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大司馬你在暗什麼?

第五十九章:大司馬你在暗什麼?

沐薏情感覺到那道目光之中的想法毫無掩飾,火辣直接,乾渴的**噴薄而出,即使她再怎麼淡定,心跳都開始加速了,像有一隻小鹿在她的心裏迷了路,四處亂撞。

慕容灝依然我行我素,更加放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情人,幻想着各種吃法。

沐薏情被那道目光看的心神不寧,一個分神,針刺到指腹,不禁眉頭一皺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如白藕一般的手指上立即冒出一滴刺目的血珠。

剛剛還側卧在那的身影飛速彈起,一把抓住那隻小手,關切的聲音隨之響起,“怎麼了?”

“沒事,被針扎了一下。”沐薏情試着將自己的小手從他燙人的掌心抽出來。

“別動!”他將冒着一滴晶瑩的血珠的小手指含在嘴裏,稍稍用力的吸着。慢慢的,他發現竟然那麼捨不得,舌尖朝她白嫩的指腹輕輕一舔,然後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要這麼**?!他的舌尖帶來一陣微癢,由她的指尖飛速的朝身體各處傳去,她控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吃力的抽回自己剛剛被扎的手指頭,真怕他獸性大發把她的手當雞爪子吃了!

“小情人,全身上下都是那麼的美味。”他朝她的方向走去環住她的肩膀回味無窮。

沐薏情感覺自己的指尖還在有一股未消的酥麻感,他竟然這樣的去吸她的手指,這個噁心的男人!

慕容灝低下頭,貼在她的胸前,“小情人,剛剛的動作,你要不要試一下?”

你妹!大司馬你個無三觀無下限無節操的不要臉,你在暗示什麼?

“你的手又沒有被針扎。”沐薏情緊咬下唇,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聽不懂,她什麼也沒有聽懂!

慕容灝見她的這樣,收了心思,他好不容易才和小情人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不能操之過急。

“我出恭之後沒洗手。”沐薏情十分淡定的朝他說了一聲。

果然,大司馬的臉色變得異常豐富,再也沒有一絲回味。

沐薏情忍不住開懷大笑。

“好你個小情人!”慕容灝撲了過去,朝她的腰間襲去。

“不要,好癢啊!”沐薏情失聲喊道。

“看你還敢不敢這樣。”慕容灝見她真的是怕癢,也只是小小的懲罰一下。

“不敢了!”沐薏情立即抬起手保證。

“剩下的不要縫了,明天再縫。”慕容灝拉起身下的人兒,順手收了她面前的東西,要是再被扎一下,他又要心疼。

沐薏情抬眸,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說罷,她將東西收拾好站起身來。

慕容灝一聽,眉宇一緊,上前一步環着她的腰身,“你的事情忙完了,我的還沒有。”

“你還有什麼事?”沐薏情不解的詢問。

“隨我來。”他將她攔腰抱起朝偏室走去。

“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開診。”沐薏情掙扎了一下,他還有什麼事?總歸和那什麼脫不了干係,她才不要!

他不理會她的,一腳踢開的偏室的門,身形站定,將懷中的人兒放了下來,已經準備的洗澡水此時還冒着溫熱的白煙。

“我不打擾你沐浴了。”沐薏情轉身就要往外走,他的動作更快,長臂一揮將那個想逃走的人兒撈了回來。

“你幫我。”蠱惑的氣息在她的面前縈繞不去,他拉着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腰間。

“小情人,把我的衣服脫了。”

沐薏情感覺,今天是難逃升天了!

抬起手,抽開那條帶子,衣襟頓時散開,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他的身子她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突突突跳的活躍。

纖細的小手將衣衫拉下他的肩頭,細滑的料子順着他瑩玉一般的身子緩緩滑落,真是讓人血脈膨脹的一幕。

“轉過來,我看一下你背上的傷。”沐薏情盡量忽略他誘人的姿態。

慕容灝看着她認真的模樣,緩緩側了一下身子。

四條的紅痕在雪白的背上顯得異常刺目,每一道紅痕都有腫了起來有些猙獰,她忍不住抬起手撫着那一條條長長的傷痕。

他的身子一顫,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那隻小手帶來的觸感,她的指尖有點涼意,輕柔的撫過他的肌膚那種痒痒的感覺一直傳到了他的心尖上。

轉過身來握着那隻小手,嘴角噙着一絲壞笑,“我還有一個地方比那些傷痕難受多了。”說罷,他拉着那隻小手往身下探去。

沐薏情立即縮了一下手,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快點去洗澡。”

“衣服還沒脫完。”他不悅,只脫上半身怎麼洗?

