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李如誨的自白(上)
李府。
湯少麟與曹少宏等一眾錦衣衛，手持兵器，包圍了李府。根據曹少宏所說，此時的李如誨，就在李府中！
再次來到李府的湯少麟，不禁想起了去年的很多事。李府的門庭，李府周圍的街景，似乎和去年一樣，並沒有什麼兩樣。
但這次的結果，註定和上次不同。
湯少麟一揮手，厲聲喝道：“給我破開大門，生擒李如誨！上！”
“是！”
兩個錦衣衛小旗一左一右，猛然衝上前，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大門被踹開了！
錦衣衛一起湧進李府，直直的衝進李家的客廳。
李府的客廳房門大開，此時的李三，不，現在應該叫他李如誨了！
他正在悠然的喝茶，似乎早就想到了會有今天，因此氣定神閑，視眾錦衣衛如無物……
湯少麟快步走進客廳，見李如誨只是低頭喝茶，眼皮也沒撩一下，大有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勢。
湯少麟不禁皺了皺眉，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麼底牌不成？不然他為什麼如此平靜？
沉默片刻，李如誨手中的茶喝完了，抬起頭看了眼湯少麟，站起身平靜地說：“湯大人，別來無恙啊！”
曹少宏抽出綉春刀，厲聲喝道：“大膽狂徒，見了湯大人還不跪下！”
可李如誨依舊很平靜，只是直視着湯少麟，似乎沒聽見曹少宏的話似的。
“湯大人，您能叫他們退出去，容我單獨和您說幾句話嗎？”
湯少麟不禁一愣，看李如誨從容不迫的樣子，哪像要被抓的人呢？
一般人見到這架勢早慌了……
“大膽！李如誨，你已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跟我們講條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曹少宏喝道。
湯少麟擺擺手，示意曹少宏先閉嘴。曹少宏見狀，只好悻悻退到一邊。
湯少麟笑了笑，看着李如誨問道：“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李三，還是李如誨？”
事情到了現在，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湯少麟還是再一次問道，他還是想聽李如誨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
李如誨直視着湯少麟，淡淡一笑：“不錯，我就是李如誨，我不是什麼李三！”
湯少麟見他這次還算誠實，不禁欣慰的點點頭道：“你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想讓他們退出去？”
李如誨平靜地說：“湯大人放心，我只是有幾句心腹之語相告，不會耍什麼花招，況且，錦衣衛就在門外，如果我敢耍花招，只要湯大人一聲呼喊，你們完全可以衝進來將我亂刀砍死！”
湯少麟不禁一愣，此時的李如誨平靜地太過異常了，但他這份從容氣度，湯少麟就很佩服。
“好吧！我答應你！”
湯少麟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
曹少宏不禁吃了一驚，急忙勸道：“大人不可啊，此賊狡猾奸詐，萬一對大人不利，將悔之晚矣！”
湯少麟淡淡的說：“不必多說，我心裏有數！你們都退下吧，把門關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這……”
曹少宏猶豫一下，最終嘆了口氣道：“是！”
說著，曹少宏一揮手，一眾錦衣衛紛紛隨着他一同退了出去，最後將廳房大門關上。
關門的一剎那，光明的房間瞬間變得陰冷幽暗……
李如誨看着湯少麟，淡淡的說：“湯大人，您有什麼話，儘管問吧！到了這步田地，我一定知無不言！”
湯少麟皺了皺眉，他心裏想問的話太多了，各種問號堆滿了他的腦袋，一時間還不知道從何問起。
沉默一會兒，湯少麟開口道：“那就從你的態度說起吧，你為什麼這麼冷靜？”
李如誨苦笑道：“大人吶，以前我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聰明到連你這個大名鼎鼎的神斷都瞞過了！可現在看，我只是一個蠢人！我如果不蠢，今天就不會站在這兒了！”
湯少麟聞言一愣，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卻又沒有說透似的。
李如誨似乎早就猜到了湯少麟會有現在的反應，苦笑一聲道：“所以，事已至此，我就算痛哭流涕，下跪求饒，恐怕都無濟於事，不如平心靜氣的和大人聊幾句，傾訴衷腸！”
湯少麟皺起眉頭，冷笑道：“你這種人，還能有什麼衷腸？”
李如誨笑道：“大人，我知道您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好，現在我便從頭跟你說起！”
湯少麟點點頭。
李如誨道：“我和你都是同鄉，又是一起參加的鄉試和會試！我們兩個雖然談不上是朋友，但最起碼彼此相識！”
“大人，論文采，您高於我，因此您能金榜得中，我一點也不意外。但我的文采略顯一般，卻又想金榜得中，光耀門楣，那真是難上加難了！”
湯少麟聽到這兒，忍不住打斷道：“所以，你就選擇了科舉舞弊？企圖用這種方式矇混過關？”
李如誨聽湯少麟這麼說，一點也不惱怒，點頭道：“是的，我買通了鄉試和會試的主考官，因此我才能順利的過關，到京城參加殿試。”
“可是，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還是您在考官面前揭穿了我，導致我被逐出了考場，並且永不錄用！”
湯少麟愣了愣，這件事情，嚴格意義上說，並不是他做的，而是原主湯少麟乾的。
難怪，這李如誨會選擇報復湯少麟，並加以偷襲暗算！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因此暗算我？”湯少麟皺着眉頭質問道。
李如誨冷笑道：“是啊，當時的我氣憤極了！因為我不但被逐出考場，而且之前的成績也全部被取消！就算我想去縣衙謀個差事，也沒機會了！可以說，我的仕途之路，徹底斷送在了你的手中！”
湯少麟皺起眉頭，厲聲道：“你這是自作自受！既然想走仕途，為什麼不努力讀書，而是去走什麼捷徑，去賄賂考官？你的仕途不是毀在我手，而是你自毀前程！”
李如誨笑了笑，面對湯少麟的批評似乎毫不介意，淡然道：“是啊，現在我是想通了，可當初卻沒有想通，所以便記恨上了你，也就對你下了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