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歸府（二）

顧清河說完大方的太頭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也是仔細的打量着自己這個嫡二孫女。

“既然你是一片孝心，那便隨着一塊吧！”老夫人良久才道。

“謝祖母”顧清河露出笑容又行了一個萬福禮。

李氏鬆了口氣，方才顧清河站出來打斷老夫人的話時自己的心不知有多擔憂，生怕老夫人回大發雷霆。老夫人說完目光中清河身上停留了些才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許姨娘本以為老夫人會責罰顧清河，沒想到白謀劃一場。今天的事沒有在自己的計劃中，但也是見面好就收沒有再對說什麼。倒是顧清河笑道：

“沒想到妹妹雖然年紀小，卻是如此懂事，來跟姐姐站到一起。”說完拉起顧清河與李氏侯在一起。

“謝謝姐姐！”清河回之一個天真的笑容。

一時間安靜下來，瞧着長姐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湧出一陣暖流。前世兒時長姐出嫁時也是這樣拉自己的手對着自己笑，記憶中長姐一直是溫柔的笑，很少有生氣的模樣。如此好的性情若是嫁到平常人家定然是幸福的，可姐姐卻是將入皇家的人以這樣的性格不知得受多少委屈。

一行人就這樣靜靜的，院外的葵樹上一兩隻蟬兒笑得正歡，日頭越發的暖了，站久了覺得越發的乏味。一兩個大着膽子的丫鬟耐不住與相互攀談起來。

“母親，這日頭太熬人了，您先回屋休息一會吧？”李氏輕道

老夫人年紀大了，站了許久身體也的確有些吃不消。可又不舍，神情有猶豫。

“祖母不如孫女陪您先回屋休息，待爹爹回家之後再讓母親派人通報。您看如何？”顧清華扶着老夫人勸道。

這個方法倒是一個兩全的法子，反正人回來了肯定能見着，老夫人不語，似在思索。很快微點了頭便是認可。

“那慧玉你便在此迎侯。”慧玉是李氏的閨名，李氏應聲福了禮，顧清華便攙扶着老夫人先回去了。

如此只是剩下李氏與許姨娘母女四人。

“主母今日這一身可真好看，方才老夫人發怒沒仔細看，現才覺得這料子特別。”許姨娘道。

“那有你許氏的打扮亮眼，大紅大紫怎如粉色般輕盈飄逸呢？”李氏說完，抬頭不瞧許姨娘。許姨娘此生最恨的便是人家說她不能穿大紅，這是她一生的遺憾！見李氏一身紅裝心中已然是難受又被李氏這一番話懟得無話可說。

倒是顧清茗張着小嘴往清河方向看去，清河瞧着顧清茗沖自己笑，清河看着並不作回應。顧清茗見清河不理，衝上前去拉着顧清河：

“二姐姐，你怎麼不理清茗啊？是不是姐姐還在怪清茗。”

清河一愣！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讓她有一些束手無策。好在馬上反應過來道：

“妹妹怎會認為姐姐怪妹妹呢？妹妹又沒有做對不起姐姐的事。”

“那姐姐怎麼不理茗兒？”

“妹妹是不是看錯了？姐姐什麼時候沒有理茗兒？”

“就是.”顧清茗雖然聰慧但還只是五歲孩童。三兩句便被清河被繞進去了，想反駁卻又是不知如何開口。

此時遠遠的緩慢的馬蹄聲傳過，一眼望去一隻紅旗赫然出現在目光盡頭。

“是顧字！是爺的隊伍！”一位眼睛厲害的奴僕高聲叫喚道。隊伍緩緩前行大家都展開笑顏，李氏輕輕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衣裙，微喘着平復心境。許姨娘也是歡喜，十分激動的望去好似要把頭伸出去。清河平靜的望着前世父親歸府後自己與母親備受冷漠。心中感觸良多！

轉眼間隊伍已到府門前，顧晉宏身着黑色盔甲，跨下一匹駿馬；英姿颯爽！嘴角與下巴稀鬆、蓬亂的鬍鬚襯托着這一路的風塵僕僕。整齊劃一的隊伍在府門停下，顧晉宏自然的翻身下馬。許姨娘上前扶正顧晉宏肩拂淚。

“侯爺，妾身等你等的好辛苦……”

面對這樣的驕柔女子顧晉宏扶正許姨娘，厲聲道：“府門怎可摟摟抱抱，鬧什麼笑話”

雖是厲聲訓斥卻沒有絲毫不自悅，許姨娘自然是知道男人的性格。嗔怪道：“妾身這不是歡喜嗎！”

“你啊你”

“妾身歡迎侯爺凱旋歸來。”李氏笑着對自己夫君道。

“慧玉，這一些年辛苦你了！”顧晉宏道。

“爹爹清茗好想你啊！”顧清茗一把衝進顧晉宏的懷中，因年紀小才到大腿肚。顧晉宏一把抱起顧清茗笑道：

“是嗎？爹爹也很想清茗啊！爹爹回來清茗開不開心啊。”

“開心！”

“清河歡迎爹爹凱旋歸來，爹爹與將士們辛苦了。”顧清茗與顧晉宏歡聲笑語間顧清河開口道，說完給顧晉宏行了個禮。顧晉宏一愣，突然覺得心中一陣暖流，心中不禁感嘆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官僚府邸都是趨炎附勢對自己溜須拍馬。自己是軍旅生活自然體會到普通將士們的辛苦。這樣一句關心的話不算出彩，主要的是出自一位六歲的女還而且是自己的女兒。心中更是溫暖、自豪。同時顧晉宏瞧見了清河頭上的傷口，一個粉妝玉砌的女娃娃頭上頂着一塊如此難看的傷口，倒讓人憐惜眼前的娃娃。

“是河兒吧！沒想到長這麼大了，慧玉你教養的好啊！”李氏聽了心中十分的歡喜。顧晉宏說完放下顧清茗，半蹲下來拉着清河的手道：“河兒你這頭上的傷口疼嗎？”

“不疼！爹爹在外行軍打仗女兒聽說在戰場上刀劍無言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常常都會受傷。女兒在這點傷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又怎麼會疼呢？”清河反過手抓住顧晉宏的衣袖認真的說道。

顧晉宏聽完更是開心，自己的妻子在家書中說起過清河中府中摔傷，卻是沒想到小小年紀能夠說出如此一番話啦。

“好，果然是我的好女兒。來，爹爹抱你回府。”顧晉宏說完抱起了顧清河往府中去，許姨娘見顧晉宏從下馬都沒有正臉瞧自己一眼又看顧清茗如此受顧晉宏的喜愛想着自己的女兒清茗，心中不滿的情緒湧上心頭在後不自在的扭着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