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萬丈霞光
林盾九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話,它也將會隨着消失的懸梯而消失。
已經死了那麼多人。林盾九沒有能救救下其他人,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救下自己。
林盾九加快速度朝上攀爬而去。
沒有了花子狸再懷中,林盾九單獨飛起了,不知道要輕鬆多少。
速度要比之前快了許多許多,雖然也有一個無形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體周圍。
但是力量微弱的很,根本阻擋不了林盾九。
用了十分鐘都不到的時間,林盾九竟然就追上了以越過第五階半程的羅晴和黑蛋兒。
羅晴和黑蛋兒看到林盾九追上來。
還顯得很激動:“盾九兄弟,你可總算追上來了,快點吧,就還剩下一個六階懸梯,越過虛空,我們就見到上神之手了!”
林盾九沒有說任何話,大家都死了。
他自己找到上神之手又能怎麼樣?他甚至已經不明白,他這麼向上攀爬的意義是什麼。
什麼都失去了,找到上神之手又如何,仇又從何報起呢?
可是林盾九又不得不繼續爬下去,為什麼爬,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
羅晴和黑蛋兒說的任何話,他都已經不再那麼相信。
也沒有必要相信。
所謂的虛空,也就是那個光洞背後到底是什麼。
他只有自己去探尋。
他沒有等待黑蛋兒和羅晴,一個人拼了命的往上爬去。
一口氣直接越過了五階懸梯和六階懸梯的交界。
進入到了六階之中。
還是一樣的感受,好像衝破了一堵無形的空氣牆。
然後又是暢通無阻了。
他已經把黑蛋兒和羅晴落下很遠很遠。
一口氣林盾九都不知道飛出了多遠去。
這所謂的第六階也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這是對林盾九而言的。
他看不到被他落在下面的羅晴和黑蛋兒,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也無心在意兩人的情形,他只是還記得,當時尹檸和花小格所言的,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進入到第六階了。
可他林盾九可以,林盾九是什麼樣的存在,他還不敢相信。
一階有足足一萬米,不是虛的。
按常理,這麼高的高空,一個人是斷然都不可能存活的。
然而林盾九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感,這不是印象里的高空。
空氣沒有稀薄,壓力沒有增強,一切都跟正常的環境無意。
林盾九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他成功的向上攀爬,一萬米而已,只是眨眼間。
那所謂的光洞,已經近在他的面前。
明明閃耀着強烈的光澤,可林盾九絲毫都感受不到閃耀。
直視着光洞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他距離這光洞越來越近。
這在光洞裏,他好像看到一幅幅奇怪的畫面,他不確定這些畫面是存在在光洞之中的。
還是在接近光洞的那一剎那間,在他腦海之中不自由的泛起來的。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死去了那麼的朋友,親人,可林盾九在接觸光洞這一刻。
內心中感受到的竟然是一股股溫暖。
打心底里產生的溫暖,彷彿一種震撼的愛,在將他澆灌一樣。
他距離這光洞,還是百米,十米,最後一米都不到的時候。
他回頭看了一下這數萬妖族的是骨頭做成的懸梯。
這麼多人的祭獻,供給他一個人,攀爬到了這第七階的頂端。
難道說,這就是一切切的真相嗎?
看了一眼懸梯之下,他眼前有過那麼一陣恍惚。
彷彿眼下看到的是那個熟悉的車水馬龍的世界。
那繁華沒有消失,大地沒有被妖族佔領。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現代化的交通工具。
他甚至通過這數萬米的高空,看到了正在學校中上課的郝帥,還有那個他愛慕的班花小蝶,正在跟說笑着給他講解習題。
他甚至還看到,程佳正在公司里主持着會議。
世界上的一切故事都還在有條不紊的發生着。
文明沒有毀滅。
然而這都只是一瞬間的恍惚,等恍惚過後,林盾九看到的還是一條懸着的由骨頭堆砌的懸梯。
和茫茫一片黑暗。
再然後他頭也不回的一頭扎進了光洞之中。
沒有任何恍惚感,也沒有任何不適感。
一道霞光自天而降,落到林盾九的身體之上。
他看向霞光,看不到光的來源,只能感受到這霞光的絢爛和美麗。
他轉轉頭看向一旁,發現周圍是朵朵白雲,。
他每一腳,每一步都踩在浮雲之上,腳下空空蕩蕩,飄飄然然。
卻不曾有任何失重感,不曾有任何欲要從天掉落的感覺。
難不成老子這是登天成仙了?
林盾九這樣想。
雖然四周的景象是那般絢爛美麗,可林盾九不敢離開半步。
他要留在這裏,他怕一會兒萬一黑蛋兒也越過了虛空,找不到自己。
不管羅晴是不是值得信任之人。
黑蛋兒都是那個一直以來最最忠心於林盾九的人。
他苦苦的在原地等待着。
左等右等依舊什麼都等不來。
黑蛋兒和羅晴?難道並沒有進入到這裏?
難道他們和花子狸,和尹霍獨等人一樣,也在懸梯之上破碎,然後消散嗎?
林盾九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他寧願選擇相信這一幕並沒有發生。
所以他不介意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然而沒等多久,一個聲音傳來:“終於等到你了,這用屍骨堆積的路,不好走吧?
林盾九看向聲音的由來,先是一陣錯愕,然後冷冷道:“你怎麼還活着?”
不是別人?這聲音竟然來自那個當初與他在別墅之中,發生過什麼的那個女兒身,假扮成男人裝的狐鐵匠。
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
不是被林盾九埋在了綠洲的那棵大樹下。
又巧合的被郝帥挖出,最後釀成了郝帥慘死的慘劇?
她明明已經是一具不會呼吸的屍體,此刻怎麼會在此地出現?
雖然想起來,她的屍體好像從來沒有腐爛過。
“我又何曾死去?等你等的好辛苦,跟我走吧!”狐鐵匠笑着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要幹什麼?”林盾九反問她。
“你為什麼不跟我走呢?”
“我要等人,你不要煩我!”林盾九揮着手。
其實他心裏有憤怒,對郝帥的死的憤怒。
可此刻他的憤怒並不會讓他仇恨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