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犀利鬼影
血光之災?
我說師傅你別嚇我,好好的怎麼會有血光之災。
老頭微微搖頭:“你的面相上就是這麼來的,小哥啊,別看我老頭子說話嘻嘻哈哈,斷卦的細節上老朽可不敢隨便開玩笑,你印堂上的青氣恰好是來自八卦上的子時方向,對應的時間應該是晚上的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鐘,在這個時間段位中小哥你必有血光之災。”
老頭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不苟言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聽得我渾身一陣的哆嗦,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我應該早就睡下了,哪來的血光之災。
我雖然不懂周易,但我卻知道周易算卦是要起卦的,或者通過測字拆字的步驟,僅僅憑面相就判斷我有血光之災,未免太片面了些。
老頭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小哥,你不用懷疑卦象的準確性,就在你停駐在我攤子前的時候,正好是下午的四點鐘十六分,也就是八卦上所對應的酉時,用這個時間給你起卦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時間是可以用來起卦的,這一點周易上曾經描述過,看來是我低估了這老頭子。
我隨後追問老頭血光之災的各種細節,對此老頭對此閉口不言,只是一個勁的說天機不可泄露。
他越是這麼遮遮掩掩,我越是覺得心裏不踏實,從我記事起一直都沒遇到過什麼事兒,陡然間來了個血光之災,心裏就像是突然上了一塊秤砣似的。
我還要問個究竟,老頭借口說要收攤把我趕了出來,臨走的時候說要送給我一樣東西。
我以為是什麼辟邪的寶貝,誰知道他直接從桌子底下抽出來一隻香煙盒子,說送給我做個紀念。
我接過了瞅了一眼,這就是七塊錢一包的紅塔山香煙盒子,裏面空空如也散發著陣陣煙草的味道,實在看不出什麼有什麼特別。
等我回過神來,老頭子縮着腦袋已經跑遠,我瞬間就有種被騙了的感覺,敢情我八十多塊就買了老頭子一隻香煙盒子,還給自己弄了個血光之災,我這不是自己作嘛!
……
不過我回頭想想也覺得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有沒有血光之災,今天晚上還是得要小心點,我琢磨着晚上哪兒都不去了,就呆在宿舍看小說,九點鐘就準時睡覺。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七點鐘了,因為第二天是周末,宿舍的三個哥們都出去浪了,我因為家裏窮所以跟他們之間玩不開,基本上沒什麼共同愛好,不過這三個哥們都還不錯,並沒有因為我窮而瞧不起我,撿的孫永強的那一百塊,我也尋思着等有錢了就還回去,總覺得這錢用着有些憋屈。
洗漱了一番我就抱着小說書上床休息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小說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讀着讀着就不由自主的跳戲,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老頭子跟我提到的血光之災。
恰巧今天宿舍沒幾個活人,大家都知道師範學院本來男生就少,我們班就六個男生,典型的陰盛陽衰,遇到周末基本上整層樓看不到一道人影,就跟絕了種似的。
偏偏這時候外面的風又颳得厲害,宿舍窗戶的插銷壞了,風聲鑽過窗戶眼呼呼作響,就好像有人在耳邊一個勁的嘶吼咆哮。
我怎麼看都覺得這些都是不祥的徵兆,冥冥之中好像都跟老頭子所說的血光之災對上邊了。
我越想越后怕索性扔掉小說書一頭悶進了被子,想着一覺睡過去,明天醒過來都過去了。
這招還算管用,蒙上被子果然聽不到噪音了,這讓我內心稍稍的安靜了下來,平息定神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轟!”然而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震響,突如其來的響聲幾乎就在我耳邊炸了開來,彷彿什麼東西在耳邊爆開。
我第一時間從床上彈了起來,視線中閃進來一道犀利的黑影,黑影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從外面彈飛進來的。
我的腦袋本能的一片空白,瞬間就嚇得丟了魂,等我回過神來才看到衝進來的是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睡在我上鋪的孫永強,他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表情很慌張,剛才的爆響聲音正是他撞門的聲音。
“孫永強!搞什麼鬼!踹門幹什麼?你身上不是有鑰匙嗎?差點被你嚇死……”
孫永強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似的,一進來就急急忙忙在自己床上翻開了,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錢包錢包……周東良你看到我錢包了沒有!我的錢包去哪兒了?”
我分明看到孫永強的額角上全是虛汗,臉色看起來很差,刷白刷白的,看樣子像是出了什麼急事。
我隱隱覺得出什麼事兒了,否則孫永強不會出現這個樣子,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我還從來沒看到他這麼驚慌失措過。
我連忙下床拍他肩膀問:“永強,出什麼事兒了,要我幫忙嗎?”
孫永強一個勁的搖頭,兩隻手錯亂的在床上亂翻床單,說話越發的語無倫次:“我的錢包呢……我的錢包……我出事兒了!有麻煩了!”
我聽的一頭的霧水,下午放學他們三個人約着出去打遊戲,怎麼這會功夫孫永強就變成現在這模樣。
孫永強一着急扯開床單,錢包從裏面滾了出來,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跑了出去,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像是趕着去投胎似的。
孫永強肯定是出什麼大事兒!他錢包裏面的現金不少,他到底要幹嘛?
我套了兩件衣服就跟着孫永強追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眼時間,深夜十點鐘……
咯噔!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腦海中本能的跳出幾個字,血光之災!
我跟着孫永強追到了學校的操場,看到他瘋了似得往學校的小賣部方向狂跑。
我的第一直覺就是他在小賣部那兒出什麼事兒了,急着拿錢去擺平什麼事兒。
“老闆老闆!給我一個大袋子!”孫永強掏出錢包所有的錢啪的一聲拍在小賣部老闆的櫃枱上:“快快快!”
他掏出來的鈔票至少有兩三千塊的樣子,砸出來的時候小賣部老闆也頓了一下,硬是沒敢伸手去接。
我衝上去拉了孫永強一把,摁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孫永強!買什麼東西要這麼多錢!吃什麼葯了!”
小賣部賣的都是些生活用品和吃的東西,單價都沒有超過三百的,而且這時候我看孫永強的臉色就有點怪。
迎着小賣部刺眼的燈光,孫永強的那張臉就像是刷了一層厚厚的石灰,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血色,渾身上下一直都處於顫抖的狀態,以至於小賣部的老闆嚇得都沒敢吱聲。
“你別管你別管!我要一個大袋子!”孫永強焦急的催促了一句,見老闆愣着沒反應,他自己上前拿了一隻大袋子。
我一看他這哪是什麼袋子啊,這就是老闆用來裝米的一隻灰色麻袋,孫永強搶過來之後就發瘋似得往裏面裝東西。
方便麵、火腿腸、麵包、雞腿、餅乾、豬肉脯……
超市貨架上吃的東西,都一股腦的被孫永強往麻袋裏面扔:“吃的……吃的……吃的東西!我要吃的東西!”
我和小賣部的老闆都突然傻了眼,我們從來沒看到過誰一下子買這麼多吃的東西,而且還是用麻袋來裝的。
這到底是這麼回事,短短的這幾個小時的之間,在孫永強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