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放心,我會給你收屍的
x最後的賭局誰也沒贏。
因為陳菁安儘管不敵對手,但在躲避期間選擇了自己縱身一躍跳進水裏。
少了被踹下去這個先決條件,滿場皆輸。
徐明陽和桑延佑扼腕嘆氣。
徐璈看着狼狽出水的陳菁安,揶揄道:“沒看出來,水性還挺好。”
陳菁安滴湯掛水地拉着船舷爬起來,緊張兮兮地轉頭看了半天才敢露頭:“田穎兒走了?”
“她拎着自己的大砍刀走了?”
徐璈靠着船板上的欄杆失笑道:“至於么?”
“我怎麼不至於?!”
陳菁安氣急地瞪着眼喊:“你看我都被砍成啥樣了!”
“我要是不小心防備着,是能等你給我報仇還是怎麼辦?!”
“報仇那不能。”
徐璈懶洋洋地說:“不過要說怎麼辦,那肯定是風光大辦。”
陳菁安:“……”
徐璈滿臉狹促地吹了個口哨,戲謔道:“等你哪天真的慘死於佳人之手,兄弟一定幫你風光大辦,風風光光地給你抬靈送走。”
“你看你喜歡什麼樣兒的風水寶地,提前給你備着?”
陳菁安翻了個碩大的白眼爬上了船板,咣當坐下后氣得冷笑:“我可提前先謝謝你了,我的好兄弟。”
徐璈忍着笑沒接話茬,想到強忍着殺氣騰騰跟着桑枝夏走了的田穎兒,沒忍住好奇:“話說,你到底是怎麼得罪的人家姑娘?”
“之前在滁州的時候,人家幫忙不是也挺乾脆利索的么?沒看出來跟你這麼深仇大恨啊。”
滁州之亂,田穎兒所在的玄天閣雖然都是江湖人,卻是實打實地幫了不小的忙。
按理說都共患難過了,這兩人就算是做不成朋友,也不至於變成仇人。
可徐璈冷眼瞧着這段時間的動靜,覺得田姑娘是真的想弄死陳菁安。
大卸八塊的那種。
陳菁安眼角眉梢都堆滿了煩躁,抓了抓濕漉漉的頭髮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願意的?”
“我不就是出滁州的第一天我……”
徐璈好整以暇的飛起眉梢。
陳菁安臉色一通青紫變幻,最後咬牙擺手:“我不跟你說。”
“你除了看笑話,一點兒有用的你都不做!”
徐璈慘遭嫌棄,呵呵兩聲不屑道:“那你就死扛着等死吧。”
“放心,我會給你收屍的。”
徐璈施施然的轉身走了,手腕一抖就甩開了自己的魚竿。
陳菁安看着不顧自己死活悠然垂釣的徐璈,瞬間就更上火了:“這都造的什麼孽!”
造孽的陳菁安癱在船板上,把自己當正面曬完翻身曬背面的大鹹魚。
跟着桑枝夏去換衣裳的田穎兒也氣得眼珠子通紅。
田穎兒心直口快,不等桑枝夏開口問,噼里啪啦就把自己一定要弄死陳菁安的原因說了。
得知陳菁安誤闖了田穎兒在客棧里的客房,而且那時候好死不死,田穎兒正在沐浴。
桑枝夏半晌無言,默了好久才說:“田姑娘,這話跟我說也就罷了,出去可不能再與別人提起了。”
就算田穎兒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該有的男女界限還是有的。
田穎兒一直說要自己去找自己的真命天子,絕對不屈服於家裏的安排隨意嫁人。
藉著陳菁安當幌子,也是為了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真愛。
萬一要是讓人知道她跟陳菁安有過這麼一段過往,外人說出口的話只怕是不會太好聽。
田穎兒氣得磨牙:“我知道,我也就是跟你說了。”
“陳菁安那個狗賊必須死!”
“我一定要親手弄死他!”
“我還要摳了他的眼睛!”
田穎兒實在是氣不過,想起自己曾經見過陳菁安的放蕩,上火得不行。
“我第一次見着那個狗東西就是在花樓,後來不是在煙花柳巷就是在茶館酒肆,陳菁安骨子裏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就是個無恥的浪蕩子!要不是我沒借口應付我爹,又甩不開我爹的人,我早就把他打死了!”
“我爹還改了主意想讓我嫁給他也不錯,我呸!”
“陳菁安他哪兒不錯了?他簡直就是罪該萬死!我要把他扒皮抽筋!”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頓了頓,無奈道:“個人恩怨,你親手解決這沒毛病。”
“不過話說回來,商船再有兩天就要到南允了,田姑娘是怎麼打算的?”
儘管在滁州時,田穎兒的確是幫了徐璈他們的忙,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親近。
田穎兒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在上船時就跟桑枝夏明說了,只借個順風船,不摻和他們的事兒。
馬上就要到地方了,這位到底是玄天閣的大小姐,還是得了閣主爹許可跟他們一起出的滁州。
關於這人的後續,桑枝夏總要多嘴問一句,也免得後續不好跟人家的閣主爹交代。
田穎兒惱火過了滿臉懨懨,趴在桌上悶悶地說:“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聽說江南等地有趣得很,哪裏都是花紅柳綠的處處熱鬧,等到了南允碼頭,你們去辦自己的正事兒,我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
桑枝夏眼中泄出無聲的笑,讚賞道:“好志氣。”
“不過咱們之前說好的,外頭也沒有話本子中說的那麼安全,玄天閣的人沒跟着,我給田姑娘安排幾個跑腿使喚的人?”
田穎兒本能地想拒絕,桑枝夏失笑道:“田姑娘,我保證在你不需要的時候,沒有人會打擾你行俠仗義,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計劃之外的這幾個人,只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一切都以你的話為主,行嗎?”
田穎兒眼珠一轉抱着桑枝夏的胳膊晃了晃,小聲說:“那姐姐,你不會把我乾的事兒告訴我爹,也不會讓我爹知道,我其實沒跟陳菁安在一起,對嗎?”
“當然不會。”
桑枝夏對當紅娘或者是幫人當說客都沒興趣,答應得很是爽快:“只要你跟我們一起出門的期間安全得到保障,我一句多的也不會說。”
田穎兒歡喜得恨不得跳起來親桑枝夏一口,等休息夠了,第二天又殺氣騰騰地去找陳菁安算賬。
兩天轉眼而過,分道揚鑣之前,田穎兒把桑枝夏拉到邊上,動作飛快往桑枝夏手裏塞了個沉甸甸的令牌。
桑枝夏意外道:“這是?”
“這是我爹讓我給你的。”
田穎兒小聲說:“我爹說,江湖人不摻和朝廷的事兒,這是規矩不能破。”
“徐將軍他們在做的事兒,玄天閣出於百姓大義,敲邊鼓可以,多的不能做。”
“但姐姐不一樣。”
田穎兒一本正經地說:“我與姐姐投緣,姐姐也對我多有照拂,這枚令牌可號令玄天閣在外所有分舵的人,就當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
“姐姐收下吧,萬一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