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鄉土

第197章鄉土

暑期熱烈的天，土打牆的房子裏涼涼的。

一到放假，蕭震和王小滿換着開車，從東往西，慢慢的走一路，玩一路。

自由自在的日子，巧巧和壯壯雖是一路風塵，卻很有樂趣，蕭震一路上講着過五關斬六將的故事。

坐車，開車是很累的，巧巧和壯壯有時候看着相同的美景，都開始疲勞起來。

王小滿說：

“小時候，我們看着那些騎馬的，羨慕的不行，總覺得很瀟洒……”

“顛簸起來，簡直要散架了，過去騎馬才累呢。”

蕭震心裏很疼孩子，卻是一臉壞笑的說：

“不然，你倆一起走路去外婆家吧……”

“不！”

倆個異口同聲的說，王小滿哈哈笑：

“都不傻……”

巧巧哼唱着：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說我是好寶寶……”

壯壯總覺得小女生很白痴，他歪坐着看車窗外，聽她唱。

王小滿想起她剛會唱歌的時候，每次唱到這裏就會張大眼睛，盯着她說：

“糖哪？”

過去好像有很多時間可以虛度，而現在的時間，一天還沒做什麼呢，已是華燈初上。

車行到一個城，停在酒店停車場，下車休息，吃飯。

酒店檐角飛翹，仿古的雕樑畫棟，很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與巧巧和壯壯不同的是，王小滿到一個地方最喜歡逛古街，小巷，博物館……

到山谷的家裏，免不了一場熱鬧，會朋友，吃美食。

巧巧和壯壯同鄉下的孩子們一起，鑽進野草地里，吃黑豆豆，找蛐蛐，捉蝴蝶……

蕭震花幾萬塊錢，在小鎮靠河邊買了一塊地盤，建了一座普通的房屋，王小滿在院子裏撒許多花籽，等她們回來的時候，野草和花都在院子裏鬱鬱蔥蔥的生長。

剛推開院子門，巧巧和壯壯驚訝於綠草黃花長到了屋頂，接到藍天，那一片濃綠撲進眼裏。

巧巧像一隻粉色的小狐狸，鑽進深草間，叫着：

“來，找我呀……”

壯壯扒開濃密的草，跟着爸爸媽媽找通向房門的路，磚鋪的小路也被草佔據了。

好像小時候的大園子，夏天的山谷里，幾乎每星期都會有一場陣雨，有大有小，雨總是伴着風，倏忽而來，倏而遠去，野草和花不用澆水都能生長的很好，在夏的陽光里，瘋狂肆意的生長。

夏天總是充滿了幻想。

巧巧和壯壯看着深濃的草叢，說：

“這裏面有沒有小精靈……”

“你聽，你聽聽，有聲音……”

蟋蟀在牆角也在聽她們說話，停頓了一下，才又輕輕的瞿瞿兩聲。

遠離城市的喧囂，夜晚安靜的除了小蟲的竊竊私語，沒有轟轟響的車聲，沒有喧囂煩鬧，安靜的只有一家人的氣息。

太陽還沒出來，早早的鄰居的孩子們就來找巧巧和壯壯玩，巧巧在裙兜里，裝滿小零食，跑出去和小朋友們分享，在河邊的淺草上翻跟頭，跳舞。

河水淺淺的，最深處也只到她們的腰，一群小孩最喜歡在河裏摸魚，壯壯的游泳就是在這個淺河溝里學會的。

巧巧捉了幾條土黑狗魚，只有小拇指大小，用玻璃罐養在窗台上。過了好幾天，她已經忘了。有一天忽然發現，那些魚許是餓了，在玻璃罐里歡蹦亂跳。

王小滿說：

“沒有東西喂它們，還是放進河裏去吧……”

壯壯捏了幾粒米飯放進玻璃罐，黑狗魚竟然也吃，一直養了一個假期，直到要離開的時候，兩人才戀戀不捨的把魚倒進小河裏。

山上微雨，原上紅塵，在小鎮的日子，悠閑自在，有時候又回爸媽處，一起吃飯，說話，最多的是講起王小滿小時候的爬高上低，大家就看看巧巧，哈哈的笑。

巧巧和壯壯每天玩的一身土，一身汗，有時候濕了半截的衣褲，有時候劃破了裙子，但開心是無疑的。

也有人家從城裏回來，帶着小孩，那女孩和巧巧差不多大，看到巧巧和壯壯在草里玩，土地上坐，她也想坐，她媽媽快拉起她說：

“臟死了，別坐地上，看吧，裙子都沾上土了……”

她可能已經忘了，她曾經從土地來。王小滿覺得沒有摸過土地的孩子很可憐。

帶巧巧和壯壯在樓上看風景，燕子在院子裏低低的翻飛，山雨欲來風滿樓，窗帘被風吹起來，像蝴蝶翩翩。

蕭震有他自己的愛好，早上起來，呼吸着清新的空氣，這裏遠離塵囂，遠離大城市，在邊境的山谷，人們自然純樸。

蕭震的字寫的更好了，他閑時寫寫字，和王小滿的同學那個初中沒讀完的付林成了好朋友，翻讀些王小滿的舊書，他喜歡四書五經，唐詩宋詞……

有時和付林酸酸的對幾句詩詞，王小滿覺得很是小兒科的牽強附會，但也只是笑笑說：

“你喜歡就好。”

沒有什麼是固定的，順其自然，快樂就好，這樣健康快樂的日子真實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