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2章 柳氏母女一起上門
眼看日頭已經不早，上山打獵也需要時間，李如言不耐煩地出聲道。
“你們慢慢敘舊，我先走了。”
他才走出大門，遠遠看到柳芸和她娘倆個挎着一籃子野菜走了過來。
此時，李如言家的門口還有幾個小媳婦帶着娃娃，在圍觀藍家的幾匹大馬，一看這對母女走來，尤其是柳芸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現，立馬察覺到又有好戲可看。
“快看，她倆來幹啥？”
“還能幹啥，手上挎着籃子，來套近乎的唄！”
“我聽說她家小子要被征去當兵了？”
“八成是為了這事來找里正求情的，不過她帶一籃子野菜來是幾個意思？這也太好笑了吧。”
幾個媳婦的談話聲雖不大，但周圍除了她們也沒人說話，柳芸母子倆一走進就聽到了這最後一句話。
柳芸她娘氣急敗壞的指着她們張口就罵，“一個個懶皮子，不回家做飯待在里正家門口賣什麼騷！”
“喲！柳嬸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里正家門口又不是你家門口，人家裏正就在這兒也沒開口趕我們走，你又憑什麼說這話！”
這個翻着白眼拿話頂回去的叫王玉翠，吳叔家的小兒媳，李如言昨兒夜裏借的牛車剛還是她親自送回家的。
要不是大哥家的小蓮不爭氣，一見到里正就臉紅，哪輪得到藍若煙當上里正夫人，更別提這個柳芸了！碧水村最沒臉沒皮的就屬她了。
死不要臉的一直纏着里正，人家都有媳婦了還來。
藍若煙被莫名瞪了一眼，表示一臉懵逼。門口好端端的怎麼就吵起來，關鍵吵着吵着為什麼還要對她翻白眼？
柳芸她娘氣的把籃子一摔，轉了方向朝王玉翠走去，柳芸急忙拉住她，“娘！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是幹啥來了？明日就是哥哥從軍出發的日子了！”
想起正事，她才收住脾氣，恨恨的瞪了王玉翠一眼。
“哼！”
撿起籃子繼續走向李如言。
藍家三兄弟把門外的藍若煙一邊拉了回來，剛才她為了看清王玉翠臉上的神情，走出去兩步。
四張看戲的臉貼在大門兩旁，門外的台階上站着李如言一個人，話說這傢伙個子真是高啊。
柳家母女走到他跟前竟只堪堪到他手肘，藍若煙在心裏默默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額貌似她也沒比柳家母女高到哪去。
怪不得每次拿手推這個傢伙，都推不動，往後能動嘴她絕不動手，妥妥吃虧的是自己。
作為碧水村裡正，村裡人有事找他，他也不能一走了之，抬頭看了看日頭，沖藍若煙招了招手。
她疑惑地走過去。
“回去給我拿點錢。”
一聽到錢她就警惕了起來，看着他，“幹嘛？男人說話要言而有信，給我的就是我的了！”
“買菜！除非你打算讓藍家人干吃餅子不配菜。”
藍若煙瞬間反應了過來，怪不得李如言剛才說要去打獵，現在這對母女上門，八成是有事去不了。
她趕緊把剛才揣到懷裏的兩塊碎銀子掏出來遞給他，尷尬的笑了笑，“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拿點？”
就這麼兩塊銀子，她也不知道是多少錢，藍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也不知道這錢買回來的菜夠不夠吃。
“你還真是夠大方的。”李如言瞪了她一眼，只拿走其中一塊銀子。
這一塊銀子就是一兩，也就是一千文，豬肉才十文錢一斤，都夠買一百斤肉了！
“里正啊！求求你通融通融讓我家俊才晚些天再入伍吧！這孩子最近身子不好，這麼上路，怕是走不到軍營就一命嗚呼了呀！”
柳芸她娘前腳還和王玉翠吵得起勁，走到李如言跟前時，眼淚說來就來，哭的十分傷心。
這大娘變臉都不帶緩衝的，放在現代絕對能將奧斯卡的將拿到手軟，厲害厲害。
但是這個柳芸，一見到她，藍若煙想起上次的事，對她印象特別不好。
心想原來變臉這功夫是家傳的。
藍若煙看她不順眼，柳芸見到她也是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恨不能眼神帶刀，嗖嗖嗖把藍若煙當場戳的全是窟窿。
跑了就跑了，竟又回來了，這次不但回來還帶回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這下更沒法光明正大的嫁給里正，真是氣人！
“柳大嬸，我只是里正，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更改從軍人員的名單。就不要找來我白費口舌了。”
牽涉到村裏的大小事宜，李如言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當了五年的碧水村裡正，他對各家各戶的基本情況心裏門清，包括這些人是什麼脾性。
今日這事就算他一直保持拒絕的態度，這柳家母女也絕不會輕易退走，每次一有不如意的事，就各種撒潑耍賴。
換個怕麻煩意志不堅定的，八成會答應她們要求，可惜，李如言是個說一不二的。
反正這麼些年來，柳家在村裡老實了不少，鐵板踢多了自然就知道疼了唄，就是這記性，不見長，還捨不得錢。
“誒喲，里正大人啊！你就大發慈悲幫幫我們柳家吧，俊才他本就身子弱，真的去不了軍營吃那個苦啊！這不是要他命嗎！
咱老柳家就這麼一個獨子，你要讓他去服兵役，這不是讓我們柳家斷子絕孫嗎！”
“放心吧，徵兵的隊伍里每年都會安排軍醫隨行，這些男兒都是大熙未來的希望，絕不會隨便對待，白白浪費他們的性命。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上。”
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上。
這句話深深地觸動了藍弘毅，不知何時他悄悄來到藍若煙他們背後，原本也是想看李如言吃癟，卻沒想到這小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看來這小小的碧水村，竟也卧虎藏龍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里正您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咒我家俊才！”
柳芸她娘顯然根本不滿意李如言的這番說辭，況且她也不在乎有沒有軍醫，她就想胡攪蠻纏一番，最好能既不花錢，又能讓兒子不參加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