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07章 這種偷聽的借口
墨長矜立馬就明白了墨守義的意思。
“爹,我不走。”
“長矜!”
墨守義站起身來,警惕的看了看門外,這才關上門回頭看向墨長矜道。
“你這孩子,我讓你走是為了你好!難道你以為我不想要你留下?有你在,爹的心裏就有了底,但……但是……”墨守義咬咬牙,繼續道,“但是爹不能為了家族的安寧,就讓你陷入危險之中啊!爹不能這麼自私!長矜,其實你是……”
“爹,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就是你和娘的孩子,從未變過。”
墨長矜打斷墨守義的話,聲音是墨守義從未過的冰冷。
墨守義一怔,面色大驚,幾乎跳起來。
“你……你都知道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墨長矜垂下眼皮,“林悅死後,我與淼淼和彌三去亂葬崗想要給她收屍,看到了一人深夜鬼鬼祟祟在那裏。”
墨守義臉色瞬間慘白。
“她……她竟然還在京都?!”
“她是聽說了林悅出事,才回來的,畢竟曾經也是朋友,林悅因為她這麼多年也過得不好,她心有愧疚,想要回來幫林悅收屍。”墨長矜開口說道,言語之間語氣平靜。
可墨守義卻是鎮定不下來了:“長……長矜,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你……你見過她了?!”
墨長矜嗯了一聲,“我已經派人把她保護起來了。”
說是保護,其實則為監禁,她一個已死之人,在這個時候到處亂走,只要被人抓住一點蛛絲馬跡,到時候牽連的,就是好幾個家族。
她所謂的進城來給林悅收屍,可是現在林悅的屍體都已經安葬了,她卻還留在京都,她到底想幹什麼,墨長矜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他,絕對沒好事!
墨守義震驚的看着墨長矜,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那可是你的娘啊!長矜!”
墨長矜幽幽一笑:“爹,你覺得我會承認那樣的娘嗎?當年她把我扔在街口,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已死了,我和她之間除了那層微薄的血緣關係之外再也其他,我從未承認過她是我娘。”
他上前一步,朝着墨守義揖手行禮,“爹,這件事您就不用擔心了,既然她在世人面前已經去世,那就不能再留下任何的痕迹,我已經派人抹去了她的一切,從此以後,我會派人照顧她,直到她死。”
墨長矜說完,不等墨守義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墨守義咣當一聲跌坐在椅子上,眸光激烈的顫動。
長矜……長矜竟然囚禁了公主?!
想到十幾年前昭陽公主風華絕代,尊貴無比,可是如今,她要在人後苟且度日,直到死亡。
墨守義捏緊袖中的手,活該,活該啊!!!
當年若不是她非要摻和林悅襄王二人的事情,甚至要鬧出上吊這一場鬧劇,林悅和襄王怎麼會天人永隔,有情人不能長相廝守,甚至還要一輩子背負罵名,導致了現在的悲慘結局。
但上天是公平的,昭陽公主這一輩子也都在為她當初的行為贖罪——上吊之後眾人都以為她真的去世,永明帝派人舉行了喪禮,結果昭陽卻在棺材埋進了土裏之後,那一口憋了許久的氣終於舒緩過來,重新活了過來,被守陵人救了出來。
守陵人看着奄奄一息的公主殿下,起了歹意,就把昭陽帶回了自己老家囚禁了起來,還讓昭陽生了一個孩子,後來昭陽想辦法殺了守陵人一家,帶着孩子回到了京都,但是在得知了襄王和林悅都出事的消息之後,她不敢再出面去見永明帝,就扔下了孩子自己逃出了京都。
而這個孩子,就是墨長矜。
而墨守義也是在墨長矜長大之後,看着他長相越來越像昭陽,心中起了懷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去調查這件事,才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這也是為何他一直不想要墨長矜出現在永明帝面前的原因。
想到墨長矜要一輩子囚禁昭陽公主,墨守義的心中就覺得一陣暢快。
當然,若是墨長矜選擇原諒昭陽的話,他也能理解,但是現在墨長矜做出了這個選擇,他也不會要求墨長矜去以德報怨。
但是……
墨守義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來人!”
他起身,走到門外把自己的心腹叫過來,低聲耳語了一番。
心腹點頭,立刻轉身離去。
墨守義輕鬆一口氣,這才轉身回到書房,關上了門。
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書房的拐角,隱約露出了兩隻鞋尖。
墨淼淼後背緊貼在牆上,一雙眼睛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原來,三哥的親生母親竟然是昭陽?!
她知道林悅是被冤枉的,但不知昭陽公主竟然還活在這個世上!
怪不得爹要三哥離開——厲霆雲一旦開始對付丞相府,那他就會不擇手段,三哥身份遲早是個禍端,但是她相信爹要三哥離開,並不是單單為了保護眾人,他更是為了保護三哥!
三哥身體裏有一半昭陽公主的血,是半個皇室中人,可是永明帝重視血脈,不允許他們的血脈中被人玷污,昭陽公主殺了守陵人一家就是個最好的證明!
要是永明帝知道了三哥的存在,那他肯定會殺了三哥!
墨淼淼深吸一口氣,緩緩挪動身子離開。
三哥的秘密,她不能對任何人說!
她要給三哥保守這個秘密!
墨淼淼抿緊唇瓣,低頭匆匆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哎呦!”
忽然她驚呼一聲,捂着自己撞疼了的額頭詫異抬頭。
“什麼時候多了根柱……三哥?!”
墨長矜背手站在墨淼淼面前,他漆黑的鳳眸朝着墨淼淼來時的路看去。
薄唇微微一挑:“淼淼,偷聽牆角好玩嗎?”
墨淼淼眼神一震,慌張移開眼睛。
“我……我沒有偷聽,剛才是娘……是娘讓我叫着你跟爹去吃糖水,我聽到你們在說話,我就趕緊避開了……但,但我又擔心你們再誤會我是來偷聽的,所以我就一直躲在牆角,等着你們說完事再離開……”
墨長矜低笑,“這種偷聽的借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