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你媽?
張謙以為是水果糖,但入口的味道,這是……巧克力?
“這太貴重了。”東西已經入口,他也不好還給人家,卻也知道對面的小姑娘,不是佔人便宜的性子。
巧克力可是稀缺貨,現在只有華僑商店能買到,他也只吃過一次,味道還沒有這顆這麼好。
謝圓圓小心地吃完,這才問向張謙,“我沒吃過,你知道是什麼?”
張謙點了點頭,“這是巧克力,只有華僑商店能買。”
本就圓圓的小臉,此刻更是紅了起來,立刻翻起了小兜,“我這還有大白兔,你還吃嗎?”
安以南笑了笑,“你別找了,想吃我再找你要。”
“嗯嗯。”小丫頭趕忙點頭。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還有大白兔呀?給我一塊。”孫小琴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謝圓圓也不是傻的,她最開始給糖,也只是問了傻問題害羞而已。
但,這人卻得寸進尺地厲害。
“我是你媽?”小姑娘脆脆的聲音,眼睛更是直視孫小琴。
……
後面的話是什麼,孫小琴已經聽過一遍了,以為是個好騙的,怎麼就不上道了呢。
“哼,一副資本主義小姐做派。”孫小琴冷哼一聲,一手叉腰。
安以南立刻起身,“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直呼孫小琴的臉。
“我帶着年幼的弟弟建設農村,就因為沒給你吃食,你在這滿嘴噴糞,隨意污衊別人,誰給你的臉?”
“你,我和你拼了。”孫小琴都被打懵了,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
張謙本就坐在謝圓圓和孫小琴的中間,立刻站起身,擋了一下孫小琴伸出去的手。
謝圓圓更是站了起來,直接抓住孫小琴的手。
“你怎麼要打人呢?打人是不對的,我們都是下鄉的知青,要互幫互助。”剛剛安以南出手的時候,小丫頭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現在還有啥不清楚的?
如果資本主義做派這個詞,落在了她們身上,那就沒有一個好,不光自己倒霉,還要連累家裏。
一句惡毒的話,就想毀了別人啊。
就在這時,列車員走了過來,“幹嘛呢幹嘛呢,要打架下車去打,大晚上的鬧什麼鬧。”
剛剛一圈看熱鬧的紛紛散開,而謝圓圓也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拍了拍小臉。
“就是呢,那麼凶,力氣還大,你可別打架了啊,我差點拉不住你。”
安以南抿了抿嘴角,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剛剛孫小琴伸手的瞬間,安向北就擋在了姐姐的前面,只是先被張謙過道擋了過去,後有謝圓圓出馬,這件事告一段落。
安以南看向身邊的弟弟,“北北,以後不準這樣,姐姐力氣大,她打不過我。”
安以南自出生起,就是一個大力士,甚至連部隊的安爸爸都沒她力氣大。
但在安爸爸和安媽媽的刻意囑咐下,才沒有人發現。
以後下鄉,這把力氣倒是不用收着了。
安向北卻執拗地看着姐姐,“我可以保護姐姐。”
安以南眼睛發熱,最終只是揉了揉弟弟的頭髮,“好,北北保護姐姐。”
因為剛剛的一出,孫小琴被調坐了,換了一個小夥子。
小夥子老實本分,撓了撓頭髮,“我去三羊公社泉水村,你們呢?”
謝圓圓立刻點頭,“我也是唉,我叫謝圓圓。”
“南南,你呢你呢?”謝圓圓話剛落,立刻問向安以南,她可喜歡安以南了,要是她們在一個村就好了。
安以南暗道,真巧。
“也是。”
……
安向北自然和安以南一起,四個人又都看向了張謙。
張謙沒說話,卻點了點頭,眼神卻隱晦地看了安以南一眼。
好吧!無巧不成書,現在只希望那個孫小琴,和他們不是一個地方,不然以後就熱鬧了。
這回五個人很和平,沒有挑事兒的人,也沒有佔便宜的人。
“你們睡一會吧,我和張謙看行禮,絕對不讓你們丟東西。”小夥子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已經過了三天,每個人都很疲憊,最開始還說說笑笑,到後面整個車廂都很安靜,安以南把被子放到大腿上,讓安向北躺在上面。
“睡吧,姐看東西,你精神了才能替姐姐,對吧?”這幾天小向北都瞪着眼睛,就怕行李丟了。
其實外面這些行李都是掩人耳目的,值錢的東西都被她放進了空間中。
“那一會姐姐叫我。”安向北點了點頭,他好睏好睏。
“好,睡吧。”安以南應了下來。
謝圓圓一看安以南看行禮,也放鬆下來了,“我眯一會。”
安以南點了點頭,順手給安向北披了一件外套。
第二日,太陽高照,安向北揉了揉眼睛。
“姐姐,你不叫我。”控訴的眼神看向安以南。
安以南笑了笑,“后夜我也睡著了,剛醒沒多久。”
后夜,謝圓圓醒了,讓安以南眯一會,安以南也就順勢睡了。
對於謝圓圓和張謙,經過這三天多的接觸,她還是信得過的,最主要的是,她的大包里就是被褥和幾件衣服,沒啥值錢的東西,就算是丟了,她也就是費些勁罷了。
又坐了兩天的火車,終於到站了。
如果說方便的話,火車能直接到縣城,倒是不用再坐汽車倒騰了。
火車站的外面,一個拖拉機在等着,旁邊還站了兩個人。
“這邊是去三羊公社嗎?”有人快步走過去問道。
為首的人點了點頭,“你們把行禮先放上去吧,再等等,人齊了就走。”
五個人把行禮放好,都坐在自己的行李上,誰也沒說話。
坐了五天的火車,熬的每個人都蔫蔫的,沒有一點精神氣。
不一會,又來了十多個人,公社的人點了點名,人到齊了后,才和前面的人說,“走吧。”
謝圓圓斜眼看了看剛上車的孫小琴,“晦氣,怎麼她也是三羊公社。”
安以南想了想各自的座位,恐怕不是在一個公社那麼簡單。
“不惹咱們,就當她不存在。”安以南拍了拍謝圓圓,然後又給安向北套了一件衣服。
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這時候的東北,早晚還是有些冷。
更何況坐的還是拖拉機,風不斷的吹着,凍得人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