道：“孩兒沒什麼意思，母后不必多心！時辰不早了，母后還是早些加寢宮休息去吧，身體要緊！”
凌皇后怎能察覺不到太子的變化？尤其看他今天彷彿很急切地要走，還用那樣不耐煩跟她口氣說話，凌后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這就是她從小疼在心上，護在手裏的兒子啊，到頭來，不但不能體會她的苦心，反而開始嫌棄她了！
有那麼一瞬，凌皇后覺得腳底發虛，有些站立不穩。太子倒也不是對自己母親全無感情，急忙上前去扶住了她，問道：“母后，你怎麼了？”
凌皇后一把抓住兒子，眼中有了淚意，“熾兒，你是不是怪母后？母后可都是為了你啊，咱們現在——”
“好了母后！”太子見她又要老調重彈，心裏就起了反感，“你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熾兒，你！”
“兒子已經長大了，母后就不要多操心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別人撼動我們的地位的！”既然他的母后老了，那他就靠自己好了，可惜今日沒能弄死二皇子，待會兒他還要去找趙芷萱一趟。
“熾兒！？”凌后顯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今天的事情不會跟你有關吧？千萬不能碰啊，不能碰！”
“母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現在皇上信任榮德靈母子，你千萬別撞到他們的手裏去啊！”凌后無比擔心地叮囑道。拼心機，她的熾兒根本就不是二皇子的對手。
“母后你想多了，回去休息吧！”太子覺得跟他母親實在說不通，所以只想快點打發了她回去。
“熾兒，你記住——”凌后還想再給他敲敲警鐘。
“夠了母后！”太子沒好氣地打斷道，“我記得自己是太子，是皇后的嫡子！”
說罷，他一秒也不願與皇后多呆了，直接讓人把皇后給送回去。在太子決絕轉身的一剎那，凌后的眼淚再也隱忍不住，流了出來！
送皇后回去的宮女倒是凌家十分忠誠的老人，她勸慰道：“皇後娘娘不必太過傷心，太子不是還叮囑了奴婢要好好照顧您嗎？可見他還是有孝心的！”
凌皇后痛苦地搖搖頭，“他不過是怕本宮死了，榮貴妃當了皇后，二皇子也成了嫡子，威脅到他的地位罷了。”
孝心？她已經看透了，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兒子心裏只有他自己。現在見她這個母后沒多少用處了，連親娘都不放在眼裏了！
那宮女又嘀嘀咕咕勸了凌皇后一通，而凌后的眼淚卻再也收不住了。最讓她傷心的不是眼下的處境，而是兒子已經與她離心離德了，她實在怕他再做出什麼蠢事了，那他們可就真的完了！
“還以為能動手打一架，沒想到就這樣平平淡淡收場了。”立在皇宮屋樑上看好戲的趙莘，聳了聳肩膀。
“慈母多敗兒，像凌后這麼精明的人居然調教出這麼個沒用的太子，就是應該揍兒子的時候，沒捨得下手！”始終拉着趙莘小手的燕雲澈說道。
“這麼說，你被管教得這麼好，是因為你小時候爹娘經常揍你？”趙莘輕聲嘻笑道。
“是啊，我父王揍我的時候可下得了狠手呢！”燕雲澈回憶起兒時的時光，即便是被揍，也是一種幸福。他兒時不懂事的時候，也恨過父親，怎麼就能把他打得那麼疼，後來看到父親背着他偷偷抹淚，他才明白，父親對他的是怎樣一種深沉的愛。
“這麼說，你以後也會打自己孩子嘍？”趙莘為什麼覺得有點小不安呢？
“放心，我不會隨便打我們的孩子的，即便不得已下手，也會控制力道的！”燕雲澈輕輕一笑。
“討厭，誰要跟你生孩子？”趙莘作勢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燕雲澈一把拉進了懷裏，他貼到她的耳邊，“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趙莘嬌羞一笑，把他的臉一推，“好了，咱們接着看戲去！”
燕雲澈卻在她的小臉親了一下，才鬆開她的人，“走！”
皇宮偏僻處一座廢棄的小宮殿裏，裝扮成小宮女模樣的趙芷萱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在她離開時太子讓人給她送了字條約她在這裏相見，不知道她的心裏有多開心。
雖然這次的事情沒有達成太子的目的，可是她這裏卻是半點差錯都沒有的。所以她猜測太子是有新的計劃，要她來助他一臂之力。她當然十分願意，在這種時期她幫他越多，將來她的地位就會越牢固。
“當年，趙芷萱對太子不屑一顧，現在卻巴巴地往上趕。”趙莘一聞便知道那小宮殿裏燃着的是助情的香，這個趙芷萱早就恨不得把自己交給太子了，太子對她越迷戀，她就覺得自己的位置就越牢靠。
“此一時彼一時吧，她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但凡有點眼界的女子，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勾搭太子的。雖然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但還沒病到快死的地步！
“這算不算他們之間的緣分？”趙莘不屑。
“孽緣！”燕雲澈回道。
不多一會兒，太子就偷偷地摸了進來，趙芷萱一見太子，歡喜得立即撲進了他的懷裏，“太子殿下！”
然而趙熾的臉上並沒有半分喜悅之色，他有些冷漠地推開了趙芷萱，“好了，我問你，你確定那尊觀音相是被炸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