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太差了人來,說是幫夫人料理嫁妝!
翌日一早,洛氏吃完早飯不悅道:“茗哥兒的新婦怎麼還不來給我請安?柳家怎麼教女兒的!”
趙嬤嬤安撫道:“太太,您忘啦,昨天少夫人回門把腳扭了,現在不能走動呢。”
“嘖!”洛氏將碗筷一扔,對裴常勝抱怨道:“你看看這媳婦娶的!進門后不是病就是傷,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克她呢!”
裴常勝難得休沐,不想在屋裏聽自己夫人編排兒媳。左右女人的世界他搞不懂,也不想懂。
“你這說的什麼話,又不是人家想病了傷了的。咱們做上人的,多包容包容嘛!”說著趕緊喝完碗裏的粥,“我去找煥兒練功,你把家裏弄好!”
說完抬腳就走,洛氏罵罵咧咧:“家裏的事從來不過問,這是我一個人的家嗎!”
“太太彆氣,老爺不也是因為信任您才什麼都不問的嗎。”趙嬤嬤安撫着。
“他哪是信任我?他分明就是什麼都不想管!”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洛氏心裏舒服多了。
說完坐直了身子,拿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道:“既然茗哥兒的媳婦身子不爽,那你就安排幾個人去她院子裏幫她料理料理。”
“哎!”趙嬤嬤苦笑地應下,心想洛氏真是越來越不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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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
秋茶院內,白晝正在給柳顏歡抹藥油,只聽綠蘭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太太差了人來,說是幫夫人料理嫁妝!”
“什麼?”白曇一向穩重,聽到這個消息沒忍住炸了起來。“哪有婆婆叫人來料理媳婦嫁妝的道理!這不是欺負到我們夫人臉上了嗎!”
可不是嘛。
柳顏歡斂下眸中的嘲諷。前世裴夫人也譴了婆子來,她以為對方是好心好意,見她院子裏人不多送點人手來。
現在看來,早就在打她嫁妝的主意了!
現在就敢明晃晃地打她嫁妝的主意,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嫁妝的分量,自己可不得被她榨汁吸髓?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我婆婆的好意哪能不領情呢。”柳顏歡不慌不忙起身,試着下床走路,但腳踝還是疼得厲害。
她平靜道:“先將她們都叫去一邊廂房吃茶,晾她們一晾。”
幾個丫鬟與羅嬤嬤面面相覷,總覺得她們家小姐自嫁人後便不一樣了。待她們倒是同以前一樣,但是待夫家的人倒是立了起來。
不過該立的時候就要立着!不然當她們小姐好欺負呢!
羅嬤嬤領了命出了門,將那四個婆子都領到廂房,備了茶水瓜子。
“秋日天涼,你們喝兩盅茶水暖暖身子好乾活。夫人說你們怎麼都是太太派來的,得見上一見。現下才起身,你們稍等。”
羅嬤嬤說完便出了門。幾個婆子倒也樂得吃回兒茶偷閑。
可沒想到,她們兩壺茶都喝完了,那病嬌嬌的少夫人還沒起得來身子呢!
“這少夫人是什麼意思?拿我們開涮呢!”她們可是太太身邊的老人了,府裏頭的下人平日裏瞧見她們,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
“她一個新婦才進門就敢給太太身邊的人臉子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一婆子抖落了一地的瓜子殼,擼着袖子開門準備去見柳顏歡。
哪想一開門,院子裏靜悄悄的,再轉一圈,那些陪嫁來的婆子們都在隔壁屋裏睡大覺呢!
“少夫人這樣怠慢我們,我們可要如實去給太太說!”一婆子站在院子裏對着柳顏歡的屋子大叫道。
沒一會兒,羅嬤嬤從屋內走了出來。
羅嬤嬤是個典型的南方女子,身材嬌小,容貌溫婉,但她脾氣卻不如外表那般。
“怠慢?我們夫人讓你們吃茶休息了好一會兒,你們幾個奴婢仗着自己的主子身份高,也敢拿喬不進門給夫人磕頭請安,還倒打一耙說我們夫人怠慢!”羅嬤嬤冷笑道,“太太身邊竟然都是你們這樣的人,真是叫我們大開眼界!”
