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宴會(6)

第30章 宴會(6)

第30章宴會(6)

小孔剛鑿開裏面的水立刻汩汩的流出,碰見盆裏面燃燒的木炭發出哧哧的聲音,不一會便把盆里燃燒的木炭澆滅了。

裏面的水放乾淨后,整個女屍裸露在空氣中,女屍剛跟空氣接觸,身軀就有些塌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這哀嚎聲響在卓家人耳中,心裏都有些難受,想上前阻止陳少賢。

陳少賢突然回頭掃了卓家人一眼,對他們說:“你們都過來,跪在棺材前面。”

卓家人走了過來紛紛跪倒,陳少賢解開黃布把裏面的兩界盒放在最前面,這盒子剛放到地面上,這女屍撲騰一下坐了起來,盯着地上的兩界盒。

這情形把在場的人嚇得都不自覺的往後一退。

陳少賢走到女屍旁邊,對着女屍說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話。

修過道的張信義哥倆聽見陳少賢說的話,面面相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兩人再瞧向陳少賢的眼神不只是有尊敬,還有崇拜。

這女屍聽完陳少賢的話,盯着地上的兩界盒,眼中湧出了血淚。看了好一會,然後慢慢的轉過臉瞅着陳少賢點了下頭。

女屍點完了頭,砰地一聲直挺挺的倒進了棺材裏,身上冒出青黑色的氣體,身體迅速的腐化塌陷,瞬間變成了一具烏黑的枯骨。

兩界盒在這女屍倒下后,居然發出了嬰兒般的啼哭,而卓家人也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

陳少賢扁了扁嘴,自然自語的說:“慈母血,斬塵淚,為兒生,自卻絕,兒啼哭,泣母恩,母不知。”隨後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但是陳少賢的心裏卻做了一個決定。

陳少賢望着化成了枯骨的女屍,長嘆了一口起氣對這卓家人說:“這女人雖然對你們造成了傷害,但是卻不是本意,希望你們不要記恨。另外不管你們愛聽不愛聽我都要說,你們沾染了這女屍胎兒的氣息,也算是她的孩子,雖然聽起來有些荒唐,不過卻是事實。給這女屍磕三個頭吧,也算結個善終。”

卓家人聽完陳少賢的話恭恭敬敬的朝着棺材磕了三個頭。等他們磕完后陳少賢讓卓家人起身。

拿起地上的兩界盒捧在手裏,走到棺材邊放在女屍的腹部,而後對着女屍鞠了個躬說:“你對自己孩子做的一切我很感動,我會盡量幫你,下輩子能不能成為母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陳少賢要來兩個小碗,然後把裏面裝滿的米粒,放在棺材前插上三支香。把另一隻碗盛滿清水,用着碗裏的水在卓家人的額頭點了一下,然後圍着卓家人轉了七圈,隨後又走到棺材邊把清水灑在白骨上。

說完又拿起地上的碗,把裏面的米同樣的灑在白骨上。向西北方走了七步,燒了些冥錢元寶,把未燒完的香往火力一仍說:“水為魂,米為軀,魂軀還,隨緣來,隨緣去,從此互不相干。”隨後把兩隻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隨着清脆的碎裂聲,卓家人覺得自己的心頭一松,彷彿聽見了繩索的斷裂聲。卓家人都明白這是自己身上的巫術化解了,卓家上下熱淚盈眶激動不已。

卓父帶頭走了過來,普通跪在陳少賢面前說:“少賢,你救了我們全家,這個禮你必須受。”說完帶着全家給陳少賢磕了個頭。

陳少賢把卓父攙扶起來,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只是點了下頭。

鄭磊發現陳少賢面色有些沉重,走過來問:“少賢,你怎麼了?”

陳少賢搖了搖頭,看着鄭磊忽然笑了笑說:“給你來個女兒怎麼樣?”

