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回首（645）恢復的記憶
“風刃！”
崔本善通過至人視覺，第一時間發現敵人的下一步攻擊，連忙喊出聲來。
然而為時已晚，風刃的速度接近音速，在崔本善有所察覺之時，已然穿過狂風，從不同方向朝眾人襲去。
一時間，驚叫四起，鮮血拋灑半空，轉眼又被狂風吞沒。
在場所有人，除了崔本善，紛紛負傷倒地。
狂風收斂，現出後面的紀蒙和歐侶鶴。
看着所有人只傷不死，紀蒙不滿地說道，“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歐侶鶴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殺死楚鴻鵠，遊戲也會結束。到時候，大人的計劃可就……”
紀蒙終於明白過來，接着眼珠一轉，問道，“既然楚鴻鵠不能殺，那殺死其他人就沒關係了吧。”
歐侶鶴點了點頭，“隨你高興。”
紀蒙開心起來，臉上的笑容越發邪惡。
狂風再次捲動，楚鴻鵠看着風幕之後的兩人，冷笑道，“不第一時間殺死我們，是你有生以來最大的錯誤。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攻勢，接下來……”
話未說完，楚鴻鵠突然感覺腦中塵封記憶終於開啟，龐大的信息充斥大腦，疼得他當場倒地呻吟。
不止是江城，所有的時空殘影皆出現了同樣的現象，都開始恢復記憶，他們痛苦地捂住腦袋，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
崔本善見狀心道不好，“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恢復記憶！”
不止是崔本善等人，江城的心中也焦急非常。
雖然在與一眾黑殼戰鬥，但他尚能分出心神察覺外界狀況。楚鴻鵠等人與無生教三巨頭的戰鬥過程，他看得一清二楚。此時當然也知道，楚鴻鵠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對劣勢。
心急之下，江城的潛力徹底激發，雙拳齊出，正中前方兩名黑殼。
盔甲破裂，黑煙升騰，高大的身形頓時粉碎湮滅。這已經是最後兩個黑殼了。
解決完這一場戰鬥，江城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回趕，希望還來得及幫助眾人。可是，身後突然又傳來強烈的威脅，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打得好。”時而蒼老時而稚嫩的聲音才後方響起。
江城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背後的那人，正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密特拉使徒孫奉恩。
感受着強烈的威脅，江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趕過去了，因為只要他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會受到孫奉恩的猛烈攻擊。即便是實力大增，江城仍沒有信心能夠撐住主教級使徒的攻擊。他唯一的選擇，只有轉過身，面對靠近的敵人。
視野旋轉，一個穿黑袍的身影出現在江城面前。
看到對方的真面目，江城即使有心理準備，也不禁發出一聲低呼。
面前站着的，彷彿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神情卻有着老人一般的滄桑。江城無法描述眼前人的相貌，卻總是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沒有時間細想，而是展開真人感知，觀察着對方的動向，以防備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真人感知之中，少年彷彿是由純粹的邪惡能量構成，在其身後，似乎有一個祭壇般的事物存在。但即便是用上了真人感知，江城也無法探知祭壇中究竟有什麼，他能夠察覺到的，是紅光與黑煙不斷生滅。紅光比之前又強烈了幾分，而黑煙卻在漸漸變得弱小。江城不明白，為什麼召喚古神的祭壇中，會盤旋着兩股不同性質的邪惡能量。那黑煙更具有熟悉的密特拉屬性，而紅光則是純粹的邪惡。再看孫奉恩身上，他居然沒有一點密特拉屬性的邪能，反而是與紅光一樣的純粹邪能。與孫奉恩相比，具備密特拉邪能的黑殼反而更像是古神使徒。
黑殼！
江城忽然想起，自己曾看到過那盔甲下的面容，與眼前的少年頗為相似。雖然年齡不同，但江城可以肯定，那是同一個人！
“你終於察覺到了么？”孫奉恩注意到江城的神情，說道，“沒錯，黑殼就是每次遊戲開始時的另一個我，是我的時空殘影！”
江城難以置信，對方竟然將自己的時空殘影煉化成了傀儡。相比變成傀儡，多一個孫奉恩對江城更具有威脅，那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困惑么？”孫奉恩笑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不過當那個時刻到來時，你也已經時日無多了！”
心生警兆，江城不由得抬頭看去，發現黑殼雖死，黑煙卻依然存在着。十二道黑煙，彷彿蟒蛇一般彼此交纏，漸漸化作一個熟悉且可怕的形象，古神密特拉！
“古神投影！”江城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麼，心中的恐懼彷彿野草瘋長，野蠻地摧毀着他的意志。
這種可怕的邪術，江城看到柳驚蟄使用過。那些慘烈悲痛的場面在記憶中復蘇，彷彿是剛剛才發生過的一樣。這是主教級使徒才能使出的最強邪術，即便是天生真人，也不能在這樣可怕的邪術中全身而退。當初許丁甲拼着犧牲性命，才為眾人換取了一絲逃生的機會。如今再次面對這樣的邪術，江城心情複雜無比，甚至恐懼也被那種複雜的情緒壓了下去。
“古神投影？”江城咬牙切齒地說著，“就算是古神親臨，我也要將你們趕盡殺絕，為那些犧牲的受害者們報仇雪恨！”
說話間，江城身上清光暴漲，整個人彷彿清光能量組成的，穿過扭曲空間，瞬間出現在古神虛影前方，一拳狠狠打出。
在強烈的爆破聲中，時間空間皆變得扭曲，江城和古神虛影變得模糊起來，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孫奉恩抬頭望着空中的戰鬥，臉上笑容越來越盛。
在觀星台之外，另一場戰鬥漸漸進入尾聲。
渾渾噩噩之中，楚鴻鵠漸漸恢復神智，視野低矮，他看到同樣匍匐在地上的烈震南和林如風夫婦。
終於成功接收了所有的記憶，楚鴻鵠此刻的心緒被那些記憶影響着，陷入一種茫然的狀態之中。大約過了十多秒，他才猛然回想起，自己還處在戰鬥之中。
楚鴻鵠匆忙起身，看到段飛、崔本善和林瑜被叛教二人組逼得節節敗退，身上傷痕更是不計其數。若不是堅定的意念支撐着，這三個人隨時會倒下。
“是時候去死了！”紀蒙大喝一聲，出手快如閃電。
只聽“噗嗤”一聲，利爪貫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