幾個婆子被對方吼得蒙住了。確實讓她們吃茶了不錯,但根本沒人叫她們去請安啊!
現在倒打一耙的人分明是你們啊!
“沒眼力勁的東西!難不成還等着主子親自去找你們嗎!”羅嬤嬤呵斥道。“夫人在屋子裏面等了你們許久,還不進來請罪!”
幾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她們幾個可是領了盤算柳顏歡嫁妝的差事來的,若是什麼都沒幹,空喝了兩壺茶回去,可怎麼向太太交代?
當下人的哪裏敢在主子面前有脾氣,就算有,回頭去太太面前上眼藥,自有太太整治這新媳婦兒!
四個婆子跟在羅嬤嬤身後進了屋給柳顏歡磕頭請安。哪想進了屋連主子正影都沒瞧見,隔着屏風隱隱瞧見人影。
“給夫人請安。”
“起吧。”屏風內傳出一道清麗溫軟的聲音,“近日身子不爽就不當面見了。你們是母親給我的人,自當好好對待。羅嬤嬤,你帶她們去熟悉一下院子,之後好乾活。”
“哎!”
“第一次見就叫幾位嬤嬤們為我操勞,顏歡只有些俗物,還望嬤嬤們不要推辭了。”
語畢,白曇從屏風后出來,一人抓了一把銀瓜子塞到她們手上。
幾個嬤嬤手上捧着銀瓜子,眼睛卻直直地盯着白曇手上捧得木匣子。那一盒子的銀瓜子可不少啊!
真不愧是金陵皇商的女兒家,出手就無比大方。這一把銀瓜子可是她們一個月的月例!
幾個嬤嬤頓時喜笑顏開,哪裏還有方才的張狂。
“多謝夫人賞賜。”
“去吧。”
屏風后的柳顏歡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眸中帶着不一樣的光。
“夫人,那幾個婆子一看就沒好心,幹嘛還要賞她們!”綠蘭嘟着嘴不滿道。
“想要她們聽話,乖乖配合我們呀!”
柳顏歡笑着讓白曇將裝着銀瓜子的盒子收起來。
“且看着吧。”
上輩子她好心對這幾個婆子,可得到的是什麼呢?是掌家后的處處掣肘,是對方在將軍府里的各種鉗制。
今生她可不會再信這幾個人面獸新的婆子了。
或者說,整個將軍府里的人都不能信。只有自己從柳府帶來的人才可靠。
“紅綢現在如何了?”
“還有點咳嗽,不敢讓她到夫人面前伺候。估計明日就能大好了。”
紅綢是母親費心給她挑的家生子,還精心培養,教她武功,讓她保護自己。可憐母親一番苦心,自己上輩子竟然那樣輕易地將紅綢送了出去。
她前世怎麼那樣眼瞎心盲?待自己好的看不到,不好的,倒是上趕着迎上去。
“讓她好好養着。”末了,柳顏歡又想起之前裴鳶送來的一些補藥,“上次二爺送來的補品,你挑些給紅綢燉點湯喝喝。”
白曇納悶,她們院子裏也不缺補藥哇,怎麼端端就要用二爺送的呢?
柳顏歡喝着茶吐氣,讓自己精心凝神。
昨日生裴鳶的氣,這人一晚上都沒有找來,也沒有差人來問她的腳怎麼樣了。
可見男人的喜歡靠不住。
覺得女人生氣就晾着,反正女人會自己給男人找台階下。
呸,他今晚敢找來,她一定叫他好看。
正想着,羅嬤嬤喜滋滋地折了回來。
“大爺那邊來人了,今晚來咱們院!”
柳顏歡:“......”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