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風
老張看着繃著一張臉的肖寒，道：“這位小姐，剛才肖大少已經說了，這毛料有裂，可賭性很低，您就別為難我了。”
“所以現在讓你給個優惠價呀！”沈星辰怯怯說道：“你剛才也說也許這裂只有表面一點點。”
老張在心裏暗罵，這肖寒不知從哪裏找的女人，就會找麻煩，他也最恨賭石的人帶着莫名其妙的女人來，嘰嘰喳喳無理取鬧。這綠不知吃進去多少，又有裂，兩項加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多少可賭性，但是出綠的毛料，他又不想太過便宜賣了，蒙一蒙菜鳥還是可以的。
肖寒冷冷的看着老張，老張一咬牙，道：“一百萬吧，不能再少了，朋友的東西我也不能做主，不過這位小姐，你了解什麼叫賭石么?這可不是時裝店買東西，發現質量問題可不能退換。”
“好了，打個五折，五十萬吧？”肖寒也沒等老張答應就拿出支票本，道：“放心，她不懂規矩，我懂，五十萬收好，玩玩而已，也就是買個名牌包包的價，我女朋友不會因為這個又哭又鬧的。”
老張不敢再說什麼，誰叫他看着毛料表現好，忍不住就擦開了一道口子，只認倒霉，好歹還能回本，收下支票苦着一張臉，問道：“要在這裏解么？”
“不了，我們回去解。”肖寒不想太過引人注意，價錢壓得太低解出高翠會把人氣出好歹來，畢竟做生意求財不是求氣，不能做得太過。
老張立即殷勤的幫忙把毛料搬出去，肖寒將毛料交給門口保鏢，交代他們放上車，又帶着沈星辰繼續逛。
沈星辰覺得一百萬買的那塊毛料，裏邊應該能出值幾百萬的翡翠，就不想要再走了，便在肖寒耳邊輕聲道：“那塊毛料裏頭的翡翠個頭不小，裂縫應該進去不深，我們回去吧。”
對於沈星辰的篤定，肖寒有些吃驚，她居然能將裂縫多深都能猜出來，真的么？要是真的，這能力未免太過驚人。之前他只是簡單讓沈星辰判斷毛料裏邊是不是有翡翠，沒想過她居然能有多少裂都看得出來，簡直不可思議。
聽沈星辰那麼一說，肖寒頓時有想要急着回去解開看結果，正想要轉身，他眼角突然撇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便移不開步子了，是昨天那個從他手裏賭出帝王綠的老頭，鬼使神差的，他就拉着沈星辰跟過去。
老頭在一家店門口停下腳步，圍着靠近門口的一堆賭石看了半天，最後指着一塊烏砂皮的毛料問道：“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
店老闆道：“這塊啊，三十萬。”
老頭搖搖頭，“貴了些，老闆能不能少點？”
店老闆還沒有開口，旁邊竄出一個年輕人突然道：“三十萬，我買了。”
店老闆有些為難的看着老頭，這旁邊的年輕人不懂規矩，賭石這一行別人還在講價的時候，其他人是不好插嘴的，那些零散的小攤子不懂規矩，可他這家店大，可不好壞了名聲，不過剛才老頭嫌貴，這年輕人才出價，也不算壞了規矩，打了個擦邊球而已，只要老頭也能出三十萬，他就賣給老頭。
老頭眉頭皺了一皺，淡淡道：“我出三十五萬。”
年輕人立即又道：“老闆，我出四十萬。”
老頭頓時有些惱怒了，盯着年輕人道：“小夥子，你懂不懂規矩，你這叫惡意抬價。”
年輕人瞪起雙眼，大聲道：“老伯，別說我不尊重您老人家，您一把年紀了，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啊，還討價還價，嫌貴還不許別人買了。”
老頭氣急，轉頭道：“老闆，我出一百萬。”
店老闆還沒來得及回答，年輕人又搶着道：“一百零一萬。”
老頭氣得吹鼻子瞪眼睛，不過卻沒有在繼續競價，年輕人拿出一張卡，刷完卡，接過毛料時還得意的瞥了老頭一眼。
老頭搖搖頭走了。
沈星辰看着這一幕，她也不太懂規矩，不過隱隱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地道，既然賭石憑的是眼力，那麼等別人看好之後才惡意競價，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吧？
“這小子，估計有苦頭吃了。”肖寒輕笑着對沈星辰道。
“你怎麼知道？”沈星辰有些疑惑，“難道你隔那麼遠也能看出那毛料是不是會跨？”
這傢伙要真有那本事，根本就用不着她。
肖寒低聲解釋：“這老頭就是昨天從我手裏買走含有帝王綠毛料的人，應該是個賭石高手，那小夥子昨天也在場，估計看到了，現在是在跟老頭惡意競價呢，不過這人老就成精了，這老頭昨天鬧那麼大動靜，不會不防着這一手的，等着瞧，有好戲看了。”
果然，小夥子迫不及待就把毛料放到解石機上面，先是從表面切開一小道口子，連切幾刀之後都死白花花一片，一點綠沫子都沒出，小夥子額頭頓時冷汗直冒，最後索性攔腰切斷，最後倒是出綠了，不過都是不值錢的散綠。
見到有人解石，不少人都在微觀，剛才競價的一幕也有人看到，大家都很鄙視小夥子的行為，人群里頓時傳出一陣陣譏笑聲。
直到把毛料切成豆腐塊，也不見有價值的翡翠，小夥子只能慘白着臉快速走了。
肖寒低聲着對沈星辰道：“看到沒有，這賭石界想要跟風競價不是那麼好做的，這老頭還算厚道，若是碰上我……你在看什麼呢？”
肖寒發現沈星辰好像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眼睛直盯着前面看。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肖寒看到那老頭正在他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露天攤子上看一塊毛料，似乎是覺察到他們的目光，老頭回頭沖他們淡淡一笑，離開了那個攤子。
沈星辰甩開肖寒的手，立即走上前去，站在老頭剛才站的地方。
小攤上的那老闆見到是兩個衣着高檔的年輕男女，便殷勤招呼，“兩位隨便看看，我這都是好料子。”
沈星辰摸了摸旁邊一塊石頭，便問道：“這塊多少錢？”
那老闆見到沈星辰一個年輕女孩子，又完全一副外行的樣子，隨口道：“這塊啊，不貴，五千！”
沈星辰又指着另一塊問道：“那這一塊呢？”
“這塊一萬。”老闆的笑容少了幾分，這位到底是想買還是看熱鬧的。
沈星辰最後摸了摸老頭剛才看的那塊，又問：“這塊呢？”
“這塊十萬，我說小姐，你到底想要多少價位的？”老闆笑容徹底消失了，要不是看沈星辰身邊的肖寒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身後還跟着兩保鏢，估計就要趕人了，沒見過這樣買毛料的，也沒怎麼看毛料，光問價了，服裝店買衣服還得試一試合不合身呢，這算怎麼回事？
“十萬，我買了。”沈星辰示意肖寒付錢。
肖寒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掏出現金支票。
“對不起，能不能給現錢？”小攤老闆不好意思道，“我這小本買賣，不太懂得看支票。”
各人要求不同，小攤老闆的要求不過分，肖寒點點頭，身後的保鏢立即拿出密碼箱，數出十萬給老闆。
隨後，兩人便帶着毛料回去，連看了那麼多毛料，沈星辰真覺得很疲倦，一上車就睡過去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是躺在床上，而肖寒就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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