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的未來相互交錯,於現在畫下句點

她與他的未來相互交錯,於現在畫下句點

坐在無人的位置上,也是教室中唯一空着的座位,在屬於鶴軒的課本上看到了這樣的字跡。

如同感慨一般寫下的東西,寫着他追求的地方,那遙不可及的阿瓦隆。

在上課的中途進入,打斷了老師的授課,得到准許後來到了現在的這個座位,耳邊傳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看着黑板上寫下的知識點,老師不厭其煩的講解着。

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彷彿回到了15歲那一年,在巨蛋中痛苦的經歷。只有在教室上課的時間段中,才會短暫的得到暫時的安全。

鈴聲起起落落,我一直都呆在室內,無人向我搭話,也無人靠近,即使我的身後是教室的後門。也沒有人會從這裏經過。

當最後一節課的尾聲落幕,鈴聲伴隨着老師的起身響起。

“關於文理科的分班,我希望同學們好好考慮一下,截至到期末測評那一天。”

這是離開教室前的最後吩咐。

也給原本輕鬆活躍的氣氛澆上了冷水。不過,我並不需要去考慮這些。起身從後門離開,朝着那間社團活動室走去。陽光透過窗戶照亮走廊的瓷磚。

伸出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看向天空,陽光從指縫中穿過,看到了五樓冰莉彩加的身影。

也看到了跟在她身旁的妻子,原本還在考慮根據妻子的吩咐是否要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現在看來已經不必這樣做了。兩個人的目的地都相同,在那裏遇到就好。

就這樣想着,躲避着走廊上還在嬉鬧追逐打鬧的高中生,聽着靠在窗邊女生們的談話聲,教室中時不時的傳來嬉笑聲。

拐過走廊的拐角,看着遠處連接着教學樓與辦公樓的入口,我邁出了步伐。

身旁傳來辦公室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鐵門,確認沒有撞到人後才從市內出來。

那名女生輕呼廚一口氣,撫平着胸口,手中拿着一份表單。

經過她的身邊時,她也正好轉過身來,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的雙眼。

“鶴軒?!”

只是覺得眼熟而已,但卻並沒有想起她是誰,穿着白色的高腳襪,將一頭銀色的長發紮成馬尾辮,頭花似乎是自己製作的,能夠看到上面的線頭。將制服配套的裙子弄得很低,外套系在了自己得腰部,白色的短襯衣貼身的修飾着她完美的曲線。

本以為會這樣擦肩而過,她卻停下了步伐側着身子叫住了我。

“有什麼事嗎?”

轉過身去回應她的我想要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誰。

這個時候看着她的眼睛的我才發現,她的臉上有着輕微的的淡妝。睫毛似乎也用什麼東西壓彎過,看到這我想起來早晨的妻子也是這樣打扮的。

或許只是驚訝於我出現在這裏,所以脫口而出的說出了他的名字吧。看到這樣的打扮,我也終於想起了她的名字和初識的場景。

在教學樓的天台上,那個躺在長椅上睡覺的女孩,川崎。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臉色微微紅潤,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右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腦後,有些羞澀的想出了繼續下去的話題。

“你、來了啊。”

“嗯,今天早晨來的,只是下午才到班級報道。”

“是是嘛”

她輕微的笑了笑,露出了羞澀的笑容。我點了點頭,等待着她接下來想要說出的話語。

察覺到了這一點后,她清理了一下嗓子,眼睛不斷地在我身上游移着。

“有什麼事情嗎?”

“那、那個,你現在要去社團嗎?”

“嗯。”

話題進行到這裏的時候,氛圍突然就有了稍許的變化,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川崎緩緩閉上了雙眼,輕吐了一口氣后看向我。不過,卻遲疑的沒有說出口。

“你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

我提起了這個話題,川崎稍微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軒,你應該有察覺到,中午的時候。”

“柔道部嗎?”

“嗯,那些女生對她的態度,你就不感覺奇怪嗎。雖然她從一開始身旁就很少有人停留,但卻從未像現在一樣被所有人排斥。甚至到了希望她去死的地步。”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凝視着彼此的雙眸,身旁不斷的有參加社團的學生經過,沒有看到我的時候還好,注意到我的時候便會忌憚的繞開,加快腳步靠着邊緣小跑着離開,偶爾還會有人轉過身看我。

“着急去社團嗎?”

