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訂婚宴(上)

064.訂婚宴(上)

西子被人送回南家,南子妤要是同瞿衡呆在一起,指不定要出什麼事,西子很是擔憂。

傭人說,南煜沉在卧室工作,西子腳踩上樓梯,心裏卻在盤算着什麼事,她該不該……

她的腳步停在門外,內心那種掙扎,讓她姣好的容顏淬出些無力感。

反覆斟酌后,西子用口水沾濕眼角,“南煜沉……”她壓下嗓子衝進去,男人戴着防輻射眼鏡優雅的坐在電腦前,聽見西子抽泣,他微微側首,黑色襯衫綳出他性感的肌肉紋理,西子委屈的杵在跟前告狀,“有人欺負我。”

南煜沉斯文的俊臉漸暗,“誰?”

“瞿衡!”她擦了下眼角,“我不同意子妤跟他訂婚,他惱羞成怒把我軟禁起來,要不是子妤用她自己換我,我這會還回不來。”

“媽x!”男人取下眼鏡砸在桌前。

“南煜沉,他把我關進小黑屋,你看。”西子抬起左手,“舊傷都沒好,又欺負我了。”

南煜沉臉色難看至極,他站起身,修長的腿往外跨,西子着急跟上去,“找他算賬真的好么?”

“我弄不死他!”

“別把事情鬧大。”西子握住他挽起袖子的腕部,“瞿衡這個人心太狠,把他惹毛了,萬一他用極端手段怎麼辦?”

南煜沉摟着她走下樓,他薄唇卷笑,深褐色瞳仁攀爬而起的流光,愈發高深莫測,“好好在家等我。”

“南煜沉……”

“記得待會讓陳管家喊醫生過來給你換藥。”

西子把他送到門口,南煜沉自車庫取出輛寶藍色敞篷,她眼瞅着逐步消失在潭底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更為淡漠。

利用南煜沉對自己的感情,這樣真的好嗎?

南子妤抬手捂住瞿衡想要湊近的唇瓣,“我說過,現在還不可以。”

“你明晚就是我的了。”

“也不急在這一時。”

瞿衡拿下她的手,深邃的五官舒展出溫柔的模樣,男人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早點得到你的人,免得夜長夢多。”

南子妤目露警惕,“你這話什麼意思?”

“今夜。”瞿衡湊入她耳膜的唇瓣斜勾起,“我必須要讓你徹底成為我的人。”

“你敢!”南子妤揚手,瞿衡一把握在半空,她腳步被他逼退在牆角,男人雙手穿過她兩側,將她圈死在牆面與胸膛之間。

“子妤。”他笑得尤為雅緻,“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南子妤想要衝他臉上吐口水,嘴唇剛剛張開,瞿衡的吻兇狠覆下,帶着股強勢的攻入,她雙手抵在他胸膛往外推,掙扯時,男人環在腰間的浴袍不慎墜地。只要觸碰這個女人,他便有強烈反應。

南子妤握拳捶打他,男人單腿橫在她腿間貼緊,雖然隔着單薄的褲料,但他那抹**還是抵的她難受。

“瞿……”

他含住她的靈舌,某個地方挑逗摩擦,南子妤覺得難堪,面前這具陌生男人的侵入,讓她極其抗拒。

放開我!

他已經放過她一回,這次,決不罷休!

“子妤,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南子妤面容悲哀,“瞿衡,強扭的瓜不甜,你別這樣行嗎?”

男人在她紅唇上輕啄,“你是我瞿衡的老婆,難道打算一直冷着我么?”

“至少現在還不是!”

瞿衡眼角淺眯成條細縫,“你非得這麼跟我較真嗎?”他眸子裏突露的兇狠,像只被激怒的野獸。

南子妤嗓線微軟,“你先把衣服穿上。”

“反正待會兒都是要脫的。”

這是什麼理?

