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麼?彩禮!她可不敢要!
宋祈年!我不同意,你聽見了嗎?我不同意!!”
陳芳玲大聲喊着,聲音刺耳無比。
高山民猛地一拍桌。
“這是軍營,吵什麼?”
陳芳玲瞬間被震住,卻還是委屈地流着淚,緊咬着牙,陰狠的眼神死盯着白微。
都是這個女人!
是她,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幸福!
“宋祈年!罰你負重跑二十公里!即刻執行!”
高山民知道宋祈年的性子,他又倔又犟,只能將他先支開。
“是!報告政委,還請安排好我的未婚妻!”
宋祈年筆挺地站直,對着高山民行了個軍禮。
高山民無奈地揮揮手,兩個未婚妻,讓他安排哪一個?
“還不去!”
宋祈年立定轉身,徑直離開。
“白微同志……你先去住部隊的招待所吧。”
高山民緊皺着眉頭安排道。
“高政委,那我呢!”
現在的高山民,一聽到陳芳玲的聲音腦門上的那根筋就突突直跳。
宋祈年這傢伙因為長得過分好看,一向就招桃花。
只是他沒想到,這次竟然招來這麼兩個麻煩人物,一個非要嫁,一個想走後門,都不省油的燈!
“劉小軍!”高山民回到椅子上坐下,撫着額頭。
“到!”
“把她們送到招待所去,先安排着住下。”
高山民揮了揮手,示意劉小軍趕緊把人帶着離開。
劉小軍看了一眼陳芳玲,又看了一眼白微,最終選擇站在了白微的身邊。
“二位,請跟我來吧。”
白微將背篼背起來,主動跟在劉小軍的身後。
陳芳玲看了一眼劉小軍,知道他是不會幫她拎行李的,只好自己拿上。
眼看着白微要走,何招娣趕緊讓妹妹們起來,要把兔毛裹腿還給她。
“姐姐……”
何招娣將兔毛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灰,最後才送到白微的面前。
“謝謝您。”
白微一低頭,看着何招娣那紅彤彤的手,上面有着明顯的硬塊,一看就是常年冬日裏長凍瘡,又沒有好生醫治,一年復一年地留下來的。
只怕今年冬天,她也一樣會長凍瘡。
“這個就當作姐姐送你的見面禮吧,拿回家去做個兔毛手筒,暖着點手,別再長凍瘡了。”
說完白微對着招娣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背着背篼和劉小軍一起離開。
何招娣看着白微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上的兔毛的裹腿,她只覺得眼睛酸酸脹脹的,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般溫柔呵護過。揉了揉眼睛,下一秒,手裏的兔毛就消失了。
“這兔毛的成色是真不錯啊!正好給老七做頂兔毛帽子,再做個兔毛靴,保暖,合適合適。”
王翠花手裏拿着兔毛裹腿,一臉的歡喜。
那個走後門的,還挺會來事的嘛,肯定是看她家男人是營長,想要攀關係。
“娘……這是……”
何招娣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兔毛邊邊,卻被王翠花一把狠狠地將手打下去。
“你是老大!緊着弟弟一點不懂嗎?我怎麼教出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女兒啊!”
王翠花將兔毛一收,緊緊地抱在懷裏。
“你們回去蹲着,等你爹來接咱們!”
白微全然不知,她送給何招娣的兔毛裹腿,已經被王翠花奪走,成了她寵兒的工具。
她和陳芳玲一起,跟着劉小軍到了部隊裏的招待所住下。
接待員給兩人安排的都是一樓的房間,陳芳玲還就住在她的隔壁。
招待所很是有些簡陋,就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沒有廁所,想要上廁所,得出去外面的公共廁所。
房間門口擺着木架子,上面放着個洗臉盆,盆下放着一個熱水瓶。
一張床一張木桌凳子,空氣中甚至都還隱隱帶着股霉氣。
畢竟這裏是偏遠地區的部隊,前來探望的人自然極少。
“床……床!!”
雖然只是一張破舊的小木床,白微看着也激動不已。
這兩個多月,她不是睡的山洞就是睡的樹上,根本沒個像樣的地方,現在看到床,她都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了。
將背篼一放,白微就想要往床上一躺。
可是她看着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還有那都快打綹的頭髮,她仔細一聞,都能聞着身上的那股子味兒。
畢竟她已經足足有兩個多月,沒有洗澡了!
看着那乾淨的床單,白微還是忍住了衝動沒有上床,她拿起熱水瓶,入手輕得很,打開裏面一滴水都沒有。
她現在只有一個願望!
洗澡!洗澡!還是洗澡!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白微趕緊去把門打開,正是招待所的接待員,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一頭齊耳短髮,穿着深藍色的棉襖,一看到白微,就有些厭嫌地往後退了一步。
“白微是吧?”
看到白微點頭,她繼續說道,“外面有人找你。”
“誰找我啊?”
白微一愣,奇怪地問道。
接待員鼻孔里哼出一聲,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
“自己沒長腳?出去看不就知道了!”
看着接待員離開,白微只好取了鑰匙,朝着招待所門外走去。
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間都已經變得銀妝素裹,午後的一抹慵懶陽光穿過稀數的樹影落下斑雜的倒影,在一片雪白之中,挺立着一道軍綠色的身影。
聽到腳步聲,宋祈年抬起頭來,看到是白微,他咧着嘴對她一笑。
他的這一笑,讓白微都有些恍了神,雪花落得如鵝毛,像柳絮又像蒲公英的種子,飄飄悠悠的,就這樣落進了她的心裏,有些痒痒的。
“你怎麼來了?不是負重跑嗎?”
宋祈年一轉身,他的背上背着厚厚的包袱,看那重量,至少有十來斤,壓得重重的。
“我來給你送東西的。”
宋祈年拿起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交到了白微的手上。
那沉沉的重量,讓白微手都猛地往下一沉。
“這……是什麼啊?”白微愣了愣。
“彩禮。”
宋祈年笑了一笑,白微嚇得當場就把袋子一甩,什麼彩禮!她可沒說要嫁!
看到她把袋子甩出來,宋祈年趕緊一手接住。
白微忍不住問道,“宋祈年,你我初次相見,雖然我爺爺於你有恩,但是結婚……我真的沒有考慮過。”
既然宋祈年又來了,白微索性準備跟她攤牌。
結婚?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