弄的鄭磊有些發矇,就聽陳少賢說:“那對母子的魂魄不好超生,尤其是那個母親,自身怨氣太重,雖然為了自己的孩子消怨自絕,可是魂魄已經被怨氣侵蝕很難通過天地間正常的渠道托生,只能另闢蹊徑,所以我很為難。可是你走了過來,這就是緣分。也可能是上天讓她來你們家還債的。”拍了拍鄭磊的肩膀又說:“緣分來了你逃不掉的。”

陳少賢又叫來卓君凡,拉着兩人來到棺邊,又讓人找來一個針。

用針刺破鄭磊左手的中指上,而後刺破卓君凡右手的中指,把兩人的心頭血滴在了這枯骨的額頭,說:“父授魂,母賜魄,消業超脫。”說完又在這女屍的額頭彈了一下,把鄭磊和卓君凡的血液居然彈進了這具烏黑的枯骨中。

兩人的血液剛融進枯骨,這烏黑的枯骨立刻發生變化,從額頭開始碎裂,猶如破繭而出整幅屍骨變得潔白無瑕,沒有了一絲猙獰。

陳少賢看着兩人:“你們倆做了件好事結了善緣,能白頭偕老一輩子。”

兩人心裏本來有些抵觸,但聽了陳少賢的話確欣慰了很多,畢竟能跟自己心愛的人過上一輩子要比什麼都幸福。

陳少賢點上根煙坐在邊上休息了一會,心裏盤算着自己剛才的決定。猛的把手中的煙頭一扔在地上踩滅,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陳少賢招呼過來張信義哥兩說:“一會我要幫這對母子超度,可是超度的時候我不能分心,你們兩應該這知道一般超度這種惡魂,也許會有一些不得超生的邪祟干擾,所以這些來干擾的邪祟,要你們來處理。”

張信義開口說:“陳先生,可是我們本事微薄。恐怕”

“你們不用怕,我會交給你們一些辦法。”陳少打斷了張信義的話。

張信義聽陳少賢這麼說心裏踏實了不少,而且還有一絲欣喜,張信義知道陳少賢要教的肯定很不一般。

陳少賢回到房子裏,把自己帶來的行李拎了出來,從裏面拿出兩面小旗子,遞給了張信義哥倆每人一面。

其他人很好奇都盯着這兩面小旗子,旗為三角星,旗面是黃色的,鑲着齒狀紅邊,頂端有一條黃色紅邊的飄帶,旗杆是藤製的,旗子上寫着“敕召萬神”。

張信義哥倆一看這就是開壇用的普通令旗,頓時心裏泄了氣,面目有點沮喪。

陳少賢就當沒看見一樣,在兩人的耳邊說了一段口訣,並告訴他們要什麼時候用。

兩人聽后震驚不已,望着陳少賢激動的嘴直哆嗦。

陳少賢看着兩人這幅德行,很裝13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要淡定,都這麼大歲數人了。”

兩人咽了口唾沫,這才把面色恢復正常。

陳少賢又從拿出個小鈴鐺,用黃表紙和木棍做了一個簡易的引魂幡,把鈴鐺掛在了上面。

吩咐卓家人拿來七隻一摸一樣的小碗,把碗裏面倒滿豆油,找來些棉花搓了七根燈捻子,分別放在七隻小碗裏。

在棺材前擺上對應的一對,而後隔一段距離再擺上一對,等把第三對擺放完。把最後一盞燈擎在左手。

忙完了這些,陳少賢把七隻碗裏的燈捻子全部點着。而後留下六名警察,把剩下的人全都趕進屋裏。告訴他們不許出來,更不許偷看。還特意叮囑鄭磊一定要看好鄭蕊蕊,可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想那繩子綁住小惡魔。

要不是鄭磊下了保證,陳少賢這貨真能把鄭蕊蕊捆起來。弄的鄭蕊蕊詛咒發誓的說一定要給陳少賢好看。可是鄭蕊蕊說話的時候,陳少賢已經大搖大擺的出去了。氣得鄭蕊蕊都快咬碎了銀牙。

陳少賢出來后,讓這六名警察讓分別站在六盞燈的前面。而且在他們每個人的眼皮和印堂用硃砂點了一下。並叮囑他們不管出現了什麼事都不許睜開眼睛。

又叫張信義哥倆站在棺材的兩側給自己護法。

陳少賢衝著棺材裏面說:“成與不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說完,衝著張信義說:“開始吧。”

張信義伸手揭開了兩界盒的蓋子,忙完自己的活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陳少賢用右手的引魂幡,在棺材的上方晃了七下,引魂幡上的鈴鐺,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陳少賢開口說:“引魂幡,起魂。開道鈴,引路。長明燈,照亮超生路。”