沐薏情感覺臉有點發燙,屋內的氣息都變得有幾分熾熱,“剩下的你自脫。”

慕容灝拉過的她的小手,接着引誘,“你又不是沒有幫我脫過。”

“那次不同。”沐薏情小聲反駁。

他頓時抓住這句話,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為什麼不同?”

是呀!為什麼不同?沐薏情也這樣問自己。

花會那日,他被雨水打濕,他們一起去更衣,她能大大方方的幫他脫衣服,這次為什麼心裏這麼的羞澀?感覺好像是無法面對他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了?沐薏情咬唇,一言不發。

“小情人,告訴我。”他不滿,想從她的嘴裏聽到答案,以前的她把他當什麼他不知道,想想那時候她在他身下的冷漠,都讓他不堪回首。現在,的確是不同。

沐薏情將臉轉身一旁,她自己都沒弄清楚答案,怎麼告訴他!

看她糾結萬分,慕容灝心中閃過一絲笑意,是心境不同了。心中暗自很慶幸,能看到小情人如此可愛的一面,真的讓人愛不釋手。

“你幫我把帕子拿來。”他不在為難她,要不然等一下她又說出什麼氣死人的話,或者一甩手走了,他不能這樣去追她吧。

吃一塹長一智,大司馬才不幹那種得不償失的事。

沐薏情如獲大赦,轉身朝一旁去拿帕子,直到聽到一聲水聲這才轉過身來。然而,那個本應該在水裏的男人卻一絲不掛的站在原處,雄傲,偉岸,還帶着一絲得逞的壞笑。

“慕容灝,你在顯擺什麼?!”沐薏情拿起手中的帕子朝他的身上砸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

大司馬僵了,也不顧此時的模樣,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前方奔去,只希望在那道身影走到門口時將她攔回來!

沐薏情感覺眼前一道白玉一般的影子閃過,他結結實實的擋在她面前。

“不要走。”

“讓開。”沐薏情撫着他的胸膛推了一下,他卻抱得更緊。

“我背後的傷還要上藥,你走了我怎麼辦?”慕容灝終於找到了一個充分的理由,反正就是把人抱在懷裏不容她走。

“那你快點去洗。”沐薏情從他的懷裏掙扎出來,推着他的身子往浴盆的方向走去。

“你不走?”他還要一個保證。

“我不走!”沐薏情怒喝一聲。

他不甚如願的沒入水中,看着站在木桶外面的她,只見她將帕子搭在一邊的肩膀上,小手輕輕的理着他散亂的髮絲。

這還是她第一次幫一個男人洗髮,笨拙的扯着他的頭髮,不知道扯掉了多少根,清潔了之後又挽了一個簡直不堪入目的髮髻。

慕容灝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全部的髮絲團成一團蓋在他的頭頂上!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起來。

“我洗了頭擰成一團就行了,我還幫你挽起來了。”沐薏情解釋道。

他沒看到哪有挽起來的痕迹,不過聽她這麼說,心裏頓時圓滿了。

她順手拿起一旁特技的胰子,細聞了一下,原來蘇合香的味道是從這裏面傳出來的,一瞧這玩意就知道比她用的那種普通胰子不知道要名貴多少倍。

怪不得,這個大司馬的皮膚達到吹彈可破的地步。

輕輕的朝他背上搓去,細膩的手感簡直是一種享受。

這種感覺對於大司馬來說,完全是一種烈火煉獄一般的煎熬,那隻小手在他的身上遊走着,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着。緩緩從水中站直身子,將呆在他背後的小人兒拽到她面前來。

“不要只顧着後面。”拉着那隻小手朝他的胸膛貼去。

“小情人,往下一點點。”

她的上手僵在了某處,手中的胰子頓時掉到的浴桶中。

他微微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今天晚上,沒有你的安撫看來它是無法消停了。”

沐薏情也覺得,今天晚上它要是無法消停,她也別想安生了,悲了個催的!怎麼惹上這麼一頭餓狼?!

