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調兵遣將
沈有容倒是個有真本事的將領,只是聽聞罷職回家后,似乎身體不太好,前陣子聽說重病了。然而,除了這個外,劉若愚真的是沒有太多的選擇
明末將領很多,將星閃耀的有,名留青史的也有,但水師中有本事的將領卻幾乎沒有,可謂將星凋零,那些水師將領,通通都成了明末海盜王鄭芝龍的陪襯品,襯托他的偉大,彰顯明朝海權的喪失。
劉若愚的一時猶豫,被朱由檢看了出來,他皺眉問道,“怎麼,沒有嘛?”
“有一個,只是前陣子聽說病了,而且年紀也大了,今年都七十歲了。”劉若愚答道。
“哦,是哪個,說來聽聽。”朱由檢感興趣問道。
當下,劉若愚讓小太監搬來一些資料,慢慢的給皇帝講起沈有容的戰事。
沈有容的功績非常顯赫,他打過日本,打過倭寇,打過女真,打過荷蘭人,平定過台灣,收復過澎湖,他的一生征戰,幾乎都是在和外族作戰,是真正的民族英雄。
令人可嘆的是,這種英雄人物流傳到後世竟然沒有多大的名聲。
等沈有容的事迹大略講完,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后的事情了。
“名將,絕對的名將!”聽完后,朱由檢砸吧嘴道,沒想到明末的水師將領中還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他還以為全是草包飯桶呢。
“快,下道旨意慰問下,送些補品過去,若是身體無礙,讓對方進京,朕要委以重任。”朱由檢想了想道。
沈有容是天啟四年免職的,在任上還好好的,一旦歸鄉,就立馬不行,卧病在床。這似乎是明朝將領的通病,一旦去職,離開軍伍,不過幾年就會去世。
戚繼光是這樣,卸任之後不過三年,就去世了,俞大猷也是如此。而一直在任上李成梁,卻是壽終正寢,享年八十多歲才去世。
這種現象,也着實令人奇哉怪哉。
因此,朱由檢覺得,自己下道聖旨,沈有容重新回到軍隊,組建大海軍,也許有了念想,對方的身體應該會有所好轉。
他也是沒辦法,誰讓偌大的整個大明,愣是找不到一個擅長海戰的呢,要不然他也不忍心讓一個七十歲的老人還奔波操勞,甚至再度拖到戰場上來。
朱由檢不知道的是,按照歷史,沈有容現在已經去世了,之前是因為‘中宮案’的刺激,老人家有了些心氣,延續了些時日,但此時依然渾身虛弱,卧床不起。
就是不知道他的這封聖旨能不能起到作用。
劉若愚剛剛匆忙將皇帝的意思準確記錄下來,還沒喘口氣,皇帝陛下又開口了.
“行文福建、浙江、南直隸、山東幾省的都指揮使司,讓他們調派水師,移防天津,同時命令兵部,做好人員安置和糧草供給工作。”朱由檢本來還想要廣東的水師過來,但想想那地方太遠了,就算了。
“萬歲爺,福建水師已經全軍覆沒了。”劉若愚尷尬的說道。
“全軍覆沒了?”朱由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福建總兵俞咨皋圍剿鄭芝龍,結果.”
後面的不用說了,朱由檢明白,俞咨皋是強姦不成反被操,想要圍剿鄭芝龍,結果被對方給干翻了,連帶着福建的水師也全軍覆沒,而俞咨皋本人只帶着一百多人身免。
想想,天啟七年除了皇帝駕崩,真的是發生不少事情,寧錦大戰和黃太吉第一次對壘,朝鮮被后金打下來,東林的大佬葉向高也在這一年去世。
着實不少。
“陛下若是要用水師,在登萊兩州有一支。”劉若愚再度進言道。
“有多少人馬?”朱由檢皺眉問道,他還真不知道,在山東還有這麼一支水師。
“萬曆四十七年初組建時,有船兩千餘艘,水陸兵員五萬餘名,馬萬餘匹。”劉若愚道。
“初組建時.”朱由檢思索着。
老劉的言下之意很明顯,那時候有這麼多人,現在不一定有,主帥吃空額是一定的,而且各地水師本就不健全,誰知道當時移防組建時,有什麼貓膩?
“那就行了,讓登萊水師也移動到天津駐防。”朱由檢下了決定,他打算先將全國的水師集中起來,好好整頓一遍,既可以用來做生意跑海運,還可以用來支援遼東戰事。
之前的皇帝大臣輕視水師的作用,他可不會。有了大量的水師,才能更好的支援東江鎮,將其掌握的同時,也能更好的騷擾后金,令其不得安生,更甚至,當黃太吉繞道蒙古入關時,趁勢直搗黃龍的話,嘿嘿,戰事結束了。
至於雄霸東南的巨寇鄭芝龍,朱由檢也已經想到了對付他的方法。
“老劉,你知道熊文燦嗎?他現在在哪?”朱由檢再問道。
老劉這稱呼讓劉若愚嘴角一陣抽搐。
“熊文燦”劉若愚思索一陣,發現不得要領,這名官員幾年前就不在朝中,他也有些記不得了,因此和皇帝告罪一聲,便出了大明門,前往吏部查閱資料,所有官員的檔案吏部都有存檔,包括告假、丁憂、榮養致仕等,在故紙堆中翻了半天,他終於搞明白答案。
“熊文燦曾任山東布政使,後父親過世,回四川瀘州老家丁憂,后舉家遷往湖北黃岡。”匆匆跑回來,劉若愚大口喘氣道。
“他現在在黃岡?”這個名字讓朱由檢心中莫名一動,又想起了曾經被試卷支配的日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是的!”劉若愚肯定道。
“給他一封聖旨,召他進京。”朱由檢眼光莫名閃動,有了熊文燦,鄭芝龍到碗裏來的時間不會遠了。
“是!”劉若愚。
劉若愚又開始寫起聖旨來,這回要寫的可就多了,個人的,各地衛所的,各種都有。
這一天,從京師傳達到各地方的旨意,不下十封,看着通政司公示的聖旨,所有官員都議論紛紛,不停的猜測皇帝想要幹什麼。
這調動的兵馬既有遼東的,也有各地衛所水師,還有幾個閑賦在家的官員,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