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高三

第228章 高三

第228章高三

第251章

那些雨越發讓人覺得不真實了。無論是淋在額頭,還是肩上。也只是漸漸讓那些該濕透的都濕透了。

此後一天的考試,自然沒了心情,尤其是數學,迷惑又無力。

於是暑假的開始,也非常的難過。大頭回國過暑假,哥幾個照例還要聚一聚,見過了他們,又親密無間,又感到了些許陌生感。

“哥幾個高三加油吧!”舉杯暢飲,而後三三兩兩說著別的。

其實初中畢業的時候,大家晚上也是在一起浪的,那天睡到了大頭家另一所房子,打地鋪,兄弟幾個一起說著心裏話。現在感覺不到那些熱乎勁了。

或許大家說說笑笑還是蠻開心的,夏姿諾嚷着要去唱歌,便打車去了最近的KTV。

輪到了當年的“歌神”蘇千徹,他猶豫片刻,點了一首《K歌之王》……

“離群索居”這個詞開始出現了蘇千徹的腦海里,無論是自願還是客觀條件。事實上,自那時祖母離世后,這個少年便鮮有積極樂觀了。

即使很多時候看到姜熙,他緊皺的眉頭也很難鬆弛下來。

他開始堅信,作為一個孤獨的人的大腦,它有能力也有必要,去營造或者創造那樣一個城市。

或者一個學校,一個片段。當然,並不是隨心所欲的,還是會借外界的一些投影。

那麼,誰又能說清楚,哪些是應該存在,哪些是值得虛構的呢。

他懷念着姜熙無暇如玉的額頭,當撩撥開那情暖的烏絲幾縷,當擁着那纖細可握的腰肢,當看着那雙眼睛。

“我們都是安然,你知道嘛,我們是幻夢,是你的荒城。”她的櫻唇囁嚅,她的眼睛泛淚,又逐漸空了。

蘇千徹閉着眼睛,他聽着,又感覺着,他聽到了樓頂玻璃珠落地的聲音,他隱約知道,姜熙的眼珠落了。

那兩個空洞,青煙開始升騰,那副肢體也虛弱無力,有如紙片,或者就是一具皮囊。

“啊——”他喘着粗氣,從噩夢裏醒來。

還是倚靠在大頭的肩上。

“大哥,你胖了好多。這麼沉。”鄭君臨小眼睛眯了眯,把水遞過來。

歌房五光十色,照的每個人的臉都一副地獄間的模樣。蘇千徹覺得後背發濕,原來冷汗早出了一身。

“我,哈哈,確實,胖了些。”

“對了哎哥,那個宋佳怡喜歡什麼啊,我等會兒給她買點東西,明天給她說了,一塊吃個飯啥的……”

“她啊!嗯……我想想,我感覺她挺喜歡小貓的,要不送個類似的毛絨玩具。”蘇千徹說著。

“唉大哥,怎麼在你嘴裏,永遠是毛絨玩具啊,你當女生都是小女孩?能不能有點心意啊!”

“哦,那啥,迪奧的口紅我覺得不錯……”

……

暑假沒有必要再詳細說了,再開學的時候,上一屆的校服現在已經給那些操場裏喊口號正步走的高一小孩穿上了。

倒是和鄭韻姐姐聊過,她已經到了英國,在一個叫雷丁的地方。照片里有藍天,有海崖山,大西洋的白色浪花,憂鬱的帆船,清秀的少女。

可惜沒法再偶然見到黑桃A小姐了,也不知她高考成績如何,又去了哪所大學呢?

每一年都有離別,重逢卻遙遙無期。

有個熟悉的身影,她自己走着,她的校服短袖襯衫,被洗濯得有些透影了,竟能隱隱看到一點文胸帶子的顏色。

“啪”蘇千徹打了自己一耳光,難受,為啥眼睛總不自覺地看那些地方呢。

那背影顯得孤零零的,在紅色的地磚路上,腳下偶有剛剛落下的梧桐葉,還有路邊吹來的,去年落葉不曾消滅的碎屑。

她走路的姿勢很清麗,不急不慢。微微搖曳着細腰,短馬尾晃不起來,肩膀單薄……

自然是姜熙,她看都不看過路的人,她大概只是那樣姿勢走着,繞過上了兩年課的教學樓,路過朱漆頹落的松月亭,繞過紫藤蘿花架,就沒了蹤影。

新教學樓的教室高大寬敞明亮,走廊也寬闊,自己班在一樓最角的位置,曾經的隔壁班,已經搬到了樓上,且他們的班主任換了,換了個如鷹一般鼻子的,冷酷桀驁的中年男人。

他似乎比金城武還熱衷於盯自習,寸步不離。

連偶爾上樓給姜熙送個紙條都不敢了,也就漸漸斷了聯繫。

學習,自習,複習,周考,專項訓練,對答案,被老師批評,被老師表揚,學習壓力,考大學,紀律,宿舍衛生,個人儀容儀錶……

高三沒有太多別的事了。

而且,明明說好見面要微笑打招呼的,姜熙卻冷若冰霜,匆忙走遠。

跟吳師師不怎麼來往了,而且據說,她也和姜熙吵架了。

薛璐璐和王龍飛也是,時而吵架,時而親密,但從不太高調,班主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氛圍明顯不一樣了,每天都是嚴苛的學習,再也沒有人願意調皮搗蛋不學習了。

因為他們那些比較能鬧騰的,都被家長接回了家,準備學藝術了。

比如安然,她就去了,蘇千徹知道的時候,只是覺得失落。

交換生項目結束了,那個皮特在暑假就給蘇千徹說,開學不會再來了。

那是八月中旬的一天,蘇千徹還記得,稀里糊塗地去了皮特家的別墅——大概是在什麼聖菲城,離家還有點遠。

到了冷僻的而乾淨的公交車站,並沒出現所謂的西裝革履墨鏡司機,只有皮特騎着大哈雷摩托,激烈地引擎聲空蕩蕩地,在旁邊的樹叢里回想。

便有幾隻鳥飛了出來,飛到了不知所蹤的藍天。

他父親不在,母親自然是位美麗優雅而不失風趣的貴夫人,蘇千徹覺得自己跟見了電影明星一般。

上午他妹妹芙瑞達出去了,蘇千徹不禁有些失望,終於到了下午,門口汽車停下來的時候,皮特小眼睛一驚,手操作手柄的動作也緩了些。抓住機會,蘇千徹反敗為勝,絲血打敗了他皮特的大蛇(《拳皇》。)

“她回來了!你快見見吧,你都嚷嚷一學期了。”皮特放下手柄。

“哦,那個,你也知道,中國人畢竟比較那啥……”

“沒事的,不會把我寶貝妹妹介紹給你的,就讓你看看。”

“你妹的,唉,我知道,畢竟你們也快回去了吧!”

清風讓華美的窗帘都旋擺着流蘇,那俏麗而高挑的金髮少女逕自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她還穿着類似修女的裙子,只是沒有帽子。她的髮髻被精心梳過,有一縷還向旁邊迎着,恰好打着捲兒……

和那女孩的見面使蘇千徹魂不守舍了許久,現在想來都覺得骨頭軟塌塌的。

嚴休不回來了,據說可能臨近高考的一個月會回來複習一個月。

又是一個人走了,清靜了許多。

很快到了下學期,要進行自主招生考試的報名準備,班裏只有幾個同學參加了,便有時間待在微機室里報名,順便玩電腦。

當時已經和張心寧的座位分開很久了,平常也沒再聊,藉著這次機會,又坐在了她的旁邊。

“安然據說下周就回來!”她這樣說著。

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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