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一切的終焉第二十一章 蓋亞的出現
“為什麼……”
理無神的瞳孔的獃滯的看着天空，黑色的液體不斷從她的眼角中流出，看得出她已經掙脫了慾望的吞噬，但是她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即使是本就被作為慾望的載體被創造出來，面對這種腐蝕性極高的慾望理的身體終究也是崩潰了。
已經潰爛成一灘黑色液體的下半身讓人看了不由得感到牙疼，躺在焦灼地面上的理已經完全動彈不得，受損嚴重的眼睛早已經失去了視覺功能，如同被丟棄的布偶一般毫無生意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她依舊呢喃的聲音千憶真的懷疑理已經死亡了。
看樣子理已經明白剛才自己身上驟然劇增的慾望是蓋亞最後的手段，自始至終她所追求的解脫都是一場欺騙。
“慾望不單單是母親，就是蓋亞也極為重視，蓋亞為了達到進化的目的不會顧及那麼多，在投放病毒的同時她又為什麼不能依靠強大的慾望雙管齊下推動進化的進行呢？”只能說是因為急於解脫而導致了她忽略了這些簡單思考就能想到的問題，或者說是她刻意忽略的問題也說不定。
“我……好痛……我不想……”
“知道了，知道了，在問題解決之前你先睡一會兒吧……”千憶伸出手掌蓋在理的額頭上，一絲金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中綻放，她的本命火焰正源源不斷的從她的眉心處，通過她們接觸在一起的肢體部分進行過渡，不斷再生的本命火焰溫存下理最後的核心。
一絲包裹在黑色淤泥中的晶瑩被火焰從理的額頭中取出，理的生命跡象此時此刻已經停止了活動，但是只要這核心依舊存在，那麼後續的復活就方便多了。
不得不說蓋亞留的這一手確實不錯，千憶苦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左手，被黑色淤泥腐蝕到麻木的手臂早已經沒有了知覺，想要恢復就算是擁有本命火焰的再生恐怕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千憶知道蓋亞絕對不會給自己那個時間的。
“澄城，理已經死了，她設下的幻術也應該停止了，其他獵姬也應該從幻術里脫身了，你放出感知到處找找總能找到她們的。”
“唉、我？那你呢？”澄城疑惑於為什麼千憶要讓她先行離開，她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沒看到我得先休息一下嗎？”千憶晃了晃自己無力垂在身側的左手臂。
“我……哦。”雖然依然有些奇怪，但是澄城還是在答應了一聲之後離開了千憶，隨着她的遠離消失在千憶的視線中，知道她徹徹底底的走出了千憶的感知範圍她才慢慢鬆了一口氣。
“既然都來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了，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你我雙方不都是很清楚的嗎？”千憶朝着某處喊道，雖然那裏空無一物，就是感知也沒有察覺到那裏有任何的不對勁，但是千憶知道，在那裏存在着一股和自己一樣的氣息——蓋亞。
“哦？你早已經發現我了嗎？所以才會想到支開那個叫做澄城的獵姬。”
蓋亞毫不意外千憶能夠發現自己的到來，畢竟能察覺到她的也只有作為世界意識的同類，只是她有些疑惑於千憶剛才的行為：“為什麼讓她走開，留下來對抗我的話應該能對你有所幫助吧？”
“是啊，正如你所說她只是獵姬，所以對於你我之間的戰鬥不會有多少的幫助，與其在這裏無所謂的死亡還不如走開省的拖我的後腿。”千憶嘴角露出笑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讓獵姬們協助戰鬥的打算，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同意素詩的作戰方案。
“不想讓她們死亡嗎？可是你要知道，她們只是獵姬，就算是死亡了也能再次被創造出來，只要創造她們的基礎依然存在，那麼她們就是不死的。”
“是啊，獵姬是不死的……但是就算如此也沒有人會喜歡死亡吧。”千憶看向蓋亞，那個頂着她的皮囊所出現的世界意識，此時此刻蓋亞的形象正是她還沒有脫下偽裝之前的少年形象。“正是因為我經歷過那種感覺，所以我才知道死亡真的糟透了。”
“……”蓋亞沉默了，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思考千憶話語的意思，千憶明白由於雙方思考方式的不同，蓋亞並不理解自己的話，也並不理解自己的心態，她們都是世界的意識，正因如此她們的認知才是不同的。
“不要想太多，正如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一樣，你也不會理解我的認識的。”
“真的需要走到這一步嗎？”蓋亞並不像是好戰分子一樣立刻開戰，“一開始對你的控制，那是因為我並不知道你是同類之一，而你的妹妹和你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而已。”
“是啊，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世界意識的話，你最有可能做出的決定就是將我抹殺，多意識形態的世界本就是你一意孤行的最大阻礙。”千憶毫不猶豫的嘲諷了一下假惺惺的蓋亞，看看她對獵姬母親的所作所為就知道她的作風毫無顧忌。
“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被世界意識創造出來，恐怕就是因為你屢次觸碰世界底線，所以我才會誕生的吧，而那位獵姬母親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我，但是她無法直接出手，所以她給我一段長達兩年的記憶，讓我對末世的進化做了一次徹底的認識。”千憶早已經知道了，那段兩年的經歷恐怕也和這個蓋亞的幻術如出一轍。
“現在那個世界的亂象必須結束，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
“就算那兩年的記憶是假的，我也必須這麼做，因為我在為了我對進化的認識付諸實踐，和你播撒下病毒和怪物沒有區別，這是被世界所承認的行為。”
“談不攏嗎？”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千憶，蓋亞的話最終落成了一聲嘆息，“我無法接受讓世界停止進化的結果，所以我不會停止的，什麼都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