話音剛落,從棺內一前一後的浮現出兩個虛影。

隨着引魂幡不斷搖晃,這兩個虛影慢慢的立到陳少賢的面前。

陳少賢搖晃着引魂幡向後退了一步,兩個虛影向前邁了一步,而張信義哥倆始終跟陳少賢保持着平衡的位置。

陳少賢往後緩慢的退着,可是眼睛卻一直盯着兩個虛影的手,心說:“快點拉上啊。”

就這樣走到了第一對燈的位置,忽然陰天了。

陳少賢剛走到第一對的燈位置,天色陰沉了下來,颼颼的颳起了冷風,風中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很難聞。

這風從四面八方涌到院子裏,圍着陳少賢幾人轉,颳得燈捻子上的火焰噗噗作響,看樣子隨時都會被吹滅。六名警察也跟着晃動,陳少賢對那幾個警察說:“用手堵住耳朵,穩定心神別受外力干擾。”

那六名警察聽了陳少賢的話,把耳朵堵住后,穩定了自己的心神,身體果然不在晃動,而這六盞燈的火焰,在這幾名警察穩定心神后,彷彿周圍沒有了風一般也跟着巍然不動。

可是風還在刮著,風裏夾雜着各種聲音不絕於耳,彷彿有無數的聲音在念叨什麼,吵得人心神不寧。這聲音也來越吵,漸漸的變得有些刺耳。

風忽然停了,但是能看到許多團扭曲的氣流,形狀不一的停留在空中形成了很多虛影。

陳少賢知道這些東西也在等,於是又從新回到這對母子的魂魄上,盯着他們的手緩緩的退着。

張信義哥倆緊張的額頭已經浸出汗滴,握着手裏的令旗,盯着停留在空中的這些虛影。

陳少賢這時已經退到了,第二對燈的位置。

忽然空中一個虛影的驟然增大,瞬間便把離他最近的另一個氣團包裹住,緊接着一陣猛烈扭動,從扭曲的空氣中傳出了刺耳個嚎叫聲。

同時天空中的氣團發出了激烈的爭鬥,不時發生吞噬和被吞噬。

陳少賢知道機會來了,加速的向後退去。

天空中的虛影發現陳少賢離第三對燈越來越近,立刻停止了爭鬥,都朝着陳少賢衝去。

張信義哥倆知道該自己幹活了,倒也不緊張了,左手握住令旗齊聲喝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念完把左手的令旗往右手上一敦,用鼻音發出哼的一聲。

這聲音瞬間放大,居然形成了一道氣浪,這氣浪如海嘯般撲了出去,砸在這些氣團由氣團形成的虛影上,有很多發出了一聲嚎叫直接被砸散了。剩下幾個比較大的,雖然被震得有些散,可是掙扎了一會從新的凝聚了起來,但是比原先要小了很多。

張信義哥倆發出這聲音后,神情萎頓臉色蒼白身體有些打晃,但還是咬着牙跟着陳少賢一起退。

剩下的幾個虛影不再向陳少賢衝來,而是堵在了陳少賢退路,飛到了最後一對長明燈的上方,在那裏等着陳少賢。

陳少賢眼看着就要退到了最後一對燈得位置,忽然轉身扔掉引魂幡,在身前飛速的畫了一道虛符,喝道:“六禍起劫,風行炎焚兵伐妖惑瘟起荒難,禁,斷,絕,滅。”說完咬破舌尖噴成了一團血霧,伸出手掌,中指微彎接了一道白虎印,打在這團血霧上。

這團血霧瞬間蒸騰,猶如火球一般飛到了這些虛影的身前,轟的一聲炸開,紅色霧氣即刻包裹了所有的虛影,這些虛影剎那間變成了火紅色,彷彿燃燒了一般,化成了陣陣青煙消失在空中。

陳少賢臉色煞白的站在那裏,狠狠的喘了幾口氣,轉過身看着這對母子的魂魄,發現這對魂魄的手居然還沒拉在一起。隨後咬了咬牙把心一橫,退到了最後一盞燈的位置。蹲下身咬破中指在地上畫了一道符。

畫完符抬頭看着他們說:“我答應你的一定坐到。”,隨即又向後退了一步。

這對母子邁了一步,正好處在了第三對長明燈的位置。

七盞償命燈驟然放出白熾般的光芒,裏面的燈油迅速下降,這對母子的魂魄變得越來越淡。

陳少賢輕輕念叨:“天一律地一法,紫元陳列,提正七星,光燦乾坤,七星續緣。”

