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大結局
“這個簡單,地堡的深潭可以上升。”
語畢,鄭懷慶走進旁邊的調度室,只聽得一聲手閘落下,那深潭像是抬升的平台,轟隆隆朝上緩慢升起。
“他努努嘴,我們也得上去了。”
鄭懷慶都這麼說了,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跟着他一起走進電梯來到地堡最高層。
等走出電梯,那架飛機已經從地下一百米被抬升到地面,正好與地堡后牆的平地接壤,就好像停在平地上。
“走,我們趕緊進去。”
鄭懷慶朝身後人示意,靠着繩子爬進機艙,鄭原他們靠着纜繩全都站進飛機。
等飛機艙門關閉,他們看向機艙,座位上的522名乘客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們的行李留在這裏。
“爸,這些人去哪了?”
鄭原看着空無一人的飛機問道。
鄭懷慶搖搖頭,他似乎也不清楚和他同批次的乘客都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從飛機下來后就昏迷了,被希姆利囚禁了一段時間,他在我身上抽取血液做了各種實驗,可能是他的實驗,激發了我身體裏的靈能,我找到機會逃出了這裏,一直都輾轉各地躲躲藏藏。”
“這些人,大概還在某些地方吧。”
“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得趕緊起飛了。”
梁侃和劉天欽走進駕駛艙,在他們的緊密配合下,這架十幾年沒有飛過的客機發出轟隆響聲,朝前滑動幾公里一躍而起。
鄭原看向機艙窗戶,飛機已經距離地面數百米高,呼嘯着飛躍廣袤平原。
鄭懷慶走進機艙對梁侃說道:“前面有一道巨大峽谷,我們要朝下俯衝,等到峽谷盡頭就可以正式進入香巴拉神國。”
他們說著話,飛機窗前已經可以看見那道寬闊天塹,千米寬的瀑布轟隆落下,如老龍怒吼虎獅咆哮。
飛機朝天一躍轉入瀑布,如過江豚魚略過瀑布表面,朝下飛了大概一萬米,漸漸看到了底部微微發出亮光。
梁侃知道,這就是鄭懷慶所說的香巴拉神國,她集中精神駕馭着飛機沖入亮光,終於來到真正的香巴拉神國。
“鄭原你看,跟我們在大墓里見到的時輪壇城結構差不多,只不過是放大版的,比十個故宮還大,怪不得能稱為神國。”
元迦曼看向車窗外,香巴拉神國基本上就是時輪壇城擴大版,六圈高大的城牆將壇城分為不同的空間,承載着神國所有子民的生息繁衍。
這裏所有古代建築皆是鱗次櫛比華美無比,亭、台、樓、榭、池、塘、橋、梁都無比精巧氣派。
那中心壇城坐落着神國金字塔陣,由八座副塔和一座主塔構成。
主塔高約五百米,四面邊長至少有半公里,底座剛好充當了蓮花蓬心,每一瓣蓮花中都托舉着一座百米寬的副金字塔,它們猶如母子塔般唇齒相依,不可分割。
再看中心金字塔。
這座殿宇頂天立地,是整個香巴拉神國的中心,塔樓龐大的體積像山巒似的矗立在神國,支撐着波譎奇異的天穹。
飛機略過神國的雲層時,可以很輕鬆見到中心金字塔頂部的香巴拉神廟。
神廟既是廟宇也是祭壇,廟頂用黃金雕刻出生動形象的眼睛。
這隻眼睛栩栩如生,眼珠沒有任何顏色,彷彿一塊晶瑩剔透的半透明琥珀。
可是,當人的眼睛直視它時,這神眼卻突然發出耀眼虹光,那搖曳晃動的磷光盈盈,彷彿參透佛法的高僧佛陀,也像洞察世事的仙人道士,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這是什麼?”
鄭懷慶扒着窗戶,嘆了口氣,打開他手裏的畫卷:“這就是那個時間軸心,也即是香巴拉傳聞中可以操控一切,洞察宇宙智慧的遠古巫神!”