“嗯!”他突然忍不住悶哼一聲,那雙小手帶來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牙齒輕顫。

“小妖精~”倒抽氣的聲音急促的響起,他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的收緊力道。

……

“該死的小妖精!”他低咒一聲,理想中的情景絕不是這樣!應該是輕舒急緩適中,綿遠悠長的享受,而不是像他的小情人那樣,至始至終力道與動作都在一個程度上,絲毫沒有輕重緩急之分,真像安撫。

“你明明已經……”沐薏情咬唇,看着他的情況挫敗極了。

“小乖寶,我只能說你還有得學。”他握着她的小手擦拭着,然後又撩起水清潔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利落的從浴桶里出來披上內衫。

能在她這樣笨拙的情況下交貨,只能讓他腦子裏真的是太想着她了,僅僅這麼沒有技術的一次他當然不能滿足,所以與之前的模樣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誰讓你這方面異於常人!”沐薏情還在糾結,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了竟然滅不了,滅不了……瞄了一眼,他還那麼充滿戰鬥力!

慕容灝拉着身旁的小人兒,曖昧一笑,“日後,我好好的教教你。”握着她的小手朝內室走去,隨意拿起一個干帕子擦着髮絲。

沐薏情心中暗忖:誰愛跟你學這個玩意!拿起桌上的東西準備開溜。

“是你留下省一省翻牆頭力氣,還是我呆會去找你?”一道聲音風輕雲淡的響起,成功的止住了那個小人兒的腳步。

沐薏情眉宇緊擰着轉過身來,“我都已經幫你那什麼了……”

慕容灝失笑,將氣的雙頰紅鼓鼓的她拉到懷裏,“除了**一刻,我還要同床共枕。”攔着她的纖細的小腰不費力的她抱在懷裏,輕柔的放到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他輕柔的吻在她的睫羽上,拉起被褥將兩人蓋了起來。

沐薏情聽着他堅實有力的心跳,感覺像是一支催眠曲一般,讓她安心,放鬆,小臉蹭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慕容灝素手一揮,燭火熄滅,稍稍的收緊了懷裏的力道。

如果,她是一杯毒藥,他飲鴆止渴也甘之如貽,捨不得,放不下,他不知道這種感情究竟怎麼確切的形容。

他只知道,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小情人,待洛川王的事情處理以後,你即使不願,我也會把你強娶回來,因為我的慕容灝的妻子只能是你。”他低頭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每次月事一來,總是睡的不踏實,因為這月布還是敵不上衛生巾的原因,每夜都要起至少一次,這是讓沐薏情最痛苦的事情。

慕容灝感覺懷中的人兒翻了下身子,不禁的鬆了懷中的力道。

只見那個人兒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像是極力的掙扎着,眼睛睜開了一下馬上又閉了回去,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着。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關切的詢問一聲。

沐薏情睡意朦朧,輕聲呢喃,“我要換月布。”

慕容灝抬起身子,看着已經背對着他的嬌人兒,見她還在在醒來與不醒之間做着抉擇,緩緩直起身子,走到一旁點了一根蠟燭,順便拿起一條放在竹藍里的月布來到床邊。

藉著那抹微弱的燭光,他輕輕的撩起被她擰的有些凌亂的睡裙,入目的美景讓他一陣血脈膨脹,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將系在她腰側的結打開,將那條月布扯了下來扔到一旁。

猛然而來的一股冷意讓沐薏情驚醒,抬起頭來睡眼朦朧的看着背後的男人。

慕容灝淡定的抬起她的腿將月布放好,系好帶子之後,朝她的俏臀上輕拍了一下,“睡吧。”

沐薏情感覺全身無力的倒在床上,被他這個舉動刺激的卻再無睡意,炙熱的胸膛貼了過來,那隻大手熟練的環着她的身子。

“剛剛還困的睜不開眼,現在怎麼不睡了?”慕容灝握着那豐滿的柔軟貼在她耳邊輕問。

沐薏情立即閉上雙眼,她還在他為她換月布的事上刺激的回來過神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她。

