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55章  強行放入輪迴

第一卷_第455章  強行放入輪迴

盛名呈看着面前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是他心心念念了三百年的人。

他無法不看着她,他沒有辦法停止愛她。

是她給了他活着的意義。

但盛名呈心裏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他愛了三百年的女子,從未有一個瞬間愛過自己。

葉傾月的心裏只有蕭北肆。正如鮫皇紫柔的心裏從來都只有宋離深。

盛名呈臉上神色苦澀,笑容也逐漸消失。

他一時也顧不上想別的,慢慢地將手裏葯碗裏的葯,一點一點地給葉傾月餵了下去。

師父,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的血。

可是那也是你的血,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夠讓你恢復過來了。

同時盛名呈又極為慶幸,慶幸葉傾月只是看出了這碗葯裏面有他的鮮血。

幸好,她沒有看出另外一味葯,否則……

葉傾月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和他說半句話的。

盛名呈將葉傾月好好照顧在營帳之中,自從葉傾月喝下了盛名呈每日端過來的葯之後,就會昏睡好幾個時辰。

葉傾月因為三百年前的事情,是一定不會和盛名呈說話的。

而盛名呈自己心裏也十分清楚,他很清楚,不管他怎麼做,恐怕葉傾月都不會原諒他。

所以盛名呈也沒有妄想過,他對葉傾月一向都是極為有分寸的,根本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除了每日喂葉傾月喝葯的時候,都要將葉傾月先打暈。

盛名呈將演練沙盤和處理公事的地方搬到了葉傾月所在的營帳之中。

用盛名呈的話說就是,只要她願意,莫說是商量行軍打仗這些,我連命都可以給她。

這整個五國大陸,他都會替葉傾月打下來。

盛名呈每日都在葉傾月住的營帳之中辦公,也不和葉傾月說話,兩個人只是各干各的。

盛名呈只是為了求一個心安,他在葉傾月身邊,就能夠無比心安。

葉傾月多數的時候,只是望着上面走神。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確實發現自己的身子,要比之前好多了,體內的血脈之力都感覺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體內的內力好像也輕鬆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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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外一邊,在葉傾月失蹤的三日之內,蕭北肆派出了無數北極閣的人四處尋找,可惜就是沒有找到葉傾月的蹤跡。

蕭北肆將自己關在營帳之中,不吃不喝不說話,就連沈風御來了,也只能勉強勸他兩句。

沈風御收到了北極閣新傳來的消息之後,便來到蕭北肆的主將營帳。

只見蕭北肆一直在研究周圍的地形等等,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沈風御看着蕭北肆臉上已經長出來的胡茬,又是焦急,只能低聲說了一句:

“還是沒有小師叔的消息。”

蕭北肆手中拿着筆的動作,頓了頓,聽見沈風御的話,他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再下筆的時候,手都有些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

沈風御看着蕭北肆這樣,也確實不是滋味兒,但他心中憋着的話一忍再忍,終究只說出了一句:

“你他么活的像個人行嗎?”

蕭北肆像是聽不懂沈風御說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筆,也沒有抬頭,還是低頭看着演練沙盤,語氣平靜,卻說的是毫不相關的話:

“繼續找。”

其實只有他知道,他自己現在是什麼心境。

若不是戰役當頭,蕭北肆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一個誰都攔不住的瘋子了。

沈風御看着蕭北肆這個樣子,又說不出責怪的話,可又忍不住替他們倆揪心。

沈風御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語氣平靜:

“行,再找。”

多餘的話,根本不用沈風御多說。

葉傾月現在的情況,恐怕蕭北肆心裏和明鏡一樣。

換個角度,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他和墨聽靈,那麼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不受控制了。

蕭北肆現在心裏,恐怕應該難受至極吧。

沈風御嘆了一口氣,將手邊的飯菜放在他身邊:

“多少吃點吧,到時候小師叔沒找到,你先扛不住了。”

蕭北肆眉目未動,還是低頭看着佈防圖和地形圖,低眉斂目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眼裏和臉上的情緒。

