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七章 這麼近 那麼遠

看着凌雲臉上掛着心碎的模樣，林雨晴內心莫名其妙的一痛。

她勸自己，作為昊天女神，絕不能被人類才有的低賤情緒所左右，自己與凌雲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自己也只是利用他.充其量，凌雲只是自己的一顆棋子.

她與凌雲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凌雲露出如此難過心碎的模樣，她的心情也變得低落起來。

“你不該殺了他，他曾經是我們共同的師父？”

不知何時，凌雲又能說話了。

林雨晴並沒有解開他喉嚨的禁制，但他卻可以說話，他沒說出一個字，喉嚨里都彷彿有一把刀在切割他的喉嚨，使得他痛不欲生。

但他卻並不在乎，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他靜靜的看着林雨晴，想看看她是不是內心有愧。

最終的結果令人失望，林雨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彷彿是專門為了回答凌雲，她才平靜的說道：“昊天殺人沒有應該不應該，任何忤逆昊天的人都該死......”

林雨晴的目光落到了凌雲的身上，說道“我從來沒有給過人類這麼多的機會，你一再忤逆我，我依然願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願意，可以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與我一起永生.....”

“老師雖然死了，他還在天上看着我，如果我屈從了你，不但對不起老師，還對不起所有的同門，我不需要你給予的永生。”

林雨晴肯給別人永生，這對世間任何一名人類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恩賜，有些事情，她的確對不起凌雲，才會用永生補償對方。

結果凌雲並不接受她的好意，林雨晴語氣漸寒的說道：“你這是要逼着我殺了你？”

凌雲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與林雨晴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這麼近，那麼遠。

當時他感覺到這句話很可笑，這麼近，那麼遠，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遠與近怎麼能用在一起呢。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林雨晴作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卻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從來沒有這樣遠過。

過去兩個人天各一方，但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再遠的距離也不是距離。

但現在，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無可逾越的鴻溝，凌雲剛才的心碎，不僅僅是因為玄宗掌教的死，還因為他與林雨晴已經沒有了未來。

他對林雨晴曾經多情的守護，這一切如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他才閉上了眼睛，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因此才一句話也沒說。

林雨晴緊咬着貝齒，她一再給凌雲機會，結果凌雲卻連與她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如果她再饒過凌雲，昊天女神的尊嚴何在？

林雨晴緩緩抬起了手，那雙纖細修長看起來如同最美藝術品的小手上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旋轉，只要她一掌下去，凌雲便會灰飛煙滅，永遠從這個世間消失。

凌雲的強大來自與昊天的恩賜，就算他再強，也不能對抗昊天本身，就算擁有了人間最強一劍的玄宗掌教又如何，最終不還是在她的面前灰飛煙滅了嗎？

凌雲再強，也不可能強過玄宗的掌教，他也明白這一點，才連與林雨晴對抗的心情都失去了。

“小姐！”

妙妙怯生生的看着林雨晴。

她後來的記憶中多了很多東西，她雖然不是紀元之女，她卻記起了自己曾經在昊天女神面前待了上萬年，林雨晴是她的小姐，她是林雨晴的婢女。

凌雲則是紀元之子，昊天女神最忠誠的擁護者，在上萬年的歲月中，紀元之子毫不猶豫的將屠刀斬向那些對昊天女神帶有百分之一疑問的那些人。

曾經的凌雲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昊天女神。

但在今天，他卻走到了昊天女神的對立面，妙妙感覺到這一切無法理解，他們都是昊天神國里最重要的人，他們本來該相親相愛團結一致才對。

但為什麼，他們今天卻走到了對立面了呢，三人之中，究竟是誰變了？

林雨晴平靜的目光落到了妙妙的臉上。

妙妙有些緊張，在上萬年的歲月中，都是林雨晴安排什麼，她便做什麼，她從來沒有在林雨晴面前表達過自己的主張。

今天，見到凌雲就要在林雨晴的掌下毀滅，她忍不住站了出來。

面對林雨晴詢問的目光，妙妙低下頭，盡量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道：“凌護衛他只是一時想不開，小姐多給他幾天時間，他就可以想明白了.......”

