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蛇蟲
第23章蛇蟲
有秦風在，葉子佩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帶着張成離開。
警車呼嘯而來，直接將葉子佩、張成還有那些地痞流氓都帶回警局了。
秦風和楊卿是直接開車回去的，但因着秦風胳膊受傷，這一次開車的是楊卿。
開車途中，楊卿不耐煩的看着那條胳膊。
“全是血，處理下！”
秦風不以為然的動了動胳膊。
“回去再說。”
楊卿更加不耐煩了：“聞着難受！”
秦風這才轉頭，詫異的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得出結論。
“你還真嬌氣。”
“雖然看上去很會玩刀，但連幾個流氓都打不過，果然是從研究所里出來的。”
楊卿的眉頭抖了抖，一向沒有熱度的眸子像是有火焰在燃燒。
不過不等他開口，秦風就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我眯一會了，到了警局再叫我。”
語畢，他就闔上雙目，腦袋一歪，開始打瞌睡了。
楊卿咬牙切齒，只是注意到秦風眼底的疲憊后，冷哼了一聲，又將車窗關上，甚至放緩了速度。
秦風睡得並不踏實。
連續幾日，他都被夢境叨擾，每次醒來，腦袋都疼得厲害，夢中所見的景色卻是越發的清晰。
入目一片黑暗，縈繞在鼻端的是腥味和食物腐爛的味道，他只覺胃裏翻騰，但吐不出什麼東西。
隱約間，有水‘嘀嗒’的聲音傳來。
身處在黑暗中的他只能尋着水聲找過去。
當水滴聲越來越清晰的時候，光線也多了起來。雖然不如白晝，但勉強可以讓他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遠處還是抹不開的黑，和墨一般。近處則是灰色，有點像岩石，但有爬滿了灰綠色的物體，看上去黏答答的。
他忍不住探出手，理所當然的摸了個空。
等到光線再多一點的時候，耳邊就不止有水滴聲。
“嗚嗚嗚！”
“我要媽媽！”
小孩的哭聲！
他心下一緊，又往哭聲的方向走，腳落地時卻覺濕漉漉，像是踩進了水坑裏。腥味逐漸多於那些腐爛的味道，他乾脆跑起來，像是要把這樣的味道甩掉。
風在耳邊呼嘯，越來越多的味道鑽入鼻腔里，哭聲越發的刺耳，從一開始的悲傷到後來的凄厲，最後竟然是惡狠狠的。
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由得衝著那個方向喊了句。
“誰在那？”
“有人嗎？”
回應他的是越來越大的哭聲，但難以讓人判斷，對方是否聽到了他的喊叫聲。
他走得更近些了，突如其來的光明讓他忍不住拿手遮擋住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些后，才凝神看過去。
這麼一看，就愣住了。
有個小孩子坐在那，蟲鼠蛇蟻在他腳邊跑來跑去，時不時的撕咬他的小腿。明晃晃的白骨和鮮艷的血液讓他沒法挪動步伐。
他不由得往那個上看，那個小孩子也轉過頭來看他，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被挖掉了，一條蛇正從其中鑽出來。
“叔叔！”
那個孩子發出更加凄厲的叫聲。
“你是來救我的嗎？”
那個孩子也爬過來了，爬？
他凝神再看，不知何時，原本露出白骨的腿變成了和蛇一般的我尾部，正攀附着對面向他爬過來。
甚至於，那個孩子吐出的舌頭，都是信子。
“啊！”
秦風慘叫，他猛地坐起來，再晚一步睜開眼。
慘淡的燈光從車窗外灑落在他的臉上，儘是驚惶。
車窗悄無聲息的被打開，夜晚的涼風肆無忌憚的灌入，順帶吹醒了秦風的理智。
窗外行人細碎的言語也傳來，一切都清晰的告訴秦風，他處於現實，而非那個夢境。
“做噩夢了？”
冰冷的聲音鑽入耳朵的時候，秦風才轉頭看向楊卿。
楊卿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察覺到什麼，又似乎在疑惑。
秦風顧不上研究，他的語速極快。
“那個孩子，葉子明，葉子明有危險！”
相較之下，楊卿更顯雲淡風輕。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他那雙暗沉的眸子看向秦風時，秦風渾身一個激靈。
“還是說，你夢到什麼了？”
原本焦急萬分的秦風瞬間冷靜下來。
他一着急，就有些忘記身邊這個專家是在研究自己。
這個秘密，還不能告訴他。
可是，想及那個恐怖的夢，秦風自己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以往的預知夢都是在提醒他，有人會在一個地方出事。至於死者的身份以及案發現場的具體位置，都需要他自己他推斷。
至少在夢境裏看到那些人時，他們還活着，然後在自己跟前死去。
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秦風不去理會楊卿審度的視線，拿出葉子明的照片，再三對比后，萬分確定夢境裏的那個孩子就是葉子明。
儘管不清楚這一次預知夢的案件恰好和自己正在調查的案件重合，他還是萬分珍惜這一次的提示。
那個孩子的模樣，難道是在提醒自己，他會被蛇蟲咬死嗎？
正待秦風想得入神時，一隻手攀在了他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拿走了那張照片，帶着料峭寒意的氣息在耳朵縈繞。
“你果然夢見了葉子明。”
秦風心裏‘咯噔’一跳，他飛速的搶走那張照片，往外一看，發現已經到了警局后，又扯開安全帶下車。
“不管怎樣，我們這一次需要兵分兩路！”
他站在車外看向跟着下車的楊卿。
“嗯？”
對方的逃避太過明顯了，楊卿早就心裏暗自計量了一番，他挑眉看向秦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秦風搔了搔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一次得麻煩你去審問葉子佩和張成了。”
“隊裏的幾個刑警雖然黑口黑面，但都挺負責任的。”
白日裏他已經見識到大家對楊卿的排斥，如此讓楊卿主導案件，還不知要鬧出什麼簍子呢？
楊卿雙手抱在胸前。
“不如交換？”
他那淡漠的眼神落在秦風的身上時，後者只覺自己的心思再一次被看穿了。
好像，這世間沒人可以瞞住這位犯罪心理學專家。
“你把線索給我，我去找葉子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