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蠟
第9章血蠟
在這裏先介紹一下煤老闆的保鏢,他叫阿兵。阿兵是煤老闆的遠方親戚,四十齣頭,已經跟煤老闆十五年了。他曾經是某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本來可以留在部隊升遷,可惜因為得罪了某個高幹子弟,之後就被踢出了部隊。
阿兵離開部隊后本想做點小買賣,可沒想到總被當地的社會混混欺負。他一氣之下將那幾個欺負他的社會混子全給廢了,後來還是煤老闆花了錢把這件事擺平的,所以從那以後他便一直跟在煤老闆身邊。
我坐在副駕駛看着這位四十歲出頭的大叔,心裏感嘆:看看人家,都四十歲的人了,那一身腱子肉,再看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絲毫不懷疑,我在他手上,走不上一回合就得躺下。
陳老和煤老闆在後面雅座上閉目養神,陳茉莉依舊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坐在那,看那本破書,還有陳鳳仙,從上次出現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我估計是平時都待在陳茉莉的身體裏吧。至於那九個龍屬的小夥子,我也不清陳老有什麼用,沒準是干力氣活的吧?
陽光很刺眼,算算時間等我們趕到礦山的時候應該正好是中午。一天中陽氣最旺盛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挖出殭屍,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了,鬼都存在了還差殭屍么?沒準還有什麼更詭異的東西呢。
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之後發生的事還真被我這張臭嘴給說中了。
我們趕到煤礦的時候正好中午,天氣熱的要命,幾乎每個人都出了一身汗。
來的時候我就發現,煤礦上已經停工了。估計煤老闆怕等會我們挖出棺材的時候會引起騷動,所以給礦里的工人們放了一天假。
“阿兵,上次就是你處理的,這次還由你來帶路。”煤老闆對他的保鏢說道。
“好。”阿兵回答的很簡潔,雖然離開部隊好多年了,但他平日裏仍舊像在部隊那樣嚴格要求自己。
由阿兵帶路,我們一行人進了礦洞。這下礦洞我也是頭一回,煤老闆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帶頭燈的安全帽。畢竟礦道里很容易出現落石,帶個安全帽起碼能保護頭部,避免致命傷害。
進入礦道后,給我的感覺就是悶熱,礦道里的溫度起碼比外邊高了四五度,隨着越走越深,溫度可能會還更高。
陳老此時已經拿出了羅盤,邊走邊低頭看羅盤上的反應,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羅盤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大約在礦道里走了五分鐘,我們面前出現了一部下行電梯,這才是要真正的進入煤礦的採礦區域了。
電梯的載重量不高,我們十四個人要分兩批下去。我是在第二批,第一批阿兵帶着那九個小夥子先下去了,也不知煤老闆許了那九個人什麼好處,他們竟然對阿兵唯命是從。
我,陳老,陳茉莉,還有煤老闆,我們四個人進了電梯,電梯的簡易鐵門嘩啦一聲關上了,起重機工作的聲音很刺耳,電梯帶着我們緩緩下降,一會我們就下降到了一百多米深的地下,煤礦的核心採礦區。
出乎我意料的是,並下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昏暗,每隔五米多就有一處電燈,簡直可以用燈火通明四個字來形容,阿兵他們一直在下面等我們,見我們下來了,阿兵繼續帶路向礦道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陳老發出一聲輕咦,我連忙湊過去問道“怎麼陳老,發現什麼了嗎?”
陳老指着羅盤說道“奇怪,為什麼羅盤的指針會出現偏移?”這羅盤指針就像指南針一樣,應該是指向正前方才對,而現在羅盤的指針卻出現了很大的反轉偏移。
“會不會是地下磁場的原因?”阿兵開口問道。
陳老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懂,這羅盤看似和指南針相似,但兩者的工作原理是不一樣的。”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有人驚恐的喊道“快,快看,礦壁上面全是血!”
聽到有人這麼一喊我心中一驚,他大爺的礦壁上怎麼會有血?