“關起來！”

說完這句話，林雨晴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個院子裏。

如果她要殺凌雲的話，只要一個眼神便可以叫凌雲煙消雲散，而不用像剛才那樣，將所有力量集中到小手上，做出那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直到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有人給出自己一個借口，妙妙說出了這句話，她才找到了饒了凌雲的借口，才命令人將凌雲關起來。

林雨晴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基地市的半空中，她高大的身影瞬間佔據了整個天空。

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賣東西的小販忘記了做生意，巡邏的士兵忘記了走動，甚至那些煙花之地出賣身體的女人也推開身上的男人，來到了窗前，並眼神虔誠的看着半空中那個高大完美的身影。

大街上的武者們最先跪在了地上，其他的居民也跪在了地上，甚至全城的士兵都跪在了地上，就連基地市的所有將軍們也跪在了地上。

“恭迎昊天女神降臨世間......”

“昊天女神萬歲。”

“我們與昊天同在，誓死捍衛昊天神國.......”

所有的人跪倒在地，眼中露出了虔誠的眼神，並對着半空中那具高大的身影發下了宏願，立下了效忠的誓言。

林雨晴的身影出現在哪座基地市，所在基地市的人們立即變得狂熱起來，並跪在地上，發自內心的真誠膜拜。

一日之間，林雨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華夏所有的基地市。

曾經被將軍們掌控的基地市開始被昊天信徒所掌控，一些不怎麼信奉昊天的基地市總司令這被趕下了高級軍官的寶座。

林雨晴的塑像開始在華夏各個基地市不斷被塑造起來，一座座高達白米，用白色岩石雕刻而成的昊天女神像成為了各個基地市最宏偉高大的建築。

建築下每天都有大量的善男信女在朝拜，並晝夜不息。

華夏各地一切的糾紛，都在昊天神廟裏解決，在末世三年的時間裏，曾經牢牢掌握着實權的軍方高層們開始日漸式微。

昊天女神的信仰成了華夏各地解決一切的最高規則。

津門基地市則成了華夏的聖城，華夏各地的玄門弟子身當士卒，成群結隊的來津門基地市，對昊天女神進行效忠與膜拜。

昊天降臨人間，也只有在華夏初開的神話中才有過。

在昊天光輝日漸薄弱，幾乎所有的人失去信仰的時候，昊天女神降臨人間，一碗信徒頂朝膜拜，原來昊天並沒有遺棄人間？

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又有誰見過昊天女神的真容，自己卻見到了，這是一名普通人來說，該是多大的榮幸？

來自華夏各地的千萬信徒，他們並沒有在津門基地市見到林雨晴。

林雨晴自從在所有人面前顯聖之後，便開始深入簡出，不要說來自外地的朝拜者，就算是津門基地市裏的人，平時都很難見林雨晴一面。

那些來自各地的信徒不但不以為意，反而認為理所當然，如果昊天女神誰都能見的話，昊天女神便不是昊天女神了。

凌雲則被關了起來，並在一個昏暗的地牢裏待了半個多月。

末世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清閑過，如今的他，在昊天女神的威嚴下，什麼也做不了，只有聽之任之。

他如今已經不信天，因此不會聽天由命，哪怕什麼也做不了，他依然憤憤的想，林雨晴你是昊天女神又怎樣，不還是被我親被我摸嗎？

你再高高在上，也改變不了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就算全天下的人對你屈服，我也不會對你屈服，我是你的男人，憑什麼對自己的女人屈服，你就算是昊天女神又如何，難道就能騎到自己男人的頭上去嗎？

