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次直播
陵市,新東路。
夜幕降臨。
天空被厚雲遮擋,周圍一片寂靜。
這座城仿諾受到了詛咒般,天地間一片灰暗,壓抑得讓人難以呼吸。
“我叫許謙,重症肌無力患者。臨死之際,遇到一個神秘人。他說能給我新生。”
“我為此簽下了一份合約,成為了一名主播。”
“我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可當我再次睜眼時,來到這具身體中,還綁定了一個直播系統,每一個星期要完成四次以上的直播任務,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今晚就是我的第一次直播。”
“九點五十七了,該開啟直播了。”
我喚出系統的虛擬面板。
“這裏曾是很多人的家,僅僅只過了一個夜晚,這裏就換了一副面貌。我想改變這裏,最後卻被這裏同化。不要來找我,否則你也將留在這裏。直播第一階段任務:午晚十點搭乘車牌為陵1544的公交車,坐到最後一站。第二階段任務:午夜十二點前到達陵城,並存活至天亮。”
點開直播。
面板中出現一個直播間的畫面。
“請為直播間命名。”
“直播要想吸引人眼球,就要取一個,比較有噱頭的名字,就叫陰陽直播間吧。”
“命名成功!”
“是否現在開啟直播?”
“是。”
直播間左上角出現一個打賞排行榜,以及,直播觀看人數。
我發現直播間的畫面,竟然能隨着我的視角的變化而走動。
就像
就像有個看不見的“人”實時跟拍!
與此同時。
風鈴聲響起,緊接着一倆破舊的公交車,搖晃着從漆黑的馬路中緩緩駛出。
車牌正是陵1544!
公交車是上世紀那種老式公交,每一個車窗上都掛了一個金色小鈴鐺。
而且此時車上竟空無一人!
就在我愣神時,公交車緩緩停在了我的身前。
咔,咔,咔。
隨着一陣難聽的開門聲,車門緩緩打開。
我從車外往裏看,駕駛座上坐了一個身穿黑衣白褲,臉上戴着紙人面具的人。
“這還是人嗎?怎麼看着這麼像一個紙人啊。”
我一時也不敢上車,就這樣站在候車亭看着車裏。
駕駛座上的人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撕拉一聲!
紙人腦袋,突然折了過來!
那沒有任何錶情的紙人面具,看向我時,我從其中感覺到他在笑。
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本能往後退了兩步,心中此時也萌生了退意。
“不能退縮,這隻不過是一個戴着紙面具的人而已。”
心中安慰自己,強忍着恐懼上公交車。
當我看向車內時,瞳孔瞬間放大。
原本無人的車上,此刻憑空多出幾人!
只見車後排坐了六個身穿長袍的青年,以及一個麻衣少女。
“這怎麼會有一個寫了我名字的位置!難道有人早就知道我會要上車。”
而寫着我名字的座位對面則坐着一對情侶。
轟的一下,車門猛然間關上!
驚出我一身冷汗。
此時想下車已經不可能了,公交車開始搖搖晃晃上路。
此時車上只剩下四個位置,“如果不坐那個有我名字的座位會怎麼樣”
心念及此,我向一個寫着何瘋名字的座位走去。
剛想坐下,我的肩膀就被一隻手給死死抓住。
“上車請按位置坐好,不要亂走。”
聲音很沙啞彷彿這個人很久沒有說話般。
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點溫度都沒有,宛如冰塊般不斷刺激着我的神經。
“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好。”說著緩緩起身,轉過頭去。
只見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白褲,戴紙人面具身材瘦小的人正站在我身後,一隻手抓着我的肩膀,面具下的眼睛毫無一絲情感。
我雙手伸進口袋,向著寫我名字的位置走去。
來這之前我已經上網搜索過陵城,知道陵市的前身就是陵城,而陵城在抗戰時期被侵略者毀壞,而城裏的沒來得及跑的人也被殺光,當時的場景似乎連天都看不下去了,整整連下三天的暴雨。
在之後,有倖存下來人試圖在原址上重建陵城,可到動工后,要麼挖出一些無頭屍體,要麼就是工人離奇失蹤,之後還有人找了幾個道士來作法,可第二天那個道士被人發現在房間七竅流血而死,陵城也因此選擇了現在的地址重建,也就是現在的陵市。
公交車緩緩向前行駛。
“老舊的公交和一座已經消失的古城,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我邊走邊思索着,可回頭再看時卻發現那之前的人卻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
“這。”
我手一直抓着口袋裏的電擊器,來到寫着我名字的座位坐下,周圍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幾分鐘后。
公交車繼續緩緩向前行駛,夜色顯地更加的沉靜,耳邊所能聽到的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路上幾乎看不到過往的車輛和行人。
公交車行駛了一段路后,再次停了下來,我一眼就看出了公交車停靠的地方。
“嶺南公寓,這可陵城出了名的地方啊!不過明明沒有人啊!怎麼停下來了。”
咔。咔。咔。
車門緩緩打開,只見一位拿着菜籃子的老婦人走了上來,在車上看了一會後,來到我的身旁坐了下來。
我打量了一眼老婦人,只見老婦人從上車開始,臉色就變得很蒼白,嘴唇更是一直在微微顫抖。
“這是怎麼了,難道她看到了什麼!”我順着老婦人的視線看去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又過了幾分鐘。
公交車車門開始緩緩關閉。
即將關上時。
一隻骨節分明毫無血色的手,抓住了車門。
咔。咔。咔。
車門被強行推開,又上來兩個人。
不!
確切地說應該是三個人。因為在那兩人中間還被架着一個。上車后他們一句話也不說,被架着的那個人更是披頭散髮,一直垂着頭。另外兩人則穿着一身出喪的黑衣。
三人上車后就坐在了後面,我注意到老太太不斷扭頭看着那三人,嘴裏還一直呢喃念叨着什麼,我卻只能聽到幾個字。
“造孽啊!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