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當年祭祀
現場安靜了下來，白聖人開始研究山洞石壁上的各種紋路，胡算盤則轉身去檢查地上的甘安莎是不是暈的足夠瓷實。
我們三個年輕人稍微好一點，但麗麗也謹慎的閉上了嘴巴，雙又看着我，她是在等我表態……只是我不知道這時候到底該表達出什麼樣的態度來才算合適。
恨龍淵，這必然不是個好地方，如果我們就此打住、轉身就走，那麼這個恨龍淵我們也沒必要去接觸了。
那麼，在接下來的一萬個假設之中，至少有幾千個結果並不會影響到我們這一代人。
可如果我們沒有這樣做，反而話趕話的繼續往下聊恨龍淵的事情，那麼很可能我們這群人就會義憤填膺的提出助龍人一臂之力的想法，就算我們不提出來，之後回去了也肯定要跟單位上報，然後單位那邊肯定有八成概率會摻和這件事……
於是，在這個方向上的一萬個假設之中，至少有九千個劇情發展中會有我們這些人的存在。
走運的話，我們會一直活到結束，可如果倒了霉，那就要死在裏面了。
我還好，我個人並不需要太擔心，畢竟我體內有養運棺，有這東西在我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運氣會保證我的安全。但別人不行……
……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龍一都看的清清楚楚，而我臉上的糾結他自然也看的明白。
從龍一的眼神看，他應該不明白我到底在糾結什麼。
“你們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對了，我還沒問你們來這裏的目的呢，你們幫了我，我也應該做一點你們需要的事情。對吧。”
龍人這個種族的臉看起來並不好看，但也許是因為人類習慣了貓狗等動物的各種蠢萌姿態，所以龍人笑起來也很容易被習慣。
至少，接觸了那麼一會功夫之後，我已經開始習慣龍人們的這張臉了。
“你們怎麼還不說話？”龍一更加疑惑了，此時他也看出問題來了，畢竟胡算盤和白聖人兩個人的行為都太過浮誇了。
一個石壁的紋路和一個暈倒的女人，這兩樣東西在小孩子面前或許足夠神秘，但對這兩個老傢伙來說，根本就是一眼看透、毫無吸引力的。但即便如此，他們卻還在繼續堅持着……
我也看不下去了，只好接話，開口道：
“龍一，我先問你個問題。”
“好，你說。”龍一笑呵呵的看向我，雙眼中滿是閃光。
我心裏不住的暗道：如果是個母龍我好歹也能忍得了……可這個眼神偏偏是公龍的……
“我這個問題可能會有點冒犯，是這樣，我想知道，如果拋開這個甘安莎對你們的影響，也就是除了她影響的之外，在一開始，你們龍人對我們人類，是什麼看法？”
我謹慎的描述只是為了不出任何偏差，而龍一也理解我的小心，他點頭道：
“在我們知道了有你們存在時候，說實話，敵意是有的，而且是莫名其妙的敵意，我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這個回答還是符合我們的推測的。但龍一併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道：
“但這股敵意很容易被壓制下來，但有一個意外。在那之後大約幾十年的時間吧，恨龍淵就出現了，並且開始飛快的腐蝕正常空間，也開始誕生一些詭異的、難以描述的狀態。”
身為龍人族的族長，龍一的漢語表達能力還是十分強大的。因此，當他最後用“狀態”來定義恨龍淵裏的第一批存在的時候，我們都是相信的。
當然在我們之中，理解最深刻的肯定就是麗麗了，畢竟她算是親眼見到過的。
龍一還在繼續：
“……抱歉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那種存在，一開始那只是一種混亂的情緒，但很快就吞噬了不少族人。被吞噬的族人大多數被吸了進去，少數則轉化成了某種難以名狀的怪物。這些怪物充滿了惡，只是一個輕輕的觸碰，甚至只是一個聲音與氣息，就能讓我們失去戰鬥力……”
爛肉怪，這十分符合爛肉怪的狀態。
此時白聖人和胡算盤也不裝蒜了，而是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你們是怎麼開始征戰的？”雙又問道。
“就那麼開始，死了足夠多的族人之後，我們不想開始也必須要開始了，要不然我們都會死。”
“但你們還可以離開，去地面上。”白聖人暗戳戳的說道。
龍一楞了一下，然後道：
“其實我們想過的。不過我去過地面，我見到過許多人類，我知道人類的戰鬥力並不高，面對那種東西，大多數人類都只會成為它們的爪牙……那種情況之下，我們就算逃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胡算盤嘆了口氣，道：
“看來你們還挺善良，竟然……”
“不，我們一點都不善良。”龍一否認了胡算盤的評價，道：“我在地面上生活了幾百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理我殺了、吃了上百人，所以我一點都不善良。”
“可你們還是留下來了啊！”我插嘴了，我覺得現在龍人族和我們算是中立偏友好了，所以下意識的就像把偏友好刷成友好聲望。
但龍一依然否定了我的話，解釋道：
“那是因為我們發現自己能夠打贏，雖然只是暫時性的打贏，但我們有力量給死去的同族報仇。而每一次征戰，都會有新的族人死在哪裏……”
白聖人呵呵笑道：
“所以你們還得繼續給新戰死的同族報仇。”
龍一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嘆道：
“在這些年的戰鬥之中，我們對靈魂的把握越來越強，對自己的精神掌控也就越來越強，而那種一開始就存在的對人類的敵意，也就更加容易處理了。”
雙又接話道：
“然後她就過來了。”
“對，然後她就進來了。”龍一點頭苦笑，繼續道：“你們一定很好奇她是怎麼來的。”
我們當然好奇，不禁好奇，還特別好奇，畢竟甘安莎失蹤的時候監控可是正好拍着的。
那種突然原地消失的神秘感可是嚇壞了不少人！
“是一次偶然，我們的大祭司在一次大戰結束之後出去散心，然後就看到了她。”
“是她，不是她們？”我暗暗計算時間，基本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甘安莎的失蹤和北堂燕父母的遇害的時間相距並不遠，但到底是誰先誰后就不好說了。
甘安莎的事情有時間表，但北堂燕父母的事情沒有時間表。
我們不是沒有試圖尋找過，不只是我們，後來司徒罡和王局也大規模的查找過，而我事後得知，雪老九被找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查出當年的那些人的信息資料，但結果是0。
不是雪家不肯交，而是當時就毀掉了。
做出這個決定的人，現在已經找不到了，那人就是雪家老大的前妻，花秀娟。
司徒罡和王局派出人去找花秀娟了，但結果就是兩個字，失蹤。
對於雪家人的失蹤能力，我還是很信服的。
畢竟我們已經追了雪落落那麼長的時間，可至今為止我們依然沒有找到她。
面對我的疑問，龍一搖頭道：
“對，只是她一個人，至少大祭司是這樣說的。”
“然後呢？”我追問。
“後面的過程我無法保證真實性，只是大祭司說跟她很投緣，聊了很多，分享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信息……然後她就決定跟隨大祭司，大祭司也決定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