凌雲也想過文雪兒、楚曉燕、龍飄飄等人的安危，林雨晴拿自己沒辦法，又捨不得殺了自己，她會不會從自己的女人身上入手對付自己呢？

後來妙妙悄悄來見過凌雲幾次，借口自然是勸凌雲順從昊天女神，實際上她卻是關心凌雲才來的，她悄悄告訴凌雲，文雪兒、楚曉燕、紅葉、沫沫她們都沒事，林雨晴並沒有為難她們。

由於林雨晴現身津門基地市，津門基地市信奉昊天的信徒變得極為狂熱，軍中的一些低級軍官，也言明只聽林雨晴，而不再是文雪兒的話。

文雪兒、沫沫對津門基地市的控制能力已經變得微乎其微，好在舊主的餘威仍在，林雨晴又沒有說什麼，才沒人敢動文雪兒與沫沫。

倒是龍飄飄闖入新建的神宮大罵了林雨晴一頓，被林雨晴給關了幾天，龍飄飄被關的地方也不是像凌雲這樣的地牢，而是她在津門基地市的驛館。

龍飄飄的生活倒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被限制隨便外出，這幾天，林雨晴也解除了對龍飄飄的關押。

凌雲暗自苦笑，誰都知道想要迫使自己屈服，就要從自己身邊的女人動手，自己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弱者，想要對付她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對林雨晴來說，楚曉燕、龍飄飄、文雪兒卻遠不是她的對手，她可以拿這一點威脅凌雲，如果真的面對這種局面的話，凌雲自己也不敢想那時的自己會怎樣選擇？

說不准他會為了自己的女人，屈服在林雨晴的石榴裙下？

林雨晴卻沒有採取這種最有效的方法，只是將凌雲關在了陰暗的地牢裏。

凌雲感覺到現在的林雨晴與他的關係，不是昊天與凡人的關係，也不是上級與下級的關係，更像是一對小兩口在慪氣。

林雨晴明也知道拿楚曉燕、龍飄飄等女孩的性命威脅凌雲，可以迫使凌雲就範，她卻沒有這樣做，這便等於多多少少給了凌雲一些情面。

也許林雨晴要的是凌雲對她發自內心的屈服，而不是迫於形勢屈從自己，她才沒有對付楚曉燕、龍飄飄等人。

在沒有表露真正的身份之前，林雨晴與楚曉燕、龍飄飄私交極好。

文雪兒、紅葉與沫沫更不必說，文雪兒是末世前林雨晴在大學的教師，沫沫是她的同班同學，紅葉則是她在玄宗的的師妹。

林雨晴才沒有對凌雲身邊的女人下手，兩個人也如同慪氣的小兩口一樣相互僵持着。

一周之後，柳琵琶突然來到了這個陰暗的地牢裏。

凌雲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天涯海閣與玄宗的關係又極為不好，林雨晴對柳琵琶也絕沒有任何的好感。

柳琵琶卻來了他的地牢，只看柳琵琶身穿一身嶄新的黑色教服，便知道她依然是天涯海閣的掌教，尤其她現在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可見她現在十分的得意。

凌雲嘆息道：“沒想到林雨晴會繼續叫你掌管天涯海閣？”

柳琵琶的臉上倒沒有了以往見凌雲的挑釁目光，她只是平靜的說道：“這沒有什麼難理解的，我本來就是昊天信徒，過去與昊天為敵，也是受人蒙蔽。昊天女神降臨人間之後，我多次對昊天女神表示了效忠，並願意帶領天涯海閣的所有人誓死追隨昊天女神......”

“許秀師妹的做法則完全相反，她在做了天涯海閣的掌教之後，竟然公然抵擋昊天女神的神威，還要帶人來津門基地市救你。昊天女神雖然沒說什麼，天涯海閣里昊天的信徒卻聯手將她趕下了天涯海閣掌教的寶座.......”