“你們看,希姆利在那。”
鄭原看向元迦曼手指的方向,希姆利果然帶着他的邪巫隊趕赴中心金字塔,這些邪巫全都戴着斗篷,不過裏面的某個人鄭原再熟悉不過了,他恨恨出聲:
“炸彈都沒能把沙托魯那老娘們炸死,她可真是陰魂不散。”
元迦曼在一旁嘀咕:“你想想她背後可是希姆利,這人怎麼可能被輕易打敗,我們必須得阻止他們,先他們一步把時間軸心銷毀。”
梁侃的飛機在金字塔陣盤旋數圈,緩緩降落在蓮花陣的某一瓣廣場上,他們追着希姆利的步伐朝中心塔頂部跑去。
“希姆利,你給我站住,把黃金盒子還回來。”
待希姆利跑到塔頂之際,他們也循着腳步走上來,貢布拿起獵槍,嘭嘭朝他開了幾槍。
這希姆利研究了那麼長時間的上古隕礦,早就把自己的身體給改了,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幫手,他身後的那個液體怪人嗖一下攔在貢布身前,靠着極快的出拳速度,讓貢布索朗挨了好幾拳。
貢布適應了液體人的出拳節奏,很快在打鬥里佔了上風,他拳拳到肉,對着液體怪人拳打腳踢。
但是,人終究是肉身凡胎,對付永遠都不知疲倦的液體人,只能做到勢均力敵,眼看兩個人的戰況逐漸膠着,丹巴格勒揮着拳頭開始支援他。
兩個人對一個人,又是一番新的纏鬥。
那些保鏢本想幫貢布打贏液體人,還沒來得及上手,那些穿斗篷的黑色修女立馬攔住他們,牙齒冒出粘液,他們只能被動開槍應對。
梁侃、元迦曼知道這沙托魯這老娘們蔫壞蔫壞的,她們見這人遲遲不出手,料想她肯定會在背地裏使什麼壞,拿着獵槍一步步逼近沙托魯,把她牢牢控制在神廟前,不得接近希姆利一步。
鄭原、鄭懷慶、劉天欽三個人在李凱門的掩護下繼續往前面跑去,轉眼間已經追上希姆利。
“站住!”
鄭原大喝一聲,那穿着黑斗篷的希姆利停在原地,陰笑着轉過身。
希姆利此時已經接近一百歲了,橢圓臉再也沒了年輕時的端正緊緻,變得松垮多皺,身體輕度的佝僂,皮膚顯示出不屬於活人的蒼白,已經泛紅的怪異瞳仁看向活人異常陰鷙恐怖,他們依稀可以從皺紋里找出希姆利的影子。
此人銀白的頭髮跟他的行動力完全不匹配,就好像是故意扮老,給人一種怪異感。
他拿出已經組合在一起的鑰匙,語氣里滿是得意:“哈哈哈哈哈,你們真是愚蠢,我還以為會跟你纏鬥一番才能獲得鑰匙,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讓我拿到手裏了。”
他這種精神狀態亢奮又偏激,就好像是剛剛跑出精神病院的病人,神色猖狂得可怕。
希姆利站在神廟頂部,將自己手中的鑰匙高高舉過頭頂,眼神極盡虔誠:
“真是上帝保佑,也許偉大的雅利安文明,本來就該站在世界霸主的寶座上,我們才是最尊貴的種族,我們是神選中的天民,理應取代所有卑賤種族統治世界。”
“神的子民?”
鄭原聽完這些話不禁嗤笑,他擺擺手:
“老犢子,你就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了,你知道地球萬年前的洪災是怎麼來的嗎?就是你所謂的神明下的雨,把所有地表人給淹死了。”
“不管你還是我,又或者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他的存在只是因為神明在滅亡人類時動過那麼一丟丟惻隱之心,將人類火種延續下來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是神的子民,我們只是被神懲罰的暴徒,真正的子民,早就死在一萬年前的洪水裏!”
