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她想了想,“之前明臻不是請了個女大夫回來嗎?現在可還在?”
小雨點頭,她便繼續說:“你待會讓她過來給我瞧一瞧。”
小雨覺得這樣也是對的,比較這種事情還是穩重一些比較好。
隨後小雨便出去尋人,後來卻聽說人沒在,聽聞瑞都出了大事回家看孩子去了。
兩人無奈之下只能等到她回來了之後再說了。
她們一直等到晚上,可惜的是殷明瑧還沒回來,聽說是找到一些線索了需要去查探一番。
陳珖站在閣樓上看着天上的那一輪彎月,旁邊的星星也一眨一眨的,像極了殷明瑧的眼睛。
“姑娘,樓上冷,要不你還是先下去吧,畢竟你現在還可能是.”
陳珖立馬捂住了小雨的嘴,在她耳邊說:“小心點,這周圍都是你家姑爺的狗腿子啊。”
小雨自己捂住自己的嘴點了點頭,說來也是,畢竟這種沒有定論的事情要是隨意透露出去,到時候發現是空歡喜一場那就尷尬了。
突然的一聲,空中竟然升起了紅色的煙花,這種煙花顏色艷麗在夜空中卻顯得無比詭異。
“今日明明是提前宵禁,明言禁止煙火的,怎麼會出現煙花?”
不只是小雨,陳珖也覺得驚訝,到底是什麼人能這麼大膽跟皇帝叫板子?
“不過這煙花倒是挺漂亮的,像紅色的玉檀花。”
陳珖一怔,“你說像什麼?!”
“玉檀花呀。”
陳珖站好,突然跑了出去。
“姑娘你作什麼?小心身子!”
玉檀花,平陽北羌都有生產,只是因為氣候問題平陽的玉檀花為白色,而北羌的卻是微微發紅,這種花雖然平常但是她知曉拓跋辰同樣也是玉檀花的愛好者。
而他經常說這種紅色玉檀花便是代表着他,也就是說今日之事很有可能是他故意做出來逼她出來見面的。
她相信現在的大街上可能還會有着一些暗號間接與她對話,但是他沒有料到陳珖的身份並不適合出門遊玩,所以他所安放的一切線索全都成為了白費。
而這個紅色的玉檀花便是他最後的警告,可是,他為何這麼確認她一定在瑞都呢?
“姑娘?”
小雨不明所以還在身後追,陳珖回頭凌厲地說道:“讓阿輝來,準備易容!”
她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她取出一套輕便的男裝,把頭髮弄成男子樣式,阿輝來了之後便也馬不停蹄地開始易容。
“主上,現在宵禁已經開始了,而且城中埋有炸藥的事情已經鬧得風風火火,無論怎樣如今都不可出去!”
乾風進來二話不說就對着陳珖拱手言拒,但是陳珖眉眼不動,直說道:“此次城中埋有炸藥是引蛇出洞,而他們的目標便是我,若是我不去,不僅僅是我夫君有危險,就連那些無辜百姓也會因此招到連累。”
乾風自然是不知道此事,這樣一聽也也沒有理由再阻攔了。
“主上,若是如此,我陪你去。”
小雨急切地接着道:“我也陪你去。”
陳珖摸了摸易容完成地臉,突然起身拍着小雨的肩膀:“安安這邊需要你來穩住,而且拓跋辰認得你,你這幾日不可出門,包括現在。”
小雨欲言又止,小雪輕輕拍着小雨的肩膀以示安慰,“還是我與乾風陪着主上一同前去吧,靈鵲宮的暗探目前還在外查看,若是要尋一下什麼線索我們也方便協同。”
陳珖點了點頭,三人便結伴同行。
“留意四周是否有紅色玉檀花的記號,若是尋到便通知我一聲。”
兩人拱手領命,陳珖思來想去還是跟在殷明瑧身邊比較妥當,“明臻的位置目前在何處?”
“前不久的消息是在鶯歌樓附近。”
“好,若是有什麼消息便尋他,把消息直接給明臻即可,我現在即可出發到他左右。”
說罷陳珖便敏捷地踏步起跳,一路循着鶯歌樓的方向前去。
她在空中尋找着隱蔽的方向躲避這追兵還要小心探子,所幸易了容還換了男子裝束的夜行衣,這些探子剎那之間是尋不到如拓跋辰所描述的那邊女子入的了。
突然四周相應這一聲聲的鳥叫聲,恍惚間又似哨聲,這是!
拓跋辰的烈鷹哨!平日裏多數用來傳遞消息發送暗號,而他以前為了可以與她時常聯繫也告知過她,只不過那時陳珖根本就沒什麼話先要與他說說一一直沒用,他的烈鷹哨是參照一首北羌民謠《百字貼》而成,其中包含了大多數北羌生活中通用的字。
她在北羌生活了好幾年,通曉北羌語自然也會這首北羌民謠。
她停下來聽着聲音,先是急促的連着吹了八聲,停頓片刻之後又是六聲急促的連哨,而後又發出了好幾下。
第八段第六字,第一段第九字,第七段第三字,第五段第六字。
爆鶯歌樓。
糟糕!
她飛快地跑過去,也顧不得什麼探子不探子的了,飛馬探雪地來到了應該樓四周。
“殷明瑧!殷明瑧!”