凌雲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憂色，他知道柳琵琶心胸狹窄，又一向嫉妒許秀，說不定會藉著這個機會為難她。

尤其是許秀並不將林雨晴放在眼裏，如果柳琵琶殺了她，林雨晴也不會說什麼。

柳琵琶察覺到了凌雲臉上的憂色，隨即說道：“你放心，許秀沒事，一些狂熱的昊天信徒要殺了她，我卻安排人保護了她，現在許秀很好，她的行動也沒有受到限制.....”

凌雲有些不解的看着柳琵琶。

在他的印象里，這個柳琵琶長得雖然不錯，卻不是什麼好女人，如今有了機會，是絕不會放過許秀的，從柳琵琶的目光中，他並沒有看出對方有說謊的意思。

他之所以不理解，是覺得眼前的柳琵琶彷彿變了一個人，至少她不像過去那樣可惡了。

柳琵琶看着凌雲說道：“你不用不解，我與許秀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我多次被趕下天涯海閣掌教的寶座，許秀何嘗不是如此，我在失勢的時候，許秀師妹沒有為難我，難道我一朝得勢，便會將她置於死地嗎？”

凌雲無語，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柳琵琶這個心胸狹窄的女人有如此純良的一面。

柳琵琶繼續說道：“傳說你在昊天神國，曾經是昊天女神身邊最忠心的護衛，你已經成為了紀元之子，不會想不起昊天神國里的一切。你能夠在上萬年的時間忠於昊天女神，為什麼在人間待了這樣短的時間，便背棄她？”

“人是會變的，時光流轉，人心不在......”

柳琵琶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被關在這個地牢裏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你有機會出去看一下的話，便會發現現在的世界不再是以前的世界了.......”

“外面世界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變成昊天信徒了吧？”

“你猜到了？”

“我了解自己的女人，她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便不會成為我身邊最重要的女人了！”

柳琵琶的目光中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她看了周圍一下，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動，顯然並沒人監視他們，她的一顆心依然差一點從喉嚨里跳出來。

凌雲竟然敢將林雨晴說成是他的女人，就算兩人過去的確是情侶關係，但現在林雨晴是高高在上的昊天，凌雲不過是一名普通人。

就算凌雲過去最尊貴的身份，也不過是林雨晴身邊的一名護衛。

他竟然說昊天女神是他的女人，如果有昊天信徒聽到凌雲這樣褻瀆神靈的話，說不定會將他的身體撕成碎片？

如果林雨晴聽到這句話，說不定一個眼神擊潰他的身體。

柳琵琶不敢繼續剛才的話題，談論昊天女神的是非對錯，她還沒有這樣大的膽子。

“凌雲，我覺得你不能繼續犯傻了，全人間都已經承認了昊天女神的神聖地位，為什麼你卻固執己見呢，你再這樣下去，會萬劫不復的......”

“你是替林雨晴來勸我的？”

柳琵琶點了點頭。

凌雲繼續說道：“原諒她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果她不是我的女人，迫於形勢，我也許會屈從她，但她是我的女人，我才不能事事順着她。”

“為什麼？”

“末世不該發生，很多人不該死在這個血腥的時代里，我們的師父也不該死，她做了這麼多的錯事，自然要有人替她去懺悔，去承擔責任，難道你不認為我很適合做這件事情嗎？”

“昊天女神卻不這樣認為，如果你再堅持，她失去耐心，會殺了你的？”

凌雲突然抱住了柳琵琶，並在她白皙嬌美的小臉上狂吻起來，他一邊親吻一邊說道：“那我就叫她立即失去耐心......”

“凌雲，你這是幹什麼，你這個混蛋......”

柳琵琶被凌雲抱在懷裏無法動彈，她忍不住大聲斥責起凌雲來。

凌雲的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柳琵琶胸前的一大團，柳琵琶的胸雖然不是很大，手感卻很好。

凌雲一邊揉捏那團雪白，一邊說道：“我操不了林雨晴，便操她派來的說客，我倒要看看徹底激怒了她之後，她能怎樣對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