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兵臨城下
入夜後的皇宮燈火通明。
垂拱殿裏，趙桓依舊在處理政務，並沒有休息。
殿內，胡海洋和張東正在向他稟報皇城司的一應情況。
“微臣不負陛下所託，經過一日的清洗，鄆王安插在探事司里的親信之人，悉數被微臣誅殺，這是被誅殺者的名單，請陛下過目。”
伺候一旁的太監接過胡海洋手中的名單，呈在了趙桓的面前。
名單上有着一連串的名字，這些名字上標有一個猩紅的“X”。
這紙上還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很顯然，這是從胡海洋身上沾染上的。
不難看出，胡海洋白日裏為了清洗趙楷的勢力，是動了刀子殺了人，見過血的。
胡海洋通過什麼手段掌控了探事司，趙桓不關心。
他只關心結果。
大致看了一下名單上的這些名字，有幾個人趙桓還很熟。
是趙楷身邊的親信幹事官。
此時已經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X”，很顯然已經被清洗掉了。
大致瀏覽了一下名單，趙桓隨手放下，對着胡海洋道。
“胡海洋，你做得很不錯，朕很滿意。”
得到了趙桓的認可，胡海洋原本緊繃著的一顆心也是鬆了下來。
白日裏，他可是經過好幾次血戰，才將鄆王趙楷在皇城司的勢力給清洗掉，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
“為陛下效命，乃是微臣的榮幸，不敢邀功。”
看着胡海洋恭敬的神色，趙桓淡然一笑。
“朕說過，只要你全心為朕做事，朕就不會虧待你，從今日起，皇城司探事司總管的位置，就由你胡海洋來坐。”
皇城司探事司總管，和皇城司的總管，在權力上有着很大的區別。
胡海洋心下多少有些失望。
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而且，能坐上皇城司探事司總管的位置，手中的權力也是不低，知足了。
胡海洋連忙拜謝。
“微臣謝陛下隆恩，請陛下放心，微臣定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讓皇城司上上下下為陛下效命，唯陛下是從。”
“能不能鞠躬盡瘁，朕得看你胡海洋的後續表現。”
趙桓警告了一下胡海洋。
“要是你胡海洋敢對朕陽奉陰違，背地裏三心二意，至於後果，胡海洋你應該清楚。”
胡海洋心下一凜，連忙表態。
“請陛下放心，微臣絕不敢對陛下有二心，如有違背，微臣願提頭來見。”
趙桓點了點頭，而後問張東。
“張東，冰井務的情況如何？”
張東回稟。
“陛下，因為冰井務的人員數量較少，掌控起來相對輕鬆，微臣已經將冰井務悉數掌控在手中，可隨時為陛下效命。”
“很好。”
趙桓吩咐胡海洋與張東。
“朕現在幾件事安排你們去做，你們兩人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辦好。”
胡海洋與張東神色一正，等待着趙桓的吩咐。
“你們立即安排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徹查京城裏所有五品以上官員的資料，包括家產等一切信息給朕查出來！一個不落，越詳細越好，都明白嗎？”
胡海洋和張東一聽，心下一驚。
“陛下這是準備對朝中大臣動手了，朝中怕是要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儘管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但兩人不敢多問，躬身領命。
“微臣領命。”
“奴婢遵旨。”
隨後，趙桓又交代了兩人一些重要的事情后，兩人便離開了。
趙桓批閱了一會奏摺，便回福寧殿休息去了。
一夜過去。
“陛下，軍情急報，金兵已過黃河，兵鋒直指東京城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趙桓被殿外急匆匆的聲音給吵醒。
一聽金兵已過黃河，趙桓瞬間睡意全無。
李綱在李奉的帶領下，來到了寢宮。
“李綱，金兵已經到那了！”
李綱跑得氣喘吁吁，神色間滿是疲憊。
“陛下，西北牟陀崗失守，就在半個時辰前，一支三千餘人的金國騎兵突然出現在了牟陀崗外，佔領了牟陀崗，朝廷存放在牟陀崗的糧草，已經落入金人之手！”
趙桓一聽，連忙詢問：“李綱，朕昨日不是讓你派人將牟陀崗的騎兵調入城內了嗎，這糧草又是怎麼回事？”
李綱連忙給趙桓解釋：
“陛下，牟陀崗一直是朝廷的養馬場，存放了數年的馬料，因為事態緊急，來不及完全轉移進城，有一大部分還在牟陀崗的倉庫中！”
李綱躬身請罪，“此事乃微臣一時疏忽，還請陛下責罰！”
“罷了，事情已經發生，沒必要再追究誰的責任，牟陀崗的兩萬馬匹是否已經安全轉移進城？“
李綱點頭：“趙鼎昨夜親自帶人將這兩萬匹戰馬完全轉移到了城中，已經安頓在了城南的馬廄里！”
“只要馬在就好！”趙桓鬆了口氣：“城中可有任何異樣？”
李綱剛說完，殿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
“陛下，太原傳來了軍情急報，各路勤王大軍的情報也已到了。”
王宗濋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連忙向趙桓稟報。
“陛下，剛剛收到太原的信息，完顏宗翰所率領的金國西路軍，連日來猛攻太原城，好在太原安撫使郭子軒發動軍民頑強抵抗，完顏宗翰的西路軍並沒佔到什麼便宜！”
趙桓點了點頭，“郭子軒，能臣啊！”
李綱連忙附和：“沒錯，如果不是郭子軒堅守太原城，拖住了完顏宗翰的西路軍，如果金國東路軍與西路軍合圍東京城，那東京城怕是凶多吉少！”
趙桓點了點頭：“除了這些，還有別的情報嗎？”
“有的，种師道老將軍率領八萬西路軍，正朝着東京趕來，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便會抵達東京城下。”
“另外，宗澤與韓世忠、張掖等勤王軍，也在趕往東京的路上，不過，他們的在時間上要慢一些，須得兩三日才能抵達！”
金兵先鋒騎兵已經抵達東京城北郊，這也預示着東京城攻防戰將正式打響。
趙桓心下給自己打氣：“該來的總歸會來的，要戰，那就戰吧，我大宋，絕對不會向異族低頭！”
趙桓問李綱：“城中可有安排好應對人手？以防不測？”
李綱連忙點頭。
“請陛下放心，臣已安排人手去城中各地安撫，不會出現大規模的騷亂！”
“如此甚好，去垂拱殿。”
趙桓簡單的用過早膳后，便來到垂拱殿主持大局。
金兵動向的情報也是不停的傳到了他的手中。
“陛下，金軍帥旗已經出現在了城北牟陀崗，城外有不少金兵開始砍伐樹木，製作雲梯，看來，他們是要開始攻城了！”
中午時分，趙桓接到了李綱派人送過來的緊急軍情。
趙桓“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李奉，通知胡海洋，帶着親衛隨朕出宮，朕要去城牆上視察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