她視線不敢往下看,“瞿衡,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

男人健碩性感的身材被落地窗外映照過來的光暉圈住,他從不抽煙,身上自然散發股清幽的體香,這個外界傳言骨瘦如柴的病秧子,卻有着同南煜沉一樣的強壯體魄。她之前一意孤行非要和瞿衡訂婚,就是看中他病弱,不會沾染床事,還能保得南家周全。

可現在……她可以反悔么?

他太強勢,太駭人,硬生生撕碎她原本計劃好的生活方式,弄得她幾次措手不及。

瞿衡鬆開她,這會才到中午,時間尚早,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軀體,大搖大擺走向衣櫃。

南子妤視線別開,瞿衡在白襯衫外套了件黑色馬褂,純黑色西褲褲管包裹出一雙修長筆挺的**,南子妤無心欣賞這樣完美的身材,她這會只想離開。

男人恢復常態,優雅且高貴。

“我帶你去吃炒年糕。”

南子妤同他四目碰撞,他居然連她愛吃什麼都了如指掌?

炒年糕……

她斂下剪瞳中的晦暗,八歲那年,哥哥從班裏逃課跑來小學部,拉着她從學校後山翻牆出去吃炒年糕。老師通知家長,南藤耀拿着藤條跑來學校,哥哥抱着她擋了所有細鞭。

她換牙,郎倩不讓吃奶糖,哥哥把糖嚼爛后直接嘴對嘴餵給她,還凶神惡煞讓她用舌頭抿着吃。

郎駁從小在白水市長大,南煜沉性子暴躁又冷若冰霜,只有哥哥願意每天拉着她到處玩兒,她闖下的禍都有郎駁擋鞭子。南子妤喜歡像樹袋熊般掛在他身上,那時候天真爛漫,臉上的幸福多麼純粹。

南子妤揚起臉,快要溢出眼眶的溫熱被硬逼回去,“我以後再也不吃炒年糕了。”她盯着天花板上鑲嵌的花紋,“現在一點都不好吃,苦的。”

飛逝而去的童年,留下許多抓不住的美好,隨着歲月一天天堆積起來,能保住的,只是一張張老照片上的回憶,痛的讓人幾乎快要站不起來。

南子妤很想大哭一場。

而內心猶如撕裂般疼痛的,不止她一個。

龍岩市,郎家。

周敏端着碗剛熬好的熱粥上樓,郎駁寬敞的卧室門窗緊閉,一掀開屋子,撲鼻而來的酒氣特別刺激味覺,周敏摸黑,腳尖碰着個啤酒罐差點跌倒。

“阿駁啊。”周敏劃開窗帘,魚貫而入的光線射來,郎駁皺了下眉,眼周酸脹,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

“快起來,媽熬了粥。”

郎駁的生活狀態一直都是煙酒不離身,回到郎家后變本加厲,白天睡覺晚上在酒吧嗨翻全場,帶回的女人接踵而至從未重複一個相同面孔。

周敏也習慣了。

“寶貝兒子,趕緊喝口粥填填胃。”她拍拍郎駁肩膀,男人四仰八叉趴在床上,俊臉內側,周敏替他吹涼些熱度,“今晚別去花天酒地了,明天你妹妹跟瞿家公子訂婚,你可不能缺席。”

郎駁黑眸瞬間睜開,眼底凶戾一閃而過,復又默不作聲閉起鳳目,周敏沒注意到這些,以為他還睡着,“阿駁,快醒醒。”

郎駁伸手攬過她腰身,“醒着呢。”

周敏凝視他側在另一邊的半張臉,“那還不動一動。”

男人扭了下腰,周敏隔被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臭小子!”

“再臭也是你生的。”

“整天出去盡給我沾花惹草。”周敏拿開他放在腰上的手,“下周安排你和葉家二小姐的見面,別像上次你弄哭易小姐那樣給我整黃啰。”

郎駁鼻腔應了聲,依舊不見動彈,周敏追問,“這次你們約在哪兒?”

