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心心相映
就在以一絕望放棄的檔口,大門“轟”的一聲被撞開了。
“野熊戰士”高壯的身影從門口一躍而入,第一時間抱住了薛宗澤,他聞一聞這奇怪的空氣,沉聲道:“這是怎麼了?”
“還用問?是那種下作的葯!”又一把男聲響起。
以一定睛一看,竟然是牛二少!
以往天天罵牛二少人面獸心,**無比;可今兒,自己卻差一點做了3p的女主角,要愛惜羽毛的陳以一如何是好?她窘急,只想蜷縮起來。
可是牛二少快速地衝到宗澤面前塞給他一顆丸藥,就立刻前來扶她,見她瑟縮,他不悅道:“你還懷着孩子,快離開這裏!”
她站起身來,他為她披上大衣。
她望一望在“野熊戰士”懷中掙扎的薛宗澤和地上扭動的韓美芝,擔憂道:“他們怎麼辦?”
牛浩明沉靜地指揮“野熊戰士”:“把他抬進房間,用冷水浸泡,過一個小時,火氣下去就好了。”
那“野熊戰士”憨厚地回答一聲:“好。”又看看地上的韓美芝,“這個女人怎麼辦?”
牛浩明看着她,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真是下作的女人,這樣下作的葯都用!她既然喜歡用,我讓她用個痛快!”
“下作?”以一忍不住反駁道,“你當初不也,,”她是想說,你當初不也打算用這個葯來迷倒我?
可是這樣的場景,她怎麼能說得出?她硬生生將話截住。
牛浩明轉臉看她,雙眸閃光:“我牛二少從來不用強的!我不屑於用這下作的葯!”
她見他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疑竇叢生:那是誰,是誰給她用了葯?
牛浩明見她發愣,伸手輕輕推她:“還不快走?這樣的臟地方,怎麼是你久留的?”
他的語氣中帶着關心,以一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尾隨着“野熊戰士”就要出門,但想到韓美芝,又不放心回頭:“你,你不會對她做什麼吧?”
“她?”牛浩明厭惡地伸腳踢了踢她,看都不看她,對以一狂傲一笑,“我牛浩明就是那樣飢不擇食的男人?”
“不是就好。”以一放心地點頭,跟在“野熊戰士”從專屬通道逃也似的,逃回套房。
牛浩明見她走遠,這才蹲下身來打量正被慾火焚燒的韓美芝,眯起眼睛道:“我一直想知道放倒我的**是從哪裏來的,現在我總算知道了。”
韓美芝見這樣一個英俊的帥哥附身和自己說話,只覺得自己腹中似火燒,伸出手就要摟住他,呢喃道:“抱我,抱我,,”
牛浩明打開她的雙手,冷笑道:“有的是男人抱你,別急。”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是candy嗎?有好貨色,就是年紀大了點,嗯,用了葯,趕緊來取貨。你趕緊聯繫好客戶,我這就叫人送去。”
牛浩明掛了電話牽扯嘴角,森然道:“他們背不起的,我來背。他們做不到的,我來做!”
只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大漢疾步走了進來,用一張毯子將韓美芝兜頭兜臉包裹住,抬了出去。
夕陽夾着冷冷的雪光,將暗紅的影子投射進來。
牛浩明站在窗前看了看三十二樓的雪景,只覺得紅塵渺渺,心中有說不出的怨氣在此刻一時吐盡,他喃喃道:“陳以一,我給你報了仇,你可別怨恨我。”
隨即,他又自嘲一笑:“那丫頭,你難不成還指望她感激你?”
他伸了個懶腰,心中想着今晚和哪個美女一起共用晚餐,哼着小調,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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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野熊戰士”抱着臉色潮紅的薛宗澤進總統套房的時候,劉貝就惶急地追問原因;那“野熊戰士”倒也老實,實話實說地交代了一番。
那劉貝的性格,是火燒火燎的爆竹,豈能坐視不理?發了一通脾氣,衝出門去說是要和韓美芝那賤人算賬。
以一伸手便攔,但她哪裏能攔得住?
何況這裏還有個亟待降溫的薛大少!
事關隱秘,以一沒有叫任何一個服務人員,她趕緊衝進浴室,將浴缸放滿冷水。
雖然有暖氣,可是這三九天裏,冷水有多麼刺骨!她伸出手指試了試水溫,連吩咐“野熊戰士”抱宗澤進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那“野熊戰士”倒是個實心腸的老實人,這邊一聽見水聲停了,那邊就抱着薛大少走了進來,連衣服也沒有給他脫,就這樣直接給塞進了浴缸里。
一個渾身發熱,內心燃燒的大男人,在慾望正濃的時候,被猛地塞進冷水裏,這是一種怎樣變態刺激的感覺?
薛大少大叫一聲,手腳並用的反抗,但他哪裏能抵得住“野熊戰士”的蠻力?
以一瞧他滿臉的紅潮瞬間褪去,變成蒼白凌亂,心中一痛,走上前說:“難受就不要泡了!”
“野熊戰士”瓮聲瓮氣道:“薛太太你是不知道這藥性的霸道,不這樣泡着,不知道後面會出什麼事。何況你又懷着孩子,難不成還真讓他隨便找個女的,啊,那個?”說到這裏,他也不好意思起來,搔了搔頭。
這一搔頭,原本的兩隻手變成了一隻手,宗澤瞬間擺脫了他的掌控,半個身子便探出了浴缸。
他全身濕透了,頭髮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像是一朵臨水的水仙般,黑眼睛又濕又亮,臉上卻有一種瘋狂又憤怒的表情。
以一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宗澤,你不要這樣嚇唬我,好不好?”
他在冷水裏,他受着煎熬,她也受着煎熬,一顆心像是在苦藥中煮沸着,一陣苦一陣酸。
忍不住的,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
剛剛在他辦公室里,那樣被威逼,那樣的困境,她也沒落淚;眼下安全了,她的淚水倒是決堤了般,洶湧而出。
宗澤看見了她的淚,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他不再掙扎,乖乖地躺回浴缸中,慢慢地閉上眼,伴隨着面孔的再度蒼白,他沸騰的身心一點點冷靜下來。
而以一,就這樣倚在浴缸旁,握住他的手,淚眼朦朧地看着他。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可是彼此都知道,他心疼她,她也心疼他。
在這一刻,他們兩人的心,再一次融合。
他知道,他已經無法捨棄她;她也明白,她再也不能從生命中剝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