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

二百二十三、

“好啦,知道了,有什麼事就有勞兩位嬤嬤了,還有,”梁元忻掃見隔扇門外一個陌生的面孔,冷冷道,“蔣嬤嬤,梅姑姑還有石綠,石青,以後太子妃的飲食起居都交給你們幾人全權負責,若有什麼差池,你們知道厲害~”

“是,奴婢領命,”一聽到太醫說羅輕容有了身孕,這幾位宮裏的老人兒已經行動起來了,今兒她們也看清楚了,太子妃完全就是梁元忻的心尖尖,此時又懷了身孕,那就是整個后-宮,甚至整個永安朝的寶貝了,若有個什麼閃失,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只怕九族難保。

“娘娘,您受受屈了,”待梁元忻隨了太醫離去,石綠含淚跪在羅輕容床前,將一碗燕窩粥捧到她的面前,“現在就算是為了肚子裏的小小殿下,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羅輕容這段時日心中的壓力和與梁元忻不咸不淡的關係做為貼身服侍她的石綠,都看在了眼裏,想到這些,她柔聲勸道,“娘娘您聽奴婢一句勸,凡事有殿下呢,女子出嫁不就是從夫么?您就聽着殿下的,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好了。”

“知道啦,剛才我們已經說好了,”知道有了身孕,羅輕容的心境與初時已經大不一樣了,不論這一胎是男是女,她都有了跟梁元忻的孩子,羅輕容下意識的輕撫小腹,現在她跟那個男人是真的要生死在一起了,“我也想開了,沒必要為了外人的想法為難自己,也為難他,”現在她要好好珍惜跟梁元忻在一起的好時光。

跟余太醫問清楚羅輕容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梁元忻滿面含笑的進來,“輕容,我已經跟余太醫說了,從今往後他跟秦太醫只負責你一個人,”說著跟石綠囑咐道,“太子妃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只管到太醫院去喊就是,此後到娘娘產子,他二人必有一人在宮中當值~”

“這不太好吧?”自己甫一有孕,便弄了太醫院裏最擅女科的太醫每日當值專門伺候東宮,未免會落人口舌,羅輕容起身想要阻止,卻被石綠輕輕拉了衣袖,“是,奴婢這就跟他們說去,殿下放心將娘娘交給奴婢,奴婢拿性命保證娘娘一定給殿下添一個小皇子!”

“這你能保證么?胡說!”羅輕容知道石綠是不要自己在這些事上違逆梁元忻的好意,可石綠那離譜的保證,尚不知道是男是女,就拿命保證生個皇子?“萬一是個女兒~”

“女兒也一樣,”生男生女對梁元忻來說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一想到他跟羅輕容的孩子九個月後便會呱呱墜地,梁元忻高興的在殿內直轉圈兒,“石綠,去跟孟嬤嬤她們說,只要太子妃平安生產,你們都重重有賞!”

“好啦,別轉了,頭暈,”羅輕容真怕梁元忻再這麼下去,會許出什麼來,“剛才嚇着你了吧?”她的月事也不過晚了幾日,羅輕容這些日子心情不佳,也沒有放在心上,誰想竟然就暈了過去。

“是嚇着我了,不過,這樣的‘驚嚇’以後越多越好,”當羅輕容軟軟倒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梁元忻確實被狠狠嚇了一跳,不過現在他可不會再去糾結這些,“來,將燕窩粥給吃了,孟嬤嬤說了,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養,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意了,”說到這兒梁元忻很後悔這段時間跟羅輕容冷戰,“這些日子你太瘦了,即使沒有胃口,想想咱們的兒子,也要勉強吃一些,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只管叫他們去弄~”

“若不是兒子呢?”生男生女羅輕容倒沒有特彆強烈的想法,只要能生,還怕生不齣兒子來?但她知道闔宮只怕都看着她這一胎呢,“萬一是個女兒~”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一出生便被嫌棄。

“女兒就女兒,父皇還沒有孫女呢,”梁元慎生的都是兒子,杜寧芷因為梁元恪被貶時懷着身孕,至德帝便留了她跟梁元恪關在一起,後來生的也是一個兒子,說起來第三代里,還真的沒有女兒,“你想想,小郡主出自東宮,父皇不知道會多高興呢~”

“那你呢?你高不高興?”一知道懷孕,人也開始嬌氣起來,羅輕容糾結與梁元忻的字眼,“原來你只想着如何討父皇的歡喜?再沒有孫女,只怕他也希望東宮現在有嫡子出生~”說著便翹起唇角,顯然梁元忻的答案讓她十分不滿。

自己的態度還用問嗎?梁元忻頗為不解,“我當然高興了,你生什麼我都高興,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生個女兒一定會像你那麼漂亮,將來她一準兒是全永安最漂亮的公主!”