“我要睡了。”她裝着平淡的說了一聲。

慕容灝燦笑一下,小情人這是彆扭什麼呢?轉過她身子將這個讓她按在懷裏。

沐薏情靠在他的懷裏,雖然緊閉雙眸假裝睡著了,思緒已經飛遠。

一個人,他一時對你好,能保證好一輩子嗎?如果不能好一輩子,她寧願不要這一時的好。開頭總是甜蜜的,等到時光一日一日的消磨,這種好就會越來越淡,最終淡的像永遠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最痛苦的莫過於,你還懷念着,一輩子無法釋懷。

如果,把這種所謂的好比喻成一朵正在綻放的花,她一定會在綻放的最為鮮艷的時候掐斷,也不願意放在枝頭慢慢枯萎。

“睡了嗎?”慕容灝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沐薏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抬起身子朝他的身上爬去,溫熱的小嘴朝他親了一過去,誰知沒找准地方,親到他的下巴,然後又挪到他的嘴上。

他剛剛還以為落在他下巴上的柔軟是他的錯覺,只到那張小嘴貼了過來,頓時控制不住的一僵,接着那個小人兒半個身子都撲了過來壓在他的身上。

濕滑的小舌頭在他的唇畔游移,在她的兩唇間試探了一下便滑溜的鑽了進去,他的舌頭迫切的迎了上來,卻被她柔柔的吸住。

她的小嘴包着他的舌頭,輕輕的吮住,調皮的吐納着,他不知道他的小情人竟然能夠做出這種惹火的舉動。這一次,他沒有反攻,愜意的享受着。

然而,才剛剛嘗到一點甜頭,小情人就縮了回去。

“睡吧。”她的柔柔的貼在他的胸前,小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就這麼結束了?”慕容灝的聲音都有些暗啞了,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慾火平息嗎?她這麼勾引了他這后就給他兩個字結束了?!

“你就當一個謝禮吧。”沐薏情輕笑一下,在他的懷裏蹭着。

“小情人,你這不是謝我呢,你這是趁機報復!”慕容灝只能深吸息,他真是把自己逼一個絕境了。一頭狼看着一塊放在眼前的肉,聞到着肉香口水都快流幹了,卻不能下嘴,不能下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漫長的夜,他就獨自的煎熬吧!

“睡吧。”慕容灝捏了捏她的俏臀,寵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無邊的夜色都平添了幾分妖嬈。

……

或許是沐薏情醫術越傳越廣,那個被她回絕的錢府小姐登門拜訪,幾幅葯開了之後竟然全好了,現在親事都定了,錢老爺敲鑼打鼓的來向沐太醫道謝。

來醫館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不說,癥狀也越來越複雜,前日接診了一個病人,明明是個男子卻腹大如孕婦,沐薏情懷疑那個病人的腹腔內可能生了個瘤。

如果單靠中醫肯定無法根治,直接的方法就是切除,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在現代很普通的手術在古代,風險增加了多少倍,弄不好一條人命就搭進去了。

前世為醫,雖然性子冷僻,但是如果遇她她感性趣的病,她一定會治好方才罷休。這個男子的病,她覺得是一項挑戰。

沐薏情將那個阿牛的男子叫到內室,談了幾次,受着病痛折磨的阿牛毅然答應了她的醫治方案。

在這些古人的眼中,這樣的做法就是開膛破肚,肚子一打開,豈還有命?!

李雪茞拿着墨跡未乾的協議,心中有幾分擔憂,遇上這樣的病人不接診就是了,萬一出了人命,總歸是不好的,砸招牌不說還有可能引火上身。

沐薏情接過那份契約,上面列了幾項條款,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自信的,但保險起見,協議還是要簽的。

“阿牛,你的醫藥費,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是治病也有風險,萬一有一點失誤,你的命就搭進去了。”沐薏情耐心的解釋。

“沐大夫,我相信你,我突然得上這個怪病無法勞作,上有父母下有三個子女,妻子一人勞苦不說,還得侍候我這個廢人。”阿牛說著紅了眼眶。

“你放心,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沐薏情輕聲安慰。

醫館外站着一道冰藍色的身影,這都入秋的天了,依然扇不離手,只見他徘徊了好久,終於還是決定的進去,只見大堂內圍着一些病人,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見到那抹身影,抬步朝內室走去。

沐薏情感覺有人進來,抬頭一看,竟然是幾天未見的左相大人,點點頭算是打個招乎。

景恆燁熟練的坐到她身旁,看着對面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原來還真有其事。拿過那份契約仔細看了一遍,可見他對這件事情也不贊同。