“諸葛後山…”他漫不經心的拖着醇厚聲線,“蹦極。”

“臭小子!”周敏放下粥碗,搬起塊枕頭就往他身上抽,“那地方大男人都沒幾個敢去,你盡給我整這些個名堂。”

郎駁身子縮在被子裏,“多刺激,我會讓她對我終生難忘。”

嚇得終生難忘。

瞿衡載着南子妤去到附近一家粵菜館,車子剛停好,就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男人劍眉微斂,讓南子妤自個兒點好菜先吃,隨後匆匆離去。

南子妤左右兩側守着兩個人,瞿衡派人看住她。

瞿氏大堂還在重建,幾名工人粉刷牆面,幾天前南煜沉叫人把這裏砸的慘不忍睹,損失不小。

這會,他又來了。

瞿衡沉着臉由專屬電梯上到23層,總裁辦公室被兩名手下推開,一股子煙味竄出來,瞿衡接過助理遞上來的濕手巾捂住鼻子往裏走。

南煜沉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雙臂張開擱上背面,碩大的辦公室站滿有百來號人。先前助理打電話說這些人橫得很,攔着他們的十來名保鏢被打傷。

瞿衡眼角推笑,“煜少,好大的陣仗!”

南煜沉面無表情,飄散在指尖的白色煙霧四處瀰漫,“你來了就成。”他抬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一聲令下,拿着榔頭的手下見什麼砸什麼,陣陣清脆的破響傳遍整棟大樓,瞿衡身側的助理剛邁出個步子,就被瞿衡伸手攔下。

一時間,富麗堂皇的總裁辦公室狼藉一片,儼然一座廢墟!

南煜沉拿着個煙灰缸放在大腿處掂了下煙蒂,有個女秘書拿着文件走進來,眼看這陣勢,她臉色微白,瞿衡在場,她自然想表現一番吸引他注意,“你們居然敢來瞿氏鬧事?”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比天天穿短裙勾引瞿公子的效果,更要來的快,“你們這群……”

南煜沉一個厲色掃過去。

瞿衡反手一巴掌,只聽一記悶響,女秘書額頭撞上牆體,當場昏死過去!

瞿衡活動下摑疼的五指,“拖下去找個地方埋了。”

助理想說她沒死,這種情況下,再多的話都得咽下去。

南煜沉使勁摁死煙頭,他鼻孔內溢出串白霧,“我妹妹在哪裏?”

瞿衡坐到他對面,眼瞅着南煜沉曲起五指欣賞着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他嘴角輕勾,“動你女人的代價我付,但我也希望煜少別動我的女人。”

南煜沉丟過去個眼神,“你這是在跟我講條件?”

“我們只是在談筆生意。”瞿衡抬手,助理呈上一份合同,瞿衡把它推到南煜沉面前,“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協議,子妤跟着我,絕不吃虧。”

南煜沉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折腰拿起合同,鉑金打火機劃開那一瞬,瞿衡潭底的笑靨微變,南煜沉點燃合同一角,“你傷我女人在先,軟禁她在後,單是這兩條,想要付清代價…”他唇瓣逐步放平,“拿你一根指頭來換!”

瞿衡黑眸光斑閃耀,“切掉兩根手指,你把南子妤給我。”

助理容顏驟變,“少東家!”

南煜沉一瞬不瞬看着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西子昨晚要說瞿衡好對付,只要抓着他軟肋。

原來,他的軟肋是南子妤。

瞿衡命人拿來把削骨如泥的鋼刀,“我願用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來換她。”

“少東家,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誰都知道,大拇指一旦被切除,等同於廢手,更何況是最重要的兩根。

南煜沉眼角微微眯起,南子妤在瞿衡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出他的想像,混在黑白兩道的人,最忌諱被女人掌控心智,不然,隨時能丟性命。

就好比他當初從鬼門關走的那一遭。

瞿衡是愛瘋了南子妤,那種心情,南煜沉最能理解。

他雙手插兜站起身,“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嫁給個手殘的人,瞿衡,老子今兒敬你是條漢子,你要是敢對子妤不好,我他媽炸了你這棟大樓!”

瞿衡返回餐館時,南子妤早就填飽了肚子,男人走進包間,二話不說抱起她原地旋轉,南子妤嚇得摟緊他脖子,“瞿衡,你是不是瘋了!”

