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裏撞見鬼
這天夜裏，夜深人靜，一個倩影鬼鬼祟祟竄出丞相府大門。
“哼！把我幾個哥哥打成這樣，父相不管，我可不能輕饒了他！”
下午的時候曹靈就打算會一會這個什麼先生了。
只是懼於曹操不敢說。
夜已經深了，她便要獨闖伙房，瞧一瞧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敢欺壓到丞相公子頭上。
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是個女流，也為了不被認出來，曹靈精心喬裝一一番，大有雌雄模辯的意思。
曹靈憑藉著腰牌一路衝到伙房，沒人敢阻擾。
那些將士倒認不認得她，但曹氏腰牌這東西沒人不認識，而且一共也沒幾塊。
曹仁和夏侯惇各有一塊，但曹丕等幾個公子都沒有。
持此腰牌者，別說許昌，甚至是在曹操治下的所有州郡里都可暢行無阻，勝過天子詔書。
因此曹靈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也可見一斑。
曹靈瞄準好，一腳踹開伙房大門。
還以為是彈藥走火的賀文淵嚇了一跳，手裏的火鍋差點掀翻，驚魂未定地看向門口的人。
“哪個是—”
“這味道！”
濃郁的肉香味撲面而來，曹靈剛做好的狠惡表情立馬鬆了下來。
原本就沒吃飯的曹靈咽了咽口水。
“你是什麼人，敢闖伙房重地？”
伙房也稱得上重地？
曹靈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是曹家六公子，今天你會過我三位哥哥，幹了什麼事還用我說？”
賀文淵拉長音調嗷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便無所謂地坐了下去。
“又是一個要替哥哥報仇的啊，你能對對子還是舉磨石呀？就你這小個子，還是算了吧，給老曹留點面子吧。”
啥時候曹操又多了個兒子，詭異，真假莫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但是這位六公子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可能就是來吐槽罷了。
曹靈心思一動：老曹？這人不知道父相是誰？
怪不得敢隨便動手！
曹靈見沒人搭理她有些惱羞成怒，剛想說點什麼，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你對你哥是真愛呀，飯都沒吃飽就來啦？”
賀文淵上下打量她，這小子又瘦又小，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受寵，讓老曹給餓瘦了。
賀文淵揭開鍋蓋：“要不要吃點兒？”
一時間雲霧繚繞，飯菜的香氣直衝大腦，曹靈立馬就被這股特殊的味道吸引。
就這？打傷三位哥哥，就想用區區食物來打發我？再好吃也沒用！
“咕嚕~”
嗯……其實先吃飽再報仇也不是不可以。
對！吃飽了才有力氣報仇！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曹靈內心經歷了十分複雜的思想鬥爭，片刻后老老實實坐了下去。
“這是何物？如何食用？”
曹靈從未見過火鍋，不知如何下手。
賀文淵黠然一笑：“這叫火鍋，學着。”
賀文淵從鍋里撈起一塊羊肉，放進盤子裏蘸上醬，一筷子塞進口中，一副升仙的樣子。
曹靈拾起筷子，學着他的做法也吃了口肥羊。
鮮美！
肥羊雖膻，但在香料的凈化下口感芬香醇厚，即使一口咽下去，口齒之間也回蕩着綿綿香氣。
這一刻，曹靈覺得自己也要升仙了。
世上竟有如此美味！
過去山珍海味沒少吃，怎麼都不知道這種美食，枉活十三載呀！”
曹靈很想擺出一副不屑的姿態，但是火鍋真的太好吃，火鍋有什麼錯呢，怎麼能對它不屑呢？
辦不到！“這是我獨創的食法，沒見過吧。”
賀文淵近距離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子’。
和前面那幾個不一樣，這個小曹眉清目秀的，皮膚白里透粉，吹彈可破，還真不像爺們。
曹靈乖順點點頭，又要夾肉的時候被賀文淵攔住了。
賀文淵變戲法似的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壇酒：“火鍋陪酒，天長地久。”
說著，賀文淵就往曹靈的面前倒上滿滿的白酒。
曹靈一怔連忙拒絕：“父親不讓我喝酒的！”
“今天這酒老曹說了可不算。”
“來！不喝沒肉吃！”
人多多少少都有叛逆心，更何況是十三四歲整天被限制這那的年紀。
一聽賀文淵的話，曹靈鼓起勇氣，小手一揮真就拿起酒杯與他碰。
“哇！”
第一次喝酒，倒也沒覺得辣口，再來！
火鍋配酒，絕對是絕配！
曹靈漸漸開始享受起這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覺了。
人生好想打開了新的大門。
賀文淵正吃得開心，突然覺得有人在盯着他。
“看我幹嘛？”
賀文淵摸了摸臉上，沒什麼髒東西吧。
曹靈天真地讚歎道：“伙房裏這麼大的油煙熏着，你竟然還長得挺好看的。”
挺……好看？賀文淵感覺被人調戲了。
這種奉承話倒是頭一次聽，還真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就是跟那些大老爺們嘴裏說出來的不一樣！“是嗎？”賀文淵心裏美滋滋：“英雄所見略同，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哎呀。”
“怎麼了？”
“小公子你得慶幸，幸虧你是個男兒，你要是個女孩…”
“女孩又怎樣？”
賀文淵舔了舔嘴唇，拉着凳子靠到曹靈身上，賤兮兮地搭着她的肩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酒後會怎麼樣這還用我明說嗎？”
火鍋的熱氣撲面而來，小小的伙房裏一片霧氣，賀文淵沒有發現眼前的人滿臉通紅。
男女授受不親！曹靈又怎會不懂得，和個男人共處一室，被勾肩搭背的，對方還說出淫言惑語，這要是傳了出去還用見人嗎？父相不得把她揍破皮！曹靈假意被嗆到，連忙甩開賀文淵的手，拉起板凳坐到遠處。
“噫~”賀文淵嫌棄地看着她，重新拿起筷子。
“放心吧，我對你可沒興趣，真當你自己是小姑娘了。”
曹靈有些心虛，攏了攏衣襟，當即呵斥道：
“你可別忘了，我是來報仇的！別以為請我吃了點火鍋喝了點酒就對我指手畫腳的，我還得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