“我們換個地方吧。”

“嗯。”

這個時間段學校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有學生的身影,即使是最不起眼的校園一角,也會有告白的學生存在。

所以,這樣思考過後,我們再一次來到了初次見面的地方,破舊的大門扭矩發出此而的聲音,門把手上滿是灰塵,證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到過這裏。

沒有能夠避陽的地方,空曠的樓頂四周被鐵絲網攔住,烈日將遠處的海風帶到此地。感受着海風的吹拂,我們兩日站在鐵絲網旁俯視着校園場景。

能夠看到充滿青春氣息的高中生在操場運動的身影。川崎的手中還捏着那張表單。

“那張紙是什麼。”

突然被我問道,川崎看了看手中的表單隨後拿起來遞給了我。

“要看嗎?是三年級文理科分班的志願表單,雖然是自己選擇,老師似乎也會給予一些建議。”

表單上填寫着她的志願,文科班。但似乎並不完全。

“理子老師說我學理科比較好,最近的考試我的文科課程成績一直都不是很好。”

她輕描淡寫的大致敘述了結果。

“這張表不是在半年前就已經填寫過了嗎?”

雖然那個時候是鶴軒,但還是有這方面的記憶。

川崎走到鐵網邊伸出右手扣住了鐵網,看向遠處的海平面。

“嗯,因為會影響到未來,所以這個學期期末之後是最後的更改機會,在此之前,無論提交多少次,都可以重新更改。畢竟.每一次更改都有可能改變命運。”

確實如她所說,每一次選擇都有可能成為命運的轉折點,但是,影響命運的因素有很多。

朋友、戀人、同學、環境、事故、家人、遇到的事情、經歷的挫折、承受的痛苦、這些無論哪一個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所以,僅靠一張表、一次的思考、一次的選擇,不能夠蓋棺定論。

“所以,這張表便作廢了。理子老師建議我參加完高二學期的期末考試后再下結論。”

“這樣也好,這段時間也許會經歷些什麼也說不定。”

聽到我這樣說,川崎微微側臉看了我一眼。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不”

她反問道,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心中便有了答案。

“實際上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權。”

言此,我靠在鐵網上看着地面上鋪滿灰塵的水泥地。

“因為你的家人嗎?”

面對她這樣的詢問,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

我的家人嗎.

對於我的默不作聲,她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開口轉移了話題。

“或許冰莉彩加的境遇和你有關。”

只是這短短的一句話,便將我剛剛思考的所有一切化為烏有,過程、結果、那些零碎的片段,全部如同灰燼般化為虛無。

“.”

和我有關?不、不對,是和他有關,但是現在,我就是他。

大腦緩慢的運轉着,但還是反應過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川崎看向我的視線中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存在,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抑制着什麼。

“在這之前,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眼前的川崎,用如同祈求般的口吻對我說出了這些,明明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隔閡,在學校,都是學生而已。可為何現在卻感覺到了距離感。

“不必這樣,你問出來就好。”

我並沒有去遲疑什麼,就這樣答應了她。

川崎深呼吸了一口氣向前邁出了一步拉近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她凝視着我的眼睛,差不多的身高讓我們平等的看着對方。

襲來的微風吹動她的湛藍色劉海,伴隨着頭頂幾聲鳥鳴,她張開了口。

“那天的那個女孩是誰,現在的你,到底是誰。那天見面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感覺你陌生的像是另一個人,就好像失憶了一樣。問你的妹妹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川間桐.才是你的名字嗎.”

猜測似地說出了不確定的話語,帶着遲疑的動作,視線停留在我空蕩的左臂那裏。

也是這些事情嗎,如果可以的話,將這些一切告訴她們是最快的方法,但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可能失去唯一一次能夠知道那件事的機會。

無論怎樣,冰莉彩加是鶴軒曾經愛過的人,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答應了他。

稍微理清了思路,川崎等待着我的回應,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鶴軒在被救起來后沒多久就死去了。很荒唐吧,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他的模樣。”

說著說著,我不自覺的自嘲着笑了出來。

“不”

抬起頭來看着她明亮的雙眸,嚴肅的神情,輕微的搖着頭。兩側的髮絲隨風飄擺着。

“如果是你的話,我能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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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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