聽見沈風御的話,蕭北肆沒有半點動作,像是一個沒有動作的木偶一樣,沒有靈魂,整個人都將心力撲在了佈防和兵法上。

沈風御緊皺着雙眉看着眼前的人,他還清楚的記得,他和蕭北肆第一次合作,也是南冥國的戰爭。

其實蕭北肆戰神王的名聲,在整個五國大陸中都是赫赫有名的,沈風御自然也是很早就聽說過了關於蕭北肆的偉大事迹,甚至有一些什麼可以稱之為是奇迹。

是只有蕭北肆能夠完成的奇迹。

也是在那一次的戰役中,沈風御清楚而直觀地認識到,外傳的神乎其神的戰神王,是真的存在,而且半點沒有誇大。

甚至以沈風御的角度來說,他有時候會覺得那些傳聞都說的很保守了。

那時的蕭北肆,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睥睨天下,像是整個天下都在他手中。

再看現在的蕭北肆,頹廢,木然,沒有半點自信,全身都瀰漫著悲切腐朽的氣息。

要不沈風御自己親眼看到,看到過之前和之後的蕭北肆,他根本不會相信。

因為一個字,一個人,可以將人毀成這樣。

真的,毀了。

將他小師叔也毀了,蕭北肆也毀了。

沈風御冷眼看着蕭北肆,眼眸中滿是淡漠:

“蕭北肆,你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可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蕭北肆,那時我小師叔傾心愛慕的那個蕭北肆嗎?當初費盡心力,說盡狠話,千方百計將我小師叔趕走的人是你,現在在這裏不吃不喝,裝出一副千古痴情的情種模樣的,也是你。我知道你難過,你擔心,你後悔,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副樣子,就算小師叔找回來了,她還會不會愛你啊?”

蕭北肆整個人身子都僵直了,他也不抬頭,只是低着頭,不斷地念叨着:

“對啊……明明是我想盡辦法要將她趕走的,明明是我!”

說著,蕭北肆整個人的情緒都開始激動了起來,他抬頭看向沈風御,語氣瘋癲,像是魔怔了一樣:

“對啊,明明是我將她趕走的……是我趕走她的……”

沈風御看見蕭北肆這個樣子,眼神都寒冷下來,他看着他,嘆了一口氣:

“蕭北肆,當初要是知道,分開會毀了你們兩個人,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強行將小師叔趕走,將她傷的遍體鱗傷?”

蕭北肆聽見沈風御的問話,瘋狂搖着頭,像是已經快要瘋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將她留在身邊,會讓她死。可我將她趕走,還是會讓她死,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只是想要讓她好好的活下去,下一輩子我再也不會讓她遇見像我這樣的人。三百年前,她死在我懷裏,她在我懷裏魂飛魄散,我不肯讓她就此死去,我真的只是想要將她救活。我破了天命,毀了規條,將她強行放入輪迴,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才讓她有機會變成現在的葉傾月。”

在外人看來,蕭北肆現在已經瘋魔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但是沈風御是知道一些蕭北肆和葉傾月的事情,也知道盛名呈大概的身份。

知道蕭北肆和葉傾月都有前世,所以沈風御聽見蕭北肆的話,也能夠聽明白一些了。

沈風御皺着雙眉,不說話,只是聽着蕭北肆訴說。

蕭北肆一雙猩紅佈滿血絲的深邃眼眸中,滿是茫然和不知所措,有一抹暗芒深重:

“上一世,她魂飛魄散了,我還可以強行突破天命,將她放入輪迴。可是那樣的代價,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若是這一次,她又在我懷中死去,那她便要和我一樣,永生永世,再無入輪迴的機會了!我可以從此消失,但是她不能!她應該好好活着,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才活了三十二年。而我已經活了很久了。下一輩子,她再也不會遇見我了。只要這輩子她平安老去,那便可以有無數個下輩子。”

沈風御聽見蕭北肆的話,一雙劍眉緊緊皺起,他好像聽明白了一些,問蕭北肆,語氣試探:

“上輩子我小師叔魂飛魄散之後,你用什麼辦法將她救活的。”

蕭北肆看着他,像是開始有些能夠平靜下來了:

“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代價,只是那些代價只能夠用一次。”

沈風御聽見蕭北肆的話之後,便沉默了下來。

不是他相信了剛才蕭北肆的鬼話,沈風御自然知道蕭北肆剛才是在胡扯。

只能夠許諾一次的代價,又怎麼會是簡單的條件?