“你帶着你那些蠅營狗苟做了那麼多生化實驗,為什麼連一個雅利安神族血脈都造不出來,凈造出一些陰溝里的怪物,神選中的天民,難道一丁點神力都沒有?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夢該醒了。”
希姆利被鄭原說得破防了,他的理智告訴他,鄭原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可理想和信念又不允許他認輸,心理的拉扯反而激得他更瘋狂。
“時間軸心,我要你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就要毀了你。”
希姆利面對着神眼說出這番話,話音未落神眼立馬綻放光芒,好像一個剛睡醒的老者,發出陣陣波動。
“呼,是誰在呼喚我!”
這聲音沉穩又洪亮,儒雅又俠義,聽的人不由得集中精神,鄭原不知道時空軸心居然會說話。
“你居然會說話,你到底是人是鬼,是死是活!”
希姆利看向眼前圓不溜秋的東西,語氣里滿是疑惑,他無法掌握眼前物品,只能警惕着靠近。
神眼輕輕呼出一口氣,十分慵懶說道:“我是時空軸心,也是遠古巫神,我通曉宇宙奧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間一切事件都逃不過我的慧眼,不知道你算哪顆大頭蒜,我憑什麼聽你的。”
“哈哈哈哈,就憑我手裏有銷毀你的鑰匙,我要你更改二戰的歷史錨點,修改為鈉粹戰勝!”
希姆利寶貝似的拿着鑰匙走過去,神眼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東西,發出一道光芒縈繞鑰匙周圍,立馬將光芒收回去,語氣里夾雜了不屑:
“吆喝,好大的口氣,對沒錯,我確實可以輕而易舉改變錨點,只是您配嗎?你打錯算盤了,鑰匙只能銷毀我,想催動我需要神明血脈,你不是神明血脈之人,沒資格驅使我。”
“什麼!我驅使不了你,你看我把鑰匙啟動,能不能驅使你。”
希姆利被一個玩意兒鄙視,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他惱羞成怒轉動鑰匙,咔噠幾聲鑰匙所有雕孔發出光芒。
神眼見希姆利要動真格的,不但不怕反而繼續諷刺他:“哎呀呀,我好怕啊,你這老不死的東西,難道把東西搶過來,不知道看看裏面東西全不全,缺了幾樣都不知道,還真是老糊塗了。”
“你……什麼?”
希姆利瞬間警醒,他打開六邊盒,看到裏面少了東西,氣得腦門青筋都冒出去了。
“果然是狡猾的小崽子,看我不把你撕碎。”
希姆利本來就被神眼羞辱了一通,現在又發現鄭家父子也刷了他,這種惱怒感充斥心口,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他大吼一聲,身體突然發出一道極強的紅藍光芒,身後的觸手朝半空揮舞,滿是尖牙的觸手直接把金字塔頂所有人都砸得倒地不起。
“你們以為我只有這些招式,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香巴拉秘境裏的人已經全被我凍住,我只要一聲令下,那些不死軍團就會立即踏平這裏,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快把那些缺失的東西交出來,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
希姆利嗖一聲跑到鄭原身邊,一腳踩在他臉上,然後伸出手猛地抓住他脖子,把他勒在空中。
他的同伴想去救,發現根本就起不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希姆利掐得口鼻流血,連臉都憋紅了。
“你……你放開他,你這個魔頭,你有本事跟我單挑啊。”
李凱門離得最近,他使盡最後的力量掙扎着爬向希姆利,抱着他的腳就是不撒手。
希姆利可能是煩了,凌空飛出一腳,李凱門直接飛出去十幾米,轟隆一聲砸在神廟的柱子上,內臟都快震裂了,吐出來好幾口血。
“胖子!”
