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老淚縱橫

張家張辰做了天怒人怨的事，被天外來隕殺死的消息，在長安城的各個坊間迅速流傳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坊間的雜談怪論，張辰家並不知情，死了張辰已經很傷心的張輔音則在聽到張辰死在了薦福寺外的消息后徹底昏迷了過去。

等醒來之後，帶着張家大郎和幾個知情的扈從進入了皇宮。

到了兩儀殿之後，年邁的張輔音則老淚縱橫的趴在地上，求陛下為他做主，為他死去的堂侄做主。

李豫將之攙扶起來：“武溫侯快快請起，你為何如此傷心？講出來，朕替你做主。”

張輔音則老淚縱橫道：“求陛下給微臣做主，今日微臣的堂侄三郎，前往薦福寺請高僧為其兄長超度，與蔡國公發生了口角之爭，臨別之際暴斃在薦福寺外。”

說著，他顫巍巍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布包，拆開之後裏面還有一個帶血的小圓石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殺死三郎的就是這一塊石頭。”

李豫很想說；來呀，把這塊石頭拖到西市斬首示眾！

張輔音神色凝重道：“陛下，能丟出石頭殺人的人可不多，須得擁有超強的臂力和準頭，而薦福寺內除了蔡國公擁有如此巨力，試問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張輔音則點頭道：“陛下，微臣家中的僕役所說，三郎質問蔡國公張辰靜的死是否與之有關，蔡國公親口承認張辰靜乃是死於他手，請陛下明察。”

李豫神色極為凝重，心中把陳冰罵了個底朝天，好端端的你承認個狗屁啊。

李豫問道：“扈從何在？朕要親自問話。”

三個扈從被帶入了兩儀殿，李豫問道：“汝等可親耳聽聞蔡國公承認，他就是殺害民部尚書張辰靜的兇手？”

三個扈從點頭稱是，並且把原過馬告訴了李豫，李豫沉聲道：“希望你們所說屬實，誣陷大唐的國公是死罪，你們要慎重抉擇。”

三個扈從很是心慌，點頭稱是。

李豫說道：“來人，宣蔡國公陳陳冰覲見。”

陳冰就在家中靜靜等候李豫的宣見，宮中的傳令官來了之後，他就跟隨傳令官來到了兩儀殿。

“微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李豫沉聲問道：“蔡國公，張辰家的這幾個僕役說你親口承認了自己是殺害張辰靜的兇手，這件事情影響極其惡劣，朕要親自審問，你如實回答。”

陳冰眨了眨眼，無辜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微臣的腦袋是被水淹了嗎？好端端的只有傻子才會把這樣的大罪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陛下，您覺得微臣是傻子么？”

李豫搖頭道：“蔡國公出的對子連朕都對不出來，並且可以想到用大號孔明燈上天，更是編著了笠翁對韻這樣的經典著作，怎麼會是傻子呢？而且，朕怎麼會封一個傻子國公爵？”

陳冰憤怒道：“陛下，微臣要狀告張辰家三郎張辰和他的幾十個扈從，今日在薦福寺，張辰家三郎污衊微臣是殺害張辰靜大人的兇手，而他的扈從也一致認為微臣是殺人兇手，這是污衊，這是構陷，膽敢構陷當朝國公爵，微臣請求陛下講那幾十個扈從斬立決。”

張輔音則氣的渾身哆嗦，張輔音臉色陰沉的可怕。

幾個扈從憋紅了臉，急聲道：“陛下，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小的也發誓，三十三個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蔡國公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殺害張辰大人的兇手。”

“小的句句屬實。”

陳冰冷哼道：“本國公也發誓，本國公沒有殺害張辰靜大人，如有虛言萬毒噬心不得好死。”

三個扈從急的滿頭大汗，心中暗罵陳冰不是東西，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反正發個誓又不是真的要掛掉，最不可相信的就是發誓了。

李豫臉色陰沉的可怕，寒聲說道：“你們三個有何話說？你們發誓自己說的句句屬實，蔡國公同樣發誓句句屬實，兩個誓言同樣歹毒，你們叫朕如何相信？”

“張辰靜是自己滾落太極殿外台階的，只是不慎撞到了石柱的稜角，這一點，太極殿外負責的守衛可以作證，許多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張辰靜是自己滾下去的，汝等還要歪曲事實誣陷朕的國公，汝等該當死罪。”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

張輔音則眼珠子滾圓，大聲道：“冤枉，請陛下明察，家中還有三十個僕役可以作證，三十三人都是親耳聽到，怎能說謊？求陛下明察。”

李豫皺眉道：“當真有如此多的人可以作證？”

“當真。”張輔音面如黑炭的點頭，心中已經開始憎恨李豫，這明顯就是偏袒蔡國公。

陳冰冷笑道：“武溫侯好手段，張輔音大將軍好手段啊，看來本國公這次要栽跟頭了，這三十三個扈從可都是你們張辰家的人，想要聯合起來污衊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我看啊，他們聯合起來陷害本國公，分明是受了武溫侯的指示。”

“陛下，微臣請命回家一趟，微臣要把家中的所有僕役集合起來；讓他們污衊武溫侯密謀造反，看陛下是相信微臣家中的僕役所說，還是會相信武溫侯的言辭。”

李豫嘴角彈跳了好幾下，張輔音則心頭一驚，張輔音的臉陰沉的都能滴水了，竟然還可以這樣？

如此明目張胆的污衊，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