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鬼桃花
我心下凜然,這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洪武找回了魂魄之後或許格局就會產生變化了,因為我還是小看了道術。洪武在武力上幾乎為零,但他要是想用道術下黑手,這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洪武,我不希望在有朝一日,你用道術來對付我。”我看着他好一會兒,發覺他神色如常后,又說:“如果讓我發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安啦安啦,咱們是朋友,我又怎麼可能用道術來對付你呢。”洪武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然後扔下銅錢劍,一邊呻吟着一邊揉着臉就進了衛生間。
這洪武真的好像變了另一個人,難道是魂魄給找回來的原因?本來以前的他就難以琢磨,如今看怕是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我在吃驚之餘,對他的提防心也更重了幾分。
我看了看時間,這一番折騰下來又到了兩點半,我走到衛生間門旁,說:洪武,我要去當班了。
他嗯了一聲,說:去就去吧,只要你不進去一樓設備間和604,我保你沒事。
本以為他會給兩樣法寶我防身的,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也肯定拒絕,洪武給了我護身法寶,那些東西還會出現嗎?因此看他沒提我就鬆了口氣。之前我一到當班的時間就會緊張得不得了,然而現在我卻隱隱有些期待。
因為我知道那個傀儡是老趙的魂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沒打算要殺了我,還想讓我知道點什麼似地。我有些明白,那極有可能是老趙把那十幾根頭髮種在我身上的原因。
還有一點,那個邪物是女的,她居然就這麼的把我非禮了。不得不承認,這對於一個熱血方剛的,還沒撞過桃花運的年輕人來說,是一件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誘惑。
哪怕,她是一隻邪物。
我承認心裏已經有吳小雙,可是,我被非禮了!
起碼也得讓我去看看,那隻非禮我的邪物,長得是個什麼樣子。
在內心深處,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這僅僅是好奇心而已,我相信哪個男人都會這麼想的。
不得不說,這女生宿舍以前在我眼裏是龍潭虎穴,現在則變成了一座等待着我挖掘的金礦,因為裏面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這一趟我連手電都沒帶,就徑直地走向了女生宿舍,來到了大門處,我不再像以前那般忐忑的,反而湧起了陣陣的興奮感,如果能遇上老趙的魂魄那自然是更好了。
我沒多想就走進去上了樓梯。
皮鞋敲擊在階梯上,發出嘚嘚嘚的聲音,這是我故意的,我想讓他們知道我來了。
走過二樓沒異常,我上了三樓。
可是直到我走到五樓的樓梯口都還沒異常情況發生,這讓我感到有點失落,不想撞見的時候總會出現在面前,當我想見着的時候,卻鬼影都不見一個。
六樓。
葉秋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我一看就加快了兩步走了上去,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之後,我笑着說:晚上好,去小便嗎?
“我……我在等你。”葉秋垂下了頭,好像挺不好意思似地。
“那好,咱們就走走吧。”我尷尬地笑了笑,就和她在六樓走廊走了起來。
還沒走幾步,我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問:對了葉秋,你和吳小雙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上次你跟我說你就是她呢?
葉秋看了我一眼,便淡淡地說道:很多事你還不到時候知道,等以後你就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還不等我說什麼,她就停了下來反問道:鑰匙,你帶過來了嗎?