“不治不行嗎?”轉過身朝沐薏情詢問道,這個女人不是挺愛清閑的嗎?怎麼會接這麼個病人給自己找麻煩。

阿牛頓時急了,“沐太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的孩子還沒有長大,我要是死了,我的妻子一人怎麼過完下半輩子,我不能死……”

沐薏情安撫的朝阿牛笑了一下,“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

“在這裏按個手印,就代表你同意我幫你醫治,如果真的出了事故,我不負任何責任。”沐薏情冷聲音說道,也希望阿牛能冷靜的面對這件事情。

聖雲的律法還不是很完善,但這開膛破肚醫病的方法還是頭一次,如果真出了人命,肯定會算在的故意殺人罪上,她雖然不怕惹上這樣的事,但是也不想自找麻煩。

阿牛抬起手絲毫不猶豫的按了手印。

“三日之後,你再過來,切忌,五個時辰之內,不要用膳,不要喝水。”沐薏情交待道。

“好,好!”阿牛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景恆燁無奈的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現在慶王府對你有多麼的恨之入骨?”

沐薏情凝眉,從他的話中她好像聽出了點不尋常的味道,他提到的這一點她是知道的,礙於皇上與太后,慶王府絕不會明着來,但是私下肯定有一些小動作。

慕容灝留了暗衛暗中保護她,所以她也沒有顧慮,那些人物跟本就不是慕容府那些暗衛的對手。

“多謝左相大關懷。”沐薏情笑着說道。

景恆燁抬手,拿着扇子朝她的頭上敲了一下,“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慶王府的確有小動作,也的確是,沒能近得了她的身就被慕容府的那些暗衛擺平的乾乾淨淨,慕容灝對沐薏情的保護簡直就像是護雛的老母雞,容不得一點閃失。

左相大人也沒閑着,秦源那小子死性不改,上次提親不行,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慫恿竟然又打起了沐薏情的主意,剛好碰到左相大人心情不好,所以現在還在床上躺着,聽說,肋骨都被人敲斷了兩根。

“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左相大人有些不自然的主動推銷自己。

“你三日後早點過來吧。”沐薏情點點頭,前一段時日左相大人來這裏打雜當助手,她還真覺得使的得心應手,第一場手術,多一個人在身邊還是有必要的。

左相大人一聽,心中染上一抹喜色,可是馬上就收住了。此時他心裏的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是住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一黑一白無法相融。

有人說,如果一個人裝成另外一個樣子太久,就會忘記原本的自己,這叫入戲太深。想到此,他不禁攏了眉心。

“這幾天不接診,我要去準備一些東西。”沐薏情站起身來將那封契約交給李大家管收好。

“我這幾天剛有空,我陪你一起去。”景恆燁立即接話。

沐薏情一想到慕容灝排斥她和左相在一起時的那個樣子,心中還是猶豫了一下,這一晃神就胳膊被人拉住,不受控制的朝外走去。

“不用勞煩左相大人,我一個人可以。”

景恆燁停下身子,轉過身來看着沐薏情,“難道,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想給我了嗎?”

沐薏情咬唇不語,也漸漸明白當你所處的環境不同,所面對的人不同的時候,並不能像預想的那樣做出自己想做的反應,比如慕容灝,比如景恆燁。

雖然兩人的情況截然不同,她去同樣的困擾。

“走吧。”景恆燁的拉着身側人兒朝外走去。

“我們先去刀具鋪。”沐薏情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

兩人並肩遠去,撥弄着算盤的李大管家這才將頭抬起來,目光朝遠處的兩人望去,眉宇間湧上一絲愁緒。

諸葛雲兒緩步上前,每當這個時,她能理解他的心中的苦楚,因為她的心裏也是一樣的隱痛。他的目光追隨着別人,她的目光追隨着他。

“雲兒,我是不是很差勁,竟然連景恆燁都不如?”李雪茞指着兩人消失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

“師兄,你在雲兒的眼中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諸葛雲兒柔聲安慰道。

李雪茞緩緩將身上的玉佩拿了出來,破裂的玉佩被兩條繩子綁着,本是一體,好像永遠都無法合二為一。

“剩下的半塊原本該屬於她,可是我娘一直替她保管着,由於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死是活,所以這件事情一直隱瞞至今。”李雪茞看着那塊玉佩,神色有些恍惚。

“雲兒,她是金國公主,我是金國護國將軍之子,我們才是對般配的一對,對不對?”

