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奴婢無從招認
“可有進展?”
任謠成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
“本宮基本明了,特意向陛下稟告。”
“哦,說來聽聽……”
任謠成來了性子,他倒要看看,這個陳國太子能在奚國皇宮查出什麼個所以然。
“本宮請陛下見一位故人。”
陳槐命人將香凝帶到了任謠成面前,隨後從袖中拿出了毒針。
“好不容易見到故人,你就準備一直低着頭?”
陳槐無疑是最懂人心的,在這一刻,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見到你主子還不快抬起頭。”
陳槐半蹲在香凝身邊,右手勾起香凝的臉龐,對上眼睛的那一刻,任謠成在心底察覺到,不妙,沒想到竟被發現了。
“香凝見過太子。”
聲音透着些許苦澀,她習慣尊稱任謠成為太子,因為在香凝的記憶中,在太子府做侍妾的那段時間是她最美,最風光的時候。
“此人與齊雪寧有什麼干係?”
任謠成並未搭理香凝。
“香凝,還不如實招來,等着受苦。”
陳槐的語氣透着王者風範,讓人感覺到,你若不說就是死路一條。
“奴婢無從招認。”
香凝身上是有很多傷疤,但這些疤痕除了陳國公主逼問外,還有一段比較黑暗的故事。
陳槐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沉聲拿起桌案的毒針在香凝臉上晃悠。
“你與玲瓏是什麼關係?”
“朋友。”
可以明顯感覺香凝在發抖。
“誰拿的紅花?給誰喝?為何要嫁禍皇后和盛寧公主?”
說話間毒針只距離眼睛瞬間的距離。
“奴婢與玲瓏交好,一日玲瓏一路跑去太醫院要跌打膏,湊巧太醫院的跌打膏沒了,便哭哭啼啼找到奴婢,說明緣由后,奴婢利用職務便利給了玲瓏可以止痛的紅花……”
香凝示意陳槐可以將毒針拿下,自己可以招認,陳槐也並不會意,依舊把毒針放回原來的位置,意思是,如果膽敢說漏半個字,別怪手下無情。
“起初是真心想幫她,直到有一日,奴婢的師父找到奴婢,給了奴婢大量的錢,其中包括一包毒粉,一根銀針,還有……”
香凝此刻緩緩抬頭,任謠成的模樣盡收眼底。
“還有什麼?”
陳槐不容香凝有一刻停頓。
“還有盛寧公主剩下的紅花……”
香凝的臉上似乎沒有悔意。
“給了誰?”
陳槐步步逼近,他不在乎任謠成的臉已經變成了什麼顏色,他只在乎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給了齊妃……”
香凝才說完就聽得任謠成把桌上的奏摺給推翻了,那有什麼關係,意料之中。
“毒針是怎麼回事?”
陳槐一步步將香凝逼到絕境,香凝眼中閃過一絲懼怕,腦海中的往事歷歷在目。
“奴婢……奴婢……”
香凝並不想將事情和盤托出,任謠成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兔死狗烹再適合他不過。
“說。”
陳槐沉聲一喝。
“你若不說,本宮保證你下一秒就能見到玲瓏。”
香凝就算恨意再深,也不願死於非命,只得妥協道。
“奴婢聽聞,玲瓏被皇后責罰,故去探望,在玲瓏的茶碗中放了毒粉,隔了一個時辰,才……才躲在暗處放的毒針。”
陳槐深呼吸一口氣起身道。
“最後一個問題,奉誰的命令?”
香凝似乎察覺此刻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奴婢只知道,師父叫奴婢殺了龍胎,嫁禍給盛寧公主,讓皇上與皇后決裂。”
“放肆。”
一直沉默不語的任謠成終於忍無可忍,沒想到自己的後宮被一個婢女攪得一塌糊塗。
“本宮查過記檔,香凝口中的師父是越國人,這毒,只有越國才有,國君可明白?”
陳槐一雙黑眸瞧着任謠成。
“皇后是無辜的,齊雪寧也一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陳槐這不是反問,他是在等任謠成一個回答。
“太子與齊雪寧……?”
任謠成早就懷疑這個陳國太子並非全是為他皇姐,他真正的目的是齊雪寧。
“本宮與盛寧公主曾有一面之緣,當初齊大司馬遊說到陳國,身邊的女娃正是幼時齊雪寧,方才又聽皇后說起齊雪寧多次救她於水火,托本宮儘力一試。”
陳槐畢竟是陳國人,若一心為奚國人開罪,怕是會引起諸多懷疑,若拿她的父親齊大司馬便無懈可擊,都知道齊遠年輕時周遊列國,見過陳國太子也不足為奇。
任謠成見陳槐言辭可查,便不再說什麼,只是招呼下去好好休息,
任謠成手裏拿着毒針,越國,宇國,陳國……
任謠成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雖然害怕,但身為一國之君的氣度還是少不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將危險遏制於搖籃之中。
此時此刻任謠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遠,只有他才能揪出這個姦細,只是,齊雪寧,好不容易……
“陛下,宇國皇帝書信一封。”
尖細的聲音打斷任謠成的思緒,宇國,這時候來信怕不是什麼好事。
“念。”
太監展開書信。
奚國國君,見字如面。
朕於宇國皇宮,驚聞奚國變故痛心疾首,若愛妻齊氏於奚國遭難,朕必踏平奚國國城,望其三思。
寥寥數語卻飽含怒氣威脅。
此時太監已經聲小如蚊。
任謠成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書信,如果眼神可以化為火焰,相信太監和手裏的書信已然化為灰燼。
見此形勢只能跪下磕幾個響頭,悄然退下。
齊雪寧不可殺,齊遠不能棄,宇國更不可得罪,如果說任謠成以前忌憚齊遠的權利,那麼現在則是不得不任用的無奈。
“來人……擬旨。”
原以為齊雪寧此次必死無疑,呵呵,真是一手遮天。
陳槐從御書房出來就直奔齊雪寧的宮殿,如今,他不需要躲躲藏藏,他可以堂堂正正來見她,告訴她,只要有他在,任何人別想傷她分毫。
“公主,你回來了。”
殿外傳來藍衣的驚喜聲,陳槐在殿內遠遠看着,齊雪寧一襲白衣,臉色有些憔悴,卻也難掩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