自古人死了之後,靈魂都會回歸地底,說是入碧落黃泉,過奈何橋,便可以進輪迴,開始下一世。

但是魂飛魄散的人,沒有了靈魂,便也就沒有辦法重新進入輪迴了。

能夠讓魂飛魄散的人,重新進入輪迴,首先必須要將那人的靈魂收集完全,之後才能通過一系列的禁術,將她強行放入輪迴之中。

而這些,不管是那樣都是不被天道所允許的。

沈風御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在葉傾月和蕭北肆的感情中說話。

沈風御和蕭北肆都沉默着。

直到有一名將士突然跑了進來,臉色慌忙,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王爺,沈大人,北疆國的使徒來了,說是帶着很重要的東西求見。”

沈風御看了一眼蕭北肆,面對那將士揮了揮手,語氣平靜:

“在外看着,我們馬上便來?”

那將士聽見沈風御的話,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蕭北肆低頭許久,沉默了許久,才抬頭看向沈風御:

“幫我打盆水來吧。”

沈風御點了點頭,就走出了營帳。

蕭北肆現在的狀態,看着就極為頹廢憔悴,這等樣子絕對不能夠讓敵人看見。

蕭北肆洗漱過後,認真地穿上戰甲,才走出了營帳。

蕭北肆和沈風御去到北疆國使臣所在的營帳之中,楊將軍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蕭北肆坐在主將位置上,看着低下的使臣,臉上神色如常,淡漠冷靜,一雙深邃雋黑的眼眸中滿是冷意:

“你們太子殿下,想要告訴我什麼?”

那使臣是盛名呈的心腹,所以在這等場面上,也看不出來有絲毫的慌張。

只見那使臣喝了一口茶,才站起來回答蕭北肆的話:

“回王爺,我們太子殿下倒也沒有什麼話想要和王爺說的,此次只是想要在下給王爺帶來一個故事,還有一個東西。還請王爺能夠聽着在下說完這個故事。”

蕭北肆眉目未動,根本看不出來之前那樣瘋瘋癲癲,情緒徹底失控的樣子,他端起一杯茶,用茶蓋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語氣平靜:

“直接說就是。”

那使臣聽見蕭北肆的話,只是笑了笑:

“太子殿下想要在下說給王爺聽的故事,是這樣的:說是在五國大陸周圍,都是一片廣闊無垠的藍色深海。在深海中生活着一個種族,人類叫他們鮫人。而鮫皇是整個鮫人族中,最為強大的一個,也是鮫人族的首領。

但每三百年就會誕生一隻鮫人,是整個鮫人族中最有天賦的那一隻,然後等到那隻鮫人成年分化了性別之後,就會傳承前任鮫皇留下來的神力,從而成為新的鮫皇。

有一個鮫人,是萬年以來,鮫人族中天賦最強的鮫皇,她十六歲便成為了新任鮫皇,同時她收了一個徒弟,她也愛上了一個人類。”

那使臣還未說完,整個營帳中的人,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只見蕭北肆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滾燙的茶水和碎裂的杯盞碎片散落了一地。

蕭北肆坐在主將榻上,冷眼看着那名使臣,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中翻滾着嗜血的戾氣和狠厲,他下頜線繃緊,薄唇抿平,周身殺意騰騰,毫不遮掩:

“他究竟要說什麼?”

那名使臣還是笑着,面對蕭北肆的反應,語氣平靜:

“我們太子殿下說,有些東西,既然王爺保不了,護不住,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地對她,那便交給他來保護。有些東西,終究還是回到了他手裏。”

說完,那名使臣就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物件,給蕭北肆呈了上去。

“王爺,這就是我們太子殿下,讓在下給您帶來的東西。”

蕭北肆看着那使臣手裏的東西,伸手將那東西拿了過來,一瞬間周身的殺氣越發強勢:

“滾回去,告訴你們太子殿下。我的人,他覬覦不得!若是他敢動她半分,我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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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恃寵生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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