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尾狐
刺青師。
很多人都以為這一類人只會在人的身上紋身,貪圖一個外觀。
其實不然。
在這行里有一個特殊的分支,叫畫陰師。
畫陰這個稱呼,不是指某一類人,而是一門手藝。
我叫吳山川,爺爺說我們家有一個祖傳的手藝,叫畫陰。
何為畫陰。
畫,指的是畫天,畫地,畫古,畫今,畫神,畫妖,畫佛,畫魔。
陰,指的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而畫陰,則是將畫陰兩者結合,然後請神入體,他還有一個別樣的稱呼,叫畫陰人。
怎麼畫?這便是我們家的手藝。
在古代,別人都稱呼我們家這門手藝為刺青,現今稱呼為紋身。
然而,兩者皆非,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順應時代的潮流,現在我也用紋身的稱呼來掩藏我畫陰人的手藝。
今天,我就給大家說說,我從事這一行以來所遇到的那些邪門的事情。
故事就先從我二十二歲那年開始說起。
那年,是我高中畢業的第三年,已經在社會上飄了兩年,本以為可以憑藉一手超高的繪畫手藝,混口飯吃。
誰曾想到水墨畫這一行水深的很,發展到今天,看的根本就不是你繪畫的根基,神韻,而是看你這個人的身份。
你要是某個大師的徒弟,你的畫就值錢,只是個野路子,不好意思,這個圈子不帶你玩。
即便你的龍畫出來會飛,也不帶你玩。
因此,導致我這兩年窮的快吃土了。
除了畫畫,別的我啥也不會,最後還是爺爺拿出了他多年的存款,在我們縣城西邊較為人少的街道,租了一個門麵店。
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干起了紋身的生意。
說實在的,我學過刺青,但不會紋身,刺青相比較紋身,在顏料這塊,比較簡單,不過內容非常講究。
刺青用的是墨,而紋身用的是化學劑,彩文風格,千奇百怪。
因為急着賺錢,養活自己,根本沒那個時間去拜師學藝。
店面開張一個月,我幾乎要被那些少男少女弄的快要崩潰。
主要是我那老一套畫陰人的思想,跟現在的年輕人完全格格不入。
什麼非主流悲傷風格,日韓浪漫風格,歐美機械風格,動漫火影風格等等,千奇百怪,個性獨特。
甚至有個傻逼要我在他的腳底板紋兩台戰鬥機,說這樣打籃球就可以起飛。
我說回家叫你爸給你買輛坦克,不要起飛,直接碾壓。
因為這事兒,那二筆差點要找人把我的店給砸了。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的傳統行業在我們不經意間都消失不見。
因為如今是個網絡時代,文化傳播的非常快,你思想不進步,就要被挨打,被淘汰。
所以,為了保住這個門麵店,我不得不研究這各種紋身彩文圖案。
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年輕人喜歡我這種刺青風格,刺的最多的是閃電。
說我這個閃電刺出來,有種冰冷的感覺,很酷。
對於這些人的腦迴路,我是真的有點捉摸不透。
好在我這個人嘴巴比較甜,起初店面能夠堅持下來不倒閉,全靠我這張嘴把這條街足浴店的小姐姐,逗得,那叫一個滿足。
各個有事兒沒事兒跑來串個門,紋個身什麼的。
我的收費也公道,只要沒超過半個身子,統一收費叄佰。
這天,外面下着雨,一般這種天氣很少有顧客過來紋身。
我無聊的在百度上搜索各種紋身顏料的使用方法,然後結合我原本的刺青手藝能不能創新一種獨特風格。
正當我沉迷想像的時候,一輛黑色豪華林肯停在我的店前面。
我尋思着,就我們這條破街,居然會有這種豪車開進來。
這條街除了賣小吃的,就是賣五金和開足浴的。
“原來這些有錢人也喜歡紅燈區的貨色!”
車門打開,一個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漢,一身筆挺黑色西裝,帶這個墨鏡,從副駕駛下車。
撐着一把黑色雨傘,打開後座車門,從車裏走出來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身材高挑,但十分清瘦,眉宇間都散發著一股狠勁。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中年人直接踏進我的店裏,目光對着我掃視一眼,又對我的店打量一番。
為他撐傘的那個大漢,收了雨傘,端來一張板凳放在中年男子身後。
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坐下,直接衝著我道:“你好,吳師傅,我叫張勁松,廈門那邊來的。”
我被這個人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時間不知所以。
“這個姑娘,你認識吧。”
張勁松從懷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桌前。
我定睛一看,這姑娘不就是我們這排楊柳洗浴店裏頭的一個姑娘,名叫楊文華。
我對她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為她是第一個找我刺滿背的客戶,也是我的第一個大客戶。
時間也不長,就是半個月前的事兒。
那天她休息,特意過來找我給他刺個青。
我跟這一排的姑娘都很熟,她們經常過來光顧我。
我以為她說錯了,是要紋身,又確認了一下。
她說我能看出來,你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你的老本行是刺青,所以我只要刺青,刺一種圖案,讓別人見了自己就想上的衝動。
我問她為啥子這麼急切。
她說她娘病了,急需要錢,她對自己的姿色身材有數,只能吸引一些屌絲,一炮下來也不過兩三百。
這些年賺來的錢,也揮霍的差不多了,這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多少錢給她娘看病。
她當時沒心沒肺抽着煙跟我說道:“她入這一行就是被她娘逼的,雖然恨她娘,但總歸是從她肚子裏流出來的,這個給命的人情難還。”
“一直盼望着她的患絕症,然後給她一筆錢救命錢,斷了母女關係,這不,終於盼來了。”
所以她想勾引一些大款,快速的賺大錢,救她娘的命,於是過來找我刺青,讓她變得性感妖嬈。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靠賣身子來賺錢的姑娘,都是身不由己的。
都是從青澀的姑娘時代過來的,誰不想有個美麗的愛情,但命運不公,將她們逼上萬人騎的道路。
這些姑娘的心,在第一次被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她們很可憐,我也愛莫能助。
之後我便給她刺了只九尾狐。
九尾狐天性妖媚,我怕她的命承受不住,沒給九尾開眼,特意將九尾改成七尾,刺了一個睡夢中的七尾狐。
我將照片拿在手上回道:“這姑娘我認識,請問怎麼了?”
“這姑娘背後的這隻狐狸,可是你刺的?”
說著話,張勁松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眼前。
這張照片是楊文華赤着身子,妖嬈的趴在一張大床上,背部的刺着一隻雪白的妖狐。
狐身匍匐在她的背上,七條尾巴穿繞着她的柳腰和,美臀。
光是看照片,我都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同時我也被震驚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七尾狐的妖媚感如此強悍。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居然讓楊文華從骨子到皮膚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點了點,不知道這中年男子什麼意思。
張勁松冷漠的看我一眼。
“這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