他停下動作,“老婆,這下你跑不掉了。”男人嗓音寵溺,“你哥已經同意把你許配給我了。”

南子妤眼中的光線緩緩崩塌掉,瞿衡攫住她下巴,一個深吻埋下,她眼睛合上后兩行清淚滾落,全身呼吸倒抽。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怨誰。

翌日,瞿南兩家訂婚的消息全城沸騰,瞿吻兒為躲記者幾天前便出國靜養,南子妤穿着件大紅色修身旗袍,這是瞿衡特意讓法國知名設計師給她量身設計。

許是男人高興過於,昨夜沒碰她,

西子依舊綁着繃帶,南煜沉引着她走入國際大酒店,她視線在來往賓客中不住張望,周敏坐在一堆貴婦中閑聊,南子妤強顏歡笑陪着瞿衡招呼客人,不太熟的親戚都由郎倩介紹。

人群中,獨獨沒瞧見郎駁。

西子若有所思,“南煜沉,郎……”男人斜眼睇來把目光,西子適時制止話題,“狼的本性能改變么?”

“誰是狼?”

“我說你。”西子岔開話道,“狼心羊皮。”

南煜沉笑了笑,“只要不是狼心狗肺就成。”

西子想說有區別嗎?

賓客們陸陸續續趕來,西子不便走動只能安靜的坐在邊上,她眼珠子漫無目的在人群中轉悠,猛見一個熟悉的側影。

西子起身,南煜沉揚起眸子,“怎麼了?”

西子不想驚動他,哪怕任何風吹草動,南煜沉都容易起疑心。

她重新坐回去,“我以為看見了熟人,結果不是。”

瞿衡招呼着那個男人,由於人群嘈雜,西子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她敢確定,顧矢瑜墳前那個上官老爺就是他。

西子拽緊指頭上的冰涼,未免南煜沉多加懷疑,她俏臉裝的若無其事。今天會場上禁煙,南煜沉煙癮犯了,他同西子打聲招呼後走出去。

南子妤目光有意無意瞥向人群,瞿衡擒住她玉手的力道收緊,南子妤同他視線相撞,男人明明笑着,眼底卻有股火藥味。

西子瞅見那個男人和上官菲菲坐到一起,兩人都姓上官,難不成有什麼聯繫?

她取出手機漸漸消失在人群,這事兒還得讓齊琴幫忙查查,那天在工地她受傷並不嚴重,只是留了些淤青。

西子叫她查查上官菲菲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突然從後面伸出的一隻大手奪過她電話貼在耳際。

齊琴滔滔不絕,“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你在墳墓前看到的上官老爺給揪出來,不過西西,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他,究竟是什麼事啊?”

南煜沉看她眼,“上官老爺?”

西子搶過手機收起來,南煜沉英氣逼人的面部微沉,指尖的煙燒到一半,她終究是瞞不了他多久的。

西子別過臉不說話,“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他掐滅煙頭扳過她正身,“那好,我問你,我是你什麼人?”

西子直勾勾盯着他冷峻的臉,“你問的是法律上還是我心裏?”

南煜沉被聚涌而來的涼意掐住脖子,西子輕輕拿下他的手,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聲嘶力竭和他吵,西子折身要走,南煜沉一把擁住她的背。

“老婆。”

她口氣平淡,“南煜沉,別在逼我了,我的人生已經錯軌,再也經不起你任何折騰。”

“西子,你真就這麼鐵石心腸?”

她甩開他頭也不回,“是你一直都在用錯誤的方式來折磨我。”

西子性格倔強,不適合用手段強逼,最終得到的效果只會適得其反。這回,南煜沉沒再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追過去,他任憑她在手中自由翱翔。

或許換種方式,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西子回到原位,南煜沉接連抽了兩根煙閃入人群,兩人的位子明明挨在一起,那麼近的距離,總覺得隔有千山萬水。

南煜沉單手放上桌案,拈在手中的打火機輕輕敲打着,西子埋頭用右手翻看今天的訂婚新聞,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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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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