鄭原怒吼一聲,想伸出手抓住希姆利的胳膊,他身後的觸手瞬間把他纏住,像捆粽子似的扎得緊緊的,怎麼都掙脫不開。
“哈哈哈哈,你小小年紀,還想跟我斗。”
鄭原被勒得渾身都是血,順着觸手被吸到希姆利身上,他滿臉享受:“等我吸乾淨你們倆的血液,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
“希姆利大爺,你知道把觸手全纏在我身上有多危險嗎?”
希姆利聽完這些話,得意的眉眼逐漸凝固,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想補救已經太晚了。
“噗嗤一聲!”
希姆利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一個鋒利的降魔杵刺穿了身體,他滿臉震驚,沒想到自己就快贏了,居然被這麼一個東西殺了。
他連回過頭看的力氣都沒有,身體突然沒了力氣,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在他死亡后,普瓦松拿着降魔杵,心口起伏未定,古麗唐陀老太太也穿着薩滿祭司服來到這裏,她看向鄭原:“我來幫助你們。”
“奶奶,您為什麼會過來,這裏太危險了,您不應該來的。”
元迦曼跑過去,抱住古麗唐陀的肩膀,語氣里滿是關切。
老太太撫摸着她的臉,滿是寵溺:“迦曼,不止你有秘密,奶奶也有秘密,沒有我,你們沒辦法摧毀時間軸心。”
“難道,您也是靈能血脈?”
老太太點點頭,語氣變得悲傷:“希姆利從墓中帶出的是我的孩子,若想使用靈能必定要通過我們。”
“哈哈哈,你們以為你殺了我就行了,我的不死軍團已經包圍你們了……哈……哈~~~”
還沒等希姆利笑完,他的身體迅速崩壞,化為一灘爛泥腐肉。
希姆利死後,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恢復了體力,他們站起來慢慢靠近鄭原他們,面對邪巫們組成的包圍圈,一刻也不願意退縮。
普瓦松推開人群走出去,她拿起降魔杵朝着自己心口刺入。
鄭原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身體迅速霧化為金色粒子,所到之處怪物如同燒盡的紙灰隨風湮滅,才不過片刻功夫,包圍着金字塔的不死軍團全都覆滅,東瀛惡屍再不見半點影子。
鄭原來不及傷心,將缺失的徽章和水晶全都放進盒子遞給鄭懷慶,他和古麗唐陀劃開自己手心,將血液送入鑰匙。
這黃金盒子發出耀眼光芒,把神廟完全照亮,他們倆一步一個腳印走向神眼。
“你們,真的想好了要摧毀時間軸心,我得提醒你們,時間軸心可以被摧毀,卻不會憑空消失,待他日尋得有緣人,將神國堅冰融化,我必捲土重來。”
鄭懷慶和古麗唐陀點點頭,拿着鑰匙刺進神眼,隨着鑰匙嗡嗡高速旋轉,神眼彷彿熄滅的炭火,光華逐漸消失,最終枯萎成黑色瘢痕圓石,轟隆隆碎裂一地。
在它碎裂后,金字塔高台發出一陣耀眼光芒,支撐整個神國的力量開始坍塌。
他們互相攙扶着逃進客機,在大裂縫消失前飛出地表,降落在昆崙山上。
敦戚看見他們從大裂縫飛出,趕緊讓保鏢把汽車往遠處開,那道大裂縫如同上了拉鏈,逐漸被擠壓癒合,再也不見起蹤影。
鄭原他們從客機走出來,天際應時出現氤氳霞光,那高掛天中的紅日在雲層里輕輕飄動,給遠山鍍上一層黃金紗衣。
危險消失后,他們才感覺到身體已經超負荷運轉,全都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鄭原看向老爹鄭懷慶:“現在我們去哪?”
他目光變得堅毅,眼神看向燕都所在的東方,語氣篤定拉着鄭原的手:“回家,我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你媽媽了。”
“回家嘍!”
所有人迎着黃金落日放聲大笑,夕陽照到他們身上,在雪地投下影影綽綽虛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