諸葛雲兒咬緊下唇沒有出聲。

“我相信,不管是大司馬也好,還是左相也好,都不是她的良人,總有一天,她會回到我身邊。”李雪茞堅定的口吻像把刀子,狠狠的戳進諸葛雲兒柔軟的心上。

然而,他卻渾然未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殘忍。

“雲兒,上次讓你調查一下左相事情,無極閣傳來消息了沒有?”李雪茞突然想到這事,拉着諸葛雲兒的手問道。

諸葛雲兒神色僵硬的將手抽了回來,低頭回道,“他的確是景公候府的嫡次子,只不過憑他那天傷你的內力來看,那麼強大的內力還是值得懷疑。”

“看他目前對情兒也沒有什麼惡意,也許是我多想了。”李雪茞低喃了一聲。

“師兄……”諸葛雲兒喚了一聲,盈盈秋水的眼神中全是說不出的柔情,她好想說出自的心意,但話出嘴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也有師兄那樣的擔憂,怕一說出來,連現在這種關係都難維持。

“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告訴師兄,師兄給你出氣。”李雪茞揉了揉諸葛雲兒的臉頰,豈知一滴晶瑩的淚水掉在他的手背上,灼熱的感覺讓他的心猛然一縮。

“沒事,我沒事。”諸葛雲兒慌亂的搖搖頭,快步朝內院跑去。

李雪茞看着手背上那一滴水漬,心中不道為何變得煩亂起來,那丫頭雖然嬌氣,但是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掉過眼淚。越是這麼想去,他就越想弄清楚,如果知道是誰讓她這個樣子,他一定不會輕饒了那人!

……

沐薏情逛了兩個多時辰,左相大人殷勤的陪在身側,簡直是不可多得的良人,這麼惹眼的一對走到哪都引起人駐足觀看。天色漸暗,左相大人停下腳步。

“薏兒,走了這麼半日,咱們先去用膳吧。”他的指的方向,正是一處酒館。

“好。”沐薏情所要準備的東西其實也差不多齊備了,只要注意阿牛的傷口不要感染髮炎,她可保萬無一失。

突然,左相大人的步伐停了下來,目光朝酒館內的一個身着灰色服飾的食客望去,但那個背對着她們的男子明顯的比的普通的男人要較小很多。

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裝。

“景知夏!”景恆燁怒喝一聲。

只見坐在角落裏的那個身影控制不住的顫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嘴裏還叼着一根麵條,眉眼五官與景恆燁有幾分相視,看起來不過十三四的年紀,卻沒有景恆燁那般出眾,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一看景恆燁,景知夏將麵條吸到嘴裏,猛的朝碗裏的飯菜扒去,活像吃了這一頓就沒有下頓似的。

景恆燁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那個嬌小的人提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環視了一下四周,連個護衛都沒有,她一個女子就這麼千里迢迢的跑到聖京來了?!

“哥。”景知夏一臉苦楚的喚了一聲,“人家想你了嘛,上次洛川匆匆一別,又是幾個月不見,所以就來聖京找你。”

景恆燁將鬆了手中的力道,半拉半拽着景知夏朝一旁走了過去。

沐薏情感覺這個女子很眼熟,仔細想了一下,洛川花會那日,抬着轎子從她身邊而過的那個小姐就是她,當時轎帘子被風掀開,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這位就是景公候府的嫡小姐了。

“薏兒,這是舍妹,名喚知夏。”景恆燁輕聲介紹。

沐薏情含笑點點頭。

“知夏,這位是沐……”

景知夏一看到眼前女子,頓時咧開嘴笑了一下,將她哥的身子往後撥了撥,“這位就是小嫂嫂?”