陳珖隔空大喊,有一個暗衛聽到聲音立馬過來,他們這些暗衛會如鋼鐵般堅定地認得自己主子的身形和聲音,果斷地就認出了此人是陳珖。
“夫人,你怎麼?”
陳珖累得氣竭,抓起暗衛地衣袖道:“鶯歌樓有危險,立刻馬上撤離!你們主上呢?”
暗衛指着不遠處的庭院,發現殷明瑧也在看着這邊的情況。
陳珖二話不說跳了過去,他身邊有旁人,礙於身份只能只能對他鞠躬:
“主上,屬下方才收到消息,鶯歌樓有危險,需要馬上撤離!”
旁邊的也不知道是誰,鄙夷一聲道:“我等在此已經坐了幾個時辰,並無可疑之人也無可以之處,你這毛頭小子說危險就有危險那便是暗指我們無能?”
看着這人應當是定國公太子一黨的巡防營統領,此話也並不只是對着陳珖說的,也是暗道殷明瑧。
殷明瑧正眼都不看一下說話的人,看着陳珖說道:“走。”
周圍的暗衛聽到了也私下開始探查開路,到了沒人的地方陳珖直接拉着殷明瑧的手疾走起來。
“你是如何得知?”
陳珖回頭看了一眼殷明瑧的擔心,二話不說就停下來對他吻了一嘴,他也由於慣性沒有立馬站穩還磕了一下陳珖的牙齒。
一瞬即逝,“是拓跋辰,此次佈置他是為了引我出來。”
“那你還出來?”殷明瑧有些生氣,明明知道這是個圈套她還跑出來是準備把自己拱手相讓嗎?
陳珖有些想哭,無論是午後時分的等待還是今天晚上發現這個事情之後,他真的很害怕會發生什麼事情,若是以後都見不着他了又該怎麼辦?
陳珖淚眼汪汪,轉過頭去深呼吸了幾下把淚意忍下去,殷明瑧心中瞭然便把人擁入懷中,“對不起,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陳珖緊緊地抱了殷明瑧一下便趕緊跑到了地勢比較空曠地位置,結果還沒站穩呢鶯歌樓就突然一聲巨響,殷明瑧本能地把陳珖護在懷裏,緊接着的是滾滾濃煙和明亮的火焰,一群官兵立馬從宮門湧出遍佈了大街小巷。
有一些百姓心中害怕便拖家帶口地準備逃出城外,可方才城中治安已經被定國公的軍營接管,霎時間下了命令,膽敢隨意外出者,格殺勿論!膽敢喧嘩擾亂治安者,格殺勿論!
士兵在大街小巷喊着口號,滿城皆是駭人的軍令聲,無人敢外出,無人敢喧嘩,連孩子啼哭也要仔細捂着。
他們二人在亭中等候,暗衛便帶來了鶯歌樓的消息,“主上,巡防營統領李大人被炸死,探尋營王大人只是受了輕傷。”
陳珖不解,“當時兩人明明在一塊,為何李大人死了王大人便只受了輕傷?”
“聽說李大人當時是想要去出恭,但是如今是連屍首都找不全了。”
陳珖心中一咯噔,這人竟然會被炸得死無全屍,那就是說他距離爆炸的地點非常接近,炸藥會放在鶯歌樓那就是說通常在人流密集處和流動處。
因為如此他們才可以隨機混進去,而沒有人願意在茅房周邊停留,所以那裏便是最好的地點。
“明臻,如今尋了哪些地方?”
“此事是交給了巡防營和定國公處理的,這些事情我無權過問。”
陳珖真是氣得不輕,這些事情竟然交給巡防營的人去做,他們可是著名的飯桶好嗎?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是被這群人給害的。
“可是有辦法尋出位置?”
陳珖搖了搖頭,“我只能在最後得知位置,但是目前猜想是在人群經常出入的地址而很少人願意接近的地方。”
“對了,最近可有正式通報北羌使團進入京都的消息?”
殷明瑧搖搖頭,“沒有,他們怕是後面又留了一批人,事先就已經策劃了今日之事。”
哨聲在這時又響了起來,殷明瑧看着陳珖,她低着頭細細地聽着,過了一會聲音停止后立馬起身,“巡防營!”
眾人驚訝,連殷明瑧也有些不敢相信,這可謂時老虎頭上釘釘子,但是也可以算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種做事的風格倒是像極了拓跋辰,一樣的瘋狂和不可一世。
陳珖準備抓着殷明瑧的手前往巡防營,但是卻被他拉回了懷裏,“巡防營周圍沒有民宅,存放炸彈不可能在正門,所以不會傷及旁人,我們先不要過去了。”
殷明瑧說得有道理,陳珖這才定下心,果然有殷明瑧在還是會安心許多。
“主上!”小雪和乾風恰巧碰頭后找到了陳珖的位置。
看到殷明瑧之後又一同行禮,“大人,主上。”
“怎樣?尋到怎樣的線索?”
小雪結果乾風手中的紙團遞給了陳珖,她仔細地看着上頭的密語。
殷明瑧自然是看不懂,但是他留意到了紙上的紅色花朵與先前的煙花有些相似。
“上面寫了什麼?”
陳珖僵硬着笑容,微微笑着說,“並並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