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閑來無事裝個B(上)
這夜北堂墨輾轉難眠,倒不是因慶毓光,就覺着一晚上耳朵滾燙,難不成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不對!燙了一整夜,怕是一群人輪番上陣才能達到的神奇效果。
當然想歸想,北堂墨還是比較科學的無神論者,抬手摸了摸溫度正常的額頭,剛掀開錦被起身便聞得屋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北堂墨眉峰一揚,揭起搭在矮塌上的錦袍套在身上,別說這古人的衣服看着飄逸靈動,穿起來內三層外三層還真不是個省心的事。
正欲攻克最後一關腰封的北堂墨一手捏着一端眼看就能扣上,耳邊突然一聲吶喊,嚇得北堂墨前功盡棄。
“世子!世子啊!!!”
聲於同時北堂墨滿眸無辜盯着手中脫落的腰封,咬牙忍了又忍,半晌抬頭看了眼驚蟄,念及驚蟄的一驚一乍。
北堂墨下意識偏頭望向屋外,見屋外一片寂靜,回首對上驚蟄焦急的眼神,本能伸手將腰封遞給驚蟄。
“.”
驚蟄低頭一看北堂墨手中的腰封,只覺整個人都快炸掉了,偏偏世子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世子,他們決定讓你去南祁為質!”
“So?”
“餿?什麼餿!”
“快點兒,我穿不上!”
“世子你能不能上點心啊!”
“上心!上心!當然上心!可.上心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驚蟄見北堂墨不停點頭間嘴裏不斷說著“上心”,面上根本就是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情,心裏不知有多着急。
可驚蟄瞧着北堂墨塞到自己手裏的腰封,尋着北堂墨眸中為難,只好強忍內心擔憂苦着張俏臉理弄起北堂墨的衣服。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落入北堂墨眼中也是哭笑不得。
“你方才說我要去南祁國當質子?”
驚蟄見北堂墨終於進入正題,連忙道。
“昨日皇城出旨讓北堂世族選出一名內族子弟前往南祁為質,不想北堂三大主家竟背着你達成一致,推你前去”
“噢”
“這哪是去做質子,分明就是去送死啊!”
“噢”
“世子!”
“話說慶毓光就是南祁將軍吧?”
“哈?”
驚蟄未料到自家世子到了此時還在念着那慶毓光,心下不祥之感一個勁兒的往上冒。
難不成自家世子之前被慶毓光廢了功夫還不死心,眼下準備將人頭送去南祁伸長了脖子讓別人砍嗎?
“世子.你不會是想去”
驚蟄唯恐北堂墨真如自己所想徹底淪陷,一把抱住北堂墨的腰身直接跪了下來,嚇得北堂墨心臟險些漏了一拍。
“驚…”
“世子,世間男子千萬,你為何非要為了他前去送死”
“我”
“倘若他心中有你,怎會毀掉你引以為傲的尊嚴,你可知你這一去會是怎樣的結果?”
話至此處,北堂墨總算懂了驚蟄的擔憂,一拍腦門瞬間笑了出來,低頭作勢扶起驚蟄。
豈料驚蟄也是倔強就是不起,北堂墨只好蹲下身,伸出手指輕刮驚蟄鼻樑,柔聲道。
“誰說你家英明蓋世的世子是去送死的?”
“可南祁國是他的”
“地盤?”
“嗯”
“嘿嘿,就是要在他的地盤攪得天翻地覆,那才是真牛逼!”
“啊?”
“正所謂世子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
“世子你在說什麼?”
“對了,剛你說祠堂啥?”
“祠堂內三大主家他們”
北堂墨尋着驚蟄欲言又止,起身就朝祠堂走去,自己這副身體好歹也是北堂世子,現今的北堂家主。
她倒要看看是誰這般拚命作死,挑戰她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威嚴,不懂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未近祠堂已聞人聲,大體對於選擇她的理由亦是八九不離十,看來這世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逃不過人衰被人欺,這不連鳥人也敢背着自己咯吱幾聲。
北堂墨透過祠堂門縫觀察着堂上眾人,一個個尖嘴猴腮損話連篇一看就不是善茬。
有那麼個瞬間北堂墨竟有些同情起自己,雖說曾立足於巔峰之上,可摔倒時也是粉身碎骨連渣子都尋不得零星半點。
“北堂墨為一己私慾出賣北昭國本就該死!此番送往南祁國為質倒算是功德一件!”
“就是!我贊同!”
“無異議!”
“話是這麼說,可”
“大長老有何顧慮?”
“這人嘛,我倒無話可說,就是那把驚翼得歸還北堂祠堂.”
“大長老說得在理!”
“就是就是”
“可若是北堂墨不肯交出來”
“怕啥!難不成就北堂墨現在這般還能將我們如何!”
話語同時眾人還未來得及附和便被突然踢開的房門聲阻斷,眾人一愣隨即望向門庭處所站之人,待看清后祠堂內寂靜一片。
眾人瞬息收斂呼吸,生怕一個呼吸重了引得門庭之人側目,他們都知道北堂墨武功盡失,但他們更知道北堂墨乃百年難遇的奇才。
所以誰也不敢去做那尋死的出頭鳥,尤其是在此時手持驚翼氣勢不減當年的北堂墨眼皮下。
“我聽說你們想要驚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大長老發了話。
“此番世子前去.”
大長老話正說著,眾人便見北堂墨一步步走向供奉台,抬手將驚翼敬畏的端放劍架。
點燃焚香祭拜三叩,而後慢悠悠的轉身走向大長老,出口言語不輕不重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大長老,本世子今特來奉還驚翼於祠堂”
“世世子”
“北昭之禍由我而起,自由我承擔,爾等所說之言我無可辯駁,但僅此一次,若再有下次.”
北堂墨故意不說完,正所謂殺人莫過誅心,趁機學着電視劇里壞到極致的反派BOSS冷笑幾聲,此地無聲勝有聲聽得大長老心顫。
他哪曾想北堂墨如今境地還能有這番震懾,忙起身就欲行禮,豈料剛起就被北堂墨按住,耳邊傳來一陣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大長老,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可別忘了你的主子是誰?”
“世子.我.”
“噓!”
北堂墨指尖輕抵雙唇,無視大長老此時惶恐,聰明人點到即止,抬頭目光橫掃眾人。
“今我前去南祁國為質,族內事務均由大長老秉承我意后執行,如此就都散了吧!”
說完最後一句,北堂墨跨步朝祠堂外走去,她可確實不喜這種場合。
臨到門庭時,北堂墨靈光一閃又轉身朝眾人揚唇展笑,眨了下右眼俏皮道。
“我不在,你們可一定要乖喲!”
北堂墨反常的神情配上寵溺的話語,硬是讓眾人心肝皆顫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得到滿意的效果,北堂墨轉頭一步踏出祠堂,瞬息收斂面上笑容。
畢竟前方未平後院可不能起火燒身,她相來秉承活着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想過要活着回去的座右銘。
以至於從小到大,她打架從未輸過陣,所以至今她還不曾真正懼怕過誰,眼下想着要去皇城面見北昭國君,那好奇心亦是蹭蹭往上漲,喚來驚蟄便踏上了前往皇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