我說在身上帶着,說完就從穿皮帶的扣上解了下來。
“嗯,那麼進去吧。”葉秋用手指了指。
一看,正好我們走到了604,而她指着的正是604寢室的房門。
我心裏一頓,卻眨眼間就想通了,她要是想害我還不死了好幾次。我隨手抓住門把一擰,門開了,而我也走了進去。
打開房間的燈后,葉秋又指着陳列櫃其中的一隻柜子,說:打開那個柜子。
這柜子不是我先前被鬼附身打開的柜子嗎?我奇怪雖奇怪,卻還是依言打開了這隻柜子。與上次不同的是,那張紙條不見了,而那把匕首還擺在裏面。
“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去殺人?”我不禁就皺起了眉頭,就算我們這群人中有壞人,那也得交給警察或者是相關部門處理。
這是法治社會,動不動就要人命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跟她辦的,哪怕她曾經三番四次地救了我。
再說了,她是什麼來頭我也還不清楚,又怎麼能聽她唆使。
“不是讓你去殺人,我想讓你把這把匕首轉交給傀儡,到時他就知道怎麼做了。”葉秋沉吟了一下,就看向了我說道:“這些事情,不是靠殺人就能解決問題的,還有,前幾任保安的失蹤,與我無關。”
“那你又是誰?”我問歸問,卻還是拿過了匕首。
這把匕首很做工很精緻,我一入手就知道了鍛造它的不是鋼鐵,而是青銅。我不禁有點恍神,記得歷史書上有寫,曾經有個青銅時代,能把銅這種金屬鍛造得比什麼都堅硬和鋒利,可惜的是這種鍛造技術失傳了。
用手指剮蹭了一下匕刃,我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相當鋒利,這絕對是殺人的利器。
“老師告訴我,你讓我轉交給老趙,真的不是用來殺人的?”我毫不忌諱的注視着葉秋,想看出些什麼端兒來。
我這是被人糊弄怕了,要是我把匕首交給老趙后,他轉頭就把誰誰給殺了,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葉秋笑了笑,說:放心吧,我說了不是就不是,你交給他好了。
隨後她又補充地道:你要記得,除了老趙,你誰都不要相信,不然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哦?我們?”我饒有興緻地看着葉秋,心裏暗想着,我什麼時候答應跟她一夥了。
“嗯,當然是我們。”葉秋抬起頭,看着我淡淡地說道:“只有我們才能把你的魂魄給弄出來,誰都不行。”
我一聽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先前我就知道,洪武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把我和吳小雙的魂魄給吊出來的,最起碼也得等到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然而到那時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成為他的一枚棄子。
可是更為讓我吃驚的是,這個葉秋竟然那麼大的口氣,彷彿只要我聽從她的話,還真能把我的魂魄給弄出來一樣。
“那麼,這事就拜託你了。”
我正考慮着答應不答應,豈料她突然就湊近了我,雙唇在我臉上如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
葉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我蹬蹬蹬蹬地退了好幾步,我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說:你就是那個非禮我的邪物?
“我不是邪物,真正的邪物還在邪鏡裏面。”葉秋嘆了口氣,又說:“你難道不喜歡嗎?”
媽了個去了……
我一連糾結地看着葉秋,卻久久說不出什麼話來,我該說是不喜歡呢還是說喜歡呢?這桃花運好是好,但起碼得給我個活生生的美女吧,跟一隻女鬼干這事,我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呃,那,好,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完,就逃命似地走出了604。
下到了一樓,我還是看了看一樓設備間,不過裏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當然我沒腦抽得想要走進去再讓那邪物舔兩口。
這桃花運好是好……不過……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記起了村裡一老人說的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有個進京考取功名的書生,他一連趕了大半個月的路。那時正直夏暑,天氣熱得緊,那太陽也猛得要人命,那書生走着走着就覺得有些頭暈,他知道自己是中暑了,就坐在了一棵大樹底下乘涼。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棵樹的前方不足十米,有一座墳墓。
雖然儒家一直信奉君子不與怪力亂神,但是他還是彬彬有禮地對墳墓的方向打了個招呼:小生途經此地,擾了貴地主人的清靜,此地借我歇涼一下,待我功成名之日,必當再次上門致謝。
說來也怪,他這話一出不久,頓時就涼風陣陣,不消一會兒他就熟睡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漫天繁星,而前面那墳墓處,卻不知怎麼就多出了一間茅屋。
書生自認為自己行得正走的正,堂堂君子又怎麼會懼怕那些鬼鬼怪怪,所以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
他敲了兩下門,倏地從裏頭傳來一道女聲:相公,夜晚外面露水大,你先進來坐坐,妾身給你倒水喝。
書生聽罷就推開門走了進去,可是他一腳踏進,就被裏面的女子驚得幾乎神魂失守,寒窗苦讀十年,他還從來未見過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
兩人打過招呼后,書生就扯了正題,他說:小娘子,白天我看這是一處荒墳,而一到晚上,就多出了一間茅屋,還有……
女子點點頭,就不禁垂淚:不瞞相公,小女子已死去多年,今日見相公虔誠,我才現身一見。
書生安慰了幾句,卻不料這女子竟然臉頰羞紅,突然就起身走到他面前,寬衣解帶起來。
“小娘子,你這是要作甚?”書生大驚,但卻也對了這女子動心。
要知道在當時,民間的鬼怪之風盛傳,而野外與女鬼的艷情故事更是不計其數,那書生一時心猿意馬,就淪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