陳老聞言立刻趕了過去,果然,前面的礦道在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暗紅色的光澤。
我跟着陳老他們走近了一看,前面的礦道上果然有暗紅色的液體從礦壁里溢出,同時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陳,陳大師,怎麼會有血?”煤老闆有點害怕的問道。
“不對啊,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呢。”阿兵皺眉說道。
陳老沒有說話,帶上手套在牆上一抿,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神色凝重的說道“這是,血蠟。”
“血蠟是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沒說話的陳茉莉突然開口說道“古書中有過記載,血蠟是人或者動物的血液和身體脂肪混合后凝結而成。”
“莉莉說的沒錯,這的確是血蠟,你們看,前面整條礦道的牆壁上全部都是血蠟,看來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規模的屠殺,而且還是血流成河那個級別的屠殺。”陳老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陳大師,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再多找點人手過來幫忙。”煤老闆因為害怕,竟然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問題,此事不解決,恐怕你那裏會一直不安寧。”陳老說的是實話,絲毫沒有嚇唬煤老闆的意思。
“那,陳大師你的意思是?”煤老闆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問道。
“此地恐怕沒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不過咱們既然來了就先探探這裏的虛實,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我們及時撤出去就是了。”陳老沉默片刻回復道。
“好,好吧,就聽陳大師安排好了。”煤老闆雖然害怕,但陳老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你們等等,讓我先補上一卦。”陳老突然開口道。
我心想都這個時候了,你算卦還有啥用,能改變個啥?
只見陳老從兜里掏出一對小烏龜的龜殼,龜殼上面刻滿了我不認識的字,隨後他又拿出一個白瓷碗,碗裏盛了半碗小米,緊接着又拿出三根香,點燃后插在了那半碗小米上,做完這些之後,陳老端着那白瓷碗,找到北邊的方向把白瓷碗放好,同時盤坐在地上。
“三香米開路,龍骨鑒禍福。”陳老念完之後,手中的龜殼向空中一拋,任由它自由下落,呱噠兩聲脆響,烏龜殼一反一正的落在陳老面前。
當時我看着掉在地上的兩隻烏龜殼,有點想笑,還龍骨鑒禍福,說的那麼高深,不就是一對王八殼子嘛。後來,我在無意中翻看陳茉莉那本古書的時候才知曉,古時候有個傳說,龍生九子,其中贔屓就是烏龜的模樣,所以古人把烏龜殼叫做龍骨。
在烏龜殼落地的一瞬間,陳老掐指進行推算,片刻后陳老的表情很凝重,他緩緩開口對所有人說道“你們當中凡是凌晨以後出生的人,家中父母患病的人就不要進去了,到外面等我們吧。”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懂陳老的意思,但煤老闆雇來的那九個小夥子,當中有三人符合陳老剛剛說的情況。
“陳大師,這是為什麼啊。”煤老闆不解的問道。
“我剛剛進行推算,算出那埋葬正主的地方乃是極陰之地。由於凌晨出生人的陰氣要比正常人重些,若是再去極陰之地的話,多半會凶多吉少,而家中有父母患病的人,誤入極陰之地的話,會將陰氣帶回家中,那麼家中患病之人則會病情加重甚至暴斃。所以這兩種人不能去,好了,你們三個人就別跟着了。”聽了陳老的話,那三個人明顯有些猶豫,畢竟他們都是煤老闆花高價錢雇來的。
“你們聽陳大師的,上去等我們,錢我照給不誤。”聽煤老闆這麼一說,那三人面色一喜,連忙點頭致謝掉頭出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從我的雙眼傳來,那種特殊的疼痛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和上次那朵血紅色小花引起的疼痛完全一致,他大爺的,怎麼在這個時候疼起來了?
我慘叫一聲,雙手死死的捂住雙眼,倒在地上,疼得我直打滾,在場的人都被我的舉動嚇住了,紛紛向後退了數步,你大爺的,我這是中了什麼邪嗎?
大家都被我嚇的夠嗆,包括陳老,沒有一個人來攙扶我。疼痛愈演愈烈,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要緊吧?哪裏不舒服嗎?”
我聽的出來,這是陳姐的聲音,我死死的咬着牙,勉強對她笑道“沒,沒事,老毛病又犯了。”
陳姐攙着我的胳膊,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片刻后我發現那刻骨銘心的疼痛感消失了。
說來奇怪,這次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眼睛疼呢,雖然不知道具體緣由,但我肯定這一切都跟那朵血紅色的小花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