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阮靈月懲治下人
阮靈月爬到了小世子的牆頭上,那嚒嚒當著燕北淮的面還算恭敬,將孩子抱着進了小院子,一進門,就將他扔在了地上,冷聲道:“髒東西,把我的衣裳都弄髒了!親爹疼你,也不知道看眼色,沒用的東西!”
“來人,給他做碗齋面吃,也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個乞丐,身在府福中不知福!”嚒嚒冷聲地命令道,卻見小院子的幾個丫鬟小廝正圍在一堆,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嚒嚒上前,拔開了一個丫鬟,卻見他們正弄着炭火,在烤狗肉呢!
“嚒嚒回來了?這狗可真不錯的,等烤了狗皮,等會放點陳皮,燉一鍋香濃的湯,這狗腿肉啊,我可是特意留了大塊,孝敬嚒嚒呢!”那個拿着狗肉的小廝見了嚒嚒,一臉諂媚道。
“算你們還識相,這狗皮快好了,等會剁開了,還需得加些香料,料酒去爆香了,這才加水去煮,才好滋味。”嚒嚒提點道。
“嚒嚒是見過世面的,咱們聽嚒嚒的!”底下的小廝和丫鬟說道。
燕昶聽了他們的對話,咋一看,角落那裏正放着一堆白色的狗毛,可不正是他收養了數月的流浪狗小白嗎?
他只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往腦門上衝來,氣得四肢百骸都在發抖,燕昶眼眶發紅,死死盯着他們,忽然發狠,抄起了放在旁邊的竹枝掃帚,就往那個烤狗的小廝劈頭打過去。
“你們為什麼殺死小白!為什麼殺死小白!你們這幫魔鬼!魔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身子瘦弱,拿着大把的竹枝橫掃,打得那小廝和嚒嚒的頭髮都亂成了雞窩。
“反了!你這賤人生的小賤種竟反了!你怎的不隨你娘一起死了!”那嚒嚒也氣壞了,一把抓住了掃帚,就摔了出去,連帶着孩子也摔了個狗啃泥。
“你這麼喜歡狗!阿福,去把院門口那個大狼狗牽來,嚇他一通!看他還撿不撿那些貓狗回來!弄得院子裏全是狗屎!”嚒嚒氣極了,揪住了小世子,隨手將他的衣裳就掛在了一邊的籬笆上。
小廝對嚒嚒言聽計從,牽來了大狼狗,嚒嚒往小世子旁邊掛掛了一塊肉,指使那狼狗道:“來,來吃肉!”她想讓狼狗撲過來咬肉,藉此嚇燕昶。
那大狼狗見了肉,果然掙脫了阿福,飛快地朝着那塊肉就撲了過去。
阮靈月已經被氣得臉色發白,拳頭直攥了!這些狗奴才,竟這樣對一個沒娘的孩子,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阮靈月眼看那大狼狗就要撲向孩子,當機立斷,掏出了短笛,吹奏了起來。
急促而悠揚的笛聲響起,那大狼狗本來就要撲到肉上了,卻不想突然調轉了頭,猛地朝着那嚒嚒撲了過去,一把咬住了她的裙擺,拚命地撕扯她的衣裳。
“啊啊啊!快來人!快打它!快來人啊!”嚒嚒驚得怪叫,不斷往前走,但是那狼狗卻像是揪准了她一樣,又撲了過去,咬住了她的屁股衣衫,將褲子都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大塊白晃晃的肉。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阿福,快拴住它!”嚒嚒尖聲厲叫道。
阿福這才反應過來,拿起掃帚就要打狼狗,狼狗又換了目標,朝着他撲了過去!也將他的褲子撕扯了下來。
最後,整個小院子的人都未能倖免,全被那大狼狗撕扯掉衣裳褲子,哭得屁滾尿流地往外面跑去了。
阮靈月找准了時機,從牆頭爬了下來,將小世子從籬笆上放了下來。
“姐姐!”小世子見了她,哭着撲到了她的懷中,“我的小白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姐姐,我可貼着鬍子呢?”阮靈月將鬍子撕下來,逗弄他道。
“我聽路邊的雀兒說的,她們說府上來了女扮男裝的獸醫,看着男兒身,其實美嬌娘。”小世子如實道。
阮靈月:“.”京中就是不一樣啊,就連雀兒都這麼有文化啊!
“你,你能聽見雀兒說話?”阮靈月驚異道!原身這身子能聽懂動物說話,孩子應當也能的!那這個孩子,他是不是就是原身的孩子!
“我能聽懂,我能聽見雞鴨,貓狗,雀兒說話,他們都不信我,說我瘋了!”小世子委屈地哭道,“他們還殺了我的小白!”
“別哭,別哭,你這不是瘋,你真是個小天才啊!你雖然能聽懂它們說什麼,卻不能讓它們給你辦事,這還需要鍛煉,來,我教你吹這個短笛,你帶着,若是他們再欺負你,你就讓大狼狗來咬他們!但是不要弄出人命來,知道嗎?”阮靈月叮囑道。
小世子頓覺新奇,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生辰是什麼時候?”阮靈月又問道。
“我叫瓜瓜,大名燕昶,我生辰是八月十五的。”瓜瓜說道。
“八月十五?”阮靈月臉色有一瞬間僵硬,按照師傅說的,師傅撿到她的時候,明明七月啊,這孩子的生辰卻是八月,那豈非對不上?
她和瓜瓜都能聽見動物說話,這麼巧妙的緣分,卻不是母子?那她的孩子呢?在哪裏?阮靈月心裏頓時亂了。
“姐姐——”瓜瓜見她征楞,低聲道,“姐姐,你的眼睛在哭,你有什麼傷心事嗎?”
“我想起我的孩子了,若是我的孩子還在,他應當也是你這般大了,對了,瓜瓜,你娘親呢?”阮靈月摸了摸孩子的頭,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總是罵我娘親是賤人,傻子,我沒有娘親。”瓜瓜眼裏也浮起了一層霧,低聲道,“我也想有娘親,姐姐你做我娘親好不好?”
阮靈月心裏難受,抱住了孩子,低聲道:“好,以後我就是你的娘親了,等我找回我的孩子,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就是小世子叫狼狗咬我們的!國公爺,你可要給我們作主!他平日就很是古怪,整日和貓狗一起,神神叨叨的!”那嚒嚒刻薄的聲音驀地響在了院子外面。
阮靈月低頭一看,瓜瓜的臉色瞬間慘白,面無血色,可見是怕極了那燕國公。
“瓜瓜別怕,你按我說的做,你這樣——”阮靈月伏在孩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尋了一從茂密的花叢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