話剛說完,七盞燈的光芒由白色轉為七彩色,這對母子的手緩緩地拉在了一起。

這時由七盞燈發出的七色光芒匯聚到一起,形成了一道彩虹般的橋樑。彷彿在接引着這對母子。可是這對母子卻沒有邁步好像在等着什麼。

陳少賢看着燈里所剩無幾的燈油,有些着急了。可是這個時候陳少賢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幹着急。

就在這時從卓家的房子中,又浮出了具靈魂,轉瞬便到了這對母子的身邊,牽住了小孩的另一隻手。

這時燈里的油依然燒盡,燈光變得黯淡。彩虹的顏色也越來越淡,看樣子馬上就要消失了。

陳少賢瞧見這一切,心底有些發涼。

可是忽然從天空中,又落下了一道顏色更艷麗的彩虹,這三具靈魂忽然跪倒陳少賢的面前磕了三個頭,起身邁步踏上這道彩虹消失不見了。

陳少賢楞楞的看着,恍然想到了“九子鬼母的故事”。抬頭看着天空嘿嘿的笑了起來,心情無比的舒暢。覺得身子一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張信義哥倆互相攙扶的走到陳少賢跟前,坐在了陳少賢的對面說:“陳先生,我們真心的想拜師。”

陳少賢看着他們認真的說:“這個我做不了主,何況你們的年紀太大了,我收很不合適。”,瞧見兩人失望的神色,隨即又加了一句:“不過,等我家老頭子回來,我可以幫你們問問,看看我家老爺子有沒有意思教徒弟。”

兩人一定陳少賢這話,臉上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有些發紅。

陳少賢看出張信義和張信名兩人很正直,身上的正氣很濃厚,不然令旗也發揮不出來那麼大的威力。瞧見兩人提出拜師,直接就想到了老頭子。

老頭子年紀大了,總是一人孤身外出,陳少賢心裏着實很擔心,要是真能帶着張信義哥們還真是不錯。

在地上緩了一會,讓那幾個警察睜開眼睛,把三人扶回了房子中。

屋子裏的人聽見外面那麼大的動靜都很擔心,看見陳少賢等人回來,尤其陳少賢嘴角還掛着血,連忙辦過椅子讓幾人坐下。

陳少賢拿出根煙,還沒點上就被鄭蕊蕊搶走,扔在地上踩了兩腳說:“你都這樣了,還抽什麼煙?”隨後遞給過了一瓶水,眼神關切的望着陳少賢。

陳少賢接過水漱了漱口,隨後告訴卓家人,事情基本解決了,不過這個房子由於鬼門被自己毀了,卻不能再住人了。

看着卓家人不解,解釋說:“每個房子都有鬼門,生人走陽門,死後走鬼門。鬼門被毀了,一是誤走陽門入宅的靈體無法出去。二是家裏有人懷孕,投胎的卻找不到門,胎兒就會胎死腹中。三是有人故去的話靈魂會被困住。所以這個宅子最好還是毀掉,而且全中上桃樹。”

其實就是打死卓家人,卓家全家也不會在這裏住了。卓家人已經商量好了,直接在鄭磊家邊上買套房子,全家移居大陸,一個是家裏的生意已經轉移到內陸,另一個是有陳少賢在身邊心裏都特別踏實。

陳少賢伸了個懶腰說:“我的事忙完了,剩下的就是梁Sir的了。”

弄的梁洛有些發矇,就聽陳少賢嘿嘿笑着說:“指了指外面,本來呢想偷摸找個地方埋了,不過有警察在這裏,勞您受累幫着處理了吧。另外卓伯父,你是不是該報案了。”

經陳少賢的提醒卓父懊悔的說:“梁警官,三個月前我聽了一個江湖術士的話,他說我家風水不好需要改動,那時家裏的生意的確不是很順。所以就聽這人的話,我們家是搞房地產的,所有的工人都是自己家的,而且工頭也跟了自己很多年,都比較放心,就把家裏改風水的事全都交給了那個江湖術士,我自己也就沒管。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

梁洛點頭表示會去查這件事,但是只能當命案來查。

在場的人都理解,真要是按今天發生的事來上報的話,梁洛不僅會被摘掉肩膀上的星,還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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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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