有了這個保證羅輕容心裏舒服多了,她小口將那碗粥喝了,跟梁元忻抬杠,“要是長得像你怎麼辦?得多少嫁妝才能嫁出去啊~”

妻子眉眼彎彎明顯是跟自己逗樂呢,梁元忻將甜白瓷碗接過放在案頭,索性陪着羅輕容閑磕牙,“像我怎麼了?我很難看么?想娶我的女兒,不是世家俊彥學富五車允文允武我還看不上呢~”

羅輕容環了梁元忻的腰將頭輕輕倚在他的胸前,若是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只這麼每日這麼靠在一起閑看雲起雲落~

“以後你只管專心安胎,什麼事都不要管了,”一室靜謐,梁元忻細數羅輕容卷翹的長睫,“你想什麼,想過什麼樣子生活我也知道,”耳邊的輕喚仿若一聲嘆息,讓羅輕容下意識的攥緊梁元忻的手腕,只聽他又道,“我明知這些,可是輕容,我不能放手,也捨不得放手,明知道你委屈,你不開心,我卻還是將你生生拉了進來~”

“就因為你想我陪你,就不管我的心意,”羅輕容悶聲道,“梁元忻,你不怕我恨你?”

恨他?梁元忻想起羅輕容最初知道他跟皇上說要娶她時的抗拒的表情和對自己的怨恨,“是啊,我明知道你會生怕,會恨我,但跟再也看不到你比起來,我寧願你在我面前恨我,因為我知道,”他在羅輕容唇邊啄了一下,“總有一天你會慶幸當初我抓緊了你~”

“怎麼?你不相信?”見羅輕容沒有反應,梁元忻垂下頭問道,“你老實跟我說,前一陣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羅輕容被梁元忻整個抱在懷裏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那淡淡的龍涎香,她曾經失望過么?是啊,她失望過,被這個男人捧在手心裏寵愛着,讓她幾乎忘了他還是個太子,是未來的君王,當他聽了她的勸告每月都要到黃婉玉那裏去幾晚這后,雖然口裏說著,這是應該的,可心裏卻期待他說他不願意!而現在,這些不滿和怨氣都彷彿一場她一手安排的笑話,羅輕容不覺赧然,“都怨你,你不願意去她那邊,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誰還會拿刀逼你?我竟不知道殿下這麼聽話?”

“你的話我自然要聽了?”現在還過來反咬自己一口,梁元忻玩着羅輕容腕上的玉鐲,“我的太子妃那麼賢惠,本太子怎麼能拂了你的好意?誰知道聽你的話也是我錯了?你這幾個月都沒有給我好臉色!”想到這些,梁元忻也是委屈的不行,本想今天大家將話說開了,他可以好好“懲罰”她一回,這些日子就算有肌膚之親,她也是懶懶淡淡的敷衍自己,“要不是想着我女兒在裏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見梁元忻一臉欲求不滿的憋屈模樣,羅輕容忽然得了靈感,撐起身沖梁元忻柔柔一笑,手已經放在了他的小腹上慢慢往下移,“殿下說的是啊,臣妾錯了,確實該罰,殿下準備怎麼罰臣妾呢?”

美人如玉,尤其這個美人此刻已經半俯在他的身上,挺-翹的豐盈正抵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物梁元忻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地方的柔軟,唇齒間的香氣吞吐間已經盈-滿他的口鼻,將他的慾望全部喚起,“羅輕容,你要做什麼?”梁元忻已經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手落在了什麼地方,想阻止卻又有些捨不得,“你別胡來啊,太醫說了不行的~”

“太醫說不行什麼?臣妾有了身孕難道殿下連抱一抱臣妾都不願意了?”羅輕容秋水雙眸滿是哀怨,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一般,身子卻故意的在梁元忻身上扭來扭去,“原來殿下已經嫌棄臣妾了?”

一慣清冷的羅輕容在床上有多柔媚只有梁元忻知道,想想新婚時她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樣子,梁元忻只覺全身的觸感全都集中在了小腹,“沒,你別哭,我哪兒會嫌你,我也想着呢,只是太醫說了你現在身子受不住,這樣吧,我抱着你好不好?你不要亂動,”梁元忻將羅輕容按在自己身上,阻止她在自己身上亂動,喘着氣就去吻她,有些事是做不成了,只能親一下聊勝於無了。

“殿下想什麼呢?”羅輕容目的達到,猛的從梁元忻身上翻坐起來,根本不讓他得逞,正色道,“當著孩子的面兒你想什麼呢?不也怕羞?!”

說罷姍姍下床,揚聲喊了泥金泥銀服侍自己洗漱,留下一人在羅帳後生悶氣的梁元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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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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