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10章 捫心自問
“回皇後娘娘的話，是奴婢說得有點不清楚，就是這事兒啊……”
九福晉還是覺得說出來了，得罪人的活兒可能就是皇后做了，所以九福晉還是有點遲疑，但是想着既然找來了，也不能一直這麼左右而言他。
九福晉說：“回皇後娘娘，其實是額娘要出宮住的這事兒。”
“你是說宜太妃？”若嵐疑惑。
宜太妃出宮是住到五爺的府里去的，不住老九那兒，因為老五是長子，九福晉這麼說是何意，若嵐想了想問：“九弟妹你這話本宮有點糊塗，不過本宮猜想你大概不是不想宜太妃出宮。”
雖然若嵐並沒有把話說清楚明白，但是她既然開口了，九福晉自然也沒那麼不好開口了。
“皇後娘娘明鑒，奴婢的確沒有不想額娘出宮去住的意思，奴婢就是想着是不是讓額娘去我們府住？”
說完九福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若嵐。
若嵐自然看到了九福晉的神色，沉默了半晌，若嵐說：“雖然說按照長幼尊卑的規矩，宜太妃本就該去五弟府里住。
可是說到底這也是你們府和五弟府還有宜太妃之間的事兒，只要你們商量好了，太后和皇上甚至本宮肯定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但是現在五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要把宜太妃接過去，一切也都準備好了，你和老九想要把宜太妃接到你們府里去……這也不是不行，就是這個時候提這事兒不太合適吧？
或者等宜太妃在老五那兒住了些日子之後，你們府和五弟商量，再把宜太妃接到你們府里去住？”
這事兒九福晉是就是想着讓若嵐用皇后的身份施壓，讓宜太妃住到他們府上去。
雖然九福晉之前的確是幫了她不少，甚至於早前她們一起的生意，現在依然是九福晉找的人在打理。
可是若嵐卻不想用身份來施壓這事兒。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也知道這事兒來找您讓您為難了……可是……”
若嵐多少是了解九福晉的，有心計，也有手段，同時也是一個好的賢內助。
明知道這事兒有點為難，但是還是來找了自己，若嵐想她應該不僅僅是想着讓宜太妃去他們府里住這麼簡單。
不過雖然九福晉並沒有說，若嵐稍微想想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兒。
沉默了半晌，若嵐看了眼夏荷和春柳她們。
夏荷和春柳明白了若嵐的意思，帶着大殿中伺候的人全都出去了，九福晉也讓跟着她的丫鬟先出去了。
“九弟妹，你之所以來找本宮說這些，應該還是為了九弟吧？”若嵐問。
若嵐話音剛落，九福晉的眼淚就留下來了：“皇後娘娘明鑒，我們爺現在鬼迷心竅了一般非要和八哥攪和在一起，奴婢勸了沒用，雖然奴婢並不知道八哥最近又做了什麼，可是奴婢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前段時間三阿哥的腰牌丟了那事兒，奴婢也聽說了，雖然只是聽說，不知道具體的，但是奴婢瞧得出來應該是八哥的手筆。
宮裏宮女出宮的歲數又提前了，皇上的旨意里是說因為國庫空虛的緣故……
奴婢是女眷，朝堂大事兒不懂，但是或許在內宅生活久了，好多事兒是看得明白，所以宮女出宮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國庫空虛奴婢並不懂，但是如此以來宮裏少了好多眼線這是肯定的。
皇上都不惜自揭短不怕被人笑話說是內務府沒銀子供養那些宮女了，說明宮裏的眼線真是不少！
可是眼線都走了，八哥能善罷甘休嗎？顯然是不能的，要是他願意善罷甘休，在皇阿瑪駕崩之後，皇上封了他為廉親王的時候，他就該收手的。
他沒有，所以這之後他肯定會變本加厲。
所以奴婢就想着額娘要是住在我們府了，我們爺萬一糊塗了，額娘還能勸勸，再……過分點，額娘在我們府，皇上如果真的對我們爺……奴婢想皇上多少會顧慮一下額娘的吧……”
必須承認，九福晉這番話分析得真是什麼有道理，正如她說的那樣，即便是她真的不知道朝政的事兒，光是從後宮或者是內宅鬥爭的經驗看，接下來肯定是會有一番血雨腥風的。
九福晉為了自己的夫君做到這個地步，若嵐自然不好指摘，雖然九福晉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做得罪人的事兒，但是若嵐也不生氣，畢竟她也利用過九福晉。
她們兩個雖然利用彼此，但是卻也沒掩飾，若嵐不排斥這樣的坦蕩。
須臾，她說：“九弟妹，既然你說到這兒了，那本宮也不妨和你說幾句你不知道的話。”
“是，皇後娘娘您請說。”
“如果九弟堅決和老八在一起攪事兒的話，皇上會怎麼對九弟，本宮真的不好說，九弟妹你想讓宜太妃住到你們府的目的本宮現在也知道了，不過本宮想說，宜太妃還是住在五弟那兒比較好。”
“皇後娘娘您這是……”
若嵐抬手阻止九福晉：“聽本宮把話說完，實不相瞞，太妃出宮這事兒一開始皇上是沒想到的，是宜太妃先提的這事兒。”
“額娘？”九福晉似乎很意外。
若嵐點了點頭，就把當初宜太妃怎麼被伺候的人差點害了的事兒說了，也說了經此事兒宜太妃想要出宮地去住到兒子府上的想法。
說完之後，若嵐問九福晉：“說實話，本宮對宜太妃不是很了解，九弟妹你即便也不了解，應該也比本宮知道的多點，那麼在你看來，在宜太妃身上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是怎麼回事兒？”
“娘娘您的意思是說，額娘從一開始就是想着幫我們爺？”
若嵐對九福晉的猜想不置可否，她說：“九弟妹，雖然宜太妃對五弟和九弟並沒有偏心，不像是德太妃對皇上和老十四那樣。
但是九弟妹你捫心自問，你們府和五弟府上的關係真的好嗎？
本宮當然知道平日裏你們是經常走動的，本宮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個府的關係真的像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的那種親密嗎？”
九福晉沉默了半晌，努力地把他們府和五爺府里的事兒過了一遍，之後她深呼吸，和若嵐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