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68章 殿上爭辯
可就在這個時候，朝臣中突然站出來了一位老者。
這老者看起來年紀就已經不小了，發須皆白，可一身的精神氣卻十分不錯，一雙渾濁的眼中閃爍着光芒，看起來就十分精明的樣子。
這位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傅。
這位太傅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朝堂上十分聞名的，曾經輔佐過三代帝王，還是曾經蕭安衍這個太子的老師。
如今雖然年老，但在朝中的威望卻一點都沒有消減。
只見他輕咳一聲，周圍的那些朝臣們就停下了議論，紛紛將目光轉向了這位老者。
皇上見到有人站出來，心中煩躁，但面對這麼大年紀的太傅，他也不好說什麼苛責的話。
只好輕咳一聲，詢問道：“太傅此時站出來是想說什麼啊？”
太傅斜了一眼九皇子，聲音冷淡的道：“陛下，老臣以為，這九皇子殿下通敵叛國之事，不論是真是假都應該嚴肅處理，陛下先前的做法甚為不妥。”
皇上一開始就準備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心中還是相信九皇子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倒也不想將這件事鬧大，有損皇家威嚴。
但是顯然面前的這個太傅不是這麼想的，他年紀大了想法十分頑固，曾經有過的一個兒子，也是因為在戰場上和漠國打仗戰死沙場了。
因此他對這種通敵叛國的事情格外的不能容忍。
此時更是當著九皇子的面，痛斥這種賣國的事情。
一通話說下來，雖然句句都沒有提到九皇子，但是幾乎是句句都在內涵九皇子。
在九皇子看來，幾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罵了。
九皇子沒聽兩句，那面色就沉了下去，他陰沉着一張臉，冷冷地望向那個依舊在滔滔不絕地指控着叛國罪名。
皇上也心中不快，沉聲詢問道：“那太傅以為，這件事應當怎麼處理？”
太傅拱了拱手，一臉的正氣義正言辭道：“九皇子是陛下親子，更應該慎重處理，若是九皇子當真叛國，更是有可能動搖國本！”
“老臣以為，這件事應該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處理，陛下這裏也應該親自派人監察，在罪名未查清楚之前應被關押在牢房中，若罪名屬實更應該加重處理。”
這太傅說話根本沒有給九皇子留面子，一邊說著，還一邊不信任地看向九皇子。
九皇子見這位太傅出來，就心覺不好。
這位太傅在蕭安衍還是太子之時，曾是蕭安衍的老師，更是旗幟鮮明地站在了蕭安衍那一頭，對他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此時他說的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要秉公處理，不如說是直接指認了九皇子的罪名。
九皇子根本站不住了，匆匆走出來，怒聲說道：“太傅莫不是在開玩笑？哪裏有審問皇子需要被關進牢房中的？您是在懷疑本殿下叛國嗎？”
太傅並未正面回復，而是反問一聲道：“若是殿下從未做過那種事情，又何需避諱什麼查證，只需要配合便是。”
一邊說著，太傅那雙眸子就淡淡地掃過九皇子。
太傅經歷過的事情多了，此時那一雙眼睛不帶一絲溫度地掃過九皇子，九皇子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這太傅給看透了一般。
顯然太傅如今並不相信九皇子，甚至懷疑那則傳言就是真的。
他還轉向了皇上，朗聲陳述道：“陛下，老臣以為，這世上沒有空穴來風之事，傳言未必就是假的，還望大人一定要將九皇子關押起來，好好審問。”
太傅在朝中威望很高，此時這話一說出來，許多官員們紛紛贊同。
皇上聽了下面大臣們的話，心中也有些猶豫。
不過九皇子就沒有顧慮這麼多了，太傅教過蕭安衍，就相當於是蕭安衍那一派的人。
九皇子早就看蕭安衍手下的人不順眼，此時更是對這個老太傅恨極了。
他絲毫不示弱地站在那裏，怒聲說道：“當朝太傅就是這般污衊人的嗎？”
九皇子走上前兩步，站到了太傅的面前，怒聲說道：“太傅大人，先前你教過蕭安衍，所以對我一向看不上眼，此時站出來指責我叛國，這算不算是公報私仇呢？”
太傅漲紅了臉，剛要辯解，九皇子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十分迅速地詢問道：“先前首輔大人和您關係不錯吧，想來您或許是因為這個，對我心懷舊怨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人？”
太傅並不是聽蕭安衍的吩咐才站出來做事的，他只是對九皇子勾結外賊十分不滿罷了，此時卻被倒打一耙，污衊成了公報私仇。
當場就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他轉向皇上，還想要再告狀。
可九皇子哪裏敢讓人仔細地查啊，一旦仔細地查問，他和鄰國三王的交易根本就瞞不住。
看着這顯出幾分老態的太傅，九皇子當即上前兩步，擋在他的面前，先一步對皇上開口道：“父皇，這太傅大人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空口污衊一國皇子，這難道不應該獲罪嗎？”
皇上覺得九皇子所說的並不正確。
一開始皇上聽了太傅的陳述確實也有些不高興，可此時細細想來，太傅所說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太過偏激了。
“老九，太傅也是為了你好，早些查明真相，對你也算有些好處！”皇上解釋道。
但那九皇子卻始終不依不饒，他十分不滿太傅，認為這位太傅一定是蕭安衍退出來和他作對的。
當即就一臉生氣地說道：“太傅大人想來是年事已高，說話做事竟要憑藉著私人恩怨行事了，兒臣以為，這樣的人不適合做太傅，就應該削去他身上的官職，送回家中養老！”
此言一出，包括皇上在內的其他人都十分驚訝地望向九皇子。
太傅身在官場這麼多年了，怎麼能讓九皇子這麼三言兩語就奪去了官職。
太傅閉了閉眼，沒有強行為自己辯駁，只是目光灼灼地望向皇上，想看他怎麼處置。
而周圍的那些朝臣們則是炸了鍋一般，齊齊站出來為太傅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