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淵哥兒!休了宋惜月這惡婦!
顧潯淵無言以對。
但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白嬌嬌被皇城司帶走。
他很清楚,一旦入了皇城司,她能不能活下來尚且兩說,他們的孩子必定保不住!
“反正,她不是北夷細作!”
顧潯淵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就在此時,幾個人匆匆從外小跑而入,對着周冕低語了幾句。
周冕露出了幾分笑容,道:“怪不得顧將軍堅持說這女子不是北夷細作,”
說著,他的視線飄向宋惜月,又落到了顧老夫人臉上:“原來這院子,是顧老夫人名下的啊。”
“什麼?”宋惜月驚訝。
這倒是她從來不知道的。
周冕撣了撣衣袍,衝著中書夫人與宋惜月抱拳:“皇城司的人已走訪了周邊,確認此女在這裏已經住了一個多月。”
“顧將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為何會住在顧老夫人名下的院子裏這麼久?”
“還有啊,本副使實在不明白,你昨夜是被北夷細作埋伏,若此女不是北夷細作,那北夷細作為何這般好心,不僅將你送到這裏,還為二人佈置了喜房?”
顧潯淵沒想到這些也被挖了出來,當下面色鐵青:“周!冕!”
“本副使在呢。”
“你閉嘴!”
“本副使這張嘴不太好閉上。”
“……”
若非此時不行,顧潯淵真想拔劍殺了周冕。
一旁的中書夫人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看向顧老夫人:“這是何意啊?”
顧老夫人慌張:“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祖孫倆耍本夫人是吧?”中書夫人氣笑了:“好啊,真好!”
“你跑來我府上,非要我陪你走這一趟,你說宋惜月囂張跋扈,仗勢欺你,我憐你年歲大,想着陪你走一趟,卻沒想到你竟是把我當傻子耍?!”
顧老夫人徹底慌了:“我沒有,我真沒有,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
“來人,回府!”中書夫人氣得不行,甩袖便轉身走了。
顧老夫人追上幾步,卻被中書府的下人攔住了去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中書夫人走了。
她回過身來,怒不可遏地沖向宋惜月:“賤皮子,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攪家精!”
一旁的周冕眼疾手快,一把就揪住了顧老夫人的衣襟。
宋惜月看着她:“金屋藏嬌的不是我,新婚夜與旁人苟合的不是我,你憑什麼打我?”
“難道就因為你孫兒的醜事敗露,就要怪我嗎?”
聞言,顧老夫人尖聲嘶叫:“若不是你派人出來尋淵哥兒,他不在府上的事,又怎麼會讓外人知曉!”
“老夫人一大早叫我過去奉茶,我自然得派人出來尋夫君。”
宋惜月道:“若非老夫人不肯親自起身來接待梁大人,兵部也不會知道夫君徹夜未歸,更不會疑心與北夷細作有關!”
聽了這話,顧老夫人怒意更盛:“你給我閉嘴!閉嘴!”
她心中又怒又悔。
都是因為宋惜月!
是她扣下了趙嬤嬤,顧老夫人憂心她從趙嬤嬤口中知道顧潯淵在外的事與她糾纏,這才下令關閉了寧壽堂的門!
兵部尚書梁大人上門的時候,顧老夫人又存着要宋惜月難堪的心思,這才逼着她自己去接待。
她也沒想到會鬧成如今的局面!
她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她更沒想到會因此得罪了顧家嫡支中書夫人!
都是因為宋惜月!
“淵哥兒,休了她!休了這惡婦!”
顧老夫人緊緊地抓着顧潯淵的胳膊,看向宋惜月的眼中滿是猩紅。
宋惜月聞言,也轉頭看向顧潯淵:“夫君要在大婚第二日休妻嗎?”
被二人這麼盯着,顧潯淵只覺得頭大如斗。
“阿月,我心裏只有你,我絕不會休妻!”
一旁看戲看得開心的周冕聞言,趕忙點了把火:“那顧大人是打算大婚第二天納妾嗎?”
顧潯淵瞪向他:“周副使,這是本將軍家事,還請你先退避!”
“不行,”周冕笑嘻嘻,“此女身份不明,顧將軍你又確實在城外遇到了北夷細作,此間事了,你二人依舊要隨本副使去皇城司配合調查。”
他話音落下,皇城司的人立刻上前兩步,拿下白嬌嬌的意思十分明顯。
“殺人啦!皇城司要逼死我們顧家啊!”
顧老夫人在鄉下撒潑慣了,見狀立刻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叫了起來。
皇城司最擅長治這種人,前行高山明立刻拔刀指着她呵斥:“阻礙皇城司辦案者,一併拿下,投入大獄!”
顧潯淵見狀,煩躁地看向顧老夫人:“祖母,此時您就別添亂了!”
聞言,顧老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宋惜月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心中暢快極了。
入城西之前,她特意讓墨玉離開,算準了時間將京衛營的人引走。
這會兒顧潯淵只能獨自一人直面周冕等人,可謂是孤木難支,四面受制。
前世,顧老夫人護着白嬌嬌,護着璽兒。
但凡宋惜月說了什麼惹她不快,她便又哭又鬧,顧潯淵就拿着孝道要宋惜月閉嘴。
今天倒是要看看,這祖孫二人還怎麼囂張!
“夫君既捨不得這位姑娘入皇城司,便納她入府為妾吧。”宋惜月輕聲開口。
“阿月……”顧潯淵眸中露出幾分感動,道:“你莫要說氣話,我絕不納妾!”
所有人都在逼迫於他,唯獨宋惜月如此溫柔,如此善解人意。
即便他不願意讓白嬌嬌為妾,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為宋惜月的純善感動。
宋惜月沒理會他,而是走到白嬌嬌跟前,緩聲道:“你是哪裏人士?”
白嬌嬌聞言,並不抬頭,亦不答話。
宋惜月也不急,繼續道:“你若什麼都不說,我要如何幫你?”
聽了這話,白嬌嬌的拳頭捏得更緊了。
一旁皇城司的人見狀,一腳就踹到了她身上。
“啞巴了?說話!”
“住手!”顧潯淵慌忙將白嬌嬌護下,隨後瞪着那人怒斥:“她身懷有孕,你敢動她!”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
唯獨宋惜月,眼底終於帶上了笑意。
“哦?顧將軍如此呵護疼惜,難道認識孩子的父親?”周冕在一旁挑眉。
顧潯淵在層層重壓之下尚能保存的理智,在看到白嬌嬌身下點點猩紅之時,徹底皸裂。
他不管不顧地將白嬌嬌打橫抱起,怒視着周冕厲聲道:“她腹中是本將軍的血脈!周冕,她們母子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將軍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