沐薏情差點沒被景知夏的這一句話給噎死,連聲解釋,“不是,不是,小姐誤會了。”

“那是什麼關係?”景知夏看了看兩人,追根問底。

景恆燁扯了一把他這個親妹妹,一巴掌拍在她額頭上,拍的那個嬌小的女子直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景知夏捂着額頭,一臉委屈的模樣。

沐薏情也好像拍景知夏一巴掌,“我與你哥是同僚,是太醫院的掌執。”

“哦!原來是同僚關係。”景知夏雖然如此說,依然笑的曖昧,結果投來兩道白眼直接把她打入冷窟。

“薏兒,走吧。”景恆燁喚了一聲,朝二樓走去。

景知夏還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後面仔細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兩人,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哥哥如此溫柔的模樣,不管是裝給外人看的也好,還是真實的他。

哪怕沒有發生那場慘烈的變故之前,哥哥也不曾有這樣的溫柔。

見那兩人已經上了二樓,景知夏的抬步追了上去。

沐薏情剛剛落定,身邊一陣風聲,景知夏已經坐到了她的身旁。

景恆燁放下手中的扇子,朝景知夏望去,“你不是用過膳了嗎?先回相府去。”

“我沒吃飽呢。”景知夏將手放到肚子上揉了揉。

還沒吃飽?!沐薏情可是親眼見到,景知夏一個人上了四盤菜,還有一大碗面,且那四盤菜都差不多見底了,這個景知夏是裝的還是真的沒吃飽?

很快就有了答案,景恆燁到是了解她這個妹妹,點菜的時候特意多點了一些。

景知夏就收不住了,吃的比沐薏情這個餓了半日的人還要多。

“吃飽了就先回相府,我要把薏兒送回去。”景恆燁看着一旁的妹妹兇殘的吃相,目光變得柔和了不少。

大胃王,超級大胃王,沐薏情控制不住的拉起景知夏的手,探向她的脈搏。這丫頭身子壯的像頭牛一樣,可是吃那麼多她的胃受得了嗎?能消化得了嗎?

景恆燁看着沐薏情的疑慮,輕聲解釋:“她沒有什麼病,就是能吃罷了。”

沐薏情收回手,景知夏端起碗裏的湯一飲而盡,“小嫂嫂,我先走了。”

“我叫沐薏情。”她再一次鄭重的告訴這個景知夏,她是有名字的!

“我記住,原來小嫂嫂的名字這麼好聽。”說罷,那道身影一陣風似的走了。

沐薏情握着手裏的筷子,“叭!”一下將之折斷,這個景知夏,絕對有讓人暴走的能力!

景恆燁看着面前的人兒氣成這樣,勾起一抹笑意,將緊緊拽在她手裏的筷子抽了出來。別說,知夏叫小嫂嫂的時候,他的心裏真的挺舒暢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沐薏情站起身來,跟着他走到酒館。

秋風迎面吹來,捲起景恆燁冰藍色的衣角,無盡的蒼穹下,那份獨屬於他的冰冷玉潔更顯得的熬世無雙,這樣一個男子彷彿任何污點都會避而遠之。

他的氣質乾淨無塵,他的笑容也如此,怪不得聖雲的女子會為了他痴迷的失去自我。他手中的扇子未開,握在手中像個華麗的擺設,讓沐薏情想到,一句特別有名的句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那道冰藍色的身形頓了一下,誰人不知左相大人滿腹經綸,卓而不群,幾年前的殿室,所展露出的才華無不讓百官暗暗折服。她的這句話,讓他的心中徒添幾分涼意。

“這就是你的心境?”

沐薏情轉過頭來,笑而不語。

兩人抬步朝前方走去,一陣風吹來捲起兩人的髮絲在空中飛舞着,巧合的糾纏在一起,風落時,纏繞在一起的髮絲又默默的分開,像是從來都不曾有交集一般。

醫館的燈還亮着,兩人遠遠的朝這個方向走來。

“知夏她從受過驚嚇,之後就一直食量大增,比平常人胃口要大些。”景恆燁提起他這個妹妹,語氣總要輕柔一些。

“原來如此。”沐薏情點點頭,堂堂景公候府的嫡小姐,應該是養尊處優,怎麼可能會受這麼嚴重的驚嚇導致這樣的怪癖?

“我喜歡她叫你小嫂嫂。”景恆燁補充了一句。

“景恆燁!”沐薏情喚了一聲,眉宇微挑。

“舍妹頑劣,別跟她一般見識。”景恆燁的溫婉一笑。

他站在她的面前,那抹笑容有多麼的攝人心魄只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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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